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卷:《溫柔陷井》 (8)

喂她吃藥膳,而且還說是特意帶她來這兒補身子,天下怪事樣樣有,昨天恨不得折磨死她,今天又……這唱的是哪出啊?非煙一臉莫名其妙。

在隔壁整理房間的人一直聽着這邊的一言一語,當衛懿軒黑着臉離開時,月奴走了出來進了這邊的房間來。

聽着腳步聲,非煙再次轉頭看着月奴走了進來,“姑娘,睿王爺剛剛出去了。”說完繼續趴在桌子上。

月奴那圓圓的眼眸直視着非煙的背,“月奴不是找王爺。”

“哦。”非煙不在意的哦了一聲,想她可能是來拿什麽吧。

月奴走到非煙的眼前,“雲小姐是京城哪家貴府小姐?”

非煙擡起眸側看着月奴那皮笑肉不笑的臉:抿唇一笑:“自然是雲府。”

“雲府?”月奴蹙眉想了想:“京城雲府?雲小姐家是初搬來京城?”

“你對京城很熟?”非煙垂下眼眸,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而且剛不久那恨意的眼眸浮在腦海中,非煙擡起頭浮上柔柔的微笑。

月奴眸中陰光一閃,似看非看的瞄着非煙,“熟談不上,只是住過六年而已。”

六年?她大概也不會超過二十二歲的樣子,“你是睿王爺的妾室?”非煙打量着她。

暗光一閃,月奴怒叱:“想我月奴雖為奴,可也是個姑娘家,豈能被人如此侮辱。”

看着月奴生了氣,非煙露出尴尬的笑容:“看來我還是不要說話的比較好,否則會惹你生氣。”說着非煙又趴下頭,臉貼在桌面。

月奴發現自己中計,不免恨得咬咬牙,轉身之時狠狠的瞪了非煙一眼。

月奴出了房門,非煙淡淡一笑,想套她話連門鬥沒有,繼續趴在桌子上,想想還要在這裏呆上半個月覺得有些恐怖,自從她來到這裏就見到了兩個人,一個不說話的倪伯,一個帶着敵意的月奴。

趴在桌上不知不覺中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昏天暗地的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細雨飄了下來,非煙才揉了揉她那睡意惺惺的眼眸,坐了起來雙眸擡了起來,突然抖了一下,然後拍拍自己的胸口,驚吓的雙眸看着面前的人,“王爺,你回來了。”看着衛懿軒那臉應該是氣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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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懿軒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該吃藥膳了。”說着又端起碗。

非煙看着他手上的藥膳,瞬間苦擰起眉頭,左手捂着鼻孔,一口一口的吞下去,感覺在受酷刑一般。

吃完之時,月奴送來木桶倒入熱水放到屏風後,然後退了出去,走的伺候咬牙切齒的看了非煙一眼,再帶上了門。

非煙無聊的看了月奴一眼,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不是衛懿軒的妾室,那麽幹嘛對自己那麽敵對,想着還要與她相處半個月,非煙擰起眉頭。

“寬衣。”

兩個字讓非煙頓時拉回思維,擡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衛懿軒:“哦”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伸出一雙包紮如木乃伊的雙手向衛懿軒身上而去。

“不是本王。”衛懿軒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

非煙驚訝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狐疑的看着衛懿軒,“這房間內還有人嗎?”

衛懿軒看着非煙,兩人的臉龐映入彼此的眼簾“你難道不是人?”

