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服?也是正常的,過兩三天會好一點。總之,醒了就好了。”
說完這些,醫師向檀誼沉說了兩句注意的事,就走了。護理師調整了我的點滴速度,朝我和檀誼沉點點頭,看上去倒是很依依不舍,半天才走開。真正剩下我跟檀誼沉,我們對上目光。我猶豫着道:“我……”
檀誼沉在椅子上坐下來,道:“你在醫院。”
我已經猜到了,還是愣住。我道:“怎麽回事?”
檀誼沉還沒說話,簾子又被拉開,一個男人探頭進來:“誼沉,我……”就看見我,臉上露出笑:“醒來了啊?”
我并不認識這個人,勉強微笑。檀誼沉開口:“你有事先走。”
那位男人道:“好吧,車鑰匙留給你好了,我叫車回去。”
檀誼沉便接過一把鑰匙。那男人對我點點頭,重拉好遮簾。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我忽然有點緊張。我吞吞口水,開口:“我怎麽在醫院?”
檀誼沉道:“我們送你來的,剛剛那位是我以前醫院的同事,邵正醫師。我們走過二樓的通道,正好看見你不舒服的樣子。本來要叫救護車,不過旅館的人堅持開車送過來,這裏是山下最近的醫院。”
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場面了,大概引起一陣騷動。又聽見檀誼沉說:“你沒事之後,我請旅館的人先回去,考慮到你的身份,另外要求他們不可以聲張。不用擔心邵正,他的為人可以相信。”
想不到檀誼沉會顧慮的這樣周全,我低聲道:“謝謝你。”
檀誼沉看着我,神色嚴肅似的,忽道:“你吃下鎮靜藥後喝酒。”
事實在眼前,我完全無法搪塞。聽見他又道:“你知不知道這麽做很危險?”
我張張嘴巴,低聲道:“知道。”
檀誼沉道:“我開的藥劑量不算高,也要四到六小時藥性才會消化掉,不管怎樣,吃這類的藥之後一定不能喝酒。”
他的口吻平淡,我倒是感到頭皮發麻。雖然我不知道怎麽會遇到他,但是他把我送到醫院來,看上去已經确定我吃了什麽。那個藥是他開給我吃的。我不想他心裏不過意,連忙解釋:“其實我已經睡了,因為電話被吵起來,我睡不着出去走走,本來也沒有打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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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誼沉道:“你喝的酒濃度不低,酒裏面又有別的類似的藥,已經驗了血,确定了什麽藥物。不只有我開給你的藥。”
我無話可說了。他又道:“你知道酒裏面有藥?”
我看看他,有點心虛地道:“不太知道。”
檀誼沉默然與我注視。我當然投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輕忽藥物的反應。”又看一看他,問:“我現在怎麽樣?”
檀誼沉道:“發現得早,即時洗胃,不過考慮到你吃下兩種不同的藥,還是打了解毒劑,等點滴打完吧。”
我點頭,怪不得喉嚨不太舒服。總之我現在能夠沒事已經太好了。忽然我才記起一件事,連忙問:“現在什麽時候了?”
檀誼沉道:“禮拜天了。”他擡起手腕看表:“剛剛過中午十二點。”
我想到今天早上沈特助與旅館方的簽約。我沒有出現,沈特助一定奇怪。我想要坐起來,檀誼沉瞧着,他攔住了:“做什麽?”
我道:“我需要聯絡一個人。”
檀誼沉道:“沈先生嗎?”
我怔怔地看着他:“是……”
檀誼沉道:“早上你的手機響了好幾遍,我幫你接了,我把你的情形告訴他了。他一時趕不過來,你也還沒有醒,就讓你待在醫院。”
我點點頭。我感到對不起沈特助,發現我不見了,大概他有一頓好找。不過我現在又要頭疼,我喝酒出事,沈特助必定告訴我大哥,到時不知道要怎麽挨罵。又莫名扯上檀誼沉進來。
說來說去,都是那杯酒的緣故。正在想着,我的手機響起來,原來手機就放在我的枕邊。我不方便動,檀誼沉把它拿給我。我一看,是沈特助。
一接起來,馬上聽見他的聲音:“你好,請問……”
我截道:“是我。”
沈特助聽見我的聲音,似乎松口氣,不過口吻馬上嚴厲起來。他責罵我一頓,說定一會兒過來醫院。電話挂掉,我看見手背留置的針,不免嘆氣。我挪開眼,看見檀誼沉,其實我醒了,也已經厘清緣故,他可以走的。整個事情完全不可以怪到他身上。
我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檀誼沉道:“你不用道歉。我是醫師,藥是我開的,用藥的指導不夠,是我的責任。”
我看着他,壓不住沖動:“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檀誼沉神情沒有變,他也不說話。我道:“我是說,之前的事,我不應該那樣問你,那是你的隐私。”
檀誼沉開口:“我沒有生氣。”就頓了頓,又道:“也不是需要隐瞞的事。”
我怔了怔,脫口:“那你有交往的對象嗎?”
