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臨危不懼

正待成銘百思不解之時,只聽蕭勁突然喊道:“銘兒,下馬!”

“是。”成銘從思索中走了出來,連忙應道。

一老一少利落的從馬上下來,蕭勁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着成銘有些細嫩的胳膊。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與為首的那位錦衣衛只有不到一丈遠的距離。

為首的那位錦衣衛再次喊道:“把這個孩子交出來,我便饒你一條性命!”

“哼,你們錦衣衛的人,為何要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蕭勁黝黑的臉上盡是怒意,冷冷的問道。

“這個你沒有必要知道,快把孩子給我!”為首那人将左手負在身後,右手的繡春刀向前一探,嚴厲的喝道。

“要想搶走他,除非先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蕭勁怒目圓睜的喝道。

“哼,找死!”為首那人咬牙狠狠的說道。

突然,成銘眉頭一皺,銳利的目光瞪着前面的這個錦衣衛,低聲對蕭勁說道:“蕭伯,小心他的左手,可能會有暗器!”

蕭勁聞言,連忙向為首那人的左手看去。

為首那人臉色一變,只見一道寒光從他的左手中飛了出來,直擊蕭勁左側胸膛而來。

蕭勁雖驚不亂,連忙手作結印,運用宇能的力量,将地上的一根斷木枝帶動飛起。

只聽“嘭”的一聲,木枝及時的抵擋了住暗器的攻擊。木枝被震碎了,但暗器也因為受力偏離了軌道,“嗖”的從蕭勁的耳邊飛了過去。

蕭勁冷哼道:“你們錦衣衛的人,竟然用暗器偷襲,算什麽英雄!”

為首的那位錦衣衛見蕭勁躲過了暗器,不由微微一驚,随即冷笑道:“哈,偷襲?英雄?哼,我們做事一向只注重結果,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就是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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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注重結果的結果,往往是很令人失望的。”忽然,一個淡然的聲音毫無邊際的從少年嘴中輕吐了出來。

為首那人一怔,低頭看去,只見站在蕭勁一旁的成銘正用銳利的目光瞪着他,無形間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從成銘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要是換作以前,成銘自然是說不出這樣的話,更不會有這樣的氣勢。

昨日所發生的種種變故,使得成銘那顆原本幼小的心靈,似乎成長了許多。一個念頭漸漸紮根到了心底:我一定要成為強者,一定要找出自己家族滅門的真相,找出那股黑暗勢力,報仇雪恨!

為首那人氣的直喘粗氣,本來以這麽近的距離,他有十足的把握射中對手,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殺死蕭勁,搶走成銘,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但就在射出前竟然被成銘看破了,不由憤憤的道:“小子,你怎麽會知道我會發暗器?”

“推測。”成銘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推測?”為首那人有些氣憤的錯愕道。

“嗯。”成銘微微點了點頭,忽的雙眸一亮,冷笑道:“因為你是一個左撇子!”

“你、你怎麽……怎麽……”為首那人大驚失色的瞪着成銘,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

“你雖然用右手握刀,但是你腰間的刀套卻也挂在右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成銘聳了聳肩,淡然道,“只有一個習慣用左手的人,才會把刀套挂在右邊吧。”

“你!”為首那人沒想到成銘會觀察的如此仔細,不由又驚又怒。

“而且,你右手握刀的姿勢很不自然,很顯然你并不習慣于用右手,你故意将刀伸到前面,以引起我們的注意,其實是為了分散我們對你左手的注意力吧。一個人将自己的習慣手隐藏到背後不用,卻讓不習慣的一只手握刀,其目的是不是很令人懷疑呢?”

阡墨一族天生就具有過人的天賦,而成銘更是繼承了阡墨宗家血統之人。

十年間成銘刻意壓制自己的天賦才會平庸無常,可如今形式的巨變,使得成銘精神高度緊張,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和超強的分析力發揮出來,剛才那人的怪異舉動自然沒有逃出他的眼睛。

“可惡,可惡!”為首那人咬牙怒道。真是千裏之堤,毀于蟻穴。原本是算計好的必勝招數,竟敗在刀套的位置上,直氣的為首那人面色發青。

不僅是那個錦衣衛,就連一旁的蕭勁,對成銘的表現也很吃驚,但蕭勁現在可沒有時間考慮其他,如今成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阡墨一族在昨晚慘遭滅門之災,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其中還不知牽扯到了多少秘密。

若不是成銘的父親,提前飛鴿傳書于蕭勁,恐怕這阡墨一族就要絕後了。

但令蕭勁震驚不解的是,從昨夜帶走成銘離開阡墨家後,便一路向西駕馬飛奔,中途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此地已距阡墨家有上百裏之遠,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要對成銘下手,而且還是朝廷的人。

成銘靜靜的掃視着四周的錦衣衛,忖道:所有人都衣着整潔,人與馬均無疲憊之态,說明這些人早就知道我會被蕭伯救出,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黃州居此地有百裏之遙,我與蕭伯又是一路快馬而來,這麽說他們至少在滅門之前就已經接到了命令,難道……此事真與朝廷有關?等等,即便他們早就知道我會被救出,但又是如何知道我們一定會路經此地的呢?

成銘想到這裏,一雙銳利的目光不由的瞄了瞄身旁的蕭勁。

蕭勁側臉與成銘對視了一眼,握在成銘臂膀上的右手更加緊了幾分。同時,蕭勁左手做出怪異結印,低喝道:“木系,草木皆兵!”

蕭勁施展出了“木系控術”,猝然間,地上零落的枝條,緩緩的飛了起來,均勻的分布在蕭勁和成銘兩人的周圍,衆多的木條猶如一只只蓄勢待發的利箭,直直的懸空沖着四周的錦衣衛。

數十名錦衣衛看到這番場景,不由一振,均有些驚慌的後退了幾步。

為首的那人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走了出來,見到自己手下有退縮的意思,馬上嚴厲喝道:“這個孩子是蔣指揮使親口下令緝拿的重犯,蔣指揮使下了死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誰敢退縮,殺無赦!”

“是!”數十名錦衣衛齊聲喊道,随後均是小心翼翼的向前邁了邁,滿臉懼色的凝視着懸浮在空中的木條。

成銘眉頭一皺,心中自嘲道: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少爺什麽時候成了朝廷的重犯啊。

“銘兒,看到這些人懼怕的表情了嗎?”蕭勁一邊操控着前方的密集木條,一邊對成銘沉聲說,“這是弱者面對強大對手時的表情,銘兒,你今後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讓自己出現這種表情,而是讓自己的敵人出現這種表情。”

“蕭伯,我記住了!”成銘鄭重的應道。

“給我殺了這個人!奪回那個孩子!”只聽為首的那位錦衣衛冷哼一聲,對着周圍的手下重重的喝道。

“是!”數十名錦衣衛紛紛沖了上來,緊接着便是一陣陣的厮殺聲,猶如破空而出的轟鳴,驚的叢林裏的飛鳥紛紛向天空中四散而去。

于是,在這崎岖的小路上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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