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卷:《溫柔陷井》 (5)
不平。
“白素姑娘客氣了,你先非煙入睿王府,非煙豈可受此大禮。”非煙看着白素眼眸裏的妒忌,女人的妒忌猶如一把利刃,她不想與任何人為敵。
“您再晚來可是側王妃,您再怎麽不受寵也是皇上欽賜的謎妃,白素豈能與您相提并論,不過……”白素挑釁的看着非煙笑。
“放肆,一個小小侍妾居然說話如此放肆。”
“啪……”
“哎呦……”
“嬷嬷。”
不等非煙阻止,程嬷嬷已經站在白素的面前,扇了白素一個巴掌,白素那潔白的臉上瞬間印出四個手指印。
白素捂着自己的臉,氣呼呼的看着程嬷嬷,“敢打本姑娘,我看你是不想活……”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白素的右邊臉上。
“嬷嬷,算了。”非煙擰起眉頭,有些擔憂事情會弄得滿府風雲。
“謎妃,此風不可長。”程嬷嬷轉頭看着非煙,她的責任是伺候謎妃,自然要助她站穩謎妃這個位置。
“謎妃,你就是這樣管教你的下人的嗎?”白素氣憤的捂着自己的臉,興師問罪。
“白素姑娘,您別生氣,嬷嬷她一時沖動而已。”非煙站在回廊裏,輕輕的解釋着。
“一、時、沖、動”白素恨恨的看着非煙,接着一支手飛速的向非煙臉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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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不是非煙叫,而是白素一連退了好幾步坐在地上,左手托起骨折的右手。
“嬷嬷……”非煙大驚,原來是程嬷嬷一把抓住白素那只打向非煙的手,狠狠一折再一推。
“何人在本王的府上撒野!”
冷冷的,憤怒的,非煙不知覺的打個冷顫,擡頭望去,一雙陰鸷的眼眸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014 獸味發洩
衛懿軒的出現白素立即眼淚奪眶而出,可憐兮兮的向他投去委屈的目光。
不要怕,不要怕,非煙擡着眼眸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妾身見過王爺。”
衛懿軒看看地上的白素又看看非煙身後的程嬷嬷,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他最終的目光看向非煙。
“啪……”
一聲巴掌的響聲在回廊裏久久回蕩。
非煙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向回廊外掃去,接着身子向回廊出口處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庭院間地磚鋪的小路上,非煙下意識的将手伸了出去。
程嬷嬷想拉住非煙,可伸出的手什麽也沒有抓到,接着看見非煙的身子狠狠的落在下路上。
白素驚愕的看着飛出去的人,眼淚含在框中。
非煙感到刺痛從臉上,手上傳來,她身子側躺在地上,腦子裏嗡嗡作響。
“謎妃。”程嬷嬷跑過去伸手要将非煙扶起來。
“不想讓她受更多的懲罰的話就讓她自己爬起來。”衛懿軒眼眸裏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非煙。
程嬷嬷伸出去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擡起頭看向衛懿軒:“王爺,是老奴出的手,您要懲罰也應該是懲罰老奴。”
“你是她的人,不想她受過你自己應該知道怎麽做。”衛懿軒不冷不熱的開口。
地上的白素也終于回神,看着地上的非煙,抿唇偷笑,可手臂傳來的疼痛讓她随即又哭喪着一張臉,小心翼翼的托着自己的手。
非煙恍惚間聽到有人在說話,她慢慢的用手肘撐着身子坐起來,接着緩緩站起來,刺痛讓她咬着唇,她站了起來,轉過身去看着站在回廊裏的衛懿軒。
她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有些失神,她的左邊臉血跡斑斑,衛懿軒冷冷的看着她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看着自己。
久久非煙垂下頭,伸出左手掌,一片血肉模糊,突然一片白花花落在她的手掌心,瞬間融化,一股穿心的刺痛,非煙擡起頭看向天空,原來是下雪了,大雪紛紛,滿天飛絮,“沒有雪花,要如何潔淨大地;沒有感情,要如何溫暖人心!”閉上眼眸,“嬷嬷,我們走吧。”再睜開眼眸,非煙走上回廊,看也沒有看衛懿軒就從他的身邊走過。
血順着她的臉頰緩緩往下淌,躺在她的脖子間,染紅了白色的包領襯衣領,走向前廳,随即迎來一陣驚嘆,一群女人看着非煙走來,無一不驚訝。
跨入前廳,非煙撩起裙擺,跪了下去:“非煙叩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驚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非煙,那套衣服村托出她的絕色,可是她的臉卻在流血,“這是怎麽了?”太後看向程嬷嬷。
“回太後的話,是王……”程嬷嬷如實據報。
“是非煙不小心摔了一跤。”非煙打斷程嬷嬷的話。
她轉過頭看着程嬷嬷輕輕搖搖頭。
太後看着非煙的一舉一動,“是這樣嘛?程嬷嬷。”
程嬷嬷無奈的點點頭。
“起來吧。”太後擡起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衛懿軒,答案她已經有了。
衛懿軒坐向左邊,與瑞王妃并排,眼眸看着地上的非煙。
“公主。”青環小心翼翼的扶着非煙站起來,她的眼眸中閃着光芒。
“謎妃,敬茶。”程嬷嬷小聲的提醒。
非煙點點頭,在青環的扶着下,走向太後面前跪了下去,身邊的丫鬟随即将茶遞給非煙,“太後,請喝茶!”
