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卷:《溫柔陷井》 (26)

,面紗還在,面紗還在?她心中更加驚愕,擡起眼眸看着林郁立那雙看着自己的桃花眼,“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即使你遮着面紗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你。”他在府上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

“到底什麽諾言?”心中不禁暗想,雲非煙為什麽到處招惹男人。

“我們前世承諾過對方,今生結為夫婦。”他等這一天很久了,她終于出現了。

前世?非煙眼眸中取而代之的全部是錯愕,“你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林郁立搖搖頭,“我是人,帶着前世的記憶,帶着你對我的諾言,來到今生等你,你終于來了。”他那一千年不變的眼眸,現在卻透着至深的情意。

前世,他們相愛,可她的容貌傳入宮內,在他們成親那天,官兵強壓了他的新娘;而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看着她步入了那深宮內,看着她因為他的安危,含着淚水的眼眸卻強帶着笑,成了那年将半百老皇帝的皇妃;而他不甘心從此再也見不到她,于是他參加科舉,高中狀元;欽點為驸馬;就這樣他這個驸馬爺又見到了她;他們都太過不甘心了,于是計劃了逃離;可他們都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被逼上絕路,縱身跳下山崖,并且承諾來世續情。

今生他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不會讓前世的事情再發生,今生他的強大都是為了她,他要保護好她。

“前世?你是說你記得前世?前世我和你?”非煙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有人記得前世的記憶;這是折磨還是幸福?

“恩。”他不願意忘記她,不願意見到她卻不認識;所以他甘願在十八層地獄下受刑一百年,換得擁有着記住她的記憶。

“可那都過去了,今生的我不再記得你。”為什麽連前世的人都出來了?非煙搖着頭,想往後退,可卻被林郁立擁入懷中。

她掙紮,可他不想放手,絕對不放手;即使她不願意,他也要将她留在身邊,一輩子呵護着她;沒有前世記憶的她,她不愛他也沒有關系,他有一輩子時間等待着愛情,即使到死她還是不愛他,那麽他願意再受一百年酷刑,下輩子再找到她,下下輩子……

薰衣草花田中,他在等待着他和她的愛情!

眼前的局面讓非煙覺得前所未有的亂,甚至荒唐,前世?有人記着前世的記憶?有人前來索要前世的承諾?而她已經不記得前世,或者說前世與他承諾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二十一世紀的雲非煙,而是古代的雲非煙。

将她摟在懷裏動彈不得的無霜城城主,她需要怎麽去告訴他,才能讓他放手?她不能說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那麽她還能說些什麽?

難道她真的是前世欠情于他的女人?否側她怎麽來到了古代,遇見了他,不,非煙輕搖頭,絕對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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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許久沒有開口,只是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的臉漸漸有了變化,雖然不大,可卻能看出是欣喜若狂的神色,“你和前世一樣,沒有變,我第一次摟着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安靜,心跳的特別厲害。”

她心跳的厲害?那是因為她心裏很亂!非煙不用試,她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麽的危險,有着多深厚的武功,“我被你摟着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松開了手,雙手抓着她的雙肩,拉開兩人的距離,看着她的眼眸,“嫁給我。”前世她也是這樣說的;他認定了面前的她就是前世的她,一個讓他甘願受刑一百年的愛人。

非煙眉頭輕擰,看着那雙桃花眼,他的語氣不是求婚,不是詢問,而是占有,絕對的占有,容不得別人反抗,因為那是霸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雄風。

“不。”她搖頭,看着那雙桃花眼在變色。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她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這就足以說明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林郁立的女人,是無霜城的城主夫人,那個夫人的位置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非煙被他的霸氣驚了一下,她眼眸飄動着,看着他身後的森林,那麽的原始,她眼光一閃,“你可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一個我要找尋的女人。”林郁立肯定的眼眸想要将她融化。

可她不是小女人,或許她曾經是,可現在偏偏不是,沒有哪個男人一眼就讓她心動或者屈服的,“我是一個被男人以七出之條休掉的女人,一個妒忌成性的女人,一個想将男人踏在腳下的女人,我甚至不會甘心只擁有一個男人。”這樣的女人,不會有人要的,非煙肯定的心理,說出這一堆讓男人不能接受的事情;不管是真是編,現在只要能讓這個從前世蹦出來的男人放手,就算說自己是個青樓女也無所謂。