檀誼沉再次沉默。我馬上道:“抱歉。”
過一下子,他道:“沒有。”
我愣了一下,感覺欣喜起來。我道:“我以後能不能再給你打電話?”
檀誼沉看着我,點了頭。我又道:“那我可以追求你……”
他冷淡道:“這種話不要再提了。”
我哪裏會不答應:“好。”
後面我又睡過去。明明之前睡了不算短的時間,可是身體分外的累。難得可以和檀誼沉這樣見面,雖然是這樣窘的情形,也還是想把握機會,與他多談談。卻怎麽都撐不住,眼睛一眨,就睡了一會兒。期間檀誼沉有沒有走開不知道,再醒來時,他仍舊在,坐在床邊的椅子,神情淡淡的,略垂着眼睛,拿了手機讀着什麽。
我正要說話,沈特助匆匆趕到了。當面看見我的情形,沈特助不像在電話中一通責罵,又通常的鎮定。大概顧慮旁邊有人的緣故。他為我大哥做事,對外的身份就算是我大哥,無論怎樣不會失禮。他對檀誼沉表示感謝,一面遞出名片。
他道:“上面有聯系方式,請您之後務必聯絡我們,讓我們有機會表達感激。對了,還沒有請教貴姓?”
檀誼沉接過名片收下,倒也拿出了他的。他道:“敝姓檀,不必這樣客氣,我是一個醫師,而且,他吃的……”
我聽這口氣仿佛要把責任歸咎為他自己,這絕對不是,他開的藥劑量很低,一次吃下兩三顆不至于昏迷到洗胃的地步,是我不謹慎,喝酒引起的錯。還有酒裏的藥的緣故。我趕緊打岔了:“沈特助——”
不只沈特助,檀誼沉也向我看來。我清了清喉嚨,道:“要麻煩你先找急診的醫師問問,看我能不能出院了?”
沈特助便點頭,道:“我立刻去。”
他走開了,我對上檀誼沉的視線,道:“這是我粗心大意的緣故。”又想了想:“那杯酒放的藥,絕對比你開的藥濃度高,我之前的話也不是辯解,沒有喝酒之前,雖然吃了你開的藥,但是完全不會影響我的身體。”
這樣一說,反而我想起來,本來那幾人弄了這杯酒要逼着許覓喝下去,幸好許覓沒有喝了,不然現在不知道會怎樣。那幾人對誰打壞主意不打,偏偏針對許覓,假使許覓不是我公司的人便罷,現在當然絕對不能算了。
聽完我的話,檀誼沉開口:“還是我不對,本來你也沒有失眠,我根本不能開藥給你。”
我馬上道:“看病的前兩天我真是睡不好的,以前沒有過的,對我來說就是生病,那麽你開藥,非常合乎實情。”
檀誼沉看上去仿佛被說服了。可看着我,他忽道:“……要這麽說的話,你是有點毛病。”
我一呆:“什麽?”
檀誼沉道:“沒事。”就轉開眼,又道:“點滴需要打完才可以走。”
我看一眼點滴瓶,還有一半。我忍不住嘆氣,以前生病吃藥,藥物再苦都不要緊,最讨厭需要打針打點滴,也不知道為什麽容易脫針,就不能大動作,打針的那只手整個需要僵着。
我忍不住嘆氣,道:“非要打完不可?”
檀誼沉看着我沒有回答。我立刻改口:“打完這些還要多久時間?”
檀誼沉道:“十五分鐘應該可以打完。”
我只好認命。
果然,沈特助再回來,帶了稍早看過我的醫師,與檀誼沉說的一樣。終于熬到點滴打完,這之間沈特助來來回回,講上好幾次電話。當然我的電話也不少,原定要做的事全部耽擱下來。沈特助為我也不知道延宕多少事情,其實今天簽約完成,他需要進公司一趟的。我讓他先回去,他并不肯。
倒是,沈特助在這裏了,檀誼沉便要離開。他陪着我在這邊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