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卷:《溫柔陷井》 (27)
波的雙眸坦蕩蕩的看着公孫南蓮,這是個絕對的誘惑。
“雲小姐希望我怎麽做?”是的,她心動了,她不再稱妾身,而是我了,因為面前的女人不會成為城主夫人;而她能夠捍衛自己心中的唯一。
兩年前,她還是浔陽縣令的夫人,她是公孫家最小的女兒,也是唯一的一位不會武功,唯一一位會用毒的女兒;那時她以為嫁人就是遵守人脈循環;可林郁立出現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會那麽想,是因為浔陽縣令不是她愛的人;她用自己擅長搏一次;她不過是摔一跤,林郁立扶住了她,她就成功下了毒;而且她做絕了,讓人通知浔陽縣令來捉奸;有夫之婦做出出格的事情,是要和奸夫一起沉塘的,哈哈……
她本來打算就這樣和愛的人一起沉下去,死去;可是她沒有想到林郁立武功出神入化;帶着她離開了浔陽;沒有追究她的下毒,帶她回到無霜城成了二夫人;她知道林郁立不愛她,只是她成了他的女人,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所以他不會讓她死在那些人手上。
非煙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着,公孫南蓮點頭,出門時非煙手上多了一枚戒指,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小戒指。
在後面心驚膽顫的下人們見到非煙出來,急忙回到屋內去,看她們的主人去。
小小看着非煙臉色破帶得意之色,就知道跟着小姐絕對沒有錯,不過回頭望望,二夫人好可憐哦,以前她是這兒的女主人,可現在換人了。
“小小,你好像心向着二夫人嘛。”非煙轉過頭,看着腳步未動的小小,聲色俱厲的開口。
嘭,是心跳聲,小小吓得猛地回頭,“奴婢心中只有小姐。”
“是嘛?本小姐可不太喜歡口是心非之人。”說完又轉過頭去,繼續往前面走,她現在想回到風影居去,目标要一步一步的走。
小小不敢再出聲,小心翼翼的跟在小姐身後,看來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同情心亂泛濫;在林府好幾年了,可就是改不了那亂泛濫的心。
回到風影居,非煙說要蕩秋千,于是小小命人給小姐架起秋千在涼亭內,外面陽光太烈,怕傷了小姐膚質;坐上秋千,非煙說要吃葡萄,而且要最新鮮;小小又忙着命人去摘葡萄;趁小小走開的時候,非煙小聲的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旁邊的惠巧聽,而惠巧只是聽着,外人都站在十米外,沒有人察覺她們的異常。
小小回來的時候,已經端着洗幹淨的葡萄,“小姐,葡萄,剛摘的。”
083 場面驚人
“都退出去。”非煙看着葡萄開口,讓惠巧和小小都退出涼亭。
“是,小姐。”小小又很是同情的看了一把惠巧;如果說自己是新來伺候小姐,那麽惠巧算是和小姐一起來的人,怎麽小姐對她們都一樣?總是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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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小和惠巧都離去,非煙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蕩,手彎勾着秋千藤,頭輕輕向一邊歪着,另一手捏起一顆葡萄剝了皮塞入口中,甜,太甜了,于是不見她再吃一顆。
像是無聊透頂的娃娃一樣,一個人慢悠悠的在涼亭裏晃着,有氣無力的樣子;直到腳步聲已經到了眼前,她才擡起頭來。
“風”輕輕的喚了聲,并沒有從秋千上停下來,繼續晃悠着。
林郁立已經到了亭子內,他遠遠就看見她一個人,在秋千上慢慢的晃悠着,像是沒有生氣的娃娃一樣,“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她不是因為喜歡而叫人架起秋千嗎?
“蕩秋千啊;你不忙嗎?”非煙擡起頭,換成雙手抓着秋千,自行的讓秋千蕩的高些。
“為何不讓她們陪着你?”蕩秋千不是要人推嗎?林郁立看着她一個人玩,還真的有些不放心;這涼亭可是架上水之上。
“你說她們啊,我和她們說話很累,她們都一副主仆分明的樣子,還不如我一個人清淨。”無奈啊,非煙吸口氣,把臉上的無奈之色收回去。
可林郁立還是看見了,“她不是你朋友嗎?”她昨天不是說要個朋友來陪着她?
