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兩人的相處模式
花行涯嘴角輕揚,看了不遠處圍牆一眼,左手輕擡,将那只疾射而來的箭矢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側着頭看了利箭射來的方向一眼,阻止了臉色陡然變沉的容少承想要追過去的動作,看着眼前這一堆同樣面露驚色的老頭子,輕笑着教育道:
“看見沒,人家比你們有腦子得多了,明着打不過還能來陰的,哪兒像你們這樣死腦筋不懂變通。”
花行涯話落,将手中的箭矢掉了個頭,兩指發力,朝着院門邊再次射了回去,這一次,那只箭矢正好落在了與雅周還有容破天一起進來的甘不為身旁,箭矢在離他腳尖不過十公分的地方落下,吓了衆人一跳,連站在甘不為身邊的容破天看見這副場景都忍不住冷汗直流,更別說作為當事人的甘不為,甘不為看着腳下還在輕輕搖晃着箭羽的那只箭矢,看着花行涯那依舊淡定如初的樣子,心底的驚駭恐懼遲遲不肯散去,以手為弓竟也能将箭矢控制到如此精準的地步,這來自鄰國的花公子,到底是有多強?
看着衆人這番模樣,花行涯嘴角輕揚的弧度逐漸變得邪佞,只聽他再次出聲道:
“只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甘将軍,下次再搞暗殺時,要記得先摸清楚對方的實力,你說呢?”
“甘不為受教,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海涵。”
甘不為抿抿嘴,看着花行涯這番邪肆乖張的模樣,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打破,努力穩住微微顫抖的小腿,對着花行涯拱手賠罪道。
花行涯看着面前着能屈能伸的甘不為,眼底劃過一抹淺笑,伸手打了個哈欠,對着衆人道:
“我餓了,今天的比試到此為止,若是還有不服氣的,只要我還在這忠遠将軍府,随時歡迎你們來挑戰,至于你們會不會受傷,那就完全視我的心情而定了,花花,擺宴,上菜。”
“是,吾主。”
衆人看着花行涯這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皆是動作一致的看着還站在門口沉默的容破天容老将軍,見容破天一臉怒其不争的看着花行涯身邊的容少承時,衆人了然,難怪這個小輩這麽嚣張,原來是搭上少将軍這個靠山了啊……
容破天瞪了容少承一會兒,見容少承一個眼神都不搭理他之後,便猶如一直鬥敗的公雞般垂下了頭,默不作聲的走到了他的位置上,開始這一場畫風略顯清奇的洗塵宴。
一衆應邀而來的武将在看見兩個主人家都落座之後,也紛紛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嘴裏吃着美味佳肴,心底卻各有思量。
一頓洗塵宴,有人吃的賓客盡歡,有人吃的食不知味,花行涯屬于前者,容破天和一衆賓客就是屬于後者了,作為擺宴的東家,居然能在自家宴席中吃出食不知味這種情緒,也是沒誰了……
次日清晨,花行涯照常早起打了一套拳法,在花花的服侍下沐浴過後,才又沉浸在藥房裏閉門不出。
容少承剛回到将軍府,容破天給他安排了很多事還沒做,一大早來不及交待花行涯一聲,便被容野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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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承一路走一路回頭,看向容野的眼裏暗含哀怨,他還沒在他的雲期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呢,要是今天雲期忘了想起他怎麽辦?
“少将軍,可是落下了什麽東西沒拿過來?怎麽一走一回頭?”
容野見容少承那副模樣,還時不時怪模怪樣的看向他,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聲。
“沒什麽,容叔,走吧。”
容少承擡眸看了容野,見他這番遲鈍的樣子,挫敗的垂下了頭,率先走在了容野前面。
容野站在原地,看着容少承那副模樣,皺眉,輕輕的搖搖頭,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大步朝着容少承追了上去。
花行涯并不知道容少承的忙碌,只是覺得這人一天不在他身邊,有些奇怪,感應到容少承并無事之後便又泡在了藥房裏,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一步,有容破天身邊的下人找來也都被花花擋了回去,表示花行涯現在不見客。
夜幕初至,夜風清涼,花行涯打開關了一整天的房門,看着外面各種各樣的養眼綠植,深呼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心情頗為愉悅。
一路朝外走去,沒看見花花,花行涯不悅的皺着眉,對着空氣輕喚了一聲:
“花花。”
“在,吾主。”
花花在千金樓的分舵處處理事情,聽見空氣中傳來了花行涯不悅的聲音,放下了手裏的活計,一個閃身,人便出現在了花行涯面前。
“你這兩天在忙些什麽?”