啊!非煙瞪目結舌的看着衛懿軒,仿佛看着惡魔般,倏地抽回自己的手。

026 凄厲哭聲

非煙一連退了好幾步,倏然轉身拔腿就跑,衛懿軒箭步一跨攔在面口非煙的面前,他的手飛速的點住了非煙的動穴與啞穴。

她的右腳上前,身子微向前聳去,一雙黑眸瞠目而視的望着衛懿軒,動彈不得,眼看着衛懿軒将她抱了起來,大步的向屏風後而去,這時她才發現原來不是單純的熱水,而是煮出來的藥水汁,藥草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房間。

接着衛懿軒将她站在木桶旁,非煙垂下眼眸看着衛懿軒的手正在解開她的緞帶,緞帶落地衣襟飙然一層一層散開,瞬間繡有向日葵的白色肚兜顯在眼前,衣襟滑落腳下,非煙不安的唇在抖擻,可當亵褲細帶解開時,非煙擡起眼眸瞪着衛懿軒。

衛懿軒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非煙那瞪着自己的眼眸,反而利索的解了肚兜後面的帶子,然後擡起頭看了一眼非煙,雙手一伸将非煙拎入木桶中,再解開了非煙的穴道,轉身走出屏風。

非煙看着他走出去,可她的胸口仍然起伏不已,溫舒傳遍她的全身,漸漸的她全身放松,她的眼眸卻盯着屏風外那映出的影子,她知道衛懿軒就坐在外面。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非煙再次看見衛懿軒那張讓她覺得惡魔的臉,拎出木桶,仿佛非煙如同小雞一樣又被拎了出來,雖然沒有再點非煙穴道,可非煙卻繃着一張臉看着他給自己擦幹身子,穿上幹淨的衣襟,雖然身上的衣襟很合适,可想起剛剛她不免還是有些氣惱。

穿好衣襟,衛懿軒斜瞟了她一眼,“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去。”

非煙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只是點點頭:“是,王爺。”她的語氣有些陰暗,接着打開門消失在衛懿軒的房間。

衛懿軒轉頭看着已經被非煙帶上的門,突然臉色沉了下來。

非煙走進隔壁的房間,房間內已經點上了燈,微細的燈芯将整個房間照得有些昏暗,非煙關上門,看着房間的擺設如隔壁一模一樣,只是床榻上的被褥是嫩黃色。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襟,也是嫩黃色,雖然将她的臉襯托的完美無暇,可她卻覺得刺眼,深深呼出一口氣,在這的日子簡直就是給她量身打造的折磨,一陣寒風吹過,燈火搖搖拽拽如即将撲滅确又亮了起來,非煙轉身将窗戶關上,端着油燈放到床邊,褪去衣裳,吹滅燈睡覺。

夜越來越靜,靜的一道微弱的嘆息都能穿過門縫鑽入非煙的耳中,非煙一時間吓得屏住氣息,接着非煙聽出了這是女子的嘆息聲,很陰很陰,能讓人全身毛骨悚然,夾雜着凄厲抽泣聲,時遠時近,僾然竄入非煙的全身。

凄慘的抽泣越來越陰,陰風吹過門‘倥咚’一聲響起,然而非煙顫抖的手掀起蓋在臉上的被子,緩緩向門看去,漆黑中看不出一絲原因,伸手在枕旁邊摸出火石,抖索的手抓着火石擦了好幾次才點亮了燈芯,昏暗的火光又照亮了房間,非煙的狂跳的心髒也漸漸壓制了下來,借着燈光非煙下了床,就在她垂下頭找鞋子時,一道影子閃過,燈芯也搖曳了一下,非煙倏地擡起頭,隐約間看見了那道影子閃過。

非煙雙手緊張的捏着自己的衣襟,她的身子又跟着顫抖起來,緩慢的穿上外衣。

“倏……”

那道影子又飄了回來,站在非煙門口。

‘咯咯咯咯……’非煙聽見自己牙齒在打架,她的驚眸一眨都不敢眨的看着門口飄晃的影子,風吹得那道影子的長發張揚的亂飄。

“誰?”非煙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她站了起來忐忑不安的向門口移去腳步,她的聲音小的就連自己也聽不清。