太後點點頭,接下茶輕輕的抿了口,放回盤中,“喝了這口茶,你就是瑞王的側妃,從此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不再是代表你一個人,而是整個睿王府。”
“非煙謹記太後教會,謝太後!”非煙接下太後放到她手上的一個錦盒。
程嬷嬷接下非煙手中的錦盒,扶着非煙站起來,走過睿王爺到了瑞王妃的面前,非煙雙膝落地:“王妃,請喝茶。”
坐在睿王爺身邊下位的女人,嫣然微笑點頭,輕輕抿口放回托盤中,“從此你要盡心盡力伺候王爺,為睿王府開枝散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語氣好柔,如同春風撲鼻,非煙忍不住擡頭看向那正在說話的女子,鴨蛋臉,細橢圓形的眼睛,鴨舌鼻,櫻桃嘴,她的額頭有些高,所以青絲半包她那高額頭,她的發絲在左邊頭頂上旁出一個S型,飾花如同她的衣服一樣淡紅色,一只金步搖插在旁邊,襯托出她那輕柔的面容。
“非煙謹記王妃的教誨,謝王妃。”
瑞王妃同樣給了非煙一錦盒。
“易紅,快去給謎妃請大夫。”瑞王妃易曼霜語氣很柔,她看着非煙眼眸中流露出憐惜。
“謝王妃。”非煙看着面前這樣一位柔和的王妃,感激的言道。
“從此你我一家人,何出言謝。”易曼霜伸出雙手扶起非煙,她的眼眸打量着非煙那在流血的左邊,喃喃自語:“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程嬷嬷,扶着謎妃下去休息吧,哀家也該回宮了。”
“恭送太後娘娘。”
芷麟閣內,非煙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的左邊臉已經快愈合了,至于會不會留下疤痕那也只能等到完全愈合了,已經十天了,十天她沒有踏出芷麟閣一步,外面的歡聲笑語她知道那不屬于她,她的出現只會将那美好的氣氛打斷,她似乎成了一個多餘之人。
“哎!”非煙輕輕嘆口氣,想起與港灣居老板約定,那****讓青環去了港灣居與港灣居老板代表她道個歉,沒有想到港灣居老板居然沒有怪罪,反而讓青環帶回來話,說那個約定永遠都生效,可是非煙知道,只要自己在睿王府內,就永遠別想進入港灣居。
“公主,哪兒難受嗎?”青環準備好換洗衣物放到印花屏風後。
非煙搖搖頭,“出去吧。”
“是,公主。”
看着青環出去關上門,非煙走向屏風後,看着熱氣騰騰的沐浴桶裏散滿******,清淡的******香味撲鼻而來,非煙緩緩褪去衣裳,膚如凝脂,均稱的雙腿試了試水溫垮了進去,誘人的身段瞬間侵入水中,露出性感的鎖骨,閉上澄清的雙眸靠在木桶裏,讓熱水親吻着她的肌膚,麻麻的、酥酥的!
