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卷:《溫柔陷井》 (19)
煙尴尬的臉一紅,因為大家都看着她,不過她沒有低下頭,而是看向陳逸辰:“味道真好。”
“喜歡就好。”聽着非煙說味道很好,陳逸辰開心的笑容毫不避諱的挂在臉上。
“兒大忘了娘啊。”
話一出口,大家都看着陳老夫人,因為話就是她說的,酸溜溜的。
非煙看着老夫人的目光盯着自己,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再看看陳逸辰,他也是一臉驚訝,他那往日言語謹慎的娘,今天破天荒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陳公子是個商人,不會憑白無故的對我這樣的。”非煙淡淡的笑容,看着陳老夫人,看來是有人心裏不舒服了哦,不過也是,今天可是她壽辰,她兒子居然對別人貼心去了。
“哦?那麽是?”陳老夫人是笑非笑的打量着非煙。
陳逸辰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的看着非煙,同時他又在期待着什麽一樣。
衛懿軒等着看下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老夫人,這是不可說的秘密,等會你就知道了。”非煙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看着陳老夫人。
陳老夫人滿眼期待,不,應該說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着那不可說的秘密;那句話讓大家心急火燎般,祈禱着早些揭曉。
059 怨恨歸誰
陳逸辰有些擔憂的看着非煙,可是非煙吃着那牛肉粥,對着陳逸辰露出迷人的笑容,一點也不擔心,陳老夫人,不難讨好的。
雖然看着非煙似乎非常有把握,可是陳逸辰還是有些擔憂。
陳老夫人對舞癡迷,就連白箔心都無數次被陳老夫人請到陳府,陳老夫人喜歡新奇的舞曲。
晚上煙火齊放,那絢麗的煙火沖上天空,形成五顏六色的花朵,陳府內所有的水池都點上了蓮花燈,仿佛夏日荷花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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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內有座涼亭建在水之中,需要小舟才能上去,那是一座特別的涼亭,藍色的琉璃瓦,青色的臺面,那兒當初是陳老爺的意思,至于為什麽,無人知曉,因為那涼亭還沒有建起,陳老爺就去世了。
今夜哪兒燈火亮起,水面蓮花燈無數,水面如果夏日天空的星星在眨眼睛,琴聲響起,觀看煙火人們都回頭向水中望去,眼眸眨都沒有眨一下,仿佛看見了盛世之作。
涼亭中,陳逸辰英姿煥發,修長的手指随心而扶,琴聲悠揚,帶着喜悅、帶着感激、帶着祝福,帶着唯一;青色的臺面上,非煙已然柔軟的起舞,與衛懿軒上次看到的不一樣是,這才她跳的是孔雀舞,優雅的舞姿,含笑的眼眸,輕柔的身子,天作之合!
是的,大家心中出現這幾個詞,天作之合,男才女貌,曠世之作。
陳老夫人眼眸睜的快凸出來,是驚喜,是開心,是感動,她的兒子用琴聲表達了對她這個親娘的心;非煙的舞,讓她多年的心在膨脹,她從沒有對一曲舞這樣崇拜。
亭中陳逸辰目光看着非煙那奇特的舞姿,那天生無骨般的身子;非煙同樣也看向陳逸辰,那幽美的琴聲,仿佛他就是那天籁之音的掌門人;有時兩人目光相對,笑容更加燦爛。
衛懿軒冷冷的看着兩人,特別聽着旁邊人說他們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他的眸中更加冷冽,他那暴戾的因子也在一點一點的上升,他不會水上漂,否側他已經到了亭中。
一陣響亮的掌聲,衛懿軒看着陳逸辰牽着非煙的手上了小舟,準備上岸。
非煙踏上小舟一腳沒有站穩,失去平衡,身子往旁邊倒去,“啊……”她驚呼的一聲,跌入湖中倒是小事,可是卻不吉利。
陳逸辰長臂一攬,扣住非煙後腰,非煙本能的雙手攀上陳逸辰的肩,總算是有驚無險,站穩在小舟之上。
陳老夫人眼中也随着非煙變化,由驚憂轉為安心。
衛懿軒緊緊的看着兩人那親密的動作,一雙寒眸射星辰,冷冽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
小舟總于靠岸,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陳逸辰微笑的牽着非煙的手,小心翼翼的上岸;非煙眸中含笑看了陳逸辰一眼。
就在大家強烈的眼光下,老夫人看着非煙,改變了一直寧靜的臉色,笑容慈祥的打量着非煙,如同見到世間罕物一樣。
衛懿軒眼眸餘光看了老夫人一眼,發現情況不妙;他大步向前,一把抓住非煙的手臂。
“老夫人,懿軒帶着非煙先告辭了。”
不等任何人的反應,衛懿軒已經拉着非煙離開。