門口的影子似乎聽見她的話般,左右大幅度的搖晃着,仿佛在向非煙示威。

戰戰兢兢的雙手摸上門削,用力一拉,門瞬間敞開,而那道影子逃一般的向石拱橋那邊而去,黑夜中那道影子一身嫩黃色如同非煙身上穿的一個摸樣,非煙喘着氣一咬牙追了上去,她的直覺仿佛不是鬼魅。

非煙撩起裙擺追她而去,跑出了北院的圓門,她看着那道影子順着北院與庭院間的長廊向主廳後面而去。此刻非煙已經完全侵末在要追上前面的影子中,歹不知她穿過主廳後順着一條小道的兩邊已經全是廢墟,她順着小道趕了上去,接着那道影子在一個轉彎的地方消失不見。

非煙跑到轉彎處時,憑着夜間那一點點的亮光她擡起頭看着前面的一座兩層單體閣樓,閣樓的正門上豎寫着字,可是非煙怎麽看也看不清楚,她跨上閣樓前的原著支撐的四角攢尖延廊,漆黑中非煙看見迎面就是樓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非煙提起腳準備上樓。

“此處不該來。”

一道男聲響起,帶着點點陰暗,帶着點點可怕。

這不是衛懿軒的聲音,非煙聽着後面傳來耳朵男聲,一下的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雙手像想抓住救命草一般趴在牆壁上,整個身子跟着猛顫起來,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身後的人擡起頭看向閣樓上“哎……”嘆口氣,眼眸轉向一旁吓得抖擻的非煙,提着手上的馬燈到了非煙旁邊。

亮光接觸到了非煙的視線,非煙一下子膽子也大了點,緩緩低下頭看着馬燈,當那張提着馬燈的人映入非煙眼簾時,非煙是先喜後驚。

喜得是來者是倪伯,驚得是倪伯會說話。

看着倪伯非煙驚得半天才開口:“您會說話?”

倪伯答非所問的再次開口:“雲小姐該回屋了,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被倪伯這麽一說,“這兒是?”感覺一定有問題。

“老夫送雲小姐回屋。”說着倪伯轉身提着馬燈。

非煙一看身後一片漆黑,連忙跟了上去,她時不時的看向兩邊,這時她全身寒毛豎起,感覺這兒的空氣都是陰森森,而就在非煙離去時,那凄涼的抽泣聲又從閣樓中傳出,陰凄凄,她整個人一顫雙手環抱跑到倪伯前面去。

倪伯送回了非煙然後再離去,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的衛懿軒然間。

非煙躺在床榻上一夜不眠,她在想那道影子為什麽要帶她去哪座閣樓,而那凄厲的抽泣聲到底是誰?不說話的倪伯為何開口說哪裏她不該去?而主廳後那一片廢墟又是為什麽?

煎熬中終于天明,非煙一雙眼睛通紅的起床打開門,迎面撲來的空氣讓她整個人也清醒許多。

她走出房門去推開旁邊的門,卻發現房間內被褥根本沒有動過整齊的如昨日一樣疊放在哪裏,而房間內空無一人,非煙手扶門瞠目的看着房間內。

027 大街禍事

天空中烏雲飄去,雖然天空仍舊有些暗淡,可卻不壓抑,非煙轉過頭看了看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她轉身向石拱橋那邊而去,一夜的狂風将地面吹幹許多,剛走到圓門處就看見了從對面走向大門的月奴,非煙退後一步讓自己的身子靠在圓門旁。

“吱……”

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非煙正偷偷看去,卻看見衛懿軒走進了大門,手中拿着一包打包整齊的藥包。

衛懿軒走進大門,看着打門的月奴一眼,遞上手中的藥包:“給倪伯送去。”

“是,王爺。”月奴接下藥包,放在鼻口聞了一下,瞬間她的臉上卻是驚訝:“去腥草?”