放松了片刻,非煙起身拭幹身上的水珠,伸手卻那衣裳……
“嘣……”門被狠狠的推開,打在旁邊的牆壁上會反了回來,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王爺……”青環哭喪着一張臉,想阻止睿王爺,可是卻起不了絲毫作用。
聽到王爺,非煙連忙抓起衣裳準備穿上……
“……”非煙睜大眼睛,看着一雙憤怒的眼眸看着自己,接着發生她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衛懿軒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狂妄的吻沒有一絲感情,有的話也是濃濃的侵占與嗔怒的發洩。
非煙緊緊的抓着手上的衣物抵擋在衛懿軒的胸前,她用盡全身力氣,可面前的人卻絲毫未動。
她感覺到了疼痛,她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015 至陰至陽
疼痛?腰際被他的大手捏住隐隐作痛;血腥味?那是她狠狠的咬了他那侵略的舌頭。
她感覺到了暴風月的氣息,她感覺到了毫毛豎起。
衛懿軒将非煙的身子狠狠一推,非煙一個沒有站穩跌坐在地,冰涼傳入她的體內,可她的眼眸卻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
衛懿軒食指摸過唇角,看着殷紅的血跡,他的眼眸中射出懾人的光芒,盯着地上的非煙。
非煙感覺到了什麽,獸味,非煙抱着衣襟遮出胸口一片,身子向後挪去。
衛懿軒一把拉掉遮出胸前的衣襟。
“不要……”非煙驚愕不已。
她逃不掉,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淚滑過她的眼角,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她閉上憂傷的眼眸,任憑那人狠狠的發洩!
事後衛懿軒站起身子,他的衣服沒有絲毫不整,他只是發洩而已,不需要任何感情,甚至連脫去衣物他都認為不用。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非煙躺在冰涼的地上,她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她輕輕吶吶開口。
衛懿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絲不挂的非煙,她閉着眼眸,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失去靈魂般的平靜,衛懿軒轉過頭,他差點就掉入這平靜的深淵,“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諷刺的語氣讓非煙心往下沉淪,“不,這不是我要的……”非煙搖着頭顱,她不要這樣的羞辱。
“別想用太皇太後來壓制本王,後果你已經體會到了。”想起太皇太後開始過問他在哪裏過夜這件事情,衛懿軒拉下臉。
“我沒有……”非煙睜開無神的眼眸,恍惚的搖着頭。
“本王讨厭這這張虛僞的臉。”衛懿軒走出屏風,頭也不回的離去。
非煙模糊的眼眸看着屋頂,這是發生了什麽?她越來越不解,這到底是怎麽了?
看着衛懿軒離去,青環與程嬷嬷連忙進了屏風內,當她們看着地上的非煙時,驚愕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公主……”
“謎妃……”
盛滿淚水的眼珠子動也沒有動,她怕自己一動淚水就流了出來,“出去……”她的語氣很淡,可卻隐含不可忽視的嚴厲。
“公主……這會着涼的”看着主子赤身躺在地上,青環擔憂的皺起眉頭。
“謎妃……”在宮數十年,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看着非煙那凝脂的肌膚上一塊一塊淤紅色,程嬷嬷不忍心看下去!
非煙嘶吼:“出去,給我出去……”閉上眼眸,那強忍的淚水還是滑落,輕喃道:“我需要冷靜一下……”
兩人無奈退出去,帶上門,她們站在門口停着房間內的動靜。
窗外又飄起了雪花,可房間內的,非煙全身放松的躺在地上。
‘我這是怎麽了?我為什麽要忍受這樣的恥辱?我到底想要什麽?’非煙在心底一遍一遍問着她自己。
‘公主,為了雲城您必須忍受。’青環的話在非煙腦海中響起。
非煙痛苦的搖頭,‘我不是雲城公主,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界的一縷魂魄。’
‘你要做好那個雲非煙,切記!切記!’時空上仙的話在非煙的腦海中響起。
非煙無力搖頭,她覺得好難受,‘為什麽要找上我?’
