第34章 金屋藏嬌 (2)

意思。

她直有種被人晾在一邊的感覺,明明昨晚他還那麽混賬的對待她,除了沒有切實發生關系,什麽不該做的都做了。

她慢騰騰地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葉錦臣,我沒有替換的衣服可以穿。”

而他依舊在用餐,甚至還慢條斯理地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牛奶,聲音淡淡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提供衣服。”

她被他這種明知故問,事不關己的态度,激怒了。

甚至想痛痛快快的罵出來:到底是哪個無賴,把她的衣服弄的穿不了。

想歸想,但此刻無疑不能和他硬碰硬,她讨不到什麽好處。

“葉大少,你總該不會讓你的……女人,就這般衣不蔽體的出去惹人非議吧!”夏淺向前邁出一大步,眀晃地立在了他的正對面,如何都心平氣和不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不是我的女人!”他慢悠悠地擡眸瞥了一眼她,目光清淡如流水,嘴角的弧度若有似無,隐隐透着促狹。

夏淺只覺得一種怒火攻心的滋味,深深侵襲住了她的五髒六腑,論無賴,陰險,奸詐還真是沒有人比得過他。

她現在很慶幸昨晚守的住最後那一層底線,沒有讓他得逞,要不然現在估計悔得連腸子都痛了。

“葉錦臣,我要和你白紙黑字的簽訂合約!”她氣的鼓着腮幫子,無氣可撒之下,小手重拍了一下桌子,以表示她的決心與膽量。

“我還以為你要指控我玩.弄你後,不負責任呢!”葉錦臣俊朗的眉峰微微上挑而起,深邃的眸中潋滟起伏,化出了幾許不一樣的柔情來,只是此時此景卻是那麽的諷刺。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我們要以白紙黑字為約,還有這個關系的期限總不能永無休止,我想葉大少想必也會有玩膩了的一天。”

夏淺盡量不動氣,幹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言簡意駭地把自己所擔心的條條框框列舉了出來。

“這些起碼等我用餐完再說,怎麽難道你還不餓。”葉錦臣的臉上并未浮現什麽過多的神色,始終保持着不顯山露水的高雅姿态,一副掌握全局不會讓任何人打破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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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直有種一拳頭打下去,軟綿綿的被反彈回來,任憑她再心急難耐,而他依舊不溫不火的樣子。

她掃了一眼面前的早餐,決定先吃飽了才有力氣與他繼續鬥争下去。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見他接了一通電話起身。

她有些好奇地拿餘光瞟了瞟,他要去幹嘛。

透過紗窗,她見他直然地走到了院外。

嚴昊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大BOSS的電話,竟然是讓他去采購女裝,着實讓他吓了一跳。

他特意多多留心了一下面前衣冠楚楚的BOSS,只是又不敢往那屋內多探究。

葉錦臣直接接過了袋子,而後厲聲催促道:“你還不走!”

嚴昊立馬陪小心作答:“我就走。”

本是已經轉身過去的葉錦臣,似又想起了什麽,“幫我盡快拟定一份與X&A集團合作的計劃書,至于附加條款由我親自處理。”

嚴昊微頓了下腳步,才反應過來,連聲答應:“好,BOSS,我明白了!”

等他再次折返回到大廳,此時夏淺的用餐也已經結束了。

見他手裏拎着一個紙袋子,她禁不住肖想會是她的衣物。

果然下一秒,他像是沒有什麽耐心的把袋子抛給了她:“拿去換上,以免說我苛待了你!”

語氣亦是冷冷的,充斥着很不甘願的意味。

夏淺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抓起袋子轉身向着內裏而去,尋找洗手間更換。

她換下襯衫的時候,很窩火地把他質地精良的襯衫故意丢在了地上,踩上了幾腳,最後又撿起裝入了袋子裏。

望了望鏡子裏,盡量微笑再微笑保持着良好的修養,還要與他好好的協商争取最大的利益訂合約。

打開門時,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致掃了一眼,一時竟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踱步出去細心地觀摩了一圈周圍,這才發現原來他臨窗而坐。

倚靠在一張躺椅上,腿上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雙眸微阖着,埋頭在敲擊着什麽。

整個大廳內靜寂無聲,那“嗒嗒嗒”鍵盤敲擊的聲音,聽得極為清晰。

她一步步挨近了過去,假裝是望向窗外看着風景,撇了撇唇角裝作不輕易地一問:“你是在拟定條約嗎?”

