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雨欲來
Chapter.3
一波風浪終于歸于平靜，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角色中繼續生活，就連老秦這女強人好像都有點女人味了，對待何曉他們的五人組簡直好上天。孟歌不知是出于羨慕還是嫉妒，用她犀利的眼睛，一招就指出了老秦“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态度。這不，學校要借五四青年節給高三的學哥學姐們壓壓驚，非要搞個青年聯歡晚會，要求高一每個班至少一個節目，秦老師聽說何曉和沈沫沫會跳舞，就先斬後奏的報上名了。小夥伴們一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就炸了，這不拿孩兒們當槍使呢麽！還是□□！啊不！迫擊炮！
“我們？”沈何二人面面相觑。
“□□？”何曉說。
“迫擊炮？”沈沫沫說。
陸毅則點點頭，“曉曉學習好，校裏有事老秦就拿你頂，真是頭回見到她這樣的。”
“其實還好啦，既然學了上去跳一段也沒什麽的。”何曉抿嘴笑笑，老秦對她也算挺好的。
說到跳舞，她還真得活動活動筋骨了，不然還怎麽耍跆拳道的雙腿連踢。
孟歌和徐蓓拉聽到這個消息後，直接拽着何曉沖到老秦辦公室，“秦老師，她們兩個需要外援！”
老秦可能是被這兩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吓住了，竟然一口答應下來，又或許是她覺得其他班級的節目都太過無聊，所以才留了這兩個自稱外援的……額……外援。
敲定了人選後，她們開始琢磨要表演點什麽了。最後，由沈沫沫提議，跳四小天鵝。
男生們聽說這個消息時，狠狠地吐槽了四小天鵝的演出服。當時，申晨說得起勁兒，最後居然弄了個“呸呸呸”，結局當然很慘，被郭深一拳頭打在胸口猛烈的咳起來。
青年節前的日程已經被何曉輕松規劃，楊禹桓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傳奇人物，每個星期總有那麽兩天鬧情緒。要問他因為點什麽呢？還不是何曉這罪魁禍首，把排練日期統統放在周末了。
于是，某姓貴妃閑來無事，選擇了重溫經典——《射雕英雄傳》。然而，好景不長，某姓貴妃走火入魔，在理智的路上越走越遠。
“曉曉，你說我改個名好不好？楊什麽好呢？楊康厲害！不行，楊康是壞人！洪七公！也不行他是丐幫的！郭靖吧！不不不，跟郭深一個姓不行！那不如東方不敗？也不行，他一個不男不女、時男時女的人妖……貌似影響不大好……”貴妃娘娘又開始了他的碎碎念大法，一旁的正常人都捂着耳朵躲得遠遠的，申晨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拍下他的肩說了聲“羊癫瘋”，楊禹桓只是白他一眼，又繼續在那念叨開了。幾分鐘之後，他愁眉苦臉的叫住何曉，“曉曉，我還是叫楊禹桓吧，我爸要是知道我改了名又要改姓，非得把我煮了不可。”
前方幾步遠的沈沫沫聽見了就笑個沒完，何曉也笑了笑，但卻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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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心裏閃過一絲憂傷。那個改了名又改了姓的，說得不就是她嗎？可是盡管這樣，昨日種種就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也譬如今日生，她要顧好現在身邊的人，就必須有個像樣的身份。想到這，她才終于舒展眉頭享受人間四月少有的陽光。
而郭深，則是把何曉的掙紮看在眼中，繼續默不作聲。
他知道，何曉和他是一樣的人，凡不能毀滅他們的，就一定會使他們變得強大，從外表開始僞裝到心上，讓人分不清虛情假意還是真情以待。
2006年的第一場雨落下後，春天活了過來。四小天鵝的訓練成果不錯，期中考試上陸毅則超常發揮，拿了個年級三十二。雖然沒趕上楊禹桓這外來的和尚，倒也算得上很好了。
近來有喜無悲，想來林政山是摸不清他們的狀況，才無從下手。如果時間一長，那還真不好說。當然，除了郭深有覺得不安外，其他人整天都是樂呵呵的。他提過不要掉以輕心的話題，但是居然沒有人理會，這庸人自擾的狀況還真是不大好。
郭深無論怎樣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麽給了何曉那麽大的樂觀，明明滿心苦悶，卻總是會笑着對待身邊的人。他看不透她心底隐藏的秘密，也摸不清她思想裏的樂觀，他不斷猜測，卻沒有個準确答案。
她曾說：“比起杞人憂天，我更喜歡今朝有酒今朝醉。除非黃土白骨，否則我絕不向任何人低頭。”
是了，這就是何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是所有人記憶裏何曉該有的樣子。
五四青年節那天下午，何曉一隊人在後臺化妝，觀衆席上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楊禹桓、郭深、陸毅則以及前來捧場的向昭他們，只能坐在班級的位置等待，等待第四個節目出場。
