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到家,林母和林舒玉早就做好了飯在等着他們了
一瓣,是純黑的。”
林舒言恍悟:“就是你向梁曉雪要的東西。”
“對。我一直耿耿于懷,想要研制出解藥。”
葉白停下來,眸色如墨,釋然的:“如今你卻是用上了。”
林舒言笑笑,晃晃他的手,道:“所以我們有緣。”
葉白看着她,才将勾一下唇,又微微皺眉,質問:“那麽,你為什麽不要告訴我?”
林舒言握着他的手抖了一下,她低着頭,半晌才緩緩說:“因為,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還來不及拿到另一瓣花葉,為了救中毒的人,你以血換血,以命換命。”
她擡頭,直直地望着他。
“葉白,你會如此嗎?”
☆、四斬怪神醫(完)
會嗎?
葉白怔仲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而現在,她微微仰着臉望他,純粹又幹淨。她的眼睛裏總是閃着細碎的光,在一片昏暗中,顯得格外的亮。
手心還在與她交握,即便受了傷,她的身體還是溫溫熱熱的,讓他本能地不想放手。
又怎麽能夠容忍她變的冰冷。
葉白的眼睫輕輕顫動一下,他轉過臉,避開她的目光,淡聲道:“不會。”
“噢。”林舒言微微點頭,并不相信他說的話。
因為那并不是一個夢。
也許是因為問出這句話的是她?葉白對她還沒有那麽深的感情?
林舒言眨眨眼,決定不在深究,總之事情已經過去了。
然葉白并不打算放過她,他看到她放松的神情,微嗤道:“你這次不過是運氣好。下次你若是不愛護自己,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林舒言吐了一下舌頭,讨好笑道:“有葉先生在啊。葉先生連這麽難解的毒都解出來了。只要葉先生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有事的!”
葉白認真的:“我并不是萬能的。”
“噢。”林舒言點頭,又問:“那葉先生會救我嗎?”
會。
可他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他看了林舒言一眼,道:“你不總是惹禍,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不會的,我很乖的!”林舒言晃晃葉白的手,放輕了聲音,她說:“葉白,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
葉白:“什麽問題?”
他竟然忘了!
林舒言揚起頭瞪他,才快速道:“就是,你看到了我給你的信,你,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一心抱區區,懼君不識察。
你看到了,那你的回應呢?
林舒言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等着他的回答。
林舒言期待的神色竟有些取悅了葉白,他壓着嘴角,說:“我已經回信了。”
嗯?
林舒言疑惑地看着他。
“嗯……”葉白微挑一下眉,輕聲道:“或許現在在京都。”
林舒言一下子失望,那就差一點了。不過她很快又笑一下,挪近一分,握緊了他的手哀求道:“葉先生,你現在告訴我嘛!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照顧一下病人好不好?”
葉白很平靜,很無情:“不好。我不會重複第二次。”
厲害死你。
林舒言翻了個白眼,笑笑,得意的:“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出現在這裏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她肯定的看着葉白,眼中是勝利者的喜悅:“你擔心我是不是?你擔心我才會來到這裏。我明明叫你不要來,你還是來了,你就是放不下我!”
葉白被她盯的一懵,無力反駁道:“我沒有,你不要自作多情……唔。”
林舒言忽然直起身,湊到他的臉上,兩個人重重的貼在了一起。
很快,林舒言離開,卻還是撐着手,與他平視,眼睛亮晶晶的。
葉白一時茫然,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斥聲:“林舒言,你幹什麽!你的傷好了嗎,就這樣亂動!”
林舒言垂下眼,可憐兮兮地搖搖頭,無辜的:“沒有啊,所以我現在好痛,你扶着我點啊。”
葉白不贊同的看着她,卻還是将手伸過她的腋下,扶住她的身體。然後硬巴巴的:“你自己不顧好自己,活該!”
手停留在她的肩胛上,沒有碰觸到她的傷口。
林舒言笑笑,并不在意他的話,伸手摟上他的脖頸。溫柔又俏皮的:“葉白,你總是這樣,說些不中聽的話,心裏不知道多在意呢。也就只有我不與你計較,換做別人,早就被你氣死了。只有我這麽寬容了,你可真好運,遇到我。”
她的臉湊的極近,臉上笑嘻嘻的,兩個人貼在一起,葉白渾身都不在冰涼。他垂下眼,不自然的:“我才不稀罕……”
林舒言笑着,“啵!”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是是是,是我稀罕你!”