非煙斜眼瞥着衛懿軒,用力的掙紮,卻怎麽也抵不過衛懿軒的力氣。
陳逸辰看着兩人,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平靜,讓人看似陌生的平靜。
陳老夫人看着兩人的背影,再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心中已經做好的打算。
從人側是一臉疑惑,看着那與陳逸辰手牽手的美人被一男子強行拉走,驚訝的雙眸快凸出來。
衛懿軒拉着非煙走出正門,向自己的轎子走去。
非煙眉頭一皺,用出全身的力氣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她越是掙紮,手臂卻被抓的越緊,結果徒勞無功。
她目光巡視着她的轎夫,結果一樣失望,這個時候,轎夫們應該還在陳府內;可是讓她更加氣憤的是,衛懿軒的轎夫居然在。
衛懿軒瞟了一眼掙紮的非煙,大手慢慢的收緊,想起剛來她和陳逸辰親密無間,恨不得掐死她。
轎夫見到衛懿軒,連忙佛開轎簾。
衛懿軒大手一扣,握住不想上轎的非煙後腰,輕輕松松的就将非煙拽上轎子。
簾子放下,非煙已經落在了衛懿軒的腿上,腰間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扣住,不容她一絲掙紮。
“放開我。”轎子擡起,非煙冷漠的開口。
“放開?放開你去與他今夜雙宿雙飛?”衛懿軒左手扣着非煙的芊腰,右手捏在非煙的粉肩上,力道越來越大。
夜間,轎子裏點上的小燈籠,燭光有些暗,肩上的疼痛讓非煙吸口氣:“王爺,別忘了,我已經不是睿王府的女人。”
“給本王聽清楚了,即使你不是本王後院的女人,可你的身體只有本王才可以看。”衛懿軒心中怒火難以控制,語氣霸道,手不知覺的捏緊。
“我的身體,只要我願意,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能。”忍着腰和肩的疼痛,非煙擡起頭,語氣冷漠,無視衛懿軒剛剛的話。
“該死,你在挑釁本王。”衛懿軒肩上的大手一拉,銀絲斷裂,輕柔的青絲如瀑布般散下,渾濁的視線中,襯托着非煙的臉更加小巧精致。
腰間的手一個用力,緞帶落地,衣襟全部閃開,露出紫色肚兜。
“放開。”非煙雙手環抱,對着衛懿軒吼出聲;她明白,只要不在港灣居,她就是弱勢。
衛懿軒扣着非煙後腰的手一拉,非煙身子仰了下去,他一個強勢的姿勢将她緊緊的固定在他懷中,雪白的亵褲出現在眼前。
“停轎。”
随着睿王爺一聲命令,轎夫随即将轎子停下;轎子落地,只聽見布被撕裂的聲音。
“你混蛋。”非煙用力掙紮,卻還是感受到下身一陣涼意,她居然撕裂的她的亵褲。
“你想讓外面的人,進來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衛懿軒說話同時,再次撕裂她身上的衣襟,瞬間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衛懿軒邪惡的手指滑入她雙腿間……
“你……”非煙睜大眼睛,這個男人居然在轎子裏對她……
“這就是你挑釁本王的後果。”他的手更加邪惡……
“無恥。”非煙冷冷的開口,雙眼瞪着衛懿軒。
“本王就無恥讓你看看。”衛懿軒将非煙那被自己全部撕裂的衣襟全部扔向轎外。
大手放開只剩下一件肚兜的非煙,他勾起唇角看着非煙,那是身外強者的笑。
他毫無顧忌的去解開自己的外衣,他量非煙也不會這樣下轎;可是他卻錯了……
非煙臉上冷若冰霜,衛懿軒放開她,去解自己的外衣,她頭也不回的掀起轎簾,快速的下了轎,一身凝脂在觸到三月夜的涼意時,寒毛豎起,不知覺的雙手抱胸,一雙赤、裸勻稱的雙腿向前邁去。
衛懿軒的臉冷到極點,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下了轎子,他健步上前,再次拉住她那因為涼意而寒毛豎起的手臂,用力一拉。
她還是沒有逃掉,再次落入他的懷中。
衛懿軒将她抱在懷中,進入了轎子;冷到谷底的眼眸在看着懷中的人兒時,又皺起了眉頭。
非煙閉上眼眸,她的臉色慘白,眼角一低淚珠慢慢的往下滑落,無聲、無息……
衛懿軒心頭一緊,迅速的将外衣把非煙裹了起來,他的臉依舊陰暗,他的眼眸依舊冷寒;可是他的手卻是那麽的輕,輕輕的抹去那顆突然而來的淚珠,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讓她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胸口。
“起轎,港灣居。”
轎子慢行着,他沒有開口,沒有再亂動,只是緊緊的抱着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一瞬間,心中的怒火卻變成了莫名的感覺。
非煙貼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晰的聽見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她閉着眼眸。
一切來的那麽的急!