“她是高小姐的丫鬟。”她邊說邊停了下來,“你怎麽不坐?”看着他從進來就站在她面前。
林郁立退後一步,坐了下來,他必須要新給她從新架一座秋千,絕對不能是這裏,太危險了,萬一摔下就是水裏了;“你怎麽不說?”原來帶來的是丫鬟,難怪她說主仆分明。
非煙離開秋千,坐到亮凳上面,“我怎麽說啊,你給我帶來一個認識的算是不錯了;吃葡萄嗎?”看着那一顆顆圓滾滾的葡萄,她邊說邊剝好,送到了林郁立唇邊,硬是塞了進去。
葡萄到口,林郁立眉頭輕輕的擰了下,他從不吃過甜的東西,可這是她剝的,還是吃了下去,“你自己吃吧,等會我命人幫你把高小姐帶來怎麽樣?”她剛剛是說高小姐對吧,他聽的很清楚,那幾人中有高小姐。
非煙點點頭,“葡萄太甜了,我不要吃;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不忙嗎?怎麽現在來這裏了?”一城之主不是挺忙的嗎?
“午飯了,下午給你趕制嫁衣的師傅就到了。”她對嫁衣的要求,他放在心上,下午到來的幾位都是名師,希望能夠趕制出她滿意的嫁衣。
說着他站了起來,而非煙也随着走在他的身邊;非煙歪着眼眸看着走路的林郁立,她現在才發現他好高啊,應該比衛懿軒和陳逸辰都再高出那麽一點點。
“我的嫁衣顏色要茜素紅。”
旁邊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轉頭深邃的眼眸看着非煙,“為什麽?”茜素紅代表着人心的熊熊欲望;前世,她說,‘我不要茜素紅,它的欲望太強烈;我要芙蓉紅,它是純潔的,象征着我們的感情。’前世他提出用茜素紅,而她拒絕了,今生,她自己要茜素紅,她變了?
非煙看着他停下腳步,也收住了腳,“為什麽?你是問我為什麽要用茜素紅嗎?”看着林郁立點頭,她靜思了片刻,擡起雙眼眸:“它象征着人心哪強烈的熊熊欲望,我喜歡;”
他明白了,其實今生他們都變了,前世他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逍遙書生;今生他變得霸氣十足;而她前世柔柔弱弱小家碧玉,今生較勁十足;他們都成了茜素紅。
“好。”他覺得她的選擇是對的,前世他們性格都太過平凡。
吃中飯後,林郁立就已經吩咐了手下,将惠巧送回地牢,将高小姐帶來風影居,主仆兩人在地牢擦肩而過,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非煙和林郁立到了前廳見到那些大師們;林郁立在一旁看着非煙,她仔細的交代喜服的樣子,她甚至讓人被筆墨将喜服的樣子畫下來,要大師們按照她畫的趕制;顏色、層次、紋路等,無一不仔細交代;她連征求他的意見都沒有,将他丢在一旁,全部按照她的想法将自己和他的喜服交代清楚。
“城主,您看?”其中有一位大師還是征求一下林郁立的意見。
還不等林郁立開口,非煙就轉過頭來,看着那位征求林郁立的大師,“你有聽說過,衣襟方面要男人費心的嗎?”
啊?那位問話的大師,看着非煙,笑着點頭;誰不知道無霜城主霸氣,原本還想看是位什麽樣的奇女子,讓城主娶妻,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喝口茶。”林郁立終于站了起來,将茶遞到非煙手上;她已經大半個下午一直在說話,她對于選喜服很是認真,就連一個小小細節都不放過。
“恩。”非煙接下茶喝了口,又放回林郁立手中,就連看他一眼也沒有,就聽見她再開口:“暗線,不要被人看出針線。”否則再好看的喜服都會被大大折扣。
“坐會。”看着她來來去去,林郁立拉着她坐下。
“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被拉着坐下,非煙又端起茶喝了口。
“我先送你回風影居吧。”剛才他帶着她一個人出來的,一個丫鬟也沒有帶,何況她這個在這裏叽叽喳喳,他怕她累着;還是将她送回去。
“這兒……”
“這兒就交給他們。”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林郁立帶着她走。
後面傳來:“放心吧,我們會讓您滿意的。”似乎看着非煙走,心情特好。
這樣一位為了嫁衣嚴格要求的雲非煙,誰會想到她心中另有打算?是的,沒有人懷疑;就連林郁立看着她和大師們斤斤計較,計較喜服的每一個細節,都忘了她是被逼婚的。
林郁立将她送回風影居,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還有四日時間了,他不光要給她天下最美的嫁衣,他還要給她一場最隆重的婚禮;他要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非煙回到風影居就看見了高秀穎,高秀穎看着非煙開開心心走來,翻白眼,鄙視非煙,甚至帶着微怒。