082 城主成親

“你自由了,在我身邊,不會有人讓你妒忌的;我甘願被你踏在腳下,可我卻不會給你機會擁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聽清楚,我不管你的過去怎麽樣,将來會變成什麽樣,可現在我找到你了,所以我們成親。”林郁立從心底要感謝那位将她休掉的男人,否則她怎麽來到這裏,他已經找尋她很久了,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她自己來了;不管是不是來實現前世的承諾,她來了,真真實實的來了,恢複自由身來了。

不過,就算她沒有恢複自由身,他也一樣要獨自擁有着她,在遇到他以後,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嫁過人,你不介意嗎?我和別的男人上過床,而且還不止一個。”非煙心底哧怒,這個男人是不打算放手咯?

“看着我,我說過,我不管你的過去怎麽樣,我都不介意。”他扳正非煙的臉,看着他。

非煙看着那雙桃花眼,閉上眼眸深深吸口氣,再睜開,讓自己冷靜點,冷靜點,再冷靜點,“我介意可以嗎?”

“你有過別的男人,我也有過別的女人;我們之間算是平等;我們的親事,你沒有拒絕的機會。”說着,大手一攬,再次上了馬,他要和她成親,不要和前世一樣,前世他如果和她早點成親,那麽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今生,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再次聽見了耳邊傳來的風聲,這個男人太過霸氣,太過危險;這個男人不能靠的太近,更加不可以成為丈夫。

到了城主府上門前,那兒已經等待了很多人;他們全部在,還有公孫南蓮那雙望穿秋水的黑眸。

在落馬之際,林郁立快的非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摘下了她的面紗;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城主畫中的女人,無霜城準夫人,公孫南蓮差點倒了下去。

林郁立這一舉動算是什麽?大家再清楚不過了,是在宣布,非煙是他的人,是無霜城城主的夫人。

衛懿軒最怒狠的一面再次出現,他一把抽出長劍,刺向那抱着非煙落地的林郁立;陳逸辰的臉色也暗了下來,随着而上,此刻他們都已經顧忌不了小人與君子之分,而是要從那個男人上手奪下非煙。

林郁立看着兩人的攻勢,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裏;沖出來的隊伍,他一個眼神,全部停下;他看着衛懿軒和陳逸辰,明白兩人是對他懷裏的女人不死心,那麽他就以準新郎的身份和他們對決。

其他人看着懷抱着非煙的林郁立占着上風,而衛懿軒和陳逸辰兩人都遠遠不及林郁立的深厚的武功;齊天嘯、高秀英、小五子、陳豐、莫承軍、上官思榮、聶弘揚、就連惠巧都出了手。

十對一,而林郁立還懷中抱着非煙,他依然占着上風,這場對決太廢時間了,林郁立不想再耗下去,将非煙放到了一旁,也真正的出手了,抽出腰際軟劍,以一對十。

非煙在旁邊看着,看着林郁立居然武功深不可測。

公孫南蓮在丫鬟的扶持下漸漸緩了過來,她不擔心林郁立,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輸;而是看向非煙那張臉;這算是什麽?引狼入室?她怎麽把城主畫中的女人給帶回了家?

不,這絕對不可以,她推開丫鬟的手,走向非煙,有也可以沒有,對,有也可以變成沒有,她口中輕喃着:“別怪我,別怪我,是你自己不該出現,不該出現,他是我的,我要成為他的唯一。”輕喃的聲音,只有她自己聽的見。

“雲小姐。”說話的同時,她的一雙玉手伸向非煙的雙手,像是要握起非煙的雙手一樣。

非煙回眸望來,那雙看着自己的雙眸有着怨,有着不甘,她猛地低下頭望去,一雙玉手,十指芊芊,指甲尖尖,這是用毒之手,非煙想出手,可是離得太近了,飛镖只有遠距離才厲害,那雙手已經到了她的手邊了。

