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脫衣】
司昭廉觀察着莫凡的神色,想從他混沌的目光中找出一絲清明。
莫凡烏黑的眸子瞪得溜圓,一把推開眼前的人,“看什麽看?!沒看過老子這麽帥的人?”
司昭廉由着他的力道往後退了兩步,指着自己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他媽化成灰老子都認得!”莫凡铿锵有力地說,“我警告你,我遲早有一天得把你操得下不來床,我的拳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你等着!”
司昭廉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你酒醒了?”
“你在說什麽屁話?!老子就沒醉過!”說着,他從洗手臺上站下來,想朝外走去,沒走幾步身體就歪向一邊,直直的要倒在地上,眼看着要摔下去,被司昭廉一把扶住。
一百多斤的身子就這麽靠在司昭廉懷裏,原本二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但由于莫凡這會兒的膝蓋是軟的,腳步虛浮站不穩,全靠腰間的手臂撐着他,身高自然矮了一截。
兩個大男人竟然生出了小鳥依人的感覺。
司昭廉難得自上而下地看着莫凡,這樣的視角頗為新奇,近在咫尺,将莫凡潮紅臉頰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楚分明,同時也更确定了一件事,“莫哥,你連直線都走不直,還說沒醉?”
莫凡喝醉了力氣也不小,掙紮着站起來,把人推開,不喜歡這種被人俯看的感覺,“你管老子醉沒醉,老子要洗澡!給老子洗澡!”
司昭廉扶着莫凡的胳膊,幫他保持平衡,“可是我的手還傷着,不能沾水。”
“我管你能不能沾水?”莫凡完全不講道理,“你搞清楚,這裏是我家,你既然在這那就得伺候我,不然你想白吃白住?門兒都沒有!老子不養廢人!這點兒事都做不好的話,趁早給我滾出去。”
他醉醺醺地要往樓上走,嫌棄地去解衣服扣子。
路都走不穩,扣子這麽精細的活兒自然也解不開,莫凡一臉煩躁地直接扯,不知是襯衫質量太好還是他沒多少力氣了,一時間竟也沒扯開。
“媽的,司昭廉,都是你這個混蛋害的!”莫凡上樓腳底打滑,差點兒摔下去,“你這人就是個煞星!你怎麽還不從我眼前消失?!”
司昭廉無語,敢情有什麽不順就都是他害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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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是他害的,解不開扣子是他害的,上樓梯摔跤也是他害的。
司昭廉一頭汗,莫凡又高又重,扶着他上樓是個體力活,他明顯醉得神志不清,還不消停地東倒西歪。
司昭廉手臂的傷還沒好,免不了要用力,一用力就繃得傷口疼。
莫凡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談公事不順利都怪在司昭廉的頭上,手裏一個勁兒地扯扣子說要洗澡,就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酒鬼。
司昭廉摟着人走得艱難,也知道莫凡得順毛,低聲說:“你別動了,先上樓,我幫你脫衣服。”
“你幫我脫?”莫凡扶着扶手,睨了一眼男人,冷笑道,“你這個人,心都是黑的,能有什麽好心?”
“……”司昭廉喘了口氣,繼續順毛,“你不是想洗澡?我得去幫你放洗澡水,你沒聞着自己身上的酒臭?莫少可不能這麽沒形象。”
“就算我沒形象,用得着你來着說?!”莫凡滿臉不爽,低頭嗅了嗅自己的領口,果然聞到了刺鼻的酒精味,嘴上卻說,“哪兒臭了?老子就是喝了酒都是香的!”
司昭廉哭笑不得,順着他的話說:“是,莫少最香,一點都不臭。”
“你他媽少來,虛僞至極。”
不過經此一說,莫凡沒有再折騰,被司昭廉扶着進了卧室。
他很注意個人衛生的,平時也很在意個人形象,之前沒注意到就算了,這會兒被司昭廉提醒才發現自己的狼狽,心裏十分嫌棄。
進房間後,司昭廉想把人放在床上,可莫凡不願意,“我不坐。”
“怎麽?”司昭廉問。
“我身上這麽臭,把床單弄髒?”莫凡嫌棄道,“你昨天剛換的!髒了你給我洗嗎?”
司昭廉忍着笑:“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香的嗎?”
“滾一邊兒去!”
司昭廉把人扶到床尾的椅子上坐着,呼出口氣,在莫凡面前蹲下來幫他解扣子。
莫凡腦袋昏沉,不太坐得穩,用手撐着椅子,自上而下地注視着司昭廉。
司昭廉注意到莫凡的視線,帶着幾分審視和侵略性,擡眸問:“怎麽了?”
莫凡沒說話,靜了一瞬後,摸上司昭廉的眉眼,難得動作輕輕的,中指掠過眉骨山根,順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指腹落在男人薄薄的嘴唇上。
司昭廉動作一頓,衣服扣子正解一半,莫凡柔韌飽滿的胸肌若隐若現,這會兒羽毛般的觸感又在嘴唇上輕蹭,讓他的喉結用力地滾了一下,呼吸微重。
“莫哥。”司昭廉再次出聲,音色喑啞,帶着幾分警告。
“……其實你挺帥的。”莫凡明顯醉得徹底,說話都有些遲鈍。
司昭廉繼續幫他解扣子,“我們都睡過這麽多次了,你才發現我帥?”