衛懿軒沒有再看月奴,而是淡淡的道:“倪伯等着,快送去。”

月奴有些生氣的垂下頭:“王爺就是為了這個特意趕回京城一夜未眠。”

“你的話太多了。”衛懿軒語氣有些冷漠,說完話向長廊而去,留下一臉不甘的月奴。

非煙連忙轉身往回跑去,她順速的鑽入自己的房間連門都還沒有來得及關上,衛懿軒已經到了北院圓門口,非煙幹脆裝着剛起床的樣子走出房門。

看到衛懿軒越來越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去:“王爺,您起的真早。”月奴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衛懿軒昨夜回了京城。

衛懿軒愣了一下接着向前走來,但他的眼眸看向非煙那雙兔眼時蹙起眉頭:“你昨夜未睡?”

“啊!哦,陌生床總要适應一下。”非煙站在門口看着衛懿軒走來。

“該換藥了。”衛懿軒說着推開門走了進去。

非煙打個哈氣跟着走了進去,坐到衛懿軒面前,伸出手看着衛懿軒為自己小心翼翼的山藥,當非煙看着自己的手掌被解開時驚訝的不能言語,太神奇了吧?手掌心的傷口居然已經慢慢的愈合,沒有像昨天那麽可怕,就連藥水洗在上面也只有一點點疼痛而已。

換好了藥,月奴也在這個時候端着梳洗水站在門口等着非煙梳洗。

“王爺,非煙先回房梳洗。”說着非煙笑看自己又包紮起的雙手,見衛懿軒點頭非煙轉身與月奴去了自己房間。

月奴放下水在盆架上,垂下眼眸詭異的笑容閃過她的臉,“雲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非煙走到盆架邊微微一笑,“多謝月奴姑娘關心,非煙昨夜睡得很好。”

月奴唇角一勾瞬間恢複本然的面貌擡起頭:“那就好。”說着她替非煙漱洗。

非煙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看着月奴。

月奴擡起眼眸看向非煙,兩人的容顏映入對方的眼簾中,月奴略顯驚訝,非煙一臉微笑。

替非煙梳洗好,月奴端着水離開,她的眼眸冷光閃過,然後端着水離開在非煙面前。

非煙走到門口眯起眼眸打量着月奴的背影,結果她還是淡淡一笑到了隔壁的房間,看着衛懿軒安靜的坐在那兒,“王爺,您公事繁忙不如回京吧。”想想他平日裏好像挺忙的。

衛懿軒瞟了一眼走進來的非煙,“本王都已經安排妥當,你就不用操心。”雖然來的匆忙,可還是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等着她半個月養好身子回府。

非煙本能的沒有再說話,坐到衛懿軒身邊,有些無聊的發呆,感覺在這裏的日子就這樣熬過去吧,她眼睜睜的看着倪伯端進來藥膳又俯首退了出去。

“該吃藥膳了。”衛懿軒提醒道。

看着衛懿軒又準備喂自己,非煙搖搖頭:“非煙自己來。”說着去接衛懿軒手上的藥膳。

“你想昨天的疼痛再重來一次嗎?”衛懿軒說話同時将藥芍送到非煙嘴邊。

非煙怔了一下,連忙收回手,想起昨天的疼痛就全身發麻,張開嘴接下藥膳,突然非煙擰起眉頭,細細的嚼着藥膳,半響之後她發現今天的藥膳卻沒有腥味,一點腥味也沒有,倏地擡起頭看向衛懿軒,想起衛懿軒對月奴說得話,去腥草,難道是放入這藥膳裏面了?狐疑的表情看着衛懿軒。

衛懿軒一點也不去在意此刻非煙那狐疑的表情,而是繼續讓非煙吃下全部的藥膳。

非煙嚼着藥膳垂下眼眸,不管他是不是良心發現,可他卻真的為了去腥草一夜未睡,非煙閃爍的眼眸撲朔着。

吃好藥膳非煙軟坐在凳子上,想想又該等午膳了,忍不住嘆口氣。

衛懿軒看了看非煙,站起什麽:“出去走走吧。”