又親了一下他的眼睛,“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再親一下他的鼻尖,“葉白,你喜歡我嗎?不許說反話!”
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葉白一直望着她。等她停下來,葉白勾一下唇,又故作鎮定的:“做都做了,你還問這個嗎?”
林舒言不滿意,扭了扭身子,不依不饒:“你說啊,我就要聽你說。”
葉白停在她肩胛的手微微用力,身子緩緩向前,随即沁涼輕柔的觸感落在林舒言的唇瓣,細細密密,輕輕柔柔,林舒言勾在他頸間的手收緊了些,身體相擁,呼吸交纏,恍惚間,一道熟悉清冷的聲音從齒間溢出,傳入林舒言的耳中。
他說:“喜歡……”
絲絲繞繞,唇齒相依,他終是從了心,順了意。
……
沒有了毒素的牽制阻礙,林舒言的傷很快就好了起來。楚軍打敗了魯丹,解決了大俞一直以來的勁敵,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大俞和魯丹都會和平共處。
林舒言的傷還沒好,大戰中也有許多士兵受了重傷。大軍要在邊關留一段日子,也要把魯丹投誠後的各項事宜處理一下。
在林舒言卧床養傷的這段日子裏,楚衡林霄楚淩梁曉雪都陸續的來探望過她,值得一提的是,每次楚淩都是和梁曉雪一同前來的。
林舒言趴在床上,梁曉雪坐在床邊與她聊天,楚淩站在一旁。她軟軟糯糯的,對林舒言滿含感激之情,她誠懇的:“林将軍,真的要謝謝你救了我。還好你沒事,若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這輩子都會于心不安,過不下去的。”
她說着說着,眼中又噙了淚。
林舒言安慰她:“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你這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是什麽關系呢!你看看,旁邊這個人吶,瞪我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梁曉雪抹淚回頭看他。
楚淩連忙擺手反駁:“我沒有我沒有!林舒言,你不要胡說!我什麽時候瞪你了,我是感謝你好嘛!你看不出來嗎?你是背受傷了,又不是眼睛受傷了,你怎麽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梁曉雪喉間還有哭音,她輕輕瞪一眼楚淩:“你對林将軍說話這麽大聲做什麽?她還受着傷呢。”
林舒言點頭:“對啊,我還受着傷呢。你這麽兇幹什麽!再說了,我救的又不是你,你感謝我做什麽,我需要你感謝麽?”
楚淩憋的臉紅,他忍着氣,壓低了聲音:“你你你,你分明早就知道了,還一直看我笑話!”
林舒言好笑的看着他:“哦?我知道?我知道什麽呀?”
“你分明早就知道曉雪是女的!”
“曉雪?你們什麽時候這麽親近了呀?”
坐在旁邊的梁曉雪也害羞起來,她輕輕扯了一下林舒言的衣袖,小聲的:“林将軍……”
林舒言悄悄拍拍她,示意她不要着急。
楚淩卻是被林舒言逼得忍不住了,他大聲說出口:“我們就是這麽親近,我就是感激你,我就是喜歡曉雪!”
“你!”梁曉雪羞紅了臉,轉身跑了出去。
楚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笑的燦爛的林舒言,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林舒言笑夠了,才對他說:“你還不快去追,我這是給你機會啊!”
楚淩又瞪了她一眼,才轉身跑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葉白才從外間進來,到她床邊給她換藥,林舒言還在笑,葉白道:“你是太無聊了嗎?”
林舒言停下來:“是他們太磨叽了。”
葉白:“你就是多事!”
林舒言:“行行行,我以後都不多事了,只關注我的葉先生行了吧!”