“高小姐。”她不叫高秀穎的名字,她不會留下重要的名字在這裏,這樣逃了才不會被林郁立找到;非煙帶着微笑,衣袂飄飄的回來。
高秀穎別過眼眸,難得理非煙,剛剛她看到非煙和那個城主開開心心的倒了風影居門口;聽小小說他們是去商議嫁衣去了,而且還是請了好幾位大名鼎鼎的師傅,她氣憤,他們在地牢裏想着非煙被逼的日子很難過,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某些人一個晚上就變了樣;不過想想這個城主條件挺好的,嫁給他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可是她還是氣,氣非煙是不是變得太快了。
看着高秀穎不理自己,而且還很生氣,非煙坐了下來,“看來你不是情願來的。”
“如果我自己外面這個形勢,打死我也不出來。”氣死了,氣死了,可惡的非煙,好可惡的雲非煙;地牢裏,大家都為她擔心,可是她卻吃得好,住得好,還開心的不得了;高秀穎轉過臉,怒氣呼呼的對着非煙吼。
“大膽,居然對我們小姐吼。”小小竄了進來,聽到有人對小姐吼,她自然要進來護主。
“小姐,你應該叫她夫人。”高秀穎看着小小,狠狠的回敬,并且諷刺的大叫。
“不許你侮辱我們小姐,四日後小姐才是我們的夫人。”小小一副護主心切的架勢,對立着高秀穎。
非煙悠閑的喝着茶,看着兩人對立,一個河東獅吼,一個護小雞的母雞,只是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小雞,而是雲非煙。
“虧你還當丫鬟,我看你不是這塊料;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就是你的夫人。”高秀穎氣鼓鼓站起來,指着門外走來的小丫鬟手上的衣襟;那是昨日非煙的衣物,還有那個城主的衣物。
非煙瞟瞟高秀穎指的方向,生米煮成熟飯?她自己怎麽不知道?高秀穎就喜歡說這句話,難保她以後不會生米煮成熟飯。
“我看你才蠢,你知不知道何叫生米煮成熟飯?衣服放在一起就叫生米煮成熟飯嗎?”小小也看了過去,并且嘴巴不饒人的頂上;不過罵人之後心中一慌,看向非煙,見非煙靜靜的喝着茶,她松口氣;這代表什麽?小姐也覺的這個高小姐該罵對吧?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氣鼓鼓的高秀穎。
“你罵我蠢,你個笨丫頭、不,是白癡丫頭;看來你懂得還挺多的,連生米煮成熟飯的具體事情都知道,才使二三歲的小丫頭就知道,我看你不是笨丫頭,也不是白癡丫頭,而是色丫頭。”高秀穎氣瘋了,站起來,沖到小小面前,以高壓矮的姿态對視着小小。
084 她對視他
“小小是下人,知道這些一點都不為過;而你了,高小姐,你的法可還是閨中式,居然開口閉口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八層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沒有小姐的責怪,小小更加膽大起來了。
“你……你……”高秀穎臉一陣排紅,氣的語塞。
“怎麽樣?”小小得意的踮起腳,想高過高秀穎,可她怎麽墊腳,都不及高秀穎身高。
非煙看着面前的陣勢,不盡輕笑,笑歸笑,“小小不得無禮,退下吧。”
“是,小姐。”小小收斂那潑婦的樣子,揖身轉頭站在外。
“你還笑,你丫鬟欺負我。”高秀穎氣瘋了,将桌上的糕點一個勁的往嘴裏塞,像是将非煙和小小吞下肚去一樣,“咳咳……”一陣噎咳。
“順順氣。”非煙倒滿一杯茶,陪着笑臉遞給高秀穎;知道她在為什麽生氣。
高秀穎喝了茶,順了氣,不忘再白非煙一眼,狠狠的坐下。
“他答應了,成親那天晚上放你們走。”非煙自顧自的坐下,開口淡淡的說。
“你為了這個答應他的?”高秀穎轉過頭看着非煙,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對不起,我剛剛……”剛剛自己還那麽對她,原來她都是為了他們。
“你們能自己逃出地牢嗎?”非煙靜了下來。
高秀穎搖搖頭,不能,是的,他們沒有別的路可走;雖然城主說放他們走,可誰知道是什麽時候呢?現在非煙幫他們确定了離去的日子,“我這個人就是一根經,你別生氣啊。”如果她是非煙,現在肯定委屈的要哭了,為了大夥離去犧牲自己,而她剛剛還那麽的說她。