眼眸一亮,非煙笑抿着唇,一雙笑眸開心的看着衛懿軒,眼看着衛懿軒走了出去,非煙小跑的跟了上去,走出倪府的大門覺得空氣都新鮮許多。

“啊!外面真舒服。”非煙吸口氣,柔言出口,她好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以前在雲村那可是山中寶地,空氣新鮮的純度是可想而知。

衛懿軒看着她剛出門就如此陶醉,不免搖搖頭,在一旁看着她那眯起雙眸依然笑容滿面。

一雙笑眸突然睜開,看向衛懿軒:“王爺,你帶我去哪裏玩?”

她那張興奮的的臉蛋讓衛懿軒有些驚訝,他從沒有見她像今天這般開心,甚至像個孩童一樣,一雙純黑的眼眸看着他,沒有一絲畏懼、也沒有一絲特別的雜質,只有那為了出去玩的興奮。

“你想去哪裏玩?”他情不自禁的被她這份單純的開心而影響,不想讓她失望。

眼眸眨阿眨,想啊想,可惜對廊坊了解太少了,她微抿粉唇再次看向衛懿軒:“王爺,您做主吧!”

“上轎吧!”衛懿軒也放松起來。

看着衛懿軒說的轎子,非煙微微有些嘟起粉唇,又抿抿粉唇,“可以不坐轎子嗎?”她征求的目光看着衛懿軒。

衛懿軒看着她那副表情,立即點頭:“走吧。”

那張臉倏地又露出微笑,兩人并肩齊去,一位銀衫風度翩翩;一位嫩黃色彩帶飛揚,兩人瞬間成為了大街上一道美麗的風景,人們都不禁呆滞的看着他們走過,然後再回味悠長的目送他們消失在人群中,最後暗嘆,世上還有如此絕色美人。

大街上人越來越多,非煙怕自己與衛懿軒走散,所以她的雙手環吊着衛懿軒的左手臂,立馬引來路人的指指點點。

“美人啊!”有男子流着口水呆呆的說道。

“看她那摸樣,大概是個青樓女……”開口調戲的人話還沒有說完,就“啊……”一聲慘叫,路人看去,發現他已經捂着滿口是血的大嘴。

衛懿軒右手陰狠的一擊過去,看着那人滿口是血,冷冷的道:“下次再敢胡說,小心你的狗命。”

“你們一群窩囊廢,還不給本少爺上,将那個美人給本少爺奪過來!”挨打之人仿佛二十出頭,馬臉小眼,生氣的轉頭對着後面還在發愣的家丁大聲的叫道。

一時間大家都讓開中間的地方圍成一團,衛懿軒無所畏懼的看着他們。

非煙看着那人嚣張的摸樣,沒有好氣的翻翻白眼,可想到對面一群人沖上來,非煙雙手松開衛懿軒。

可她卻沒有想到的是,衛懿軒手一反抓住非煙的手腕,他的另一只手如同散花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多了七八個人哀叫。

那被打之人驚愕的看着地面上的人,擡起那張讓人厭惡的臉對着衛懿軒,“你連本少爺都不放眼裏,本少爺看你是活膩了。”咬牙切齒。

“那麽就請你試試。”衛懿軒冷冷的語氣,他那犀利的眼眸如同利劍般看向那被打之人。

被打的男子看着衛懿軒的眼眸,吓得一連退了好幾步,可想到自己可是知府的公子,又挺起胸膛,“你可敢與本公子去過知府堂。”

非煙拉了拉衛懿軒的手臂,看着他搖搖頭。

“怎麽,不敢去了吧,那麽美人就歸本少爺了。”說着他不知死活的向前來伸手。

衛懿軒接過他的手狠狠一扭接着一推,‘硿’飛到路邊的貨攤上:“哎呦……”

