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意】
莫凡躺在司昭廉寬大的金絲楠木辦公桌上喘氣,身上的襯衫的半退未退,滑到了手肘,汗珠濕透了衣服,扣子被暴力扯開,上面的紐扣不知嘣到了何處。
他一只手搭在額頭上,雙腿無力地垂在桌邊,平複喘息。
司昭廉站在櫃臺邊倒水,一絲不挂,後背肩胛處的抓痕紅得要滲血。
“這就不行了?”司昭廉積攢了一晚上的火散了大半,看到莫凡快被搞 壞的樣子,言語中終于恢複了點兒笑意,“你體力不行啊,打高爾夫哪有練拳鍛煉身體?”
莫凡嗓子幹疼,開口就是啞的,“這兩種是一種運動?!”
拿高爾夫和拳擊比,真夠有一套的。
司昭廉端着杯子走過去,含了一口水,俯身嘴對嘴地喂給莫凡。
辦公室隔音很好,剛才司昭廉玩兒盡花樣,一定要聽到莫凡的聲音,帶着怨氣的手段讓他點兒招架不住。
冷硬的玻璃外是足以探勘城市全貌的高度,莫凡被迫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呼出的熱氣以及二人散發的熾熱氲化了畫面。
盛澤是他一手創立的公司,從畢業後就一直與它同進退、渡難關,相當于第二個家。
只是莫凡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覺得“盛澤”二字這麽刺眼,躲不掉避不開,不論從哪個角度朝外開去,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座寫字樓。
司昭廉從後抱着他,強勢而霸道,莫凡猶如在大海中被浪花掀翻的小舟,起起沉沉,身不由己,無力反抗。
這個擁抱實在難以承受,莫凡的手掌用力地貼在玻璃上,濕汗用力。
司昭廉發出一聲磁性的低笑,吻去了莫凡眼角的滋潤,咂嘴品嘗鹹味:“都哭了呢。”
莫凡氣急敗壞地用腦袋去撞男人,開口就是顫抖的尾音:“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司昭廉刃有餘,咬着莫凡的耳朵,“閉眼幹什麽?睜眼看看,對面就是你的公司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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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先生特意看過的位置,面朝東方,能看到第一縷朝陽。”
“我在辦公室住過,”司昭廉喟嘆道,“旭日東升,我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太陽,你猜是什麽?”
莫凡的額頭抵在玻璃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似缺氧一般,眉心緊緊蹙起,逃避似的偏開頭,似乎不願意聽後面的話。
襯衫滑落臂膀,半遮半退,腰窩精巧,繃起的肌理充滿力量的美感。
司昭廉掐着莫凡的下颌,被迫讓他擡起頭盯着正前方,感嘆道:“是盛澤啊。”
莫凡忍無可忍,反手去扯司昭廉的頭發,卻被男人躲開。
“吻我。”莫凡反仰着去尋司昭廉的嘴,想堵住不讓他說話。
司昭廉往後退了退,不讓莫凡問他,睥睨道:“說點好聽的。”
“你混蛋———”
“那就不接吻。”司昭廉的舌尖掃過唇上被咬破的地方,“後面都不接吻了。”
莫凡劇烈地呼吸兩下,心髒跳得快把胸膛震裂。
他被男人抱着,呼吸與氣息交融,高熱的溫度令他仿佛陷入一場五光十色的夢境。
這場争鋒麥芒的游戲誰先交付真心誰就陷入被動。
司昭廉看似掌控主權,但實則早已深陷其中,區區一個辛然就讓他方寸大亂,控制不了情緒,如果放在以前怎會如此?
他生氣不只是莫凡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更多的是氣自己就這麽陷入情網,失去自我。
司昭廉想要莫凡,不只是身體上的占有,還有那顆游戲人生,幾乎不與誰動情的心。
他想讓莫凡的眼裏和心裏都是自己,他想要喜歡,想要愛。
司昭廉啃咬着莫凡的後頸,從前亦真亦假的情話,如今說出句句剖心。
“莫凡,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知不知道?”
莫凡咬着唇,呼吸顫抖,眼角的濕潤加重了皮膚上的殷紅。
莫凡語不成調,聲音從嗓子眼兒裏逼出來,“你他媽要是不吻我,我就去吻別……”
“吻誰?”司昭廉一把拽住莫凡的頭發,将人從玻璃上用力地扯過來,居高臨下地質問,“吻辛然?還是其他的鴨子?”