“我沒生氣,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再說了,你說城主這個男人不好嗎?”非煙臉上又露出微笑。
打又打不過那個城主,看來非煙是嫁定了,不如安慰安慰非煙吧,不,不是安慰,是實話實說,“我可沒有說他不好;他人長得好看,特別是那雙桃花眼,武功又好,還有權利又大,城主耶,這個男人給我帶回去肯定有面子。”說着說着,她居然做起白日夢;如果她将這個男人帶回去,肯定轟動家鄉;而且還能贏過上官思蓉,哈哈……,大哥一定誇她眼光好,如果讓他去押镖,肯定省力又省錢,讓他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她要跟着,免得別人拐走了。
小小不禁伸着頭,看着那在做白日夢的高秀穎哈哈大笑,嘴裏小聲的嘀咕着,‘幸好城主心上人不是高小姐,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
非煙抿唇輕笑,看着高秀穎那一副陶醉的樣子;她沒有開口,讓高秀穎再那裏做夢。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随着一聲‘呀’,高秀穎拉回思緒,不好意思的賠笑,她現在可是對人家夫君想入非非,還當着人家的面前,這臉丢大了,“我……我打瞌睡;我們剛剛說到那裏了?”千萬別被人看出,她剛剛想了什麽。
“說到帶回錢塘。”非煙淡淡的說着。
“對,帶回錢塘去,耶?帶回錢塘做什麽?不,不是帶回錢塘,是帶回你家去,很有面子。”說着她拿起茶盞喝水,猛地喝水,“咳咳……”一陣咳嗽,她又被嗆了。
非煙給她拍拍背,“嫁人,不是要對方好看,權力大,武功好、面子問題。”
高秀穎摸摸胸口,讓自己舒服點,擡起頭問着站起身幫自己拍背的非煙:“那麽該看什麽?”
“而是要看他愛不愛你,被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很愛我,所以我做了個兩全其美的選擇。”被愛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非煙認真的回答着高秀穎。
“哦,被愛,恩,我需要靜下心領悟一下。”高秀穎點頭,準備好好想想。
“這種事情不需要領悟,等你遇見了,就會明白;那是種很微妙的感覺。”非煙見高秀穎好些,自己又坐了下來;而她也十分清楚,她和高秀穎的談話,很快就有人彙報給林郁立。
假象,不需要去美化,那麽就會很假,她說的這些合乎常理的逼真,而且她的猜測也沒有錯,林郁立在回來時,小小就如實彙報了;林郁立對這些談話深信不疑。
接下來的日子,高秀穎要非煙開心;在這最後的幾天相處裏,她每天都和非煙盡情的玩,不談地牢裏的人;而林郁立也放心不少,除了過來陪她們吃飯,其他時間裏都在為成親在忙綠。
高秀穎從心底認可非煙嫁給林郁立會幸福的,因為她感覺的出,林郁立真的很在乎非煙,很愛很愛。
可非煙看着府中越來越隆重的喜氣,看着林郁立為了成親忙的天昏地暗,心中罪惡感越來越強烈,她一個勁的在心中說對不起;因為她比誰都明白,林郁立到底有多愛她,她也比誰都明白,只有越逼真,她才有機會逃去。
今日:無霜城主成親
府上賓客不斷,門口車流不息,賀禮綿綿,一聲又一聲的恭喜和回禮;更讓人傻眼的是,那一身喜服的城主滿臉的笑容,和來賓們客套。
成親前一天,非煙搬到林郁立在無霜城內的另一住處,褚心閣。
銅鏡前,非煙換上了嫁衣,茜素紅映的人面桃花別樣紅,喜婆說着吉祥語,高秀穎差點看傻了,“我如果是男人,今天晚上就搶親。”
“呸呸呸。”小小走過來,拉着高秀穎,“不會說吉祥話就出去。”
“我這可是誇你們夫人長的好看。”高秀穎扯開小小的手,又走了過來。
非煙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臉在點綴着,她不得不說,這茜素紅,的确很漂亮;小手爬上胸口,感覺心髒跳的好厲害。
“怎麽了?”高秀穎看着非煙似乎有些難受。
“緊張。”呼出一口氣,真的好緊張;從很多方面傳來的緊張;萬一逃不了?雖然她嫁過一次,可那次根本就不算成親,如納妾都不如。
“緊張是不可避免的,過了今夜,就會好的。”喜婆八面玲珑,不過鏡子裏的新娘子,可是天下第一人啊,好美,如果不是自信自己眼睛沒有問題,那麽她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為什麽過了今夜就會好?”高秀穎不解的問,緊張可以随便在什麽時候好了,為何偏偏要過了今夜?
