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持之以恒 ...
莊羽羽的面上有些難看, 張嘴正想解釋, 便被秦臻擡手打斷了。
秦臻的語調冷淡,“除了向初墨道歉,其他的話我不想聽。”
莊羽羽一愣,耷拉着腦袋, 沒一會兒眸間就噙滿了淚水:“我……我道歉,可是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像初墨這樣的人, 現在你覺得她好, 日子久了就不會覺得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不是嗎?”
她往前走了一步,扯住秦臻的袖子,“你就不覺得和這種人相處起來很累麽?”
莊羽羽近乎喊出來,不顧秦母和自家父親詫異的目光, 精致的妝容被眼淚融了大半。
莊成慶上前低聲斥責莊羽羽,“你發什麽瘋呢, 這裏是別人家!注意點禮貌。”
斥責完, 又扯出笑看向初墨, 委婉解釋:“小墨啊,羽羽這孩子今天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不注意, 你別和她計較哈,大家還是老同學。”
初墨凝眉,心裏很是不爽, 但顧忌着莊成慶是長輩,既然長輩開了口,似乎不好再計較下去。
莊成慶見初墨沒有計較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氣,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初墨脖子上的玉墜,愣了下。
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一時之間出了神。
便是這個時候,莊羽羽豁出去般,吼出聲:“如果不是孩子,你們會結婚嗎?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如果剛剛的話是逾越,那現在的話就是無禮了。
“會。”
秦臻的薄唇輕啓,回答得幹脆利落。
“無論怎麽樣,我都會和她結婚。”
說完,秦臻拉着初墨就走。
“你會後悔的!”莊羽羽咬咬牙道,盯着初墨和秦臻牽着的手,眸底掠過不解和乖戾,“你會後悔的!一定!”
然而那兩人頭也沒回。
莊成慶惱得很,聽說女兒和秦家那位太子爺是同學,還想借女兒刷刷好感,這不孝女倒好,好感沒刷成,反倒是誤了事情。
“你還嫌不夠丢人嗎?”莊成慶用力拽住莊羽羽的手,“你快跟我走!”
莊羽羽被自家爹連拽帶拖的拉走了,直到秦家的門關上後,她擡手擦幹眼淚,目光陰狠-
初墨被秦臻拉進房間,好一會兒無話。
秦臻的眉眼攏着,瞧着初墨許久都沒有挪開視線。
她被盯得略覺不自在,轉過頭避開秦臻的視線,岔開話,“話說媽去哪裏呢,剛剛怎麽沒見她?”
似乎早上叫了他們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秦母了。
“她最煩這種應酬,這會兒估計不在家了吧,去逛街或者是去打麻将了。”秦臻微微眯眼,也沒有拐彎抹角,直白道,“你剛剛的話,我聽到了。”
“什麽話?”初墨心虛。
“婚姻,不是相愛的人,不該沾。”說這話的時候,秦臻忍不住屏住呼吸,定定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初墨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嗯”了一聲。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秦臻往前兩步,站在初墨面前。
黑眸靜靜瞧她。
“額……你理解的是什麽意思。”初墨小聲道,方才對着莊羽羽倒是什麽話都能說出來,這會兒卻赧然了。
口吃了。
慫的很。
“你沾了。”秦臻板着臉說,“所以是相愛麽?”
初墨:“……”
這麽正兒八經的說起來,初墨哪兒能回答上,嘴唇翕動,愣是憋不出一個字。
但秦臻卻對這個問題執着得很。
“初墨,給你三秒鐘組織答案。”
初墨:“……沒答案。”
“那我就要親你了。”秦臻大步上前,把人按在牆上。
男人的氣息驟然變得沉濃。
初墨一驚,下意識閉上眼。
“咳咳咳!”
門口突然想起幾聲重重的咳嗽,秦母環着手,悠悠然地倚在那兒,像是已經看了很久的樣子。
“我說,”秦母施施然開口,“你們小兩口好歹也關上門啊,就當我這老人家不存在了?”