葉錦臣并沒有擡眸看她,只是他不高不低的嗓音,輕輕淺淺地響起:“原來你這麽的心急,想成為我的情.人。”

事已至此,他還能拿這種事來侮辱人,她籲出一口氣來,臉色未變:“這種事也是你情我願的,我得到我想要的,而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我覺得葉先生你也用不着自持優越感,随意地挖苦與人。”

葉錦臣總算肯從他的筆記本上,探出了他看似溫文爾雅的臉龐,繼而拍起了掌來,漆黑的眼眸疏淡地掃向她。

“夏小姐,還真是快人快語,合約我已經拟好,沒什麽問題你就簽了吧!”

算是較為平和的一番話,透着慫恿與鼓動。

夏淺見他總算肯切入正題,不知為何她反而更加淡定不起來了,因為但凡跨出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他把筆記本擱置在旁邊的桌子上,示意了讓她過去親自查閱。

她俯身過去拿起筆記本看了看,只見電腦上白紙黑字的寫着。

【為期時間竟然是:半年,還有在這期間內她必須夜夜宿在這兒。

對于他們倆真實的關系,她必須緘默保守秘密,不能讓第三者知道。

每晚不得晚于他歸家的時間,如有犯後果自負!】

其它什麽還好唯獨是時間,還有必須夜夜與他同床共枕,這不是意味着這位大少爺天天都有那方面的需求。

還有最後一條的引申義,豈不是暗指他可以夜不歸宿,再晚也成,而她必須風雨無阻過來報道。

她心裏忍不住惡寒了好一會兒,深呼吸了一下,挺直了腰板,面帶微笑試圖争取:“葉大少,這個時間會不會太久了點,半年你不可能不膩歪,再說了咱倆還必須夜夜相對。”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條要改,那你覺得為期該多久?”葉錦臣微側過身,色澤濃郁的黑眸灼灼地落在她的周身,表情玩味又淡薄。

夏淺被他如此意味不明的目光一掃,她心裏想的時間最好是一個禮拜,但是也知道沒有這麽讨價還價的。

勉強松口說出了一個時間:“半個月如何?”

換來了男人一陣涼薄的哂笑,低沉清潤的嗓音緩緩溢了出來:“夏小姐,你真是會還價,你幹脆說一夜就全部抵上好了。”

夏淺被他如此刻薄的吐詞,面上卻依舊那般俊雅,給嗆住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繼而唇角勾出了更眀晃的笑意:“葉大少,如此風度翩翩,氣宇軒昂,我想怎麽也得讓步一丁點,不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好了,100天,其他各項不許再議!”葉錦臣厲聲打斷了她僞善的逢迎,那豐神俊朗的臉上不怒而威,令人不敢反駁。

夏淺撥着小手指頭,知道可能會惹惱了他,但還是想再争取一下。

她抿着唇角,友善地出聲:“你看這個天天過來,肯定會被發現的,那麽到時我們的關系估計會大白于天下。”

“難道你不是離家出走了,你都可以在夜店裏玩耍,還會怕這些。”葉錦臣清俊的眉宇間帶着嘲弄,漆黑的眸子鎖住了她的視線,唇角勾着點痞痞的笑意。

如此直白刺目的用詞,令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她壓下去一口氣,較為冷淡的樣子:“那麽我提出的要求呢?”

“自然不會虧待你,已經在草拟了,差不多就這一兩天,你會收到以你為首與我們葉氏的合作案。”葉錦臣不溫不火地說完,就起了身,長身玉立的站在窗前,整個身型俊逸颀長。

夏淺絞合着雙手,貌似其它什麽她都争取不到了,只能保住這最為重要的一點。

只是這漫漫100天的長夜,她該如何應付這個奸詐的惡魔。

“對了,你的生理期是幾天?”俊美如斯立在那的男人,突然開口提及了如此私密性的問題。

夏淺強忍着心裏沒有罵他變.态的沖動,只是覺得這個男人也是絕了,淡淡地吐出:“4天。”

“那麽為期3個月,得除去12天,自然往後拖延。”他忽而側目過來,漆黑迷人的眼瞳斜了她一眼,惡劣至極的言語張揚在她的耳際。

夏淺聽後面上一僵,極速地漲紅了,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咬牙切齒地滑出口:“葉大少,您還真是無可匹及!”

