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改變命運

翌日清晨。

經過一晚上雨水的洗滌,木葉原本就潔淨的空氣更是清爽。晨曦灑入,給屋裏的一切都鍍上了淡淡的暖金色。

飄窗旁,波之國購進的帶着光澤的水藍色緞面窗簾,正随着吹入的晨風輕輕擺動着。

“樛木——”

樓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坐在窗臺上的樛木低頭,看着和自己同班的兩個男生正站在街邊,擡頭望着自己:“我們該出發去會場了!中忍考試要開始了!”

“好。”

混在木葉的人群中,幾人很快便找到了空位坐下。

來觀看比賽的人真的很多呢。很少見木葉這麽聲勢浩大的活動。大名、長老和影分別坐在另兩處高地上。他們應該也對此次活動抱了極大的期望吧。

向來寡言的北野筱照常不語,倒是一旁的千葉矢一一直喋喋不休:“樛木,你覺得他們的比賽怎麽樣?”

“……還好我們半年前就參加考試了。”

實力不強卻發揮超常的鳴人,頭腦敏捷思維發達的鹿丸,一個月時間就能将體術練到如此境界的宇智波……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不好惹的。

還有,要是讓她對上我愛羅,那還真不知結果會是怎樣。

“是呢。”千葉矢一明顯有些口不對心。其實看了這些比試,他也熱血沸騰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他懶懶地将雙臂攬到腦後,動作卻倏地停住,同時驚奇地瞪圓了雙目——

宇智波佐助,左手出現了如閃電般閃耀的查克拉,威力強大到肉眼也清晰可見。同時還伴随着尖利嘈雜、如同上千只鳥一齊鳴叫的聲音!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牢牢吸引住了。就連向來冷峻的北野筱也不例外。

這個招式她有所耳聞。是木葉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所開創的忍術,将大量的查克拉集中在手上形成高強度電流,然後向前沖刺并刺穿敵人,具有極強的貫穿力和麻痹效果。

宇智波佐助從高處沖下,直直刺向了砂球。

幾秒沉寂後,痛苦而慌亂的哀嚎突然從裏面傳出。

“……”

樛木不動聲色地捏緊拳頭。

“姐姐呢?姐姐去哪兒了?”花店附近,源川茶不安地來回走着。雖然姐姐讓她留在家裏,但她又怎麽可能按捺得住。又不敢走太遠,只得在家附近來來回回地徘徊。

“喂,小丫頭!”頭頂上傳來聲音。茶擡起頭。

是一個八九歲的少年,器宇軒昂,氣勢不凡,尤其是那身華麗的服飾和手中誇張的搖扇,即使是沒怎麽見過世面的茶,也知道這些物什一定很昂貴。

“你知道中忍考試會場怎麽走嗎?”

什麽啊,原來是迷路了啊。這個富家少爺原來是個白癡嗎?而且問路還居然這種态度。

茶沒好氣道:“就不告訴你!”

其實她也不知道。

聞言,男孩一震,果真生了氣。折疊起來的搖扇戳着茶雪白的額頭:“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火之國佐藤大名的兒子!要不是父親要來看比賽,我怎麽可能來木葉這種鬼地方!”

他打死也不會在這種小丫頭面前承認,他是被路邊的忍術表演吸引了視線,所以才一不小心脫離了父親的車隊的。

“哦?那你就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你——”

觀衆席傳來一聲爆炸的巨響。不知火玄間擡眼,只見風影手持苦無挾持着火影,飛身而起。

皺眉,嘴裏的千本被猛然咬緊,與牙齒碰撞發出清脆的‘咯’聲。

最不好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嗎。

他移步,擋到了佐助的身前,和場地對面的半遮着臉的砂隐忍者對峙着。

而觀衆席上,早已混亂不堪。

看着漫天飛舞的大招小招以及偶爾還會招搖而過的殘肢斷臂,樛木皺眉,似乎認真思考了好一陣,最後毅然決定——

裝死。

給宇智波佐助下達了追擊任務後,不知火玄間和馬基緊張地對峙着。他能感覺,因為砂隐那個紅發忍者的異常,似乎阻礙到了他們計劃的進行,眼前的砂隐男人多多少少也失了一些戰意。只是戰幕已拉,戰鼓已擂,不得不戰。

“老師,我來幫你!”北野筱突然跳了下來。

這個向來寡言、面色冷峻的學生,居然能在危機時刻挺身而出。看來自己的教導沒有白費啊。

不知火玄間感到一陣欣慰。

“樛木和矢一呢?”一邊牢牢盯着馬基,一邊低聲問道。

“這……”北野筱似乎有些為難,默默地瞥了眼觀衆席的一角。

不知火玄間不解地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當看到躺在地上的樛木後,嘴裏的千本一抖,差點掉下來。

要說在幻術方面實在是資質平平的千葉矢一被迷倒了,他還能理解,源川樛木被這種程度的幻術放倒了,他還真是一點也不信!

從鼻孔裏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将千本重新固定在自己嘴裏。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擊中了他,原本沉穩嚴謹的木葉特別上忍,此時臉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引以為傲的學生,號稱木葉中忍層次幻術最強,在這急需幻術的用武之地,竟然在裝死!