非煙感覺越來越難受,她不知道哪兒難受,反正她就是覺得難受,好難受,好難受,似乎少了什麽,似乎沒有的思維,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大雪覆蓋了整個京城,白茫茫一片,滿視野都是雪的純淨、高低貴賤的房屋都以被裹上潔白的雪裝,散發出大自然的氣息。
清晨大街上冰天雪地,寒風吹過,時不時的從樹枝上散下一些雪花。
芷麟閣內,香薰彌漫,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散發着無窮的溫馨,可床榻上之人神色不安的搖着頭,汗水濕透她的鬓發緊緊的貼在臉上,她的額頭上、眉宇間都冒出一顆一顆透明的珠子,那是汗珠。
“怎麽樣?大夫!”青環不停的給主子拭去汗水,已經兩夜一天了,大夫是來了一個又一個,開了藥方都是傷寒,可藥吃下去了卻絲毫不見效果。
“脈象全亂,老夫從沒有見過如此怪異……”大夫搖着頭,無能無力。
“易紅送大夫。”瑞王妃易曼霜看着大夫搖頭,微微蹙起眉頭,輕輕嘆口氣,大夫已經全請遍了,藥也吃了不少,可是床榻上之人卻不見醒來。
“是,王妃。”易紅帶着大夫出門。
易曼霜轉過頭看着非煙,再看青環,“青環,去請錢偉祺。”
青環含淚點點頭,“王妃,奴婢這就去。”雖然這不是辦法的辦法,可也得試一試了。
“去請王爺。”易曼霜坐到床弦處,接下濕布試着非煙臉上汗水,看着非煙那焦躁不安扭動着頭顱。
“是,王妃。”
小丫鬟剛走到門口,程嬷嬷端着藥進門,轉個彎到了非煙的寑房,“王妃,藥來了。”
“放着吧。”易曼霜打量着非煙,淡淡的口吻道。
程嬷嬷将藥放下,走到床榻前:“王妃,讓老奴來吧。”
易曼霜搖搖頭,“多美的臉兒啊,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可她仍舊美麗;難道真是是紅顏薄命嗎?”易曼霜軟指劃過非煙的輪廓,有些感嘆。
“王妃,王爺他……”丫鬟回到房間,說話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
“不必緊張。”易曼霜有所感覺到什麽,可仍舊想聽。
“王爺正在花雨閣。”丫鬟言道。
易曼霜垂下眼眸,将手上的濕布遞給程嬷嬷,站了起來,花雨閣,又是花雨閣;花雨閣是府內的禁地,因為裏面住着她,所以王爺每日都會去那兒呆一會。
“王妃,錢偉祺到。”青環小心的開口。
青環的話拉回易曼霜的思緒,“快請!”
錢偉祺,年仿二十七八,相貌堂堂,當朝文臣,其祖輩都是陰陽術士,唯獨到了他這一代變成了文人,可他卻也略懂陰陽之術。
“下官見過瑞王妃。”錢偉祺一身朝服,他下朝剛到家門口,連門都未進就來到了睿王府。
“不必多禮,錢大人,這邊請。”易曼霜引領着錢偉祺來到床榻前,“謎妃昏迷不醒,還請錢大人費心。”
錢偉祺看着非煙那不安的神情,“可否能翻開謎妃的眼眸讓下官瞧瞧。”
易曼霜點點頭,青環上前輕輕的翻開非煙的眼眸。
錢偉祺點點頭,轉過身子,“依下官所見,謎妃是陷在自己的心靈深處,請問謎妃最近是不是有什麽難做決定的事情?”
“這個……”易曼霜看向青環。
青環搖搖頭,“奴婢不知。”她從來就不敢揣摩非煙的心思,她害怕,這是從第一次見過非煙就已經埋下害怕的種子。
“如何解法?”易曼霜急忙問道。
“解法?”錢偉祺神情有些為難:“這事還需要王爺才能解。”
“願聞其詳。”聽到需要王爺,大家的心都沉了一半,易曼霜也不例外。
“女子陷入自身的心靈那屬于至陰,而王爺他男子屬于剛陽至熱,兩者相容才能相生相克。”錢偉祺簡單的說明。
易曼霜深思的點點頭,擡起眼眸:“去花雨閣門口等,必須請來王爺。”
016 下令放箭
衛懿軒坐在床榻前看着床榻上之人,阖着的眼眸線條微長,淡淡的一字眉,大蒜鼻,唇色有些暗淡,細長的下巴,長發散落在軟枕上,嫩黃色被褥将她的身子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大手觸摸到那暗黃色的臉頰上,有些幹,有些粗糙,衛懿軒吸口氣站了起來。
一名身穿丫鬟服飾的女孩子立馬将那帳沙放下,遮住床榻上的人。
衛懿軒一聲不響的離去,已經一年了,一點起色也沒有,她足足在床榻上睡了一年了。
衛懿軒沉着一張臉,走出花雨閣。
小丫鬟左盼右盼終于看着王爺走出了花雨閣。
“王爺,王妃請您去芷麟閣。”
衛懿軒看着小丫鬟低着頭,芷麟閣?不是那個女人的地方嗎?“何事?”