葉白:“……”
林舒言的傷在葉白的照料下,很快就好了起來。林霄也知道了他和林舒言的事,并未表示反對。
大軍還要過些日子才能走。林舒言待在帳中無聊。就賴着葉白要出去逛逛,葉白拗不過她,被她帶了出去。
林舒言推着葉白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邊關的景色一直不錯,是一種壯闊的,直擊人心的美。
林舒言将葉白推到一處後停下來她站在他的身後。遠處黃沙漫天,卻又波瀾壯闊,浩瀚無垠。望着這樣的景色,平白的生出一腔豪情壯志。
林舒言驀的有一種沖動,她激動又期待,她對着漫天的黃沙與枯樹,灼灼開口:“葉白,我們在這裏成婚好不好?”
葉白驚詫,他不平靜的回頭望林舒言,确認她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林舒言很認真,她看着葉白,又鄭重的問他:“好不好?”
葉白沉吟,“為什麽?”
林舒言舒嘆一聲:“仗打完了,這很好。可是以後我或許再也不會來到這裏,即便來到這裏,身邊也不會有那麽朋友,戰友了。這裏很特別,我想在這裏留下重要的時刻。你覺得好嗎?”
葉白:“我什麽時候說要與你成婚了?”
林舒言猛的掰過他的頭:“你不願意?!”
葉白拉下她的手,皺眉:“你不要一驚一乍。”
林舒言不服:“你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我還不能驚一下?”
葉白怒道:“林舒言!你到底懂不懂?這種事應該男方開口!”
……
林舒言和葉白成婚的時候,軍中很熱鬧。篝火連夜的燃着,不斷的酒席在營地中繞了一圈。
軍中的婚禮和平時不太一樣,沒有那麽多顧忌。林舒言雖然穿了新娘裙,畫了精致的妝,看起來卻仍是十分豪邁。她在軍中頗有威望,不斷地有人來向她敬酒。
倒是葉白一襲紅衣,然他氣質獨特,端正坐在那,臉色雖因喜色舒緩了些,但渾身仍是冷冰冰的氣質,除了些位別高的,無人敢向他敬酒。
于是到了最後,喜帳中,林舒言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葉白一臉清醒的坐在床邊。
林舒言醉紅着臉,搖搖晃晃的靠近葉白。坐到他旁邊,勾住他的脖子,神志不清的:“葉白,嘿嘿……今晚我很高興啊。你開心嗎?你……你都沒喝多少酒!你看,你看我像不像……像不像醉酒的丈夫啊,哈哈……你是不是等我很久啊……”
她的氣息噴灑在葉白臉上,濃重的酒味,葉白嫌惡的皺了皺眉,推她:“你不要說胡說!你先放開我,難聞死了!”
喝醉酒的林舒言不講道理,她抱的更緊,貼着他的臉道:“你!不許推開我!嘿嘿……我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我沒有喝醉!”
她一把推倒了葉白,順手合上了床簾……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算把葉神醫嫁出去了,開心,哈哈!
部分算是全部完結了,接下來還有幾個番外。
然後很感謝一直留評的小可愛們,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遇到你們超開心的,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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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陸遠庭
六月底的廬城十分悶熱,太陽炙烤着大地,街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的。這個時候,各種店裏都沒什麽人,只有酒樓裏坐的人會多一點。
玉器店的夥計趴在櫃臺上摸魚,估計是沒覺得這個時候會來人。等門口腳步聲一響起,他才擡起頭。
進來的是一個十分美貌的女子,後面跟着幾個丫鬟。她走在前面,身姿袅袅,眉清膚白,氣質婉約。
綠衣在門口收起了手中的傘,才走到林舒言身邊,在她身後小聲說:“小姐,要買東西直接到城西的陸家鋪子去就好了,幹嘛要來這裏……”
綠衣還未說完,夥計已經咧開嘴笑着迎了上來,熱情道:“陸少夫人!今個來是想要看些什麽呢?小的去拿來給您。”
林舒言用眼神制止綠衣的話頭,才笑了一下:“把最近的好貨都拿出來看看吧。”
“好咧最近從外地新進了一批玉,都是極好的,我這拿出來給少夫人瞧瞧。”夥計連忙應了。
很快他就端着木質的長盒子出來了。擺在櫃臺上,打開給林舒言看:“少夫人,你看看,這次雖然進的少,可都是一些好貨色,平時都不拿出來的,你看看可有什麽喜歡的。”
林舒言打量了一下,伸出細白的手指點了幾個玉簪和玉镯,悠悠的:“這些都包起來吧,下次有什麽新貨,也都給我留着。”
夥計大喜:“好的,少夫人放心吧!”