“回吾主,之前收了個新勢力現在正在做調整。”
“現在開始,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要讓我再找不到人,若是不行,就将那個新勢力交給容少承去管轄。”
“是,吾主。”
“現在,幫我查查這個世界有沒有光明蝶,在哪兒。”
“是,請吾主稍等。”
花行涯看着眼裏閃爍着數據字母的花花,微微轉頭看着隔壁容少承的院子,沒感覺到容少承的氣息,難道是他還沒回來?
“回吾主,找到了,這個世界有光明蝶,生長在雪山深處的溫泉上,這個世界有東南西北四個比較出名的雪山,東在樓蘭國的雪飄城附近,南在瑤鳳國國都附近,西在大優朝的邊疆地帶,北就在夜承國的龍騰寺附近。”
“嗯,好,準備準備,再過幾天我們便啓程四處看看,收集光明蝶。”
“是,吾主。”
花花半跪在地上,目送着花行涯一路走遠,待完全看不見花行涯的身影後,才站起身,重新回了千金樓分舵處,準備将手裏的新勢力交給容少承,反正他身上帶着吾主的印記,不會背叛吾主,還是母則為吾主準備的伴侶,都是吾主的人,給他又何妨?
華燈初上時分,花行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只能瞪着眼看着頭頂的床幔發呆,靜靜聆聽着這滿城的繁華夜裏的悄聲細語,越聽,花行涯脾氣越暴躁,蹙眉壓抑着心底逐漸升起的暴戾情緒,花行涯深呼一口氣,起身推開窗,看着天邊皎潔的月光,感受着四面吹來的涼爽清風,眼神清明了幾分。
擡頭看着對面容少承的院子,花行涯還沒聽見隔壁有傳來容少承的聲音,放空的思緒微微回神,看着容少承的院子思量了一秒鐘,而後縱身一躍便跳進了隔壁院子裏,尋着容少承氣味最多的卧室走去。
希望這人的氣息能讓他安靜下來不在暴躁。
帶着這樣一個想法,花行涯踏進了容少承的卧室,在黑夜中打量了周圍一眼,花行涯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愛幹淨的人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偏愛幾分,花行涯伸了個懶腰,徑直朝着容少承的大床上走去,躺在充滿了容少承味道的大床上,花行涯還是有些不滿,味道有些淡了………
花行涯在容少承的床上思索着,慢慢的就進入了一種似夢非夢半夢半醒的狀态,雖然仍然讓他有些不悅,但總比那暴躁情緒好的多,便也沒在意,就這樣慢慢的睡熟了。
待容少承忙到半夜回屋時,一進屋便察覺到了房間裏多出來的一抹氣息,容少承不悅的皺着眉,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想爬床,低聲呵道:
“誰?”
花行涯被這道聲音吵醒,眯着眼迷糊不清的看了出聲地一眼,打了個哈欠迷糊道:
“你回來了啊,我借你的床睡睡。”
容少承:“…………!”
聽見花行涯這熟悉帶着點迷蒙的聲音,容少承驀地面色一滞,仿佛突然被人點了穴定住了一般,心裏猶如小鹿亂撞,腳不受控制的朝着床邊走去,掀開床幔在夜暗中看了花行涯一眼,仿佛在确認這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他的幻像……這種丈夫出行妻子在家洗白白等待的既視感太重,他完全擺脫不了怎麽辦?
随着容少承的靠近,他身上帶着的一抹輕微汗臭也在不斷刺激着花行涯敏感的嗅覺。
花行涯皺眉,睜開眼看了看站在床前的容少承,不悅道:
“出去洗澡,不然你就不要上床睡覺了,真是臭死了。”
花行涯說完話怪異的搖搖頭,又說不出哪裏怪異,只糾結一秒鐘後便放棄了繼續深想,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怪就怪吧,反正還是人話容少承能聽懂就好了……
容少承懵着臉站在床前,聽見花行涯這番引人遐想的話,心底的小人兒在死命捂着鼻子,這話再深想下去簡直就控制不住鼻血了啊啊啊!
花行涯等了半天,還沒感覺到容少承有所動作,再次睜開了眼,看着容少承,暴躁道:
“你到底去不去!”
“去,我馬上走,你好好睡覺,等我回來。”
聽着花行涯這略顯暴躁的聲音,容少承連連點頭應是,見那雙平日裏素來帶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正一臉陰沉的看着他時,容少承腳底抹油溜得飛快,帶着興奮過度的情緒迅速洗了一個戰鬥澡之後又飛快的溜回了他的卧室裏,兩眼放光的看着床上那個隆鼓鼓的被包,心底有一股莫名的甜蜜在流淌,他們如今這個相處模式,真的……很像一對深愛多年的老夫老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