“謎妃昏迷不醒。”小丫鬟說的心驚膽戰,這是王妃交代她這麽說的,可她還是心跳不止。
衛懿軒不以為然的憋了丫鬟一眼,邁出腳步不理于的離去。
丫鬟看着王爺離去,扯着自己的衣物搓啊搓,轉過頭向芷麟閣而去,丫鬟帶回來的消息,易曼霜一點也沒有驚訝,她看着床榻上的非煙,轉過頭對着青環。
“好好照顧你們家公主。”說着易曼霜雙手相交胸前,她那一身銀色錦緞顯得無比高貴端莊。
易曼霜踩着雲步,她的面容焦急,可她的腳步仍舊保持着該有的優雅,滿園雪色她以無心觀賞,一心向東院的書房而去。
“王妃。”
剛到書房門口,門口的侍衛抱拳叫道。
“王爺可在?”易曼霜眼看着門。
“在”
易曼霜點點頭,推開門安靜的走了進去,門口的侍衛關上門。
書案前衛懿軒坐在椅子上,目光注視着他手中的毛筆,正在勾字。
“王妃果然德才兼備。”不等易曼霜開口,衛懿軒不快不慢的開口。
易曼霜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随即隐藏在眼底,“王爺對妾身不滿?”
衛懿軒放下筆杆,擡起頭看向易曼霜,兩年前他娶她,就是因為她德才兼備,而且這兩年來她的确品德兼優,争風吃醋她從來都不會,永遠柔柔弱弱,如同睿王府中一道微風,至今他都認為既然娶不了最愛之人,那麽娶她這樣的女人絕對是正确的,因為她永遠都不會幹涉他的事情。
可是這次?“因為王妃想打破這份寧靜。”
易曼霜走進書案前,看着衛懿軒寫下的那個字‘蝶’,她深深吸口氣,“謎妃她正屬碧玉年華,王爺就忍心看着她心力交瘁而離開人世嗎?”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衛懿軒不客氣的開口。
易曼霜搖頭,“難道就因為她與若蝶沒有相似之處嗎?”
“滾……”衛懿軒的手捏起拳頭,發出咯咯響聲,提到若蝶衛懿軒如爆發的火焰,整張臉繃得露出青勁。
說完話的易曼霜驚愕的捂住自己的口,若蝶是睿王府的禁名,雖然睿王府內到處可見的都是若蝶的影子,包括她易曼霜都是若蝶的影子,可是卻不能提。
易曼霜驚愕之後,急忙離去。
易曼霜離去,衛懿軒提起毛筆揮灑在潔白的絹紙上,丢下毛筆靠在椅子上,若蝶,永遠是他心中不可觸摸的痛。
閉上眼眸,耳邊傳來‘沒有雪花,要如何潔淨大地;沒有感情,要如何溫暖人心。’眼眸再睜開,裏面全是詫異,他怎麽想起那個女人說的話。
芷麟閣內人心惶惶,瑞王妃坐在圓凳上面一聲不啃,誰也不敢問個所以然,可是大家都猜到了是王爺不肯來。
“錢大人,還有其他辦法嗎?”久久易曼霜淡淡的問道。
“有是有,可是……”錢偉祺面露難色。
“別可是了,只要能救命。”易曼霜站了起來,她的聲音慘淡。
“是,王妃,要想救謎妃還有一方法,就是藥源難尋。”錢偉祺眼神有些不安。
“什麽藥源,我一定找來。”易曼霜露出肯定的神情,只要有藥方,就一定能配到藥。
“龍年五月一日子時女子,屬陰,以陰克陰也能生效,只是這日生人不好找,而且還是取血,誰能答應?”錢偉祺不看好這個方法。
“你們中有人是這日嗎?”青環有些着急,看着最虛汗不停的冒出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搖搖頭。
“青環,取藥盞與匕首。”易曼霜轉過身子,向床榻邊走去。
“王妃……”大家都吃驚,王妃讓取匕首做什麽,可是易紅随即擔憂的叫了聲。
“易紅,你出去。”不等易紅把話說完,瑞王妃先下令将易紅趕出去。
“王妃……”易紅擔憂的看着易曼霜,可無奈下還是出去了。
青環取來東西放到桌子上面。
易曼霜卷起袖子,拿起匕首。
“王妃,這……”青環看着匕首劃過易曼霜的手腕,連忙轉過頭,她害怕看見血,特別是看着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救人要緊。”易曼霜咬着下唇,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程嬷嬷見狀立馬将易曼霜扶住。
血差不多的時候,錢偉祺從身上取下一粒黑色藥丸塞到非煙的口中,然後用鮮血讓非煙咽下去。
程嬷嬷替易曼霜包上手腕,可瑞王妃臉色蒼白連站都站不穩,所以讓易紅扶着她回房休息去。
錢偉祺在易曼霜離去時也跟着離去。