去的也是那麽的快速!
到了港灣居門口時,非煙睜開一雙淚眸;她別過臉不去看衛懿軒,下了轎子,她頭也不回的向裏面走去,一頭長發在三月的夜風中飛揚。
衛懿軒看着她的背影,閉上眼眸,“回府。”他的心情很是複雜。
第二日讓衛懿軒沒有想到的是,非煙将那件外衣洗淨,派人送去睿王府,抓着手上的外衣,只要淡淡的皂角味。
港灣居內,非煙一身白紗,坐在西園中的秋千上,陽光明媚,她的雙眸清澈見底;她輕輕的蕩着。
“公主,原來您在這裏。”青環見到非煙臉上露出微笑,她找了很多地方,最後抱着一絲希望來這裏,沒有想到主子真的在這兒。
“恩。”非煙連頭也沒有擡,漫不經心的開口。
“公主,……”青環準備說明來意。
卻被非煙打斷,“不要說,我今天想休息休息。”她今天不想工作,她只想發發呆,想想自己這幾個月做了什麽?兜來兜去,仿佛作繭自縛。
難得公主想到休息休息,青環輕笑到了非煙身後,“公主,奴婢推你吧。”
060 陰險狡詐
“恩。”非煙閉上眼眸,她真的要好好的瘋狂一下。
“高點……”
“再高點……”
“再高點……”
“再高點……”
“快點……”
“再快點……”
“再快點……”
“再快點……”
她閉着眼眸,感受着飛起來一般的感覺,嘴中不停的讓青環再快點、再高點……
秋千越來越高,非煙閉着眼眸,歡快的驚呼聲,悅耳的笑聲……忘記一切,只想飛起來。
“啊……”青環看着繩子斷裂,主子飛了出去,驚叫聲沖破雲霄,前面的小池,小池旁是高低不平的奇石……
在飛出去的那一刻,非煙睜開眼眸,清澈的眼眸中含笑,笑容是那麽的清淡。
落下去,命肯定就沒有了。
青環感到腦中一片空白……
一道身影飛速而來,一手攬住非煙的芊腰,一個旋轉,平穩的落地。
非煙笑眸清晰的看着求她的人。
男子将她放下,好奇的打量着站在眼前的非煙,如他第一次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上次妖嬈,這次清淡還有讓人好奇。
“謝公子。”非煙慢條條的道謝,眼前的男子居然是那手握碧玉劍的男子。
“你應該謝你自己。”男子雙手低沉的聲音開口。
“怎麽說?”非煙同樣打量着男子那不變的臉色,沒有表情的臉卻能讓人不敢侵犯;可她卻沒有一絲恐懼,臉色也沒有一絲變化。
“面對死亡,你卻眼眸沒有一絲變化。”其實他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她飛了出去;他原本沒有打算求人,可看着她卻睜開眼眸,沒有驚叫,而是含笑,從容的微笑。
非煙輕笑,“死亡,笑也面對,哭也面對。”
“你是我見過最怪的女人。”男子加重怪字。
“你是我見過最怪的男人。”非煙看着男子,一樣開口,帶着寶劍逛歡場的男人。
“寧擎蒼”
“雲非煙”
非煙其實已經知道了男子的名字,不得不說,他的名字,有種武林中人的感覺。
寧擎蒼也知道她的名字,及一切,不得不說,一個多面的女人,她的任何一面都會讓男人甘願死在她石榴裙下。
“你輕功很好。”非煙轉過身子,打破一時的沉靜;剛剛如果不是他輕功好,那麽自己已經死了。
青環終于拉來回思緒,見主子好好的,拍拍胸口,謝天謝地。
“你感興趣?”寧擎蒼随着她的腳步向前走去;直覺這個女人正在想着什麽。
非煙輕笑,誰不想武功蓋世,可是需要時間;“輕功我是學不了了,可我想學點防身的。”她邊走邊說。
“原來如此,那麽雲小姐你打算學些什麽?”寧擎蒼腳步也随着走着,他不得不承認,非煙身上有着吸引人的因素。
