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毫無進展
上次會面兩天過後,三個人又在劉子新的辦公室裏面碰了面。
比起兩天前,這次掌握到的信息又多了不少,離解開迷霧的面紗又近了一步。但是,每個人的發現也就那麽一些。
陳慕天和袁雅交換了眼神之後,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子新。
“我這邊發現不多,你們先看看,這些是什麽。”
他把電腦顯示器朝向他們兩個,上面一排排的,都是袁雅直播的時候那個“粉絲”說過的話。
“這些,有什麽不正常的嗎?”
重溫了一遍這些發言,袁雅的感覺可不怎麽好受。
哪個人會看見罵自己的話還笑的出來?除非那個人是什麽重度SM愛好者。
陳慕天也搖搖頭,這些話他也看過一遍,只不過沒有研究出來什麽東西。這些話的目的性很強烈,多半都是出來質疑袁雅。
“你們看,第一次出來的,他的語言雖然很激動,但是能夠明顯看出來這個人的動機。他無非是想要逼你回複他,這樣才能夠滿足他心裏的被關注的感覺。”
劉子新的手拿着筆,像是上課一樣給他們解釋。
“但是第二位,他就不一樣了。不光是說話的語氣,其他的給人的感覺也不太一樣。不排除是兇手可以僞裝的可能,但他沒必要這樣。所以我判斷,每次出來發言的,應該都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兇手只有兩個人麽?”袁雅皺眉。
“沒錯,我是這麽說過,但我沒說,他們不會有幫手。”劉子新點點頭,但馬上又搖頭。
陳慕天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殺人的,和在直播間挑釁的,很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我馬上安排人去查!”
他站起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手底下好像沒有人可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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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解這一尴尬的局面,他不得不咳嗽了兩下。好在也沒人拿他的窘迫說話,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案子上面。
“對,我推測,這幾個出來說話的人,他們很有可能是一些高智商又有交流障礙的人。特別是他,你直播第三起案子的時候的發言人,就是他幫我肯定了我的猜測。”
劉子新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幾秒,又變得奇怪起來。
“蘇木文到底是個什麽神仙,怎麽能夠認識這麽多人?”
袁雅在一旁嘀咕,本來以為對付蘇木文和他的幫兇就已經夠麻煩的了,誰知道又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大堆人。
因為這檔子事,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
“很有可能不是他認識的,他只是認識了其中的某一個人,進而進了他們的圈子裏面也說不定?”
陳慕天在一旁出聲,提出來一個新的猜測。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存在的話,那這個案子的水絕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
“不一定,智商高的人多半不會聽從別人的吩咐。我更傾向于他們只是朋友關系,然後被蘇木文拉出來混淆視線。”
袁雅想起來她之前經手過的一個案件,也是這樣。那個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又嫁禍給自己的情人。在抽絲剝繭抓捕兇手的時候,就踩中了兇手布下的煙霧彈。
最後還是排查了好久才找到真正的兇手。
那個兇手在被抓之後還在狡辯,最後是袁雅的屍檢結果讓他心服口服。
“都有可能,總之我們現在知道了,蘇木文絕對有幫手。看起來他在監獄裏面的這兩年,他也沒有放棄和外面的聯系啊!”劉子新總結了一句。
從這個角度看,蘇木文還挺勵志的。只可惜他的才能完全用錯了地方。
當年的他也是如此。
袁雅冷哼了一聲:“哼,不管怎麽樣,他都跑不了。不過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傷口的深淺不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許強那個案子?他該不會是自殺吧?可能良心上的譴責太嚴重了,只有自己捅自己,才會造成那麽大的傷害吧?”
許強身上的刀痕都不在致命位置,那麽淺,他要是自殺,完全可以在後悔的念頭到來的時候爬起來報警。
陳慕天提出來的這種說法,不過是他的猜測。
“确定這個許強沒什麽精神疾病嗎?據我所知,有些精神病人在嚴重的時候也會做出自殘的行為。他說不定就是因為抑郁成疾,自殺身亡呢?”
劉子新也有些奇怪,他們兩個都不是法醫,對于屍檢報告的理解自然沒有袁雅深刻。可是這個問題,也足以讓他們這些門外漢覺得不對勁了。
“沒有,都沒有,我甚至還自己買過兩塊豬肉試了試,最大的偏差也就一厘米。”
袁雅搖搖頭,這真的是最讓人納悶的一點。
要不是這是她在屍檢報告裏面發現的唯一一個收獲,她也不會死磕這麽久。問題是唯一的收獲也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證據,她反倒成了進度最慢的那一個。
要麽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兇手根本就不想殺他,所以下手不重。
這就更加扯淡了。
那個兇手,他對于許強的怨恨十分強烈。要是不願意殺他,那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咽氣。
以那幾個傷口的深淺,許強完全可以撐到兇手離開,只是兇手沒有離開。
現場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兇手逗留,但是袁雅就是有這麽一種感覺。
她仿佛還能夠看見,兇手在殺人之後得意的笑。
“我覺得,說不定這也是兇手在故布疑陣迷惑我們罷了,”思慮良久,陳慕天才開口,“他知道你法醫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你對屍體觀察入微。故意在這裏挖下這麽大一個坑,等着你來跳。”
“說的也對,我們當前不需要在一件事情上面鑽牛角尖。老師說過,破案往往要關注全局。”
袁雅和陳慕天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同時抖了一下。沒想到以前扯着耳朵罵他們的師父,在退休之後居然能夠說出這麽文绉绉的話來。
說實話,他們還是比較懷念當年的那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