“泰和樓,我在那兒等着你。”衛懿軒話出口就帶着非煙離去,人群也自然讓開一條路,只是大家都在為他們惋惜,得罪知府的公子可不是鬧着玩的,大家看着衛懿軒與非煙的背影搖搖頭,想他們必定要大禍臨頭咯,還有一些人不惜關門跟着去看這場熱鬧。

知府的公子氣的帶着他那一群家丁回去,他定要他爹親自帶人去将這個可惡的男子抓去大牢,還有那個美人帶回去好好疼。

非煙邊走邊瞄着衛懿軒的側面,他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帶着非煙入了泰和樓,選擇了窗戶旁的位置。

“公子,小……小姐,你們需要點些什麽?”小二眼眸盯着非煙看,見到美人卻又讓他語氣結巴,廊坊中美人如雲,可如非煙這般絕色美人還是少見。

衛懿軒眯起陰鸷的眼眸掃向小二,小二看去吓得哆嗦起來,知道自己犯糊塗了,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非煙。

“将你們這裏特色的全部上來。”衛懿軒開口道。

“是,公子。”小二逃一般的閃人。

非煙想說不用那麽多,可是小二已經去了也不好再叫回來說退,于是她轉頭看向窗外,遠處煙霧蒙蒙,仿佛如仙境一般浮動,她回頭看向衛懿軒,“這兒可真是兩全其美的好地方,可以品與觀。”

坐在對面的衛懿軒點點頭,“你喜歡的話,這半個月我們可以每日來。”

非煙微微笑的搖搖頭,“如果知道出來會惹此麻煩,非煙寧願在府中發呆。”

“何必讓那等小人壞了我們的興致。”衛懿軒絲毫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咚咚咚……”一陣上樓的聲音響起,樓上之人看着上來之人群,順速離去,只剩下衛懿軒與非煙相視而作。

非煙轉頭看去,剛剛那位被打的公子一臉勢在必得神氣的憋視着他們,而他的身後一群手拿官刀的差事,“咚……咚……咚……”樓地上還有一位大搖大擺的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

“爹,您快點,他們就在這兒……”看着他爹走的那麽慢,不快的催囑着。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将那作惡之人抓起來。”他還沒有看見衛懿軒,就開口命抓。

028 再見破月

就在那群人把刀瞬間,就在那嚣張的人色迷迷的盯着非煙時,就在衛懿軒拔出筷子如飛镖打落那群人手上的刀時。

“錢時振。”衛懿軒不悅的開口。

“啊……咚……”聽到這個聲音,走在樓梯上的知府一聲驚嘆,雙腿一軟跪到了樓梯上,連忙喊着:“住手,快住手……”他吓得爬了上來。

聽見大人叫住手,連忙收手,目光盯着往日風光無限的大人現在爬了上來,而且滿臉恐懼,連頭都不敢擡的跪在衛懿軒桌旁。

兒子見老子此等摸樣,心生不悅:“爹,您這是幹嘛?”

“住口。”知府大聲的怒斥。

他兒子不為所措的看看他爹,又看看衛懿軒。

衛懿軒一掃樓下看熱鬧的人群,還有那躲在桌底發抖的小二,“錢大人,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在這兒觀光,不想追究誰是誰非,你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跪在地上之人終于松口氣,“明白,明白。”睿王爺不稱名號,他也不敢稱。

“走……”知府一臉驚汗,小心翼翼遛了下去。

他兒子追在後面不爽的叫着:“這叫本少爺以後怎麽見……”

知府猛地捂住他兒子的嘴巴,輕輕在他耳邊道:“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閉嘴。”

啊!睜大眼睛驚得夾着尾巴跟着他爹後面逃去。

一時間大家見知府都夾着尾巴跑了,也都散去,至于樓上的兩人誰也不敢猜測他們的身份,生怕惹禍上身。

小二鑽出桌子,膽顫心驚的下樓去,想起剛剛自己多看美人,又想到知府都跪地求饒,他的一條小命啊,差點就因為那雙管不住的眼睛給送了。

非煙看着樓下人群散去,卻沒有因為息事而笑,反而沉下了臉。

衛懿軒望着非煙垂下眼眸,“怎麽了?”