非煙停下腳步緩緩轉頭看着寧擎蒼,面帶淡淡的笑容,“武學方面,非煙就連皮毛都不懂得。”
寧擎蒼也停下了腳步,望着非煙,好一副笑臉,可卻透着淡淡的憂傷,仿佛刻意用笑容隐藏憂傷,“沒有人天生就會。”
“那麽寧公子的意思,我還有機會?”她認真的看着寧擎蒼,眼眸中沒有女人看男人的神情,而是看到希望一般,如果真的會些防身的,那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自然。”不知道為何,今日他有些反常,往日裏他從不與女人說話超過三句,更加不會閑聊,寧擎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太好了。”非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看見糖果的孩子;她笑着在原地旋轉,輕紗飄飄,她的笑聲如鈴铛一樣悅耳。
寧擎蒼愣了一下,随即再出現更加不可思議的反應,他居然看着非煙露出了微笑;這才是真實的雲非煙吧?
非煙猛地停了下來,有些難為情的看着寧擎蒼,“寧公子,非煙失态了。”
寧擎蒼沒有開口,只是搖搖頭,示意非煙不用約束。
“寧公子,我能拜你為師嗎?”非煙突然想起,學?沒有師父怎麽學。
寧擎蒼的臉色說變就變,沉了下去。
非煙見狀,連忙開口:“寧公子,是非煙唐突了,你就當非煙沒有說過吧。”
“也無不可,只要你能滿足我一個條件。”寧擎蒼仍然沉着臉。
“什麽條件?”非煙移動着眼眸,心想還是試一試吧,條件,只要她辦得到。
“你給我熬一碗粥。”化從寧擎蒼口中說出。
非煙驚愕的望着寧擎蒼,他臉色沒有一絲開玩笑,那麽是自己聽錯了嗎?“一碗粥?”
“是的。”寧擎蒼點頭,雙手松垮垮的環抱,左手握劍,神情十分認真,仿佛這是一件,天大的條件。
“這會不會太簡單了?”一碗粥?非煙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怎麽會是這樣的要求?
“不,不簡單,我要一碗滿意的粥,白粥。”寧擎蒼加重滿意,白粥,這四個字。
非煙有些疑惑的移動着眼眸,最後鎖定在寧擎蒼那不容侵犯的輪廓上,“好,我這就去。”看着寧擎蒼點頭,非煙轉身邁着雲步離去。
口中輕喃“只要我想,我就能。”
非煙出現在後廚,簡直把大家吓了一跳,她們那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居然出現在後廚。
“公主,奴婢來吧。”青環卷起袖子,說實話,她也沒有怎麽下過廚,她一直都是伺候公主。
“不,我親自來。”非煙話雖然柔柔軟軟,卻不容別人漠視,衆人只好退到一旁,看着她們的小姐親自卷起袖子。
非煙按三比七的比例,加入了人糯米和大米,用清水浸泡了三刻鐘,然後清洗,用砂鍋加入水和洗好的米,開始用大火燒開,封火停了兩刻鐘,再用中火開始燒,沸騰之時,用小火慢慢的熬,人一直在旁邊守着,時不時攪一攪,免得沾鍋底。
“青環,去請寧公子到妃顏居。”非煙一邊盛出白粥,一邊開口吩咐青環。
“是,公主。”青環點頭,不光是她驚訝,就連後廚所有的廚娘都驚訝,她們的小姐做事情真的很認真,一碗白粥居然都能香味四溢。
她沒有準備任何小菜,只是一碗白粥,非煙親自端起托盤回妃顏居,能不能讓寧擎蒼滿意,她心中也沒有底。
剛走到八角攢亭旁邊的長廊,一道熟悉的面孔映入非煙眼簾,她看着走過來的衛懿軒已經在自己的面前,眨了眨眼眸,她的眼眸今日非常平靜。