“彼此彼此,我都已經虧了,自然不能再虧。只要你乖乖的,我還是會很寵你的,嗯!”

葉錦臣凝着她的深湛眼瞳裏,氤氲起了如水的柔情。連帶最後的咬字,都是那般低啞輕柔,像是踩在了雲朵上。

夏淺很明顯不适應他這看似溫柔多情的一面,心上惡寒着,只覺得自己一腳踩進了深淵裏了。

她見他說完這句,轉身就走,像是要出門。

她松了一口氣,暫時可以不與他周旋了,她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人已經耀武揚威那麽久了,怎麽也得去挫一挫他們的威風。

“把我的西裝外套拿過來!”已經立在門口之處的男人,溫涼如水的嗓音兼具命令式。

夏淺怒極,像這種力所能及的事。他居然特意指派她做,明擺着就是差遣她。

她跺了跺腳,絲毫沒有要代勞的意思。

“也對,做慣了傲慢的千金大小姐了,這才剛開始,第一天你就不合格了,這誠意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葉錦臣目光淡漠地望着戶外,嗓音一如既往那般低沉婉轉,卻遮掩不了他滿腹的挖苦。

夏淺被氣的仰面朝天幹笑了好一會兒,這才以極快的速度繞回後面。

一把抓起他高端定制的西服,緊緊地揪緊了,拎到他的面前,剛想憤然甩入他的懷裏。

男人漆黑疏淡的眼眸緊緊地擒住了她的目光,唇角彌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頓吐露而出:“替我更衣!”

她重新調整了一下抓着西服的手勢,擠出牽強的微笑,望着他高大偉岸的身軀,那英俊儒雅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惡劣的本質。

她掀眸仰望着他,繃緊的唇角松開,“葉大少,這個你的身高太高了,我夠不到!”

“昨晚那麽惹火的豔.舞都跳過了,需要我再手把手教你,嗯。”他漆黑的眸像是被墨色沁染了一般,濃郁深邃,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沉.淪進去。

夏淺臉上的溫度開始升溫起來,他的意思是讓她纏.上他的身,大清早的就開始不放過她。

“別誤了我上班的時間,聽話的小情.人。”她在掙紮猶豫不決中,而男人清淡溫潤的嗓音透着戲谑滑落下來。

很好,她拼了,這是他要求的,那就別怪她走偏門。

她迷惘的水眸中一閃而過一抹狠辣,繼而歪着頭勾出讨好的淺笑盈盈,雙腳沒有任何猶豫踏上他的腳。

嘴角隐笑本以為會得逞的她,下一秒她的身體忽而騰空而起,她整個腰肢被一雙精壯的大手。一把擒住。

她豁然睜大了眸子,反以居高臨下的姿态俯瞰着他,猶如小鹿芭比般亂撞的眼眸,直映入男人深邃如海的幽眸,那俊臉上透着莫測高深的笑意。

“原來你這麽調皮,喜歡高難度動作,現在可以痛快地開始了嗎?”他眉眼含笑,臉上的神色半是調侃半是認真,低沉醇厚的嗓音蠱惑着她的耳膜。

夏淺翻了翻眼珠子,想辯駁些什麽,卻終是選擇緘默了,還不如盡快幫他套好了省事。

她咧嘴一笑,紅唇輕啓:“麻煩葉大少伸臂。”

他托舉着她,不伸手如何穿,這樣就可以放她落地了。

他揚起了長臂,揮了揮,只單手環着她的腰,依舊能托住。

夏淺暗嗔:算你狠!

他眯着眼眸不動聲色地觀望着,在她勉強套好了一邊,到此為止的話就擱了下來:“好了,你伺候人的技術實在太差,還得多練練。”

“穿個衣服拼到此,我也覺得挺吃力的,麻煩葉大少放我下來!”夏淺垂眸斂目,水潤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迎視于他,彎着唇角擠出笑意,嗓音溫軟。

葉錦臣說放還真放,害她一個踉跄,差點沒有穩住身型。

夏淺龇牙咧嘴的想要沖他發火,他卻帥氣地一揚手,把西裝套好了,邊往外走,邊語速極快的吩咐:“快點,別耽誤我工作!”