“啊……”

一聲痛叫。

非煙眼看着公孫南蓮張嘴慘叫,那雙玉手在碰到她的雙手前一秒,一雙手臂濺出茜素紅色的鮮血,雖然沒有斬斷,可公孫南蓮已經痛得倒在地上;非煙擡起頭錯愕的看着那出劍之人,林郁立。

他雖然救了她,可是他在她心中的危險又增加了一份;在他再次打鬥中,她出手了,手一伸,飛镖出,她的雙手不斷的射出飛镖,镖镖都是對準林郁立;可結果?飛镖全部返回,每镖不遠不近,不斜不歪,落在她身邊離她只差那麽一丁點。

飛镖全部飛出,全部返回,非煙連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兩袖空空的雙手,她的飛镖夠準、夠快、夠狠,可卻全部被他擋回了。

非煙的出手,讓打鬥中的大家驚訝,非煙居然會飛镖;就連衛懿軒和陳逸辰都驚訝,上次在港灣居紫嫣房間裏,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非煙會飛镖;而現下他們也算是知道她為什麽會去青竹林;雖然非煙的飛镖沒有讓林郁立掉一根汗毛,可至少告訴了他們,她在反抗林郁立。

就在大家齊心協力的時候,林郁立先将他們給解決了,快到他們還沒有看清楚,就已經動彈不得,全部做了木頭人,站在那裏。

非煙瞪大雙眸,十人全部被點了穴道。

衛懿軒憤怒到了極點,可卻沒有出聲,是他自己技不如人;陳逸辰也一樣;上官思榮氣的大叫:“快放了我,否則姑奶奶讓你不得好死。”

“我要将你大榭十八塊,剁成肉醬,丢去喂魚。”高秀英也氣得不輕。

“放了我家小姐,聽到沒有,小心我家少爺将無霜城移成平地。”惠巧哇哇叫,被人點穴的滋味很不好受。

“口氣不小,你家少爺名號?”林郁立說着卻向非煙走去。

“惠巧,閉嘴。”小五子前所未有的怒斥。

惠巧垂下眼眸,不能說,不能說。

林郁立大手一拉,将非煙打橫抱了起來,并且在掙紮的非煙耳邊說道:“他們是你朋友吧。”

掙紮的非煙全身一僵,擡起眼眸看着那雙桃花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要是反抗,那麽他們就要遭罪,或者更加嚴重,她安靜了下來,在他的懷抱中。

林郁立抱着非煙走過衛懿軒他們身邊,“大家委屈幾日,等喝完了林某娶妻的喜酒再離開也不遲。”他自顧自的說,自顧自的抱着非煙走去,不忘回頭吩咐:“将他們看守在地牢,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探望;公孫南蓮養好傷以後送出無霜城,永遠不許踏入無霜城半步。”

風影居,是無霜城城主府上的一處靜谧的院子,在那裏讓人的心随着靜下來,在哪兒邪惡不存在,在哪兒只有心曠神怡;林郁立抱着非煙踏進這兒,于是打破了這兒原本的靜谧。

美麗的山水間,一座亭子四角如翼,淩空而起,姿态翩然,它就是風影居中進門就可見的涼亭,它像鳥一樣張開翅膀,高高地站在泉水上面,這兒的一花一木,一山一水,都是那麽的清幽幽。

小石橋下流水聲,如珠玉,清冽而玲珑;蟬鳴山愈靜,山青花欲燃,用在這裏再适合不過了。

走進那風影間,簡單卻不單調;淳樸而不失色;非煙落在那窗前的軟涼塌上,她擡起眼眸看着那立在窗戶前的男人,他的側面一樣那麽吸引人,可惜對她來說,那是一張罪惡的臉,因為他現在正在威脅着她,她讨厭這種感覺。

“我們五日後成親。”他看着窗外,定下成親的日子,不容她反抗。

非煙卧在軟榻上面,閉上眼眸,她現在只想快點睡着,醒來時發現這只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成親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他并沒有轉頭來看她,依舊看着外面的景色;這兒很安靜,适合他們長相厮守,這兒和前世他們的新房一摸一樣,是他憑着自己的記憶建造而起的,風影居,有着他和她的名字。