衛懿軒看着她手端白粥,飄着淡淡的米香,更讓他沒有轉移目光,而是看着她的容顏,那是因為她今日不一樣,眼眸中沒有媚味,沒有笑容,只是平靜的沒有一絲雜念。
這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謂。
非煙看着衛懿軒,然後禮貌性的欠了欠頭,邁開了腳步,向妃顏居而去,腳步從容,步伐穩重。
衛懿軒看着非煙離開,沒有一句話,讓他覺得有些失落,到底失落什麽?他自己都不明白。
非煙坐在竹亭中,望着寧擎蒼仍舊一副不可侵犯的俊顏,手中的劍不曾離手,向這邊走來。
“寧公子,請坐。”非煙立起身子。
寧擎蒼也沒有客氣,坐了下去,看着面前的一碗粥,閉上眼眸聞了聞,半響才睜開眼眸,小吃了一口,細細的在口中嚼着,沒有開口,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對面站着的非煙看着寧擎蒼皺眉,露出淡淡的笑容,是無奈?是失敗?
寧擎蒼吞下,眉頭皺的更緊,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嚼着,神色越來越沉重,一碗吃盡,他眉頭也松開了,“收拾收拾,今夜我們離開。”
寧擎蒼突來的話讓非煙一愣,“離開?”為什麽離開?是在和她說話嗎?非煙愣愣的開口。
“恩,三個月,我會帶你回來;在這兒,你會被凡事分心;還有重要一點,這三個月,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如果受不了苦,那麽我勸你現在就放棄,否則只要一開始,你就沒有機會說不字。”他有他自己的訓練方式,寧擎蒼心中還是有顧忌的,畢竟雲非煙是個女子;可是這碗粥他真的很滿意,他必須實行承諾。
非煙沒有開口,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在移動着,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
寧擎蒼劍眉一蹙,“看來你需要時間考慮。”
“青環,去請玲珑。”她開口看着站在亭外的青環,再轉頭笑看寧擎蒼,“給我一會時間,我把這兒安排一下。”她決定試試,不,應該說,她要成功;她相信面前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相信面前的這個出現才一天的人,直覺?是的,憑女人的第六感。
她交代好了一切,真的和寧擎蒼走了,她沒有問是去哪兒,她也不想問,因為問了也白問,寧擎蒼不會告訴她的;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寧擎蒼居然不讓她坐馬車,而是騎馬,一個人一匹馬,黑夜中,她整個人趴在馬背上,而寧擎蒼看着她如此可憐兮兮,都不見一絲憐惜,她知道這是一場魔鬼訓練。
果然,她的三個月,比永泉閣裏面殘酷多了,那位寧擎蒼簡直就是惡魔轉世。
061 進退兩難
而港灣居裏面,歌舞升平,繁榮興旺,對于那在遠處受殘酷訓練的小姐,誰都不知道她怎麽過着什麽樣的日子。
衛懿軒深眸暗淡,他巡視着港灣居裏面的一切,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那熟悉的身影了,這讓他覺得奇怪,難道她躲着自己?
不,很快他就否定,因為雲非煙不會退縮,她是那種倔強的女人;可是為何不見她?