夏淺撫着前襟,試圖平複極度躁動的心緒,小嘴裏免不了嘀嘀咕咕的: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耽擱了那麽久時間,還好意思反指責我。

葉錦臣步履輕快地來到了車身旁,長臂拉開了車門,冷清的話語只說到一半:“如果你還想上車的話……”

夏淺忙小跑了過去,畢竟在這個區域打車的話很難,她如果錯過他的車,自己還不知道要徒步多久,現在用不着給自己添堵。

“我來了,麻煩順道載我去X&A集團。”她跑得急不免有些氣喘,止住了腳步,盡量心平氣和的與他交談。

“哦,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專屬司機了。”葉錦臣邊陰陽怪氣的說着,邊閃身進了車裏,帶上了車門。

此時夏淺也不管他有沒有邀請了,趕緊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葉錦臣只透過後視鏡瞥見她像是松了一口氣的姿态,薄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冷。

車子很快行駛了出來,夏淺也不高興自找麻煩了,只要他開到容易搭車的路上就行了。

只是她着實低估了他的人品,不過剛一出了別墅區域,駛入了比較開闊的道路上。

前座上男人傲慢無禮的聲音就咂了下來:“你下車!”

僅僅三個字無不彰顯出他的冷漠無情。

夏淺翻了翻白眼,重重吐出幾口氣來,沒有再多說什麽,扣住把手,下車,關門是直接用腳踹上的。

看着毫無留戀急駛而去的黑色車影,她的小手緊握成拳,小臉上全是昂揚的鬥志:葉錦臣,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清算,who怕who。

她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地址,就倚靠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中。

一直到師傅提醒她到了,她才擡眸望向窗外那一幢氣派的商業大樓。

她拿出鏡子來稍微照了照,睹見自己未施粉黛的小臉,暗想下次一定要化好妝,保持最佳的狀态過來。

她直接向着大門走去,勉強踏入了半條腿,門口的安保人員就過來攔住了她。

“小姐,你看起來不像是本公司的員工,抱歉,如果沒有指示,我不能放行。”

夏淺直感覺自己最近的冷遇,受的還真是夠多了,她撩了一下卷發,朝他淺淺一笑:“我這麽和你說吧,我是貴公司董事長的女兒。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安保錯愕了數秒,立馬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态度:“原來是夏小姐,快請進!董事長的辦公室在16樓。”

夏淺輕點了點頭,優雅地邁出步伐來,直着向着電梯而去。

看來今後她得多走動走動,要不然就連門口的安保,都敢怠慢了。

她直達目的地,電梯門一開,她有條不紊的往裏走,邊走邊掃了掃。

這層的前臺起身叫住了她:“抱歉,小姐,如果你沒有預約,不能直接進去!”

夏淺輕蔑地一笑,“你看清了,我是夏董的女兒,女兒來見老爸還需要預約嗎?”

前臺被她的氣勢所震,忙改口笑臉迎人:“原來是夏小姐,您是來見夏董,還是來見陸經理的?”

“有區別嗎,我第一次過來。”夏淺面上不動聲色,意有所指。

“這樣子您不熟悉壞境,我親自領您過去,可以嗎?”前臺小姐畢恭畢敬地站到她面前。

“那就勞煩你了!”夏淺這才微露出了一點點笑意來。

“夏董現在正在開會,大約還有十來分結束,您看先去哪兒?”前臺小姐熱情地開口告訴她,他們倆的行程安排。

夏淺還沒來得及回答,因為前面一間門突然被打開,突然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陸經理您好,夏小姐過來了!”前臺禮拜地打了一個招呼。

夏淺抿嘴一笑,“你先下去吧,我和他私聊!”

直到廊道上只剩下了她與陸俊哲,而他一改往日假情假意的面孔,沉着嗓音質問:“你怎麽會來公司?”