非煙不開口說話,想睡着可偏偏難以入睡,耳邊還是傳來他的聲音,她一動也不動的卧在那裏。

他轉頭看着不說話的非煙,“睡不着就別睡。”

“誰說我睡不着,只是你在那說話的關系,吵得我睡不着。”她連眼眸都沒有睜開,想想自己現在可是羊入虎口,連看他一眼都懶的睜開眼睛。

“那麽去床上睡吧。”說着他動手将非煙抱了起來。

非煙猛地睜開雙眸對上那雙桃花眼,那裏面有着深情,可也有着霸氣,讓她無法接受,“你愛我嗎?”她毫不躲避的疑眸尋問着他,那雙桃花眸的主人。

他停下腳步,望着懷中問話的人兒;對于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很是意外,将她放站在面前,有力的手臂扣着她的芊腰,一手插入她的發間,他無限溫柔的吻住她嬌嫩的雙唇,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柔的吻住她的唇……似在親昵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

她沒有掙紮,碧玉般的雙臂勾上他的脖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她回應着他的吻,閉上雙眸,同時也在感受着他到底有多愛她。

久久才放開了唇,被他如珍寶一樣摟在懷中,非煙依偎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她感受到了他的愛,可惜她不懂,也不接受,“那麽你應該放了我。”

他将非煙推到面前,修長的手指托起非煙的下颚,讓她正視着他,“除此之外,我都答應你。”

笑了,她笑了,輕柔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是那麽的不恰當,出現在這壓制的氣氛你,“那麽你放了他們。”

“我們成親的那天晚上。”

“留下公孫南蓮和她腹中的胎兒。”非煙腦中想起公孫南蓮那雙用毒的手,她要留下公孫南蓮。

“不行。”

“算了,我累了。”非煙別過頭,往軟榻走去。

“她會傷害到你。”

“我要睡覺了。”非煙躺在軟榻上,側卧背對着林郁立。

“我答應你。”他妥協了。

非煙轉過身來,看着妥協的林郁立,“你能不能從我朋友中放一人來陪我。”說着她又垂下眼眸,“不行的話就算了。”

“我會安排。”他本想說不行,可看着她垂下眼眸,硬是從口中吐出這四個字。

“哎……”她深深嘆口氣,仰卧面看屋頂,很是感慨的嘆口氣。

“怎麽了?”他走了過來,不懂她為何嘆氣。

“我的三個要求你都答應了。”她呆呆的看着屋頂。

“不好嗎?”他更加不解;他都答應了她,為何她還不開心?

“好是好,可是我害怕。”一臉憂愁,她眼眸動也不動。

“害怕什麽?有我在,不用害怕。”他握着她的手,他會保護着她,一輩子,不,生生世世。

“我害怕你。”非煙轉過頭,定定的看着他。

“我?”她害怕他?他心中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劍。

“恩,”她點頭,“現在,你是因為愛我,所以寵着我;可是将來呢?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那麽會變成什麽樣子?會是将我逐出無霜城對嗎?如果……”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絕對不會有。”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打斷她的話,他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

“你讓我說完好嗎?”看着他點頭,非煙看着他開口:“現在,你知道的,我不愛你,如果真的到了你不愛我的那天,我依然不愛你,那麽我就不會心傷,不會害怕;可我怕到了那天,我愛上了你怎麽辦?”心中一個勁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眼淚悄然滑下……

看着她無助的樣子,看着她害怕心傷的淚水,他的臉蒙上了溫柔,眼眸中有着不舍和疼惜,将她摟在懷中,“相信我,那天不會出現的。”她的話讓他心中對她的愛更加狂肆;因為她沒有騙他,她說不愛他,這點他可以感受的到;他要的就是真實的她,不需要為了他開心而撒謊。

淚水像斷線的珠璃,一發不可收拾,她整個人在他懷裏哭的顫抖起來,哭的好傷心、好傷心,像個被親人丢棄的孩童一樣,哭的肝腸寸斷;雙手摟着林郁立的脖子,梨花小臉埋在他的懷裏,用哭的沙啞的聲音說着,“對不起……對不起……我想不起來前世的事情……對不起……我讓你一個人背負着前世的悲傷……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邊抽泣,一邊說着對不起。

他沒有再開口,緊緊的将她抱在懷裏;他要這樣抱着她一輩子,不,生生世世,永不悔,絕不悔!