“過了洞房,就是夫妻。”喜婆看着鏡子裏的非煙,“小姐,等會蓋上喜帕,可就不能說話了。”
高秀穎翻翻白眼,誰不知道過了洞房就是夫妻啊,根本就是答非所問。
外面亂喳喳的,應該是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并且好像是有人催時間來了,禮炮聲聲聲傳來,鞭炮從早上就一直不斷。
“小姐,吉時到了。”小小看着沙漏。
非煙點點頭,喜婆将喜帕蓋上,非煙腳下踩着紅綢站了起來,喜婆在吉時将非煙背上了轎子。
林郁立神采奕奕,高馬上,他看着非煙上了較,那可是八角園轎,共三十二擡;轎設紗幕,偶爾風起,輕紗飄飄,嫁衣揚揚。
高秀穎看着這場面,吞吞口水,好有面子啊!
迎親隊伍走在茜素紅的紅綢上,紅綢從褚心閣一直到林府,林府內更加紅過豔陽天。
大街上熱鬧非凡,人擠人,城主成親,還是何等大事;而且還據說是那幅畫中的美人,讓人忍不住想偷窺一眼新娘那帶着活氣的絕色,可是,這樣的場面怎麽可能偷窺的了;不過能親眼看見這樣壯觀的迎親場面,也是一飽眼福。
轎內,非煙筆直的坐着,該有的樣子,她都遵守了,聽着外面的聲音,喜炮聲、啪啦不停的爆竹聲、呼吸聲、吵鬧聲、羨慕聲,她看不見卻也知道了是何等的壯觀;心中不禁想到,明天一早林郁立知道自己逃了,會不會很受打擊?會不會一氣之下掀了無霜城,應該不會的,她告訴自己,不會的。
喜轎落地之時,林郁立手中大紅同心結,另一頭在轎中人手上;非煙手抓同心結,她緊張的有些心亂跳,在喜婆和高秀穎的攙扶下,才下了轎;誰都看得出她很緊張,自然林郁立也看在眼中,臉上的笑容在擴展,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夫人,一輩子呵護的女人。
林府紅綢攀梁走壁,大紅燈籠高高挂,一切都在喜色中,就連下人們都添了喜色,穿着豔色,增加喜氣,賓客們一個個帶着希望的目光,盯着與林郁立同抓同心結的非煙,風啊,再大點吧,吹了那喜帕,多少人心中期盼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他拉着同心結帶她走入洞房;不過林郁立很快又離開了,他今日是新郎自然要應付賓客。
布置一新的新房,紅棉紅紗紅鴛鴦,喜氣祥和,高紅燭晃晃,光芒熊熊,飛龍走鳳的大紅鍛幕輕勾垂列在寬大的雕花大床兩旁,非煙被人攙扶坐在雕花大床弦中間,喜帕內,她靜思的雙眸垂下,看着交疊的雙手,那枚戒指已經不在了,着裝前,她沐浴淨身,全部倒入水中了,與花香摻和在一起,現在她的身上還散發着幽幽清香。
085 賭神再現
她安靜的坐着,等待着他進來挑起喜帕,等待着交杯酒,等到着洞房,或許中間還會多出點什麽事情,這些她都不能控制。
今夜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想着想着,她覺得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好難受;于是她輕輕的挪了挪位子,又坐了很久很久,風影居離外面有些動靜,所以外面的一切傳不到這裏來。
聽着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非煙打起精神,難道是鬧洞房?會不會一鬧就到了天亮?