說完就要去打包起來。
綠衣扯扯林舒言:“小姐,你不是要來為小少爺挑選禮物嗎?”
“哦對了!”林舒言又叫住夥計,“小孩子佩戴的吉利讨喜的小玩意,你拿幾個來給我看看。”
“好的,少夫人。”夥計停住腳步,又挑了幾個小玩意送到林舒言面前:“您看看這幾個怎麽樣?”
林舒言指着其中的一個小白玉葫蘆:“就這個吧!”
“好,小的這就去都給您包起來。”
東西都包好了之後,綠衣結了賬,将東西交給了後面的丫鬟,才又在林舒言身邊撐起了傘:“小姐,你就不能注意點嗎?不要被曬到。”
林舒言不在意:“沒事的。”
綠衣嘆氣,算了,說了也不聽。她兢兢業業的擋好陽光,忍不住問:“這些玉器陸家鋪子都有,你為什麽要在外面買啊?”
林舒言:“你不懂,要是我在陸家鋪子買的,那還能算是我送給璟兒的禮物嗎?”
綠衣:“可是小姐明明買給自己的更多。”
“咳咳。”林舒言笑笑:“綠衣,其實小姐我就是喜歡花錢的感覺。所以,你不要再問了!”
“好吧,小姐,那我們現在去哪啊?”
“先去找個地方坐坐吧,待會再去接表哥。”
林舒言帶着綠衣到了一家酒樓前,掌櫃看見是少夫人連忙過來招呼道:“少夫人,要雅間嗎?”
林舒言搖搖頭:“不用,我就坐一會。我自己找個位置,上壺好茶來。”
“好咧,少夫人,我馬上叫人送過去,您請便。”
林舒言上了二樓的窗戶旁坐下,二樓不似一樓喧鬧,有屏風隔避着,又能看到窗外的景致,相對的比較放松。
林舒言剛坐下,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幾個女人的聲音。
嗯,就這點不好,不隔音。
“過幾日就是陸家小少爺的生辰了吧?這林舒言可真走運,一個遠房不知道隔了多少輩的表親,就這麽攀上了陸少爺。背地裏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呢!”
确實是使了不少手段。
“那有怎麽樣,人家現在生了小少爺,是名副其實的少夫人。”
就你說的中肯。
“呵,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都是裝出來的呢,有錢人家的那些事兒誰不清楚啊……”
你清楚,你清楚才怪!
“我之前還看見……”
她的聲音壓低了些。林舒言挑眉,豎起耳朵。
“我看見陸少爺在自家店門口陪着一個好看的女子買東西呢,那樣子可別提多溫柔了。”
她的同伴被點起了興致,忙問:“誰啊?”
“太遠了,我看不清。”
看不清?那你是怎麽看到陸遠庭一臉溫柔的?!
有另一道聲音打斷她:“行了別說了。這還是陸家的酒樓了,你們也不怕給陸家的人聽見了。”
來不及了,正主已經聽見了。
綠衣看見小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她正想出口叫那些人閉嘴。就瞧見小姐嚯的起身,走下了樓,綠衣連忙跟了上去。
她追着林舒言:“小姐小姐,我們不去接少爺了嗎?”
林舒言生氣的:“不去了!回家!”
她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把跟在後面的綠衣撞的懵了:“小姐,怎麽了?”
林舒言一臉憤慨:“走,去找陸遠庭!”
她又氣沖沖地走向另一邊。
小姐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捉摸不定。綠衣悠悠嘆氣,又追了上去。
月底的時候,陸遠庭要查賬,有些數目不多的賬簿,他就直接在鋪子裏查完。今天他出門的時候說要去古董店。
古董店一般數目少,數額大。
林舒言到達的時候,陸遠庭還在裏間,是夥計的出來迎接她的。
林舒言問:“少爺呢?”
夥計的見少夫人的臉色不太好,恭敬的:“少爺和掌櫃的還在裏面呢,少夫人要小的去喊一聲嗎?”
