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感覺到了大漠的酷暑
任誰在這名年輕人面前,都會感覺到熱,任誰見到這把刀,都會感受到了溫熱的體溫。
司徒雷鳴咬着牙,問道:“這是什麽刀?”
趙客閃過一抹奇色,道:“大多數人都以為它是劍。”
司徒雷鳴搖頭,眼神篤定,道:“它是刀。”
趙客道:“為何不是劍?”
司徒雷鳴道:“在你手裏就是刀。”
趙客一愣,随即笑道:“它的确是刀。”
司徒雷鳴道:“他們呢?”
萬馬堂連接內外院的還有中庭,裏面埋伏着五十名快刀手,手裏都有過人命。
靠着門框的大漢,捂着自己身上的傷口,吃痛地喊了一聲,他看着身前的趙客,眼裏滿是驚恐和不可思議。
他自負過武藝,所以面對萬馬堂的阻攔,不曾畏懼。
但一進入中庭,對上一名刀客時,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還很離譜。
他對上一名刀客,只能做到不落下風。
而他的兄弟,武藝比他還遜上數籌,幾個照面,就全被放倒。
這是大漢最絕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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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地上,看着頭頂的烈日,感受着四周的黃沙,鼻子聞到的只有血腥味,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旁邊的是他身首異處的兄弟,遠處是握着刀的趙屠戶。
大漢吃力地起身,他想要去幫忙,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但他又錯了。
寒光乍起,大漢沒見過這麽快的刀,也沒見過這麽快的人。
五十具穿着黑衣的刀客如同麥穗般倒下,如同他們面對刀客一樣。
幹脆,且利落。
這是大漢對于趙客這人、這刀的唯一印象。
司徒雷鳴的嘴唇有些泛白,他的眼裏全是趙客的身影,一旁的大漢被他略去,他的三弟被他略去,乃至院子裏的一切被他略去。
似乎這廣闊的天地裏,唯有他和趙客二人。
他沉聲道:“你的刀應當很快。”
趙客道:“如若不快,我不會到這裏。”
司徒雷鳴道:“你的人應該也很快。”
趙客道:“如若不快,我不會這麽快到這裏。”
萬馬堂是他要清掃的垃圾,但他不介意同眼前這人多聊上一會。
世上有趣的人太少,美人也少,好酒更少。
趙客很懂得珍惜。
司徒雷鳴直視趙客,強忍下心底的畏懼。
他老了,老的厲害。
十年前他會在遲疑過後選擇出手,二十年前他會果斷出手,然後順手刨掉對方的祖墳,擄走對方的妻女。
可現在他已經五十了,早已過了體力的巅峰。
他得接受自己的老邁,接受小妾在床上的白眼,接受仇人會來複仇,接受人世間的無奈,接受其他很多很多。
司徒雷鳴大吼道:“出刀吧!”
他無法出手,所以只能盼望對方出手。
這句話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勇氣。
可他等來的不是趙客的刀,一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司徒雷鳴的後背,司徒雷鳴轉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好弟兄。
柳玉陰沉着臉,他沒想到自己的大哥生命力還這麽頑強,頑強得好像大漠的胡楊,面對風沙,依然生長着。
所以他選擇了繼續。
匕首雖然插入很深,但傷口并不大。
柳玉狠狠地擰動匕首,肉從刀身處卷起,鮮血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血彙聚成了血泊,人也徹底倒在了地上。
司徒雷鳴死了,死前雙眼還是睜着。
“老家夥,死了力氣還這麽大!”
柳玉試圖掰開司徒雷鳴緊拽着的手指,卻發現手指如同鐵鏈一般扣着他的手腕,他皺起眉,一揮匕首,将手指齊根切下。
活動了一下關節,他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掐的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