夏淺肆意地諷笑了起來,美眸斜了一眼他,反啧道:“陸俊哲,你真是搞笑,你別忘了這家公司是誰的。你只不過是一個挂名經理,我爸膝下的一條狗而已。”

再次被辱罵成狗,陸俊哲那張斯文的臉上再也挂不住了,面露猙獰,從鏡片的反光也知道他此時有多麽惱羞成怒。

“夏淺,你有什麽好嚣張,你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女兒而已。”他推了推鏡框,惡言相激。

夏淺眸光猛地一滞,繼而揚起了更燦爛奪目的笑意,紅唇一張一翕,字字誅心:“看來是昨晚打的還不夠慘,讓你還有力氣反撲咬人。”

“夏淺,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爸,關于昨晚的種種。”陸俊哲氣到臉色鐵青,眸中憤恨之色再也不加以掩飾。

“你那些無恥之事,我還沒抖漏出來,你可知道昨晚你盛氣淩人叫嚣的那個男人是誰嗎?”夏淺秀雅的眉目間盡是嘲諷,眸色微微一動,話适可而止,卻帶着令人遐想不安的意味。

“夏淺,你別再危言聳聽了,比起你這個女兒,叔叔更願意相信我!”陸俊哲心裏微起了些異樣,但很快被他壓制了下去,他混跡這麽久以來可不是被吓大的。

“那咱們等會走着瞧!”夏淺傲慢地揚起頭,目光自始至終都沒落到他身上,也不打算與這種人再多費口舌。

陸俊哲憋屈地看着快速與他擦肩而過的夏淺,緊握了一下拳頭,立馬牽制到了昨晚的受傷處,疼得倒吸了口氣。

恰逢這時夏正邦從會議室出來,零零散散走出來的,都是公司餘下的一些小股東。

夏淺立馬扮作乖巧樣,小跑了過去,直奔目标,一把拉住了夏正邦的手臂,晃了晃,親昵地喊了一聲:“爸!”

旁邊幾個股東們,見狀立馬親熱地誇贊着:“夏董,這就是令千金吧,想不到都長這麽大,這麽标致了。”

夏正邦忙慈愛地撫.摸着她的頭頂,以一副好爸爸的口吻回:“沒法子,我們都老了,只能盼望着他們年輕人了。”

“夏董,有這麽會辦事的準女婿在,女兒又乖巧懂事,可以省心了。”不免又寒暄了幾句這才一一退去。

那群董事們一走,夏正邦慈愛的神色立馬一轉變,老沉的目光緊盯着笑意瑩然的女兒,“淺淺,你今天怎麽到公司裏來了!”

“爸,我好歹也是你的女兒,公司裏第二大股東,我為什麽不能來呢!”夏淺生氣的撅着嘴,松開了她的手,小臉不複剛剛的眉開眼笑。

“爸爸,還不是怕你累了,畢竟你也剛從學校畢業,得多歷練一下,走,去爸爸的辦公室坐一坐。”夏正邦自然知道說話收放自如,恰當好處。

明明那天還挂斷他的電話,還以為她要耍脾氣好久,竟沒想到一出現直接來公司裏了。

夏淺再次展露笑顏,重新拽住了他的手臂,與他肩并肩地走開來。

陸俊哲面露陰沉,看着看一幕,暗自在揣測她究竟想耍什麽花樣。

他的唇角勾出了一抹陰笑:不過他從來不喜歡受制于人,不如先發制人。

夏淺一進入辦公室,大致掃了掃,這裏的布置較之以前來說,更為奢侈了,她這位老爸還真是會享受生活。

夏正邦直接向着他的老板坐椅上一仰,見夏淺進來後,并未入座,頗為無奈的開口:“淺淺,坐沙發上去呀,只是這裏畢竟是公司,如果你要和爸爸聊私事的話,咱們還是回家後好好談談心。”

夏淺掃了一眼選擇了一張單座沙發上,只是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想打發她回家了,就這麽不召見她留在公司裏。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正邦頗具威言地開口:“進!”