莫凡的雙眸氤氲着水霧,沉浸在只屬于司昭廉的懷抱之中。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平時自己還有反抗之力是司昭廉根本沒有用盡全力。
這會兒司昭廉生了氣,不再留情,就連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那身硬壘精悍的腱子肉充滿力量,就連手指都成了鐵鏈般的禁锢, 勒得生疼刺痛。
一陣天旋地轉,莫凡從落地窗邊被抱到了辦公桌上,男人的身上也都是汗水,像一層油,汗珠從臉頰滴下,落在莫凡的胸膛,宛如濺落的浪花。
“沒這可能了,莫凡。”司昭廉的指腹碾過莫凡濕潤的唇,無情地說出事實,“我要追你,要做你的男朋友。以後除了吻我,不能再吻別人。”
“我不允許。”
話落,司昭廉俯身吻着莫凡的嘴唇,輾轉厮磨,給了一記深深的吻。
……
莫凡叫了許久的嗓子終于得到滋潤,幹疼緩解了不少,喉結滾動,擡頭迎合司昭廉,吞不下的水順着相貼的嘴角流下,打濕了脖子。
唇分,牽扯出銀絲,又被司昭廉溫柔而強硬地吻去,在唇瓣上咬了咬。
“你是狗?”莫凡累得話都說不出來,頭一次生出自己要被弄死的感覺。
他也深深地意識到司昭廉是一匹狼,以前種種不過是縱容他而已,若是認真起來,十個莫凡都不夠這混蛋塞牙縫的。
司昭廉把臉埋在莫凡的脖頸,繼續鐘情種草莓,“剛剛答應我的事,你記住了?”
脖子上的痛麻令莫凡蹙眉,擡胳膊推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盯着天花板,“床上的事哪能作數?”
司昭廉動作一頓,擡起身子與莫凡對視,通透的眼眸沒了溫度和欲念,看上去冰冷而漠然,嘴角噙着淺淺的弧度,“那行,咱們繼續,直到你覺得作數為止。”
說着他就去弄莫凡的腿,莫凡臉色一變,啞着嗓子吼:“你瘋了!”
再繼續就真的死了。
莫凡向來體面,絕不允許自己以這麽狼狽的狀态咽氣。
“我沒瘋啊,”司昭廉漫不經心地說,聲音飽含餍足的慵懶,“是你說不作數,那就繼續。你不是說讓我操爽嗎?我現在不爽了,是不是要繼續?”
“老子不做了!”莫凡見他來真的,生出一絲恐懼,頭一次服了軟,“作數,作數行了吧!”
司昭廉的動作停下,反問:“什麽作數?”
“……”莫凡嗓子咽了咽,抗拒又別扭地說,“接吻。”
“接吻,然後呢?”司昭廉握着莫凡的手腕,坦坦蕩蕩的威脅姿勢。
莫凡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道:“不和別人接吻,只和你,行了吧?!”
司昭廉的手勁兒松了,眼裏生出點揶揄,“還挺不情願。”
媽的,本來就不情願!
莫凡見他放開自己,心裏松了口氣,忍着腰酸背痛坐起來。
“司昭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莫凡氣不打一處來。
“沒事,”司昭廉不以為然,“裏面有房間浴室,進去洗個澡。”
莫凡看了看自己的襯衫,再次惱火道:“那我的衣服也壞了!你看你一身蠻力,賠老子衣服,這可是定制版!”
“賠,有什麽是錢解決不了的?正好我是你衣服這家店的黑卡會員。”司昭廉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抱莫凡。
莫凡頓時炸毛,抗拒地推着司昭廉的胸膛,“你幹什麽!”
司昭廉:“抱你去洗澡啊。”
“誰要你抱了!我是沒腿還是殘疾了?!”
這事兒比快被司昭廉搞壞都丢臉,莫凡當即推開男人,從高高的辦公桌上跳下來。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司昭廉的實力。
一落地膝蓋腿根兒就是軟的,腰間的酸疼也令他沒法正常站立,就這麽直直地跪了下去。
“操——!”莫凡咬牙怒罵,難以置信自己竟然真的被司昭廉弄得下不了床。
司昭廉忍着笑,蹲下來問:“還自己走嗎?”
莫凡狠狠瞪他,“你怎麽不去死。”
“是你開了 金口的,現在又怪我太投入?”司昭廉不顧莫凡反抗,直接将一米八九的大男人打橫抱起來,沒見多吃力,步伐穩健。
莫凡生平一次被公主抱,又別扭又羞臊,這完全可以列入黑歷史名單的Number one。
“你這麽聽話,我後面讓你停下來怎麽不停?!”莫凡臉頰滾燙,眼底閃過難看,掐着司昭廉的脖子警告,“你如果敢說出去,我就……”
“你就如何?”司昭廉把人抱進休息間裏的浴室,将他放在地上,單手摟着莫凡的腰,另一只手打開花灑。
莫凡身體沒勁兒,只能靠在司昭廉身上,眯着眼睛趾高氣揚地威脅,“我就不讓你追了,什麽和別人接不接吻的全都不作數,炮友也別當了,老子轉頭就和別人上床睡覺。”
聞言,司昭廉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凡。
“幹什麽?”莫凡瞪他,“我說認真的,沒給你丫的開玩笑。”
司昭廉沒說好與不好,突然道:“莫凡,我喜歡你。”
“……”莫凡一頓。
“是認真的,比以前交往的都認真,是想超過三個月,最好能在一輩子的那種。”
一輩子。
莫凡被司昭廉的眼神和這三個字燙到了,他目光微閃,一時答不出話。
司昭廉去親莫凡的臉,黏在他身上親近,“你知不知道?”
莫凡把頭偏開,喉結滾了一下。
“知不知道?”司昭廉把人往花灑下帶,熱水沖了他們一臉,也帶走了身上的黏膩。
莫凡閉着眼,逐漸變濃的霧氣和司昭廉強勢的吻令人喘不過氣,他推開男人的臉,擡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