“你……算了,我在這等着吧。”一路上林舒言的氣消了一些,此時也不想因為不确定的事就打擾他工作。
因為本來也是預計着時間順便來接他的,因此也沒等多長時間。陸遠庭很快就從裏間出來了,看見林舒言,臉上登時笑了,走到她身邊,溫柔的:“你怎麽來了?天氣這麽熱,在家裏舒服一些。”
他眉目清隽,還是同往常一樣的溫柔,笑的親近。林舒言問不出質問的話了,她笑了一下:“給璟兒買禮物呢,順便來接你回去。”
陸遠庭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出門,調笑道:“我看哪,你定是給自己買了更多。”
林舒言輕輕撞他一下:“就你清楚!怎麽?你不願意嗎?”
陸遠庭接過綠衣的手中的傘,擁住林舒言,語氣舒快的:“不敢不敢,我所有的娘子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只要你高興。”
林舒言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
回去的時候林舒言腦中還隐隐的想着那個女人說的話,但她又不想因為這不确定的事跟陸遠庭産生嫌隙。因此她壓抑着,一路上極少言語,在馬車上,陸遠庭抱住她,她也只是不反抗,卻沒有什麽回應。
陸遠庭當她是因為天氣悶熱,所以心中煩躁。他盡力的讓她舒快些,沒有多想什麽。
晚上,陸璟在祖父那用過了晚飯,又等祖父願意放過他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跑進了陸遠庭和林舒言的屋裏。他才三歲,生的粉嫩粉嫩的,額前留着一撮圓毛,腦後綁着一個小辮子,跑起來的時候一甩一甩的,別提多可愛。
他嬌嬌貴貴,照顧他的丫鬟不敢追的太快,直到他跑進了房裏,丫鬟才在門口說着:“少爺少夫人,小少爺非要進去,奴婢……”
她怕自己沒看住小少爺,打擾了少爺和少夫人。
屋裏林舒言已經抱起了笑的一臉淳樸乖巧的陸璟,在逗他。陸遠庭笑着,對門外喊一聲:“先下去吧。”
“是。”丫鬟恭恭敬敬退下。
陸璟用小手制止娘親對他的□□,他奶聲奶氣的:“娘親,你給璟兒的禮物呢?爹爹都有,璟兒也要!”
陸璟之前看見陸遠庭腰上佩戴了一塊新的玉佩,新鮮玩意兒,他喜歡了一陣後,就沒興趣了。但是後來聽到陸遠庭說是林舒言送的之後,他就不平衡了:娘親只送給爹爹,不送給他!
他纏着林舒言也要禮物。陸璟是個小霸王,平時林舒言也給他買東西,但是她送給他的東西一定要比陸遠庭多,不然就是不喜歡他。
林舒言為了維持好父子之間的嫉妒心,費了好一番心思。
陸璟還在掰着小手指,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好像林舒言只要一說出沒有,他就能哭出來似的。
林舒言拿出今天買的小玉葫蘆,遞到他面前,笑着問:“喏,喜歡嗎?”
誰知道平時極給林舒言面子的陸璟這回卻沒有露出大大的笑臉,他嘴巴一癟,委委屈屈:“娘親不喜歡璟兒了……”
“沒有啊,娘最喜歡璟兒了。璟兒不喜歡,那娘明天再去買別的好不好啊?”林舒言有些不解,卻還是溫柔的安慰着他,抱着他,親親他。
陸璟拿過小玉葫蘆,小手抓着看了好幾眼,眨巴着眼睛,霧蒙蒙的:“都沒有爹爹的大……娘親還是更喜歡爹爹,璟兒好難過……”
在一旁的陸遠庭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把陸璟抱到自己這邊,嚴肅的看着他:“陸璟!你不能計較這麽多!就算是爹娘也不可以。若你以後長大了,對別的事情也要這麽計較嗎?”
小陸璟不以為意,他低着頭,還在傷心:“反正娘親更喜歡爹爹!爹爹才會這麽說!”
林舒言心都被揉化了,又想起酒樓裏聽到的話,對陸遠庭也不待見起來。她從陸遠庭手裏又把陸璟抱回來。
她一伸手,陸璟就撲到她懷裏。
她揉着他的小臉蛋,肯定的說:“娘最喜歡璟兒了,一點也不喜歡爹爹。”
陸遠庭轉頭眯着眼睛看着她。
林舒言依舊不在意:“璟兒不喜歡這個,那明天娘帶璟兒出去挑。只給璟兒買,不給爹爹,好不好呀?”