“你得慶幸自己有這張臉,”莫凡拍了拍他的臉頰,不屑道,“否則我怎麽可能容忍你操我那麽多次?”
司昭廉十分贊同地點頭,“對于這點,我得感謝我爸媽,他們給了我好的基因。”
衣服扣子全部解開,莫凡精壯的身體暴露在司昭廉的視野下,他不加掩飾地欣賞着莫凡的身體,上面還有自己留下的吻痕。
莫凡一把捏住司昭廉的下颌,手指用力掐着男人的臉,睥睨道:“看什麽呢?”
司昭廉坦然道:“看你。”
莫凡的手指蹂躏着司昭廉的嘴唇,勾唇道:“好看嗎?”
司昭廉注視着眼前火辣張揚的人,嗓音又啞了幾分,“好看。”
莫凡确實非常好看,那張臉就不說了,英俊帥氣,從額頭到鼻梁的線條無一不完美,眉眼的狂傲不羁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多年來凝集成的驕傲。
他像一捧辣椒,越靠近越火辣,嘗到味道的時候會被過于猛烈的攻擊刺激得難以忍受,喉嚨和整個食道都會被灼傷。
強勁的攻擊力是他的魅力,一旦掌控過這個人,哪怕被燒得疼痛難忍也不願放手,就算會被光芒傷害也甘之如饴。
莫凡嘴角的弧度漸深,松開手,轉而拉着司昭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皮帶上,“給我脫。”
司昭廉眸光暗下來,聽話地解開皮帶,問道:“脫完然後呢?”
莫凡反問:“你覺得呢?”
司昭廉緩緩拉下拉鏈,看到了莫凡的黑色內褲,棉質的布料很是柔軟地包裹着,“我怎麽知道?”
莫凡歪頭問:“你不知道?”
司昭廉:“不知道。”
下一秒, 莫凡一腳踹上司昭廉的胸膛,“你他媽剛剛說給老子洗澡,現在又說不知道?!”
司昭廉沒有防備,胸口狠狠挨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挺狠。
這一腳把暧昧旖旎的氣氛毀了個徹底,司昭廉看着莫凡,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頗為無奈。
莫凡居高臨下的命令:“還他媽愣着?快去給老子放洗澡水。”
可憐司少受傷的時候沒怎麽享受過莫凡的伺候,這會兒得任勞任怨地伺候莫凡。
人是他叫助理送回來的,還能怎麽着?
司昭廉從地上站起來,去浴室放水調整水溫,身後傳來動靜,回頭一看———
莫凡一絲不挂地站在門口,拖鞋都沒穿,手裏提着一個小木凳。
“……”司昭廉有點兒看不懂他這什麽造型,提醒道,“小心點兒,地上都是水。”
“讓你放個水,還沒放好?”莫凡不耐煩地問。
司昭廉感覺水溫差不多了,把淋浴挂在牆上,準備出去,“剛調好,可以洗了,我先出去,你洗好了……”
“出去?”莫凡拉着他,反問,“去哪兒?”
浴室裏氤氲着熱氣,司昭廉覺得臉頰發熱,盡可能不去看莫凡光着的身體,“我去給你鋪床。”
莫凡眯起眼,不客氣地說:“司昭廉,你再怎麽說也是老子看上的男人,你能不能有點兒信任度?!你說給老子洗澡,放了洗澡水就跑?你這叫幫我洗澡?!”
司昭廉被他的強盜邏輯氣笑了,都沒注意到“是老子看上的男人”這句話,“莫哥,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幫你洗澡,自始至終都是你要求我給你洗澡。”
莫凡想了想,歪頭問:“是這樣?”
司昭廉見他難得懵懂茫然的樣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按捺住體內逐漸升起的熱氣,“是這樣的。”
莫凡恍然地哦了一聲,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你覺得我是講道理的那類人嗎?”
司昭廉:“……”
“你見我平時講過道理?”莫凡身子偏偏倒倒,有些站不穩,靠在司昭廉的身上,醉意噴在司昭廉的臉上,自問自答,“我平時都沒講過道理,現在老子喝了酒,你還想和我講道理?”
“……”
說得真有道理。
司昭廉嗓子發幹,身上貼着熱源加重了他的火氣,鼻息漸重,舔了舔幹澀的唇,緊盯莫凡:“你這樣很危險。”
莫凡嗤笑一聲:“危險為什麽?你想操我就是危險了?”
司昭廉:“……”
“收起你的畜生,”莫凡說,“不然我直接撅斷它。”
說完他也不看司昭廉的反應,擡腳跨進浴室,将手裏的小木凳放在中間,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熱水嘩啦地沖着他肌理緊實的後背。
“過來。”莫凡一如既往的嚣張,單手撐着下巴,隔着空氣裏彌漫的水霧,渙散的眸子盯着寬健的男人。
“———給我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