哭也哭累了,她居然睡着了,沒有吃晚飯她就睡覺了,就連沐浴也沒有,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她翻個身伸了個懶腰,看着身上的薄綢,微笑着坐了起來,準備下床榻,映入眼簾的一雙桃花眼,她愣了一下,抱住薄綢看着林郁立。

他看着她翻身,看着她伸懶腰,看着她醒過來微笑,看着她楞了一下,看着她小動作将薄綢抱在懷;這對他來說是最幸福的事情;看着她坐在那裏,他轉過身子,在沒有成親前,他是不會動她的。

非煙看着他轉過身子去,下床落地,她身上一件白色繡着蘋果的肚兜(這是她特意讓青環秀的,蘋果,蘋果,平平安安一直到結果);一條短亵褲,外面就是透明的飛天羽衣了;看到這裏,她連忙開口問:“我的衣物呢?”昨天,昨天她哭着哭着就想睡覺了。

“你等等。”他并沒有回頭,而去出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一位年仿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子手托着新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來,跪下:“奴婢小小叩見小姐。”雖然小姐就是城主的準夫人,可還沒有成親,她也不敢亂叫;在府上,能來伺候小姐,是何等的榮幸;可也是何等的可怕;小姐的性格之類,大家都是一無所知。

“起來吧,我的衣物呢?”非煙打量着她手上的衣物,并不是自己的衣物。

“回小姐的話,奴婢昨夜見小姐的衣物有些灰塵,所以拿去清洗了。”小小垂着頭,身子在顫抖,早知道小姐要自己的衣物,打死她也不敢拿去洗了。

“昨夜是你替我脫下外衣的?”非煙将小小害怕的樣子,一收眼底。

噗通,“是奴婢。”

“起來吧,不用動不動就下跪,我們相處的時日可長着的。”非煙看着小小那竭力不讓自己發抖的樣子,“我要沐浴淨身。”她的聲音不冷不熱。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小小放下衣物,到了門口,吩咐外頭的丫鬟去準備熱水。

非煙聽着門口的動靜,原來在這兒丫鬟還分着等級,內室比外室身份高,外室比庭院身份高,還真的是特別。

将身子泡在熱水中,腦子裏又亂哄哄的;她知道自己不該騙林郁立這樣為了前世情付出的男人,可是她真的不能接受,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成親;到了古代,第一次成親嫁給衛懿軒,她不能選擇;可第二次,她不想和第一次一樣,沒有選擇的機會;她對林郁立只能在心中說句對不起。

穿好衣物,是一套白色的輕紗,在她坐在梳妝臺前的時候,小小恭敬的退了出去,出現在她身後的人還真的吓了非煙心中一驚。

從鏡子中看着林郁立拿起梳子,為她梳妝,剛開始有些笨拙,可慢慢的自然多了,他還是将非煙的手法梳出了高山流水式,并且配上那以鳳翅和鳳翎編織而成的金絲頭環。

非煙看着愣了一下,就是那畫中女子握在手上的,以綠色為主的發飾,“好美麗,叫什麽?”

“鳳翅金翎,你以前最喜歡。”

“你送的?”非煙看着鏡子裏的男人,笑着問。

他點點頭,“一百多年了,生疏了。”看着自己梳出來的,很是不滿意,作勢要将給拆了。

非煙快速的歪過頭,“很好了,慢慢又會熟練起來的,不是嗎?”她已經站起,轉過身子看着他;任誰也不敢相信吧,無霜城內,沒人不惶恐的城主,居然在房內給女人梳妝。

他再次點頭,“吃早飯去吧。”

非煙随着他走出來,早飯已經送來了風影居,準備的早飯很清淡,很是對非煙的胃口;她真的餓了,不顧林郁立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吃着,直到吃飽了才放下碗筷。