陳逸辰看着站在長廊發呆的衛懿軒,走了過來,他們好久沒有放開心聲了。
“我們聊聊吧。”
衛懿軒并沒有去看走過來的陳逸辰,點頭。
兩人向港灣居外走去,這兒不适合他們聊天,轉眼到了翡平樓,這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樓,裝飾、房屋結構,都是一等一。
掌櫃親自迎接他們這兩位貴客,迎着他們兩人上了二樓,最好的包間;清平閣。
這兩位,就算不付錢,他們都願意盛情招待,有這兩人關顧就是活招牌,一位京城首富,一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睿王爺,說不定将來還是……
掌櫃送上酒菜,笑容滿面的退了出來。
衛懿軒抓着酒杯,自顧自得悶喝一杯。
陳逸辰瞟了他一眼,面容沒有一絲變化,“她和一位寧公子出遠門了。”他也是聽玲珑說的,否側他也不知道非煙居然不在港灣居裏面。
衛懿軒眼眸明顯一暗,“什麽身份?”冷冷的開口。
陳逸辰搖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出他的身份,不過據青環說,我斷定他手上拿的是碧玉劍。”碧玉劍以寒冰碧玉制成,劍身如竹節,剛硬無比,難得的奇珍之物,就連劍鞘都發着碧玉的光芒;最重要的是世界上面只有一把;紫瞳老人的兵器,紫瞳老人在江湖已經消失三十多年了,而那位寧公子确是二十多歲;這件事情真的很難查。
“去了哪裏?”原來她和別的男人出遠門了,她居然和別人男人,衛懿軒眯成一條縫,射出洌人的光芒。
“青竹林。”陳逸辰如實說出,他只查到非煙到了青竹林,“青竹林設了陣,我們根本進不去。”不過更加奇怪的是非煙居然騎馬出現在青竹林,這讓他非常奇怪。
“你很在意她。”衛懿軒冷冷的開口。
陳逸辰拿起酒杯,不怒不笑,只是從容開口“是的,很在意。”他加重後面三個字。
衛懿軒擡起頭看着陳逸辰,冷笑:“朋友妻不可欺,你可真算是好朋友。”他們可是從很小就認識,已經二十多年了,陳居然對他的女人很在意。
“她已經不是你的妻。”陳逸辰提醒他,非煙現在可是自由身。
“那麽以前呢?”衛懿軒冷鼈着陳逸辰。
“以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有一點我要申明,我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她居然說我心胸狹窄,我一生氣差點掐死她,最後她暈過去了,只是這樣而已。”陳逸辰簡單的說着,不過如今想起,真的佩服非煙那時候的堅強,如換成一般女子,早就吓暈了吧,而她卻是體力不支。
衛懿軒臉沉到谷底,“那兩道淤血是你留下的?”
“是的。”當初他的确是氣壞了,陳逸辰眼眸帶着自責。
“那麽你今天告訴這些是什麽意思?”很快衛懿軒反應過來,陳逸辰告訴他這些,絕對不是主要的,以他對陳逸辰的了解,後面會有更加重要的目的。
“我是告訴你,非煙她現在是自由身,所以,請你尊重她;而我們是好朋友,不管非煙将來選擇誰,我們仍舊是好朋友。”陳逸辰轉動着手中的杯子,從容不迫的說着。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與我搶非煙?”衛懿軒雙眸暴戾的冷視着從容不迫的陳逸辰。
“我說過她是自由身,她不是你的,所以不存在搶。”陳逸辰眼眸中沒有一絲退卻,而是對視上衛懿軒那暴戾的目光。
“你想都別想。”衛懿軒警告着陳逸辰。
“是你休了她,給了我機會;如今你後悔了?”陳逸辰手中的杯子終于送到嘴邊,一口飲盡。
“她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你就死了那條心。”衛懿軒霸道的宣言,說完站起,冷射着陳逸辰一眼,打開門離去。
“我們公平競争。”陳逸辰聲音雖然不大,可卻堅定。
衛懿軒還是聽見了,“好,”暴戾的因子不斷的肆虐,拳手格格作響,他重重的說出一個字,接着他邁出大步拂袖離去;他一定要贏。
陳逸辰也丢下銀票,面帶從容的離去,把事情說在桌面上,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三個月的時間,非煙還是回來了,她和寧擎蒼兩人半夜回來的,直接回了妃顏居,已經是六月的天氣了,真的好熱的天氣,非煙顧不得那麽多,爬上床就睡着了,這三個月她可沒有睡好過。
第二天一早,陳逸辰就知道了消息,趕到港灣居。
而衛懿軒居然也知道了消息,一大清早也出現在港灣居。
兩人不約而遇;青環和玲珑兩人有些驚訝,怎麽大清早兩位就來了,向來港灣居的客人都是在早膳之後;今天真是奇怪;不過兩人沒有多少心情關心這兩位,而是向妃顏居而去,聽丫鬟們說小姐回來了,她們的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可兩人到了妃顏居的時候吓了一跳,青環差點尖叫起來,幸好玲珑機靈捂住青環的嘴巴,兩雙眼眸不可思議的看着床榻上。
