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一種可能(上)
其實張家被滅門,能否想成是陸家公子見色起意,想要侮辱小玲,結果錯手把小玲給殺了,然後被發現,他只好把另外一個人也殺了,然後越殺越多,最後滅門?
所以這件事情可能只是見色起意引發的悲劇?
江樓卻不以為意,當天晚上被張家被滅門的時候鄰居全然不知,所以進入張家的人數量絕對不多,而張家的人幾乎是刀刀斃命,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從小就嬌生慣養的陸家公子顯然十分難做到,而且就算前方種種都成立,陸家公子又是怎麽盯上趙善人,想起讓趙善人背黑鍋,并且又是怎麽把人運到張家去的。
因為可憐那個女人,心裏又覺得屠夫的事情或許有隐情,次日九嬰去趙員外家外溜達,發現趙員外家門口一堆流浪狗和流浪貓,順着貓狗方向尋去,原來在趙員外家後面的小巷裏有很多食物殘渣。
正好一家丁拿着盆出來,那些流浪貓和流浪狗立刻一哄而上。
那盆裏都是混合在一起的菜肴,有的烹饪熟透的肉類一口都沒咬,全部進來流浪貓狗的肚子。
這趙員外也太奢侈了吧。九嬰溜達到前門,一小厮正在等她,一看見她就笑着湊過來,“我們老爺知道夫人在外面溜達,特地讓我來這裏候着,請您進去吃杯茶。”
剛進趙府就看見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子在放風筝,女子看起來也只有十五六歲左右。
“這你家趙員外閨女啊。”九嬰問。
那小厮捂着嘴偷笑,“哪裏的話,這是我家老爺新納的小妾。”
小妾?當初趙員外不是說自己那方面不行麽?這娶小妾回來觀賞麽?
趙員外十分熱情,一直挽留她呆在家裏吃飯,二話不說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
那個小妾也來了,乖乖的坐在趙員外身旁,看起來就像是父女似得。
“趙員外,是這樣的,我是想來問問,你和陸家公子有沒有往來?”
話一出,小妾手裏的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濺了一地,她也有些慌,趕緊低頭起身,在一旁瑟瑟發抖。
“怎麽這麽不小心,這還有貴客呢。”趙員外揮手讓小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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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臨走的時候還回頭偷偷看了,正好被九嬰捉到,她眼神裏便多了分不自然,低頭走了。
趙員外笑了,“讓你見笑了,我這小妾平日不怎麽見人,所以有些拘謹,至于你剛才問的,我确實和陸家有些來往,但是多和陸家長輩,至于陸家公子,小公子風流倜傥,肯定是不喜歡和我這樣的老人在一起。”
九嬰說後也覺得有些唐突,陸家公子和趙員外相差四十歲有餘呢,估計聊不到一塊去,她起身告辭,趙員外還把她送到家門口,讓她有空也可以來這裏多走動。
随着行刑日日期逐漸接近,她越來越不安,雖然這事與她無關,但是與夫君有關。她幾百年不是白活的,雖然沒到過地府,但是地府的刑法會比人間官員的刑法嚴酷多倍。
對于凡間的冤假錯案,往往兇手下了地獄後要承受酷刑,輕者在地獄受油鍋煎炸,冰錐刺足,進入禽道,重者用使不得超生。
這些人當然是死有餘辜,不過在凡間的官員,一旦審成了冤假錯案,那麽下地獄後也會承擔一定的責罰。
雖然夫君不為官,但是在屠夫這件事內卻又參與推進的作用,她在擔心如果真的是判錯了,百年之後這比賬還得算他一份,說不定還會擇壽。
她多次讓江樓再好好想想,但江樓需要能夠重審的證據,她實在拿不出來。
當下,屠夫唯一的疑點就是那包銀子到底是張家的還是陸家的,張家的已經死無對證,最是不利。
一大早起來屋外都是鞭炮聲,一問才知道都是百姓放的,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衆人想要放鞭炮敬告神仙,請求神仙不要再降罪于桐城縣。
九嬰擔心屠夫的妻子又會被百姓欺負,所以想去看看,半路卻一拐去了張家。
張家依舊門庭冷落,不過有一個穿着素衣的女子在燒白紙,見到她來就想走。
九嬰第一次看見有人給張家燒紙,便叫住了她,一問才知道是小玲的閨中密友,一年前已經出嫁到附近的村子,恰逢跟着丈夫進城采買,所以才得知好友遇害的消息。
“小玲一直是個端莊的女子,從未踏出閨房一步,好不容易和陸家情郎一見鐘情,哪裏知道最後卻是這般下場。”
“小玲是怎麽和陸家公子在一起的?我覺得那公子不靠譜啊,吊兒郎當的。”
那女人嘆氣,“小玲為人中規中矩,卻極愛有才之人,她曾和我說陸家公子詩風潇灑風流,她最愛,說也奇怪,我本來也以為那陸公子是個纨绔子弟,沒想還真的到張家提親。”
九嬰想到小玲房裏的那些字,如果真的未踏出閨房,怎麽又會擁有對方那麽多的字畫?問“小玲真的沒有出過家門嗎?那陸家公子是不是經常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麽會經常來往。”女子不悅,把裝之前的籃子跨在手上疾步走了。
九嬰只顧着想這事,低着頭往前走,直到身後馬蹄聲将近才回過神來。
青竹坐在車轅上抱怨,“二少夫人您怎麽越走越快啊,沒聽見我叫你。”
“你找我做什?”