“風,你怎麽不吃?”非煙望着沒有動筷子的林郁立,奇怪他怎麽不吃。

風?林郁立眼光猛地一閃,望着非煙,“你記得我名字?”太不可思議了,更是不敢相信。

非煙搖搖頭,“風影居,我猜的,你是風,而我是影,對吧?”風影居,他說這兒是他們成親後住的地方,她就猜到了。

林郁立點頭,她的确很聰明,這個時候一位衛護帶着惠巧已經到了門口,沒有林郁立開口,他們只能站在門檻旁邊。

非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什麽,她轉眼望去,“惠巧……”非煙站了起來,感謝的超林郁立微笑;他說話還算數。

“雲小姐。”惠巧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看見了,府上人在為城主成親的事情在忙碌着,她當時心裏想着雲小姐會不會很傷心,可現在看到怎麽不像那麽回事,雲小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她現在非常疑惑。

林郁立看着非煙很開心,臉上的神情在不經意間也柔和了點,不過很快又消失了,“嫁衣,我幫你挑還是……”

“當然我自己挑,又不是你嫁人。”非煙較勁的開口,不過她再要求了一句:“我要全天下最美麗的嫁衣。”

他點頭,他喜歡她較勁的樣子,起身再次開口:“出風影居記得讓丫鬟陪着。”心想她對這兒還不熟悉。

“你是說我可以出風影居?”非煙吃驚的看着那已經到了門檻之人。

“你可是這兒的女主人,自然可以,不過不可去地牢。”林郁立心有忌諱的說着,他不希望非煙去見他們。

“我知道了。”非煙看着他走去的背影;不過在他消失在她視線內的時候,她向小小招招手。

“小姐,有何吩咐?”小小看了看惠巧,走了進來,看起來小姐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小小,你可知道二夫人住在哪裏?還有二夫人和城主成親多久了?”非煙向小小問着,她現在需要去找公孫南蓮,當是又不能被人看出破綻,所以有些女人家小肚雞腸的語氣問着小小。

小姐要問二夫人?女人戰陣?小小小心翼翼的瞟瞟非煙,小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鬥得過二夫人嗎?二夫人還有腹中的孩子撐腰;就算城主再怎麽寵小姐,誰能保證城主不會變心?

不過小姐真的好美啊,那個男人能逃脫她的石榴裙下?說不定城主寵她一輩子也有可能的。

耶!怎麽想法好矛盾?

“看來你沒有将本小姐放在眼裏。”非煙輕輕冷冷的開口,寒味能穿過衣襟,啃咬着肌膚,吸取着骨髓。

小小全身打個寒顫,就連惠巧都覺得全身陣陣寒氣。

“奴婢不敢。”小小吓得揖身,連道:“二夫人和城主沒有成親,只是城主兩年前帶回府中,讓大家稱呼二夫人;二夫人住在流韻間。”豁出去了,還是幫夫人吧,怎麽說自己都是夫人的丫鬟;記得二夫人來的時候,自己還在庭院。

流韻間?好怪的名字,非煙眼眸轉了個圈又看在小小那吓得垂下去的臉上,“現在帶我去。”

“小姐這……”她本來想說這不怎麽好,可是一眼小姐拿看着自己的眼神,小小只好點頭;心中明白,一個人的外表絕對不能定向那個人的心境,小姐看似柔弱,說出的話也柔柔軟軟,可卻帶着不容別人忽視的意味。

惠巧看看非煙,又看看那吓得揖身的小小;原本那嬉鬧的性格這下子全部楞回肚子裏去了,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随我一起去吧。”非煙走到惠巧面前,開口讓惠巧一起去;看來老天爺還是幫着她的,否則林郁立怎麽把惠巧給帶來了,還正合心意。

林府還真的和宮殿一樣,那麽的複雜,那麽的大,在小小的帶領下,轉來轉去才在一座樓閣前停下,她們經過的地方,見到她們的人恭敬的都揖;非煙沒有遮面紗,見到她的人都知道,她可是城主心上人,五日後就是城主夫人,她的美麗足以讓全天下的女人失色,她的美麗足以讓全天下的男人折腰,而她也只能是他們偉大的城主才能配的上。