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就算是打雷,她也不肯起床的,全身一絲不挂的側卧着,長發淩亂的撒在背後的床單上,她半眯着眼眸看了一眼兩人,又閉上眼眸繼續睡覺。
玲珑一個眼神,示意出去說;青環點點頭,貓着腳走過去拉過薄綢給主子蓋上,然後與玲珑走了出去。
“公主,她怎麽瘦成這樣。”主子本來就瘦弱,沒有想到這一去瘦成這樣子,眼睛都凹了進去;青環說着眼眸淚水旋轉。
“看來小姐受了不少苦。”玲珑嘆口氣,上次小姐去意她是知道的,三個月,沒有想到瘦成這樣。
“寧公子,他怎麽能讓公主瘦成這樣,我定要去問問。”青環想起寧擎蒼,眼眸微怒。
“青環,別急;現在我們要先準備熱水和吃的。”玲珑說着邁出腳步,羅裙也随着移動,一身淡色更加襯托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恩。”青環點頭,也随着離去,素花銀色,襯托着她高挑卻清瘦的身材更加輕盈。
剛走出妃顏居就看了睿王爺及陳逸辰,青環與玲珑兩人相視看了一眼,都很是奇怪。
“青環,你家公主回來了?”陳逸辰先開口問,不過看着兩人的表情,就已經确定是非煙回來了。
“陳公子,我家公主還在休息,有什麽事情奴婢可以轉告。”青環看看陳逸辰又看看衛懿軒,心中非常奇怪。
“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讓你家公主好好休息吧。”聽說非煙又是騎馬回來的,一個弱女子從青竹林那麽遠的地方,騎馬回來,定是累壞了,陳逸辰很想進去看看,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妃顏居非得非煙允許才能進去的地方。
青環及玲珑欠欠身子,離去,開始忙事情。
衛懿軒與陳逸辰兩人相視一眼,沒有開口,而是各自分開從妃顏居門口離去。
熱水涼了又換,吃的冷了又熱,來來回回,都不見非煙睜開眼眸,她現在就想一只偷睡的貓貓,一直不醒,太陽落下,夜來臨,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的、陣陣的吹着,除了偶然一聲兩聲輕輕的腳步聲,夜間的港灣居是寂靜無聲的。
黎明的霞光卻漸漸顯出了紫藍青綠諸色;初升的太陽透露出第一道光芒,非煙才睜開眼眸;翻個身平躺在床榻上,掀開薄綢,一時不挂的玉體立在地面,伸個懶腰,深深吸口氣,她眼眸瞟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三個月,她真的瘦了很多,不過精神好了許多,這三個月她是熬過來了,非人的生活啊。
她對着鏡子微微一笑,一切都過去了,她回來了。
“公主,你醒了。”青環走了進來,看着主子玉體,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的主子從來沒有這樣過。
非煙并沒有因為青環進來而羞澀,她看了一眼青環,“恩,熱水準備好了?”
“恩,公主,”青環灑下花片,試了試水溫,而後點頭。
“太舒服了。”非煙跨入木桶中,閉上眼眸,靠在青環已經準備好的棉布上,全身慢慢的泛紅,她好久沒有洗熱水澡了,對,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在青竹林,可都是在瀑布下沐浴。
“公主,你瘦了。”青環手拿水瓢,舀着水從非煙脖子慢慢倒。
“是嗎?”非煙閉着眼眸,卻可以看出她在笑,心想,不管是誰,經過寧擎蒼惡魔那訓練都會瘦的。
062 急中生智
“公主,這三個月你是怎麽過的?”青環清洗着主子的玉臂,卻看到了主子手卻起繭了,鼻子一酸,眼淚都快掉下來。
“青環,我不是過來了麽?”非煙感覺到青環淚眼婆娑,她淡淡的說着;是的,她過來了,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成果,寧擎蒼雖然是惡魔,可他訓練方式真的很高超,她居然也能三個月就學精飛镖。
青環抹去淚水,點頭,沒有再開口,而是仔仔細細的幫主子沐浴。
穿上雪白的束長群,外皮輕紗,隐約間可以看見她那凝脂手臂,“青環,給我取面紗。”非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太過消瘦。
“是,公主。”青環取來面紗,輕輕的為主子遮上,長發一半撩起,一半披在腦後,清淡卻又撩人。
一切都得體,非煙起身,“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