回廊裏易曼霜在易紅的扶持下,回頭看向錢偉祺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錢偉祺似乎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向正門而去。
錢偉祺是易曼霜父親的門生。
冬季的夜靜,致命的靜,非煙皺了皺眉頭,乏力的睜開雙眸,無神的望着床頂上。
“公主,你醒了。”青環興奮的壓低聲音,“錢大人果然厲害。”
非煙轉過眼眸看着青環一臉興奮,無力的眨眼笑了笑,她記得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我怎麽了?”她想坐起來,可全身乏力,她連動彈一下全身都酸脹痛。
“公主,你可吓死奴婢了,公主,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幸虧錢大人,哦,還有王妃,如果不是王妃的血……”青環叽叽喳喳,她看着主子醒過來,好開心啊!
“這到底怎麽回事?”非煙虛弱的眯着眼眸,整個人有何渾渾噩噩的。
“……”青環将事情說了一遍。
非煙聽完努力的睜開眼眸,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昏迷不醒,而且還出了這麽多事情,王妃的恩情她不會忘記的。
“青環,你去睡覺吧。”非煙看着青環那黑成一圈的眼圈。
“公主,奴婢陪着您。”青環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累,看着主子醒過來,她已經開心的忘記自己已經兩夜未睡了。
非煙搖搖頭:“你看我不是好了嗎?你快點去睡吧,萬一你病倒了,誰來照顧我啊!”
青環點着頭,“奴婢這就去睡覺。”
聽着青環的腳步離去,非煙閉上眼眸,對于自己已經昏迷這麽久一點感覺也沒有。
“誰?”非煙立馬睜開眼睛。
“妃顏……”
一聲濃情的呼喚,男子随即出現在非煙面前。
他,眼眸中有着淡淡的憂傷,卻又在看見非煙的時候燃起濃濃的溫馨,淡紅的唇欲言又止。
他那一頭銀絲刺激到了非煙的眼眸,他那暗藏淡淡憂傷的雙眸讓非煙驚訝,他那濃情的呼喚讓非煙放下警惕,他那溫柔的表情讓非煙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你是誰?”
一句話,他那的臉瞬間從天堂掉下了無底深淵,“妃顏,你忘了我?”他的語氣中沒有憤怒,只有淡淡的憂傷。
非煙搖搖頭,男人的臉上閃過希望!
“我沒有忘記你……”
非煙還沒有說完,男人随即浮出溫馨的微笑:“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
非煙搶過他的話,“我從來就不認識你。”
啊!男人臉上的笑容即刻消失,他呆滞的看着非煙,喃喃道:“你變了……你連我都……”
“有刺客……”
非煙驚訝擡起頭看向窗外,冬季的漆黑已經被無數火把照得通紅一片,非煙轉頭看向男人,“你不是走正門進來的?”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芷麟閣已經被重重包圍,火把将芷麟閣照得一片明朗,西院的女人們都已經穿上衣襟跨出自己的閨閣,看着這場意外的場面。
“怎麽回事?”衛懿軒聽着聲音趕了過來,但他的眼眸接觸到那芷麟閣三個大字的時候皺起眉頭。
“回王爺的話,發現一名刺客闖入王府內,向芷麟閣而來,接着就不見了。”莫承軍将自己見到的如實據報,睿王府內從來沒有發生過刺客的事件,沒有想到今日卻有人敢闖入睿王府,而對方的實力絕對不能忽視。
“放箭。”衛懿軒看着準備好的弓箭手,下達命令道。
“王爺,可謎妃……”莫承軍看着王爺那冷漠的面孔,話也随着消失。
弓箭手準備好的箭,準備萬箭齊發。
“公主……”青環趕出來,看着面前的場面,聽着衛懿軒命令放箭,只感覺一陣眩暈倒了下去。
那群女人都睜大眼睛看着,她們都知道,只要萬箭齊發,那麽裏面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即使沒有死,那也身穿百孔。
017 五萬兩銀