非煙眼眸打量着府上張燈結彩,并且還在刷漆,就像新建的一樣,一片新色、一片喜色、一片情意、一顆熱心,對不起,擡起頭望着樹枝上那紅綢花,她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流韻間裏并沒有像公孫南蓮身上那套衣服華麗,不過也不失高貴,在丫鬟的通報下下,公孫南蓮還是讓非煙進了流韻間。

公孫南蓮躺在床榻上,聽到丫鬟的傳報,她讓非煙進來,并且讓丫鬟扶她起來,因為雲小姐來了,那五日後的城主夫人,可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敢來,她第一次見到城主時就想成為他的唯一,可如今雲小姐來了,打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希望。

讓她受不了的是,居然是雲小姐替她求情讓城主留下她和孩子,而那從來不聽從別人的城主居然答應了;不過他警告她,如果她敢動雲小姐一根寒毛,那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多狠的警告啊!

非煙一個人進來了,讓惠巧和小小都等在門口;看着公孫南蓮臉色有些白,強撐着下了床,“二夫人,何不多躺一會。”

公孫南蓮用力扯了半天,才扯出一點笑容,“雲小姐來了,妾身怎可卧床不起。”

非煙走了過去,接過丫鬟的手扶着公孫南蓮,并且斜眼命令的口吻:“都下去,我和二夫人有話要說。”

“二夫人?”丫鬟們不敢不聽從非煙的話,可又擔心自己的主子,一個個面露難色看着公孫南蓮。

好有女主人的架勢,公孫南蓮聽着非煙的命令口吻,有中壓抑的感覺,這兒可是她的地方,這個雲小姐居然在她的地方命令她的下人;不,這兒也是林府,而雲小姐是女主人,她是什麽?只是一個靠雲小姐求情留下的人,“下去吧。”有無奈,有傷悲,可又能如何?殺了雲小姐?那麽自己和孩子都得陪葬;不殺了雲小姐,那麽她怎麽辦?忍?忍一輩子?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

“二夫人坐下吧。”非煙看着丫鬟們全部出去,也看清了公孫南蓮的臉上變化;她知道這種女人最可怕,楚楚可憐,可一旦狠起心來,是最狠最毒。

“不知道雲小姐找妾身有何事?”公孫南蓮坐下,忍住心中的沖動;要下毒?她現在雙手受着傷;用其他辦法?她除了會下毒,其他什麽都不會;而且她也看清楚了,雲小姐可是會飛镖,萬一動起手來,自己還沒有殺了雲小姐,就已經被飛镖封喉了。

非煙自己也坐了下來在公孫南蓮對面,“我也不兜彎子了,我不想嫁給城主。”

從雲小姐口中說出的話,讓公孫南蓮猛地吃大驚,城主這樣的男人,只要他開口,投懷送抱之人多的是,更別說是這城主夫人的位子,“雲小姐說這話是何意?”她不能确信。

“我要你幫我。”非煙幹脆利落的開口,現在也只有公孫南蓮可以幫助她,而她也确信公孫南蓮會幫這個忙。

“雲小姐恐怕找錯人了,妾身沒有那個能力。”別說是幫助雲小姐,就連她自己現在都是靠着求情才能留下來的;她怎麽幫雲小姐?并且幫助了雲小姐對自己有什麽好處?被城主知道,肯定會碎屍萬段。

“二夫人何必推拒;我離開最得益的可是二夫人你;你難道就不知道我離開嗎?”從那天她對自己下手,非煙就知道她心有不甘。

“得益?雲小姐認為碎屍萬段比委曲求全要好?”公孫南蓮臉色不太好,有些怒氣,強忍着的怒氣,如果她現在手好的,那麽她會再下一次毒。

“此言差矣,二夫人,現在外面誰不知道我與你有着奪夫之仇,我安全的逃了,城主不會牽連到你的頭上,這樣二夫人不是最得益的人嗎?”非煙一泓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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