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總覺得許濡種種行為出乎尋常的怪異,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不僅偷偷和大哥親近,對父親的态度也變得暧昧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毫不遮掩。

我在喪母悲痛之餘,為許濡的反常大為光火,偏偏他還躲着我,我壓根找不着機會問清楚他心意,更糟糕的是來吊唁的親眷們無所事事便湊在一起嚼舌根,對許濡頗多微詞。

停靈第七日的晚上,因為隔天趕早就要出殡的,親戚朋友幾乎都來全了,別墅客房住滿了人,我父親和親戚們酒過三巡,禁不住哄鬧就命令許濡唱昆曲。

許濡竟然真的聽話,像個供人玩樂的戲子一樣在廳堂中央唱着曲,喝醉了的男人們壓根不在意他唱了些什麽,只是随意的起哄,拉扯他要他陪酒,擺明了瞧不起他,故意侮辱取樂。

我一貫知道這些有頭有臉的親戚平日裏是什麽做派,但他們不該在我母親的喪禮上為所欲為,更不該碰許濡。

酒杯砸到地上,喧鬧戛然而止。

我上前将滿臉酒水的許濡一把拽到跟前,惡狠狠道:“別唱了!”

方才拉着他喝酒的是我一個姑父,立刻上來嬉皮笑臉的打圓場,沈青山也趁機嘀咕了一句“掃興。”

我怒火中燒,搶過許濡手裏的酒杯也砸到地上,碎片翻飛又是一聲脆響,姑父臉色尴尬住了口,我瞪起眼對着堂上掃視:“這是喪禮不是喜宴!我母親在天有靈正看着各位。”

緊接着,我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蠻橫的拽着許濡的衣領揚長而去,走出客廳的時候隐約聽見奶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有她在,這些人不敢亂來。

我一副要毆打許濡的樣子,可我父親和大哥都沒有追來。

外頭已經黑透了,我把許濡拽到無人角落裏,喝多了控制不住力道,粗魯的把他推到牆上,許濡撞得踉踉跄跄,微微彎下腰發出低低的痛呼。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可說出口的話還是難聽:“你他媽的什麽意思?把我們父子三個當猴耍呢?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衆目睽睽之下你就這麽放/蕩,我舅舅巴不得抓個我爸情人來打,你有幾條命禁得起打!”

許濡的臉隐在樹影裏,看不清,只是低着頭任我嚷嚷。

我喉頭滾了滾罵不出口了,推了他一下:“說話。”

“青烨…”他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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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視着他模糊的表情,隐約看見一道晶亮的水痕從他臉頰上挂落,心裏一慌,搶先道:“我剛才生氣,話說重了。”

許濡搖搖頭。

“你哭什麽?有話就說…”我用手背草草揩掉他臉上的水痕,用不耐煩掩飾着不安,也許我錯怪許濡了,面對父親和沈青山他本來就是身不由己,只不過為了脫身,扮演最後幾天戲。

又或者,他真的并不那麽在乎我,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抱我。”許濡說。

我愣了一瞬,緊接着一發不可收拾,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急色,抱在一起後許濡主動蹭我的脖子,滾熱的頸動脈貼在一起,我和他忘情的深吻着,方才的不安和憤怒就都平息了。

我迫不及待的享受着他敞開的身心,手抄進他黑衣裏肆意撫摸,幾乎想在幕天席地把他占了。

許濡仰躺在草地上細細喘着氣,摁住我伸進他褲子裏的手。

我頂住他的額頭,繃緊的雙眼緊盯着他。

“去你房間…”許濡安撫的揉了揉我頭發。

“你願意?”我聲音有些抖。

許濡點點頭:“是你…可以。”

我從小是在母親和奶奶的嚴格家教下長大的,和父親大哥不同,并沒有機會獲得太多性/經驗,她們教我一心一意,不要朝三暮四,因此我對許濡也這樣要求。

脫掉黑衣僞裝的許濡不再是茅坑裏的臭石頭,他的身體和他真實個性一樣溫軟,我将房門鎖了,忘情的在他身上吮吻,每一寸都不想放過。

“有沒有跟別人做過?”我吮上他肩胛骨。

“沒有…”

“跟我爸也沒有嗎?”

“……”

“說話!”咬了下去。

“啊…不是我願意的,”許濡帶着哭腔,嗓音婉轉彷徨:“給他口過幾次,青烨,我沒有辦法…”他摸索到我的臉,迫不及待的和我接吻,像在求饒。

我實在是喝多了,面對他脆弱的示好也能狠心無動于衷,嘴唇碰了一下就避開他,直起腰一邊大力撞他屁股,一邊擡起他細瘦的腿,順着小腿吻到膝蓋,我斤斤計較的繼續追問:“你幹嘛跟沈青山眉來眼去!”

“嗯…嗯啊…”

我一想起沈青山就惡心,連帶着想象到許濡和他做/愛的畫面…我重重咬住許濡的大腿內側,把他痛得腿根直哆嗦,我說:“草,他有什麽好的,我警告你不準搭理他,說話也不行!”

許濡本就內斂,哪裏禁得起我這樣蹂躏,當即用手臂遮住臉,嗚嗚咽咽的答應:“知道了,啊…疼…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和他們說話,啊…輕一點…好不好?”

汗從下巴滴到他腹部,許濡被我弄疼了,就一個勁的縮着,我腰上肌肉都繃緊了,強行忍住澎湃的欲/望停下輕輕拍打他屁股:“乖,放松,別咬那麽緊。”

“唔…沈青烨…青烨…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

我借着酒勁和他做到精疲力盡,隐約聽見他說舍不得我,我就以為是他快要跟着劇團去巡演,我們剛互訴衷腸,正如膠似漆,他當然舍不得我。

我一覺醒來,渾身肌肉酸痛,房間裏只有我,床上沒有一絲許濡來過的痕跡,門外吵鬧聲叫罵聲亂糟糟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摸索到手機,才五點半,母親出殡定在7點,怎麽這會兒就開始鬧騰了?

不對,我聽見外面有人在罵“戲子。”

快速撈過T恤套上,開門出去,沈青山的房間門口聚滿了人,我兩個舅舅首當其沖堵在門口正在和我父親吵架,我心中一緊有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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