衛懿軒的眼眸盯着那扇芷麟閣的大門,弓箭手都已經準備好,就等衛懿軒一個手勢,可他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那扇門。
莫承軍在一旁随着衛懿軒的眼眸看去,王爺在看什麽?又是在等着什麽?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雲非煙被萬箭穿心的時候,那扇門被打開了。
接着大家看見了,男子挾持着非煙,鋒利的劍架在非煙的脖子上,非煙小心的看着鼻子間的劍,向門外走來。
莫承軍也終于明白了王爺在等什麽。
芷麟閣雖然位偏,可是卻不好躲藏,他必須從正門才能出去。
衛懿軒一個手勢讓大家退後,看着男人挾持着非煙一步一步出了芷麟閣的門。
“你抓了我也沒有用,睿王爺不會因為我這條小命放了你的。”非煙翻翻眼珠子,不敢亂走一步,免得自己成了刀下鬼,她的聲音故意說得大大的,怕某些人聽不見。
“如果沒有用,那麽有你這樣傾城美人陪着死也不是件壞事。”男人說的有些硬塞。
“放開她,本王可以給你留個全屍。”衛懿軒聽着他們之間的對方,眯起鋒利的雙眸。
“我寧願讓她陪着我死無全屍。”他說出的話與他的面容完全不融洽。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幹嘛要拉我做墊背。”非煙有些怒氣憤憤不平的問道。
衛懿軒冷冷一笑,飛速的拔出莫承軍手上的劍,筆直向非煙刺去。
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連大氣都不敢出。
非煙睜大眼睛看着飛速而來的劍直直的刺向自己,她無語,徹底的無語。
男人右手揮刀,左手将非煙狠狠一推,非煙一連移了好幾步最後跌坐到了地上,聽着一聲兩劍相搏之聲,她回頭望去,自己躲過了那一劍,而現在衛懿軒正與他正面交鋒。
“謎妃,您沒事吧?”莫承軍立馬上前。
非煙搖頭站了起來:“我沒事,王爺他……”
“王爺他不會有事的,請謎妃放心。”莫承軍示意非煙走到人群裏。
非煙擔憂的看着兩人的交鋒,希望他能戰勝睿王爺,否則恐怕只有死路一條吧。
“有刺客……”非煙睜大眼睛看着遠處,大聲的嘶吼。
“在哪?”莫承軍警惕的問道。
大家都驚嘆的跟着非煙的眼眸看去,結果什麽也沒有看見。
衛懿軒一個分心,男子身躍屋頂,轉眼離去。
“我看花眼了。”非煙垂下頭。
“擡起頭來。”一聲冰冷的命令。
非煙咬咬牙擡起頭,看着衛懿軒那怒火中燒的眼眸。
衛懿軒伸出大手狠狠的捏住非煙的手臂,連拖帶拉的進了芷麟閣,每個人的眼眸中都疑惑,猜測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接下來芷麟閣的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留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
衛懿軒用力一推,非煙跌坐在椅子上,垂下眼眸不敢看衛懿軒那怒火的眼眸。
“說,他到底是何人?”衛懿軒坐在非煙的對面,緊緊的盯着非煙。
“不認識。”非煙吸口氣,身子也跟着坐直了些。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
“王爺,妾身的确不知道他是誰,你讓妾身怎麽說,如果您一定要讓妾身說的話,那麽妾身也只能說那是差點殺了妾身之人。”非煙低着頭,一股腦的說出來。
“別想瞞過本王,你們聯合欺騙本王,否則他怎麽能逃去?”其實就在他們走出來那扇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因為男子的劍雖然架在非煙的脖子間,可是他卻非常小心,怕傷着了非煙,而且非煙最後的那一聲刺客,更加證實了他的判斷。
非煙的心噗通往下沉,她轉動眼眸突然靈光一閃:“是的,是妾身與他唱雙簧,而且還故意分散您的注意力讓他逃走,可是妾身真的不認識他。”
衛懿軒看着非煙,“那麽你為何要幫他?”
“因為……因為……”非煙掐着自己的手,總不能說看着他順眼吧?
“怎麽,說不出口。”衛懿軒看着非煙支支吾吾。
非煙掐着自己的手,突然手中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