進來的人是陸俊哲,他直接稱呼:“夏董,我有話要當面和你說。”

“俊哲,你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麽還來公司。”夏正邦話裏話外示意他要多休息,不要太勞累。

“我就是想告訴你關于我昨晚受傷之事,雖然有答應淺淺說幫她隐瞞,但我覺得趁着她也在,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陸俊哲看了一眼坐在那的夏淺,面露遲疑之色,欲言又止弄的氣氛一時有些緊張。

“阿,這和淺淺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你的傷不是自己摔的,果真是被人毒打的!”夏正邦摸着自己的下颌,深思熟慮的樣子,繼而語氣有些驚訝。

夏淺也不出聲,只是佩服他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德行,且看他怎麽玩。

她晃了晃腿,改變了一下坐姿,不以為然的口吻:“陸俊哲,我倒要聽聽,你怎麽和我爸告狀。”

“淺淺,我會這麽做也是為你好。叔叔,其實我昨晚去談生意,竟然看到淺淺在夜店裏登臺跳舞,周圍全是一些三教九流的男人。我實在氣不過拉她回家,她不從竟然唆使與她一起玩的男人,痛打我!”陸俊哲說到後來低眉順眼的樣子,有些深深的自責與無奈。

夏正邦顯然很生氣,立馬厲聲開口質問:“淺淺,俊哲說的是不是實情,你竟然在那種地方丢人現眼,夏家的臉面都快被你丢盡了!”

說到後來,他怒紅了眼,重拍了一下桌面。

“爸,我是去跳舞了,只是就跳舞又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事。至于什麽打他的事,那是他咎由自取。”夏淺平淡無奇地望着室內一個看好戲,一個扮作怒其不争的嚴父狀,她唇瓣的諷意越發濃郁。

“叔叔,淺淺到底還是年紀小不太懂事,你千萬別動氣。”陸俊哲一聽到她完全承認了,心裏止不住的開心,面上依舊是一副好好人的模樣。

“陸俊哲,你給我閉嘴,少在那煽風點火。你可知道你招惹的那位到底是誰?”夏淺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嘴角隐笑,雙眸裏一抹精明的幽光一掠而過,令人猜測不到她意欲何為。

夏正邦輕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過她要是自己不學好,那也怪不得他了。

“淺淺,我對你失望至極!”他哼了一聲,像是不想再管她的态度。

夏淺依舊無所謂地笑着,“爸,你這話可說得委實太早了,你不是讓我搞定合作案,我可是一直在做努力呢。”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在接洽了?”夏正邦一聽到關乎正事,立馬态度一個大轉變。

“爸,你別急,可是怎麽辦好呢。俊哲哥偏偏就得罪了人家葉大少,昨晚我正在談正經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橫沖上來,還想動手毆打他。”夏淺悠哉哉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語氣不緊不慢。但句句在反轉剛剛的局勢。

“你的意思是俊哲他,得罪了葉大少!”夏正邦頓時心上一緊,有種一緊一收的起伏,本來看着希望在即,轉眼就一落千丈。

“不可能,那個男人怎麽可能是葉錦臣。淺淺,你不承認錯誤就算了,也用不着污蔑我。”陸俊哲整個人往後倒退了一步,心上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可面上依舊故作鎮定。

“就你這個德行,整天只知道巴結人打着鬼主意,能認識誰。”夏淺白了一眼他,看着他一副虛僞至極的臉孔,真心覺得倒胃口。

“淺淺,只要你能替公司完成這個大項目,爸爸一定兌現承諾。”夏正邦此時哪裏還顧及這裏面的家長裏短,一門心思想着合作案上,邊笑眯眯的樣子,邊起身向着她的位子而來。

“本來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不就是害了他出來橫插一腳,昨天葉大少可是大為動怒。”夏淺睹見夏正邦同樣是虛僞的面孔,幹脆側過身來,一副不想搭理,頗為嘔氣的樣子。

“俊哲,你也真是的,辦事太沖動了!”夏正邦立馬正了正聲,轉而開始訓斥了一番陸俊哲。

“叔叔,我……”陸俊哲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又臭又僵。

“爸,我可是費心費力,全因為某個沒眼力的搞砸了,萬一葉大少下次到咱們公司來巡視,再碰到與他動手之人,肯定會掉頭就走。”夏淺籲出一口氣來,輕晃了晃頭,頗為糾結,言盡于此。

夏正邦心領神會,立馬直起身來對着陸俊哲吩咐着:“陸俊哲。在臨江不是有一個項目在開發,近3個月你就去那出差便于跟進。”