一首流行歌曲完畢，舞臺上變得昏暗下來，幾個婀娜娉婷的身影立在右側。五秒倒數之後，四小天鵝的音樂漸漸響起來，少女們手牽手點着腳尖一步一步跳躍至臺中，每一步都優雅而整齊，她們昂着完美的側臉伸展雙臂，讓每一次旋轉都如同綻放的花朵一樣優美，讓每一個動作都如同美酒一般醉心，她們随着音樂輕舞也随着音樂悠揚，将四小天鵝演繹到了芬芳。等到落幕時，臺下掌聲如潮。
“聽到沒？”孟歌問。
“聽什麽啊？樓道裏的燈壞了嗎？臺階還得摸黑下呗？”沈沫沫也問。
“你們都小心點啊，注意腳下。”徐蓓拉伸出手去摸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最後的何曉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曉曉怎麽了？”沈沫沫立刻折返回來尋找她。
“我…我也不知道，剛才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扭到了。”她歪坐在臺階上，觸碰到自己腳踝的時候疼得‘嘶’的一聲。
“扭到了？這怎麽辦啊？”徐蓓拉找不到方向，自己也砰的一下子撞到牆上，哎喲了一聲。
“你們等我一下！”孟歌說完就摸着牆往上走，走到樓梯口跑回了舞臺上。
“楊禹桓！郭深！曉曉扭到腳了，你們快過來！”孟歌搶過主持人還在報幕的麥克，不顧女神形象得一嗓子吼了出來，臺下嘩然，一陣騷動。
楊禹桓和郭深兩個人同時一躍而起，往臺上瘋跑，後邊申晨、蔣之奇他們也并步沖了過去。
這時候，樓道裏的燈居然莫名其妙的亮了，何曉坐在冰涼的地上，雙眉擰在一起，沈沫沫和孟歌不知所措的站在邊上，徐蓓拉額頭上還紅腫了一塊。
“曉曉？” 楊禹桓一個箭步沖上去，打橫抱起何曉。
“先去校醫室？”沈沫沫問。
郭深把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下來蓋在何曉身上，又接過陸毅則的蓋上去，“我們先過去，你們幾個去把衣服換了！”
“好，快去！”沈沫沫推了楊禹桓一把，“還不快去！”
他哦了一聲，順着沈沫沫的勁兒就一個箭步沖出去。
他認識何曉的這幾年來，近距離的接觸也有很多次，但是這次，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剛才跑的太累導致自己心跳加速，還是怎樣。他看了一眼郭深，他以為他會從自己懷中把何曉搶走，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想錯了，郭深并沒有那麽做，他只是在給何曉蓋衣服的時候，幫何曉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這動作很簡單，卻蘊含深意，楊禹桓心中一暖，不由加快了腳步。
“你們別着急，我沒事，就是扭了一下，可能歇會就好了。”何曉抿着嘴笑笑，這是她慣有的表情，越是問題重大她越是笑的開。
中年校醫左看看右看看的瞅了一會何曉的右腳，才扶了扶眼鏡，幽幽吐出兩個字，“腫了！”
“我們都看見腫了！問題是到底怎麽樣啊？”楊禹桓急性子的毛病犯了，一把就拎起人家的衣領子，申晨趕緊連勸帶說的幫忙拉開，這校醫還挺有脾氣，居然罵罵咧咧甩噠幾下子跑了。
郭深倒是沒說什麽話，他走近何曉問，“你怎麽會摔的？”
“我們下去的時候，樓道裏很黑，後來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我沒踩住臺階就扭在那了。”
“有人推你？”向昭抓住了重點，繼而反問道，“你看清是誰了麽？”
何曉搖搖頭，“他在我後面推的我，我根本沒看到人。”
“先把樓道裏的燈關掉，然後藏身在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守株待兔？”陸毅則順藤摸瓜的推理着。
“會不會是林夕園？”申晨終于思索到有可能的兇手，“要真的是她，其心可誅啊！這女人心太狠，不過，她怎麽知道哪個是你？萬一推錯了呢？她也不能挨個推一遍吧！”
何曉沉思了一下，“聽聲音！回去的樓梯上，只有我沒說話。”
這時候沈沫沫她們趕到了。
“怎麽樣？”沈沫沫急得直接撲到病床上。而何曉這時候只是搖了搖頭，笑着說了句沒事。
“曉曉衣服帶來了麽？”郭深再次開口。
“在我這！”徐蓓拉把背包摘下來晃了晃。
“你們幫她把衣服換了吧，我們出去，等下去醫院。”郭深沉着臉率先離開，其他人也随後一一退出來。
“到醫院打這個電話，我晚一點過去和你們會合。”郭深發送了一條短信給楊禹桓，然後轉身要走。
“你去哪？”楊禹桓拉住他胳膊，急忙問道。
“去找她問清楚！”顯然郭深是在生氣，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火藥味。
“曉曉問起來我怎麽說？”
也許她根本不會問，但如果問起來，楊禹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我只是去約會，這很正常。”郭深深呼吸然後吐出一口氣，然後走了。
約會？
楊禹桓嘲諷的笑了一聲，靠在門口看着申晨等人，“這算什麽解釋？”
申晨搖搖頭，“我想，他的潛臺詞是，‘交給你，我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夥伴們收藏~發了文去午睡，安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