非煙呼出一口氣,眨了眨睫毛:“王爺為了非煙與知府少爺大打出手,萬一傳到朝中,豈不是非煙害得王爺橫出事非。”想到這裏非煙轉眸看向窗外,再好的景色也不入她的眼簾。

“沒有想到你也會多愁善感。”衛懿軒一點也不在乎非煙所擔心的。

“王爺是想說非煙庸人自擾吧?”非煙擡起那擔憂的眼眸直視着衛懿軒。

“既然明白,為何自擾。”衛懿軒似笑非笑,似看非看。

“也是。”非煙淡笑,自己為什麽還不如一個古人呢?想到古人,一抹笑意浮上她的臉頰。

泰和樓的特色吃了,景色也看了,走出泰和樓已經正午,衛懿軒毫不忌諱的握着非煙的手腕,非煙笑看路人的指指點點,腦海中想着如果這群人跑到二十一世紀,看着滿大街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露背裝、吊帶衫、迷你裙、超短褲會怎麽樣?

月奴站在門口看着衛懿軒與非煙兩人怒氣閃過眸底,“王爺、雲小姐,該用午膳了。”

“哦。”非煙哦了一聲,随着衛懿軒進門。

月奴轉頭看着兩人走去,整個人怒顫起來,一雙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捏起拳頭,一雙陰狠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已經遠去的非煙。

有着衛懿軒放下身段相陪,日子似乎不再那麽單調無味,第十日非煙的手就完全愈合,看着一雙完好如初的雙手,非煙臉上挂着失而複得的笑容。

又是一個明媚的冬日,非煙身着一身白色男裝,烏黑的絲發用白色緞帶紮在頭頂,滿臉的笑容走出自己的房間。

“王爺”人還未出現聲音先到。

“準備好了?”衛懿軒回頭看着進來的人。

“恩。”非煙點點頭,自從上次發生的事情後,他們再出門非煙都是身着男裝。

衛懿軒也是一身白色,氣宇軒昂;與衛懿軒不同的是,非煙雖然一身男裝,可那凝脂面容還是會讓人投來猜疑的目光,不過卻比一身女裝要好了許些。

非煙盡量讓自己不要太過女态,可依舊時不時的忘記去拉衛懿軒的手臂,引來大家異樣的眼光,似乎在懷疑他們有着斷袖之嫌,每次非煙尴尬的收回手時,衛懿軒卻不忌諱的抓着她的柔荑,大街上兩男攜手成了一道另類的風景。

一座四合院形式的樓閣顯在眼前,門匾上用草書勾出‘墨緣’兩字;透露着文人氣息,非煙笑顏舒展跟着衛懿軒走進‘墨緣’;墨緣,顧名思義,這兒聚集着文人墨客,與一些才藝拔萃的人士,兩名白衣的出現,引起大家注意。

“兩位公子請留下尊姓大名。”墨緣的管主一見衛懿軒與非煙出衆的容貌與穿着,随即備筆與墨,想留下兩人的墨跡。

墨緣對來往之人放開,只是進來之人都得留下墨跡,如有一日有人發達,那麽墨跡自然也是無價之寶。

衛懿軒先到桌案前,提起筆,唰唰作響:

臨軒策士君

豐功懿德臣

炊粱跨衛民

絕不易一字

衛懿軒用的是簡行楷體,一筆揮下!

前來觀看人群擺手叫好。

非煙接下筆,淡淡一笑!