陸俊哲一聽慌神不止,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個小城市離着L市那麽遠。

“叔叔,那個項目公司其他人都可以去,我可是總公司的經理,這兒的好多事情都要我出面處理。”他臉色驟變,想了想試圖争取留下來的機會。

“爸,他的意思是咱們公司少了他陸經理就運作不起來了。還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到時要是看到他還挂着咱們公司經理的職稱,合作案最後功虧一篑,可不要怪我。”夏淺瞧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這麽點哪裏夠解氣。

自然是他最為在乎的東西,她偏偏要将它撕碎,如此才叫大快人心!

“淺淺,分析的有道理。為了咱們公司的利益,俊哲你暫且申請停職,到臨江我還是會給你一個管理者的身份。”夏正邦很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有半點猶豫,再涉及大前提之下,其它什麽都不重要了。

“叔叔,你不可以這麽對我,我這幾年在公司一直盡心盡力啊。”陸俊哲就差快站不住了,沒了經理的頭銜對于他的打擊實在太大。

“你什麽都別再說了,出去,你今天下午就收拾收拾出發!”夏正邦臉一橫,對于他的乞求,沒有流露半點回心轉意。

“陸經理,請吧,我和我爸還有正事要談!”夏淺得意地一笑,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出去。

陸俊哲咬了咬牙,恨恨地望了她那一眼,最終握緊了拳頭,心不甘情不願走出門。

辦公室內就只剩下了他們父女倆,夏正邦忙挨着她就近的對面坐了下來。

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緩聲緩語囑咐着:“淺淺,爸爸都聽你的安排了,這次的合作一定要成功啊!”

“自然,只是爸爸我在公司任何職稱都沒,這樣去談底氣實在不足。”夏淺輕撩了一下長卷發,垂着眸有些為難。

“淺淺,這個好辦,經理的職位不是空出來了,雖說你剛來公司,不過只要談成這個合作案,也不會有人敢說閑話。”夏正邦和顏悅色地笑着,立馬解決了這個問題。

“還是爸爸想的周到,他那個辦公室我可不要用。”夏淺咧嘴一笑,扮作乖巧女兒的樣子。

“爸爸,下午就讓人騰出一間來,幫你重新布置一下。淺淺,你可一定不能讓爸爸失望哦!”夏正邦豪氣地答應了下來,最後又着重點了點,看似鼓勵實則有施壓的意味。

夏淺自然明白她這位唯利是圖的老爸,起身跨前一步,以手搭着他的肩頭,滿口保證着:“爸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會好好努力的!”

她付出了那麽多,怎麽可能會不成。

出了辦公室後,她從包裏翻出了手機,一看居然變成飛行模式了,難怪這麽久以來她的手機都沒動靜。

能在她手機裏動過手腳的,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她忙開機,避免好友青媛會多問,她選擇了發了一條語音給她。

【青媛,昨天我手機後來沒電了,我和我爸合解了,暫時還是搬回去。

咱們有空,再約!】

她目前首要的是回去那兒,把行李取出來,繼而再搬進那裏,與某個惡魔同穴。

她剛走出大樓,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異常熟悉。

她故意等鈴聲響了許久,這才接通:“葉錦臣,你混蛋,憑什麽亂動我的手機!”

由于之前的種種,她的火氣咻咻咻地往上竄。

“很好,開口就罵人,你都是我的私有物,何況那一部手機。”那頭輕描淡寫的口吻,卻足以秒殺一切。

夏淺早已領教過他這張嘴皮子的厲害,冷着聲音:“你找我到底幹嘛!”

“找你自然是有事吩咐,在我下班之前到我公司裏來。”葉錦臣立在落地窗前,握着手機。

完全就是一副上級指派下級辦事的口氣,夏淺直然地反問:“我的時間貌似沒有規定要去你公司,接你大駕吧!”

“讓你來你就來,不來後果自負!”

葉錦臣說完立馬掐斷通話,任憑那頭的夏淺連喂了幾聲。

她頭疼地撫着胸.口,直感自己總有一天要被他給氣死。

她擡頭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高樓大廈,不想了,先去美美的吃頓飯,其他什麽到那時再說。

大約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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