青竹道:“二少說您今天應該會去屠夫家裏看看,所以讓我去屠夫家接您回去,結果撲了一場空,恰好在這裏看到您了。”
九嬰上馬車,“現在立刻回去,我有要事要找夫君。”
回到府上,她直奔書房,夫君果然在書房,只不過正在練字。
過門也久了,她知道夫君練字的時候除非是他很在意的事情,否則不能多加打擾,她心裏又急,坐着喝了杯茶,又走到窗簾看看外面的荷塘,站了一會又不耐,繞道案桌前看字。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她已經磨得沒了脾氣,坐在桌子旁嗑瓜子,百無聊賴的等着。
“不焦了?”江樓慢悠悠的去洗手。
“好啊,原來你知道我急,還故意不理我。”
江樓接過她遞過來的軟帕,擦了擦手,“越是急躁越是容易出錯。”
“像個私塾先生。”九嬰嘀咕兩句,想起要緊事,忙說:“能不能幫我畫兩幅畫?”
“畫誰?”
“小玲。”
城門口,一女人坐在毛驢上,老驢身上還馱着兩麻袋貨物,自家男人在前面引着毛驢走。
剛要過城門,一清秀男子就把他們截了下來,笑嘻嘻的,“請問你是張家小玲的閨友對吧?”
女人剛哭過,眼睛還紅紅的,不明所以的點頭。
男子指着旁邊奢華的馬車,“我叫青竹,是江府的小厮,我們二夫人有請。”
江府,小厮路過書房都會看上兩眼,衆人都知道江家有個詩詞畫都十分了得的二少,知道他要作畫,也都想一睹風采。
書房內,女子看着畫上的人,她沒想到只是靠着自己口述,對方居然能夠把人畫得分毫不差。喃喃道:“像,太像了。”
九嬰湊過去看,“有多像?”
“猶如真人,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那就好!”九嬰把畫卷起來塞進懷裏,青竹哎呀呀的叫,心疼得要上去阻止,“少夫人啊,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公子的畫啊,多少人小心翼翼的拿回去裱起來,你怎麽能這麽弄。”
九嬰還是笑:“他整個人都是我的,還在乎什麽畫嘛。”
一旁的女人聽得耳朵都紅了,心想城裏的姑娘就是這麽放得開啊。
江樓收好筆墨,幽幽來了一句,“倒也沒錯。”
“公子。”青竹哀怨的叫了聲,認命的送女子出去,誰叫娶媳婦的公子潑出去的水呢。
深夜,看守牢房的衙役在喝酒吃花生,聽見開門聲趕緊起來,身後把酒壺塞進懷裏。
“別藏了,整個地牢裏都是酒的味道。”
“老爺,還是您的鼻子靈,要不來一杯?”
縣令揮揮手,“一邊呆着去。”他側開站在旁邊,“江公子,江夫人。”
屠夫雙手被綁着,嘴巴也塞了布條,牢房裏昏暗潮濕,一見到他們就亂動,眼睛眨得厲害。
九嬰要進牢房,縣令忙去阻止,只說牢房裏髒亂,她會不習慣,見她執意要進,這才開了門。
九嬰見屠夫身上被綁着的地方已經出現淤青,四肢腫脹得厲害,驚,“你們把這樣綁着有多久了?”
縣令道:“這可是重犯,當然得嚴加看管,他整日叫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屠夫流出眼淚,哀求般的看着九嬰,想要磕頭卻做不到,索性用後腦往後靠着撞牆。
“聽說我,現在有一個辦法能夠證明你的清白,但一定要你配合。”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不是有那個什麽"比特"病毒麽?聽說中招的不少,大家要注意把資料備份啊.
別辛辛苦苦搜集資料好幾年,一招回到解放前啊!
(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