戰鬥很激烈。硝煙彌漫,死傷無數。

但木葉村人團結一致,共禦外敵,發揮出了超常的力量。使入侵者的陰謀很快便破碎。

很快,大勢将去。

“不知火老師那裏沒事吧?”北野筱從下面一躍而起,來到了樛木身邊,樛木看向他,問道。

北野筱微微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樛木腳邊睡得如同死豬一般、嘴角還流着唾液的千葉矢一,清冷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戲谑。他伸腳,毫不猶豫地踢向千葉矢一:“起床了,死豬!”

樛木環視一周,一兩個時辰前還熱鬧非凡的比試場地,現在已是滿目蒼夷、屍橫遍野、血跡斑斑。她擡手,右手手腕處有一條細長的傷口,是被不知火老師的千本劃到的。

很明顯,老師對她裝死的行為極不滿。

她撇撇嘴。

還以為混在人群中不會被老師發現呢。

自己還不是起身幫忙了,也算将功補過了吧。

“看樣子已經結束了。”站在觀衆席的欄杆邊,北野筱突然冷冷清清地開了口。

樛木點點頭。

“你去哪兒?”北野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樛木頭也不回:“一點私事。麻煩你幫我告訴一下不知火老師。”

“不……不要過來!”

快樂可以一起分享,悲傷可以相互撫慰,但最深層的痛苦和孤獨,只有經歷相似的人才能互相理解。

沒有親身經歷過,永遠不會有‘感同身受’這一說。

樛木一直這樣認為。

也就是說,現在能理解我愛羅的,只有同為人柱力的鳴人,也只會是鳴人。

就連她,也只能是旁觀者。

隐在茂密的樹叢中,看着紅發少年和金發少年各自向對方使出了最後一擊,最後雙雙力竭倒地。

也從沒見過我愛羅這般恐懼的模樣。

六年前他軟軟小小的,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而如今,他已經變得嗜血狂暴、目中無人,根本沒想過他會有恐懼的東西。

沒想到,鳴人的接近,竟然會使他害怕成這般模樣,甚至不顧一切地慌亂大叫。

——自己打不過他,他會殺了自己的,自己的存在會消失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從沒有過的恐懼潮水般湧上我愛羅心頭,他驚恐地盯着匍匐靠近自己的漩渦鳴人。

“孤單一個人,真的很痛苦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很明白你的感受……”

“但是,我已經找到了珍惜的人,我不會讓你傷害……我最珍惜的人。”

“哪怕殺了你……我也要阻止你!”

鳴人……我愛羅……

躲在樹後并隐去了身形的樛木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她靜視着眼前的一切。

聽聞鳴人的話語,她的手無聲用力,幹枯的樹皮唰唰掉落。

最珍惜的人麽。

“……”鳴人的行為和話語讓我愛羅陷入震驚之中,久久無言。

“為什麽……”他十分不解地喃喃道,“為什麽你這麽願意為別人……”

為什麽,你會為了別人這麽努力,犧牲自己哪怕生命。

我愛羅居然提出了這種問題,明明是很簡單很容易想通的問題呀!

因為他們是朋友、是夥伴,是陪伴在身邊給予自己溫暖的人。就像她剛剛得知哥哥的消息痛不欲生時,天天和鳴人也一直在身邊給自己溫暖和安慰呢。

因為是最珍惜的人,所以肯定要不惜一切保護他們。

“因為他們把我從孤獨的地獄解救了出來,并且認可了我……他們是我重要的夥伴。”

眼看着鳴人離我愛羅越來越近。就在樛木想要現身的前一秒,幾人的出現打斷了她的動作。

佐助、手鞠、勘九郎同時出現,各自帶走了兩人。

樛木站在原地,看着已經力竭昏睡過去的鳴人被佐助架走,直到二人身影都消失不見,才挪回視線,望向另一個方向,三姐弟離去的方向。

前往砂隐村的方向。

轉眼,只剩下她一人。

樛木出神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後才收回視線,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般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往狼藉的地面一按。

白霧騰起,散去後出現了一頭嬌小的雪豹:“是不是要打架了,嚯嚯嚯,敵人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然後它轉過身,對上了樛木的視線。

“怎麽又是你!”一人一獸同時驚呼。

又是它……樛木無奈扶額。

明明不是戰鬥型的通靈獸,明明還是頭幼獸,卻每次一出來就嚷嚷着要打架。

“你聽好,”樛木蹲下身,戳了戳雪豹覆滿細細絨毛的額頭,“你幫我去告訴不知火老師一聲,我要去趟砂隐。”

雖然具體的細節不清楚,但她不在的日子,砂隐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我愛羅的改變,他所說的六年的暗殺,哥哥的死,以及突然對同盟國發動的襲擊……

謎團實在太多了。已經纏繞她多年,卻一直無法去查清。眼下,是再好不過的時機。

“真是!”小雪豹不滿地龇牙咧嘴,“我是戰鬥型的通靈獸,別老是讓我搞這些無聊的信息傳遞好嗎!”

“好好好。”樛木半敷衍地說着,輕點地面一躍而起。“拜托你了!下次我就讓你大戰一場……好不好?”她的聲音漸漸渺遠。

小雪豹不滿地哼唧着,還是扭身,朝着硝煙未散的木葉村疾馳而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