雨聚氣層凝

斜陽似彩虹

膳時漫彌散

墨點潔稠絲

非煙的字體不如衛懿軒大氣,可也簡行書,只是特外娟秀,讓人不禁看向她的耳垂,那遺留的洞眼豈是能修複,大家看罷卻也沒有揭穿,對着非煙的墨跡也是贊不絕口,就連衛懿軒也不得不去看她一眼。

非煙放下筆:“獻醜了。”

管主如同珍寶般小心的将墨跡吹幹,卷起放入珍藏格,“兩位裏面請。”

兩人相視點點頭,兩人氣度翩翩,文人墨客也不禁随口而出。

“人有志,”

非煙邊走邊笑答:“竹有節。”

“好!”大家齊喝彩。

衛懿軒也不免停下腳步,轉頭看着跟上來的非煙。

有人不甘心:“莺嘴啄花紅溜,”

非煙走到衛懿軒身邊,不緊不慢的接着:“燕尾點波綠皺。”

“妙!”一些墨緣裏的來客都放下手中的筆墨,齊看那站在中間的兩人。

“長江不拒細流,”有人想難住來人。

“泰山不擇土石。”非煙喃喃出口。

“野獸與人掙席罷,”一位藍衫中年人士,收複身後,自信出言。

“海鷗何事更相疑。”非煙開口便答,心想,原來學點對子也不見是件壞事。

“恒心搭起通山路,”管主也來參合一下。

“勇氣沖開智慧門。”非煙笑看大家一副副撓頭苦思的摸樣。

“人不學不靈。”管主接着開口,而且邊向他們走來,似乎要在氣勢上壓住非煙。

“鐘不敲不鳴。”非煙快答。

“水流花謝兩無情,”管主比非煙更快。

“送盡東風過楚城。”非煙利落的快答。

管主一下子愣住了,說不出下一對。

“一塵不染泥中藕。”

一道女聲嬌媚從門口傳來,大家齊眼看去,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出現在大家眼前,非煙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女子更是驚訝。

“兩袖清風水中花。”非煙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

當女子看見非煙時也是一愣,随後眨了眨她那丹鳳眼,“黃梅時節家家雨。”

非煙抿唇對着她一笑,從她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認出了自己:“青草池塘處處蛙。”

“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弄得墨緣中人都很顯驚訝,不過衛懿軒看着黑衣女人是驚訝不已,走上前去:“破月?”

029 煙雨苑上響聲

非煙聽着衛懿軒站在自己身邊叫着破月,面前的女子猛地擡頭,當她看見衛懿軒的時候明顯的一愣,仿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的驚訝。

“睿……少爺。”女子半響有些咽住的開口。

非煙退後一步,看着兩人同樣驚訝的側面,她看出兩人認識,而且原來面前的女子叫破月。

“破月,你怎麽會在這裏?”衛懿軒很是吃驚,十年不見的破月怎麽出現在這裏。

“我……處處為家。”破月說話的同時轉過身子,眼眸中閃過一絲憂傷。

“他……”衛懿軒看着破月轉過身子。

破月打斷衛懿軒的話,“過去的永遠不會再回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而她也不是他眼中當初那麽純真的女人,十年了,仿佛一切還發生在昨天,可是卻又仿佛時間停止。

衛懿軒沒有再說話,陳逸辰與破月,他們是同一類人,誰也不肯低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願餓死也不接受別人的幫助。

“我能與你借一步說話嗎?”破月悠悠轉頭,看着非煙。

聽着兩人的談話非煙一頭霧水,衛懿軒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恩。”點點頭,瞟了一眼同樣沉靜的衛懿軒,跟着破月走出墨緣。

墨緣旁邊一條長湖,名叫‘緣湖’墨緣也是由此取名,微風吹起湖面千層細浪,悠悠碧水輕微天地間,湖邊石岸細看不平,破月迎面望湖,絲發小弧度的飄起,“你與睿王爺?”四面無人,破月不忌諱的稱呼衛懿軒為王爺。

非煙看着她那孤立的背影,她還是如自己第一次在京城見到她那時一樣的傲氣,可卻又給人一種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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