“好!”陸璟這才大聲的甜甜應下。
陸遠庭眼裏蘊着氣,他朝外面喊一聲:“來人,把小少爺抱下去!”
等陸璟被強行抱走了之後,陸遠庭才能與林舒言好好說話。他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溫和的:“你怎麽了?平日裏我教育璟兒的時候,你不會這樣的。”
林舒言咬唇,低聲道:“沒怎麽。我就想讓璟兒高興些。”
二人坐在床邊。陸遠庭攬過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他懷中,低下頭望着她,認真又溫柔的:“表妹,我們以前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坦誠相待。今天你在街上時就不太高興,我只當你因為天氣熱而煩悶,但是現在我發覺并不是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你告訴我好不好?嗯?”
他摟着她,溫溫柔柔,循循善誘。他總是這樣包容着她,不管她使什麽小脾氣,他都是哄着她。過了這麽久,他絲毫沒變,還是如當年一般,是那個清朗的表哥。
林舒言不想再矜着了,她不相信那些話了,但是她要和陸遠庭坦白,要讓他安心:“我今天去接你的時候,在酒樓裏聽到有人說你陪一個女子買東西。我一聽就生氣,所以心情不好。但是現在不會了,表哥,我相信你的。”
“女子?”陸遠庭有些疑惑,待他一想後,就笑出聲,清清琅琅,他好笑的:“表妹,我真是……我根本沒有跟別的女人買過東西,除了你。”
林舒言擡頭,望着他,軟軟的辯解着:“說不定是你與別人談買賣時發生的呢,有可能是你記錯了。”
她十分善解人意:“沒事的,表哥你說吧,我不會怪你的,我相信你的。”
她明明氣了一天,又被他兩句話安撫,一本正經的樣子是那麽可愛。他怎麽就那麽喜歡她呢,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陸遠庭俯身壓住她,覆上她的唇,輕輕的吻過一遍,才離開,眼眸水亮,溢滿了柔情:“沒有,我不會記錯,只有你。最近的是我陪你去買玉飾,你随手給我系了一塊玉佩啊。”
他說完,又壓上她,手伸入她的衣帶,慢慢的解開,同時從她的額頭一路吻下她細白的脖頸,輕輕吮吸。
林舒言聽到她的話,卻是想起來了什麽。她平日裏買東西都不常去陸家的店鋪,只是那次與陸遠庭一起,才去了自家的店鋪。所以,那次真的是她。
她微微推着陸遠庭,跟他說:“表哥……我想起來了,那次是我,我誤會你了,你不要生氣。”
她的衣裳被他一層層卸下,陸遠庭又帶着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裳。羅帳疏影間,交交纏纏,混亂不清。
他含糊着:“我不會與你生氣……”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頸,一手環在她的腰間,埋首在她頸間,輕輕緩緩的舔吸着她的鎖骨,一路向下,樂此不疲。
林舒言雙手攀着他的背,輕輕重重劃過,留下一道道微紅的指痕。
陸遠庭重新吻上她的唇,與她貼合的更緊,眼中不在是清明,幽黑深沉,他舔舐着她的耳垂,微微用力,低啞道:“你最喜歡誰?”
林舒言抱緊了他,耳側癢癢,她動一下,就換來更密的親吻與吮吸,她眼睫飛顫,波光點點,微微皺眉:“你……你還叫璟兒……不要計較……”
陸遠庭不理她,孩子氣的,更用力了些,非要她說出個結果:“說……最喜歡誰?”