“媽。”初墨撇嘴巴,輕輕喚了聲。
秦母笑眯眯的應了聲,“嗯,乖。”
“我去看看團子。”初墨趁着這會兒秦臻的注意力不全在她身上,迅速跑了。
秦臻扶額,輕扯唇角,幹巴巴道,“您來的真不是時候。”
“是你動作太慢了,”秦母很快否認,“還有,這門都不關的,可不怪我。”
“哦,是嗎,您發光發熱得可真及時。”秦臻頓了片刻,敷衍回應。
秦母并沒有注意秦臻在說什麽,忽然拿出手機,點開了相冊,“剛剛還拍了小墨和羽羽的同框照,還是我們家小墨生得好看,比小明星更有明星相啊。”
“可要藏着點了,知道嗎?”
“她也不會去做明星,您放心。”秦臻默默瞟向母上的手機,“把她的照片發給我。”
停了幾秒,秦臻略顯遺憾道:“媽,您誤了兒子的大好事,知道嗎?”
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
下午秦臻出去了一趟,說是公司有個會。
上午還是陽光明媚溫度偏高,到了下午卻是寒風陣陣,甚至還下了一場小雨。
某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就出去了。
待他回來時,隐隐聽到他打了個噴嚏,待初墨再看過去時,秦臻面色與平時無異,随後進了書房。
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初墨也沒往心裏去,直到哄完小團子,才發現主卧沒人,再看書房的燈依舊亮着的時候,覺得不對勁了。
秦臻的作息一向很規律很養生,活得像個老年人,這會兒都十二點了,按着平時早就睡着了。
她輕輕叩了叩書房的門,沒反應。
便推門進去。
秦臻趴在書桌上,困倦的閉着眼睛。
“醒醒。”初墨走過去推了推他。
秦臻半掀眼皮,眸底的困意沉濃,反倒是不滿地敲了敲初墨的頭,“你怎麽還不睡覺?”
喲,還反問她為什麽不睡覺了,初墨抿唇。
秦臻手指尖的溫度燙的很。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初墨有些被這份熾熱吓到了,初墨連忙問。
“沒有吧,只是有點困。”秦臻搖搖頭,重新趴在桌子上。
“先別睡,量個體溫。”初墨顧不得說太多,匆匆拿了溫度計上來量體溫。
十分鐘後,看着溫度計上的三十八度五,初墨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發燒了,還說沒有不舒服?”初墨搖了搖他,輕聲念着,“你快點起來,吃藥。”
“我好得很,就是困。”男人被搖得煩了,幹脆摸了個枕頭捂住臉。
“祖宗,已經三十八點五度了!你快點起來吃藥!”初墨無奈看着秦臻的無賴樣,“你再不吃藥,繼續燒下去可能會到四十度!明天就成大傻子了!”
“睡一覺就好了,吃什麽藥呢,”某人并不在意,擺擺手表示自己只是有點困,“別吵——”
話還沒說完,初墨沒好氣地揉着秦臻的頭發,恨鐵不成鋼,一字一頓道,“你快點起來,給我吃藥。”
“不吃,苦的。”好半晌,男人悶聲憋了句。
“乖,聽話,快點吃藥,然後明天就活蹦亂跳又是一條好漢了。”初墨告訴自己,可不能和一個病號過不去,軟聲勸慰着,“吃了藥回房睡,好不好?”
“不好。”
許是被鬧了一波,秦臻的面色比剛剛蒼白了許多,困極了眼角也犯了紅的模樣。
看着這樣的秦臻,初墨差點就想說拒絕吃藥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病號了,倒像是一個鬧騰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瓜娃子。
倔強搖頭,直勾勾看着初墨,似乎在說——我就是不吃還能咋樣。
“不想吃。”
“不吃藥明天就去打針。”
“不打。”
“那你怎麽才肯吃?”初墨沒好氣,卻又不能和一個病號嗆氣,深呼吸,繼續好好說話,“你提要求,我盡可能答應你。”
“那你告訴我,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秦臻像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乎得很,黑眸鎖住初墨的視線,像是怕她跑了。
初墨微怔。
這男人要不要對這個問題這麽執着。
算了。
她心裏嘆了聲,對上秦臻的視線。
“其實,”
“你真的覺得我是因為團子才答應你的求婚嗎?”
秦臻也好,莊羽羽也罷,亦或是別的人,為什麽都這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