林舒言輕哼一聲,投降:“你……最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随便看看,真亂寫
☆、番外·陳初
新雁鎮前幾日裏一直在下雪,彎翹的屋檐上都還鋪着一層白,青石板路的兩旁也是厚厚的雪堆。天氣寒冷,此時又臨近除夕,街上的人都少了起來。
林舒言拿着一把掃把,将自家鋪子前的餘雪都清掃幹淨之後,才進了屋。白日裏,她只微微合上鋪門,并未鎖上。在炭爐邊就着小食看了一會話本後,她就來到廚房準備晚飯。
陳初是申時左右回到鋪子的。他先是進了裏間,沒瞧見人,倒是看見了灑落在一旁的話本和小食,大概是人走的快,東西被掀起來了些。陳初走近,将東西都撿起,規規整整放好。又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了動靜。
他又走去廚房,果然看見林舒言正在那忙活。他走到她身旁,接過她手中的柴火,輕聲說:“我來。”
林舒言轉頭,看到陳初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旁邊,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眉梢眼角卻都柔和了幾分。她笑笑:“阿初哥哥,你回來啦,東西都送好了?”
陳初一邊往竈裏填火,一邊道:“送好了,今年的事算是都結束了。”
“那就好了,這段時間你也歇歇,我們過個好年!”
陳初轉頭看她,唇角微勾:“嗯。”
看着火勢健旺,林舒言去另邊的木臺上,拿了些菜要去洗。陳初跟過來,接過菜放入水中,“你去看着火吧。”
林舒言知道天冷,他不願意讓她受涼。陳初總是很細心。林舒言沒有拂他的意,去坐在竈火前看火了。
等二人做好飯,吃完過後,天色就漸黑了,冬日總是日光短。林舒言收拾了碗筷,兩個人沒多少東西,陳初拿去洗了。
又燒了些熱水,兩個人洗漱過後就上床了。屋裏燃着炭火,陳初又渾身暖熱,林舒言與他窩在榻上,并不覺得寒冷。
林舒言想起今日陳初走了老遠的路,必是有些累的。她叫陳初趴下來,陳初了然,依她的話照做。然後林舒言就坐在陳初的背上,幫他捶肩。
她身量小,對陳初構不成負擔,反而會舒适。許多時候,林舒言都會為他這樣放松。
兩個人一個趴着,一個坐着,時不時的說些白天裏發生的趣事。不過大多時候都是林舒言在說,陳初應着。過了一會兒,陳初怕她累了,把她拉下來,和他一塊躺着,他翻了個身,把她抱着。
床頭的燭火隐隐亮着。林舒言窩在他懷裏,微仰着頭,和他四目相對。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然後說:“阿初哥哥,我想起我們在落霞村的時候了,我們第一次回家過年,你還不好意思呢。”
陳初看着她,眼神越發柔軟,沒有答話。
林舒言又說:“不知道爹娘現在在京城過的好不好,诶,一定是好的,我就是有點想他們了。”
陳初和林舒言是在今年年初才搬到新雁鎮上來的。年初過完了年,林父林母就跟着林舒玉去了京城。村子裏沒什麽顧念,陳初怕林舒言無聊,想着鎮上總是熱鬧好玩一些的,就用了些積蓄在新雁鎮上盤了個鋪子。
是和林舒言一起選的,鋪子并不坐落在鬧市,周圍也只有幾戶商家,但陳初是做木匠手藝的,也并不在意這些。林舒言看中了後方的院子,還有院子後的小河,小河對面又是一排排人家,對河而望。平日裏也可撐船出行。
陳初見林舒言喜歡,當下就把這件屋子盤了下來。總歸他這些年,還是有些積蓄的。
陳初的手藝好,很快就在新雁鎮上有了些口譽。沒過多久,他又收了兩個學徒,店裏的事便也松了些。
臨近除夕,陳初早些天便放了假,讓他們回家。又自己做完了最後一個單子,這才閑下來。
現在兩人在鎮上也差不多待了一年了,林舒言也有一年沒有見過父母了。陳初抱緊了她,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突然溢出的思念。他聲音沉穩:“你若是想他們了,等過完了年,我們便尋個日子去看他們。”
“诶!”林舒言擡頭看他,見他并不是開玩笑,才笑着搖搖頭:“我就是有些想他們了,嗯...就算去看他們,也要再過一段時間。”
陳初一向順着她:“好。”
兩人又虛虛聊了些別的,林舒言便閉着眼睛沉沉睡去了。陳初輕輕将她那邊的被子壓好,又轉頭吹滅了燭火,才摟着她睡了。
沒過幾日,就到了除夕了。這天倒是熱鬧了許多。陳初和林舒言在家窩了一天,等到傍晚,兩個人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