“城主喝醉了。”門口傳來護衛的聲音。
“交給我們。”小小和高秀穎兩人扶着林郁立進了新房。
将林郁立扶躺在軟榻上,高秀穎盯着那閉着雙眸的林郁立瞧,暗忖,這個男人的酒品挺好的,喝醉了也不見鬧事,只是怪怪的睡覺。
“喂,這洞房還要不要過?”忍不住伸手去捏林郁立的鼻子。
“你幹嘛。”小小在她還沒有捏到之前,打開了她的手。
“我叫他起來洞房,你大叫什麽?”高秀穎沒有好氣的撇過頭對着小小吼。
“兩個小姑奶奶,都出去吧。”喜婆眼眸瞟瞟新郎,将兩個要鬥起來的人拉了出去,并且示意新房內的丫鬟全部出去,就連門口的丫鬟都退遠到院子門口。
喝醉了?非煙伸手将喜帕掀到頭頂,輕輕的走到離大床不遠的軟榻旁,坐在軟榻傍邊,看着熟睡的林郁立,閉着那雙桃花眸依舊很俊朗,還帶着一絲霸氣,不禁含笑搖搖頭,這個男人就是霸道的代表,就連睡着了還帶着霸氣,她又站了起來,拿着那繡着鴛鴦的紅薄綢被,蓋上他的身上。
他喝醉了,她可以走了?
非煙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一個為情追逐的男人,坐在他的身邊,看着睡安靜的他,玉手摸上他的俊顏,他的臉帶着潤溫,好舒服的手感,非煙不禁輕喃:“如果我能記住前世,那該多好?”
手指劃過他的眉、鼻梁、唇,她輕笑出聲:“風、風、風、風;前世我是怎麽叫你的,而你又喜歡我怎麽叫你?”她一連叫了四個風,嬌媚、輕柔、撒嬌、兇悍。
“只要從你口中叫出,我都喜歡。”聽着外面離去的腳步聲,林郁立知道哪些想鬧洞房,可又因為他醉了的人不甘心,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不過現在走了;今夜,這兒的下人全部被他安排出去了,完完整整他們兩人的世界。
非煙吓了一跳,手抽回來按在自己的胸口,幸好她沒有心髒病,否側發作;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有力的手臂攬坐在他的腿上了;而林郁立坐在軟榻上嬌妻摟在懷。
“你想謀害親婦啊?”非煙順着姿勢靠在他的懷裏,嘴裏修改詞語,甚至有些撒嬌,就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何時撒嬌過?
“怎麽了?”感受到了她的身子僵了一下,林郁立抱着她站了起來。
被他橫抱着站起來,非煙雙手勾着他的脖項,搖搖頭,“你何時幫我取下頭冠呀?好沉甸的。”
林郁立嘴角帶着笑,将她放在大床中間,“為夫這就為你摘去。”邊說邊動手。
“不對,要用秤(稱心如意)”非煙忘了自己可是要逃跑的,居然和他較勁方法不對。
“夫人,為夫大意了。”林郁立居然對着非煙哈腰,一口一個夫人,一口一個為夫。
非煙笑了,開心的笑了,原來看着林郁立哈腰是件這麽開心的事情;她看着林郁立将她的喜帕從新蓋好,拿着如意秤将喜帕挑起來,為她摘去頭冠。
黝黑的發絲在林郁立取下紅絨絲的時候,像瀑布一樣批了下來,落在那茜素紅的喜服上;美輪美奂的喜房內,閃爍的紅燭光下,她的美可以讓天下男人沉淪。
而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那張絕美的臉蛋,他追尋的人兒,現在就坐在他的面前,成了他的新娘。
“我終于娶到你了,不是夢。”
看着那雙情迷的眼眸,非煙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是負罪感,“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嗎?”
他的手摸上她的臉,然後點頭,“是的,你真真實實的坐在我面前,來,我們喝了交杯酒,恩愛長久。”取下旁邊的酒,他将一杯送到非煙手中。
恩愛長久?非煙猶豫的看了看杯中的酒。
“恩?”林郁立看着她愣在那裏。
呃!“我不會飲酒,喝了等會可能會醉的。”随便找個理由,解釋自己的發呆。
“有我在,醉了也無妨。”
非煙點點頭,和林郁立喝了交杯酒;好辣!“咳咳咳……”難受的小臉皺到了一起,居然是烈酒,辣死了;幸好林郁立将小籠包塞入她口中,可是一咬味道不對,“生……生(的)……”嘴裏含着東西,又被酒給辣了,話也說不清了。
後面的字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攬在懷中,封住了粉唇,“嗚嗚嗚……”難受死了,噎死了,那生包子居然被她吞下去了。
她一連說了兩個生,這才讓他急着封住她的嘴,讓她別說了;生孩子是件辛苦的事情,也是件危險的事情,他們只要一個孩子就夠了,可是她那一連說了兩個,如果不是他封住她的唇,還不知道她要說出多少個。
被松開口時,非煙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居心不良。”讓她吃生包子,而且還差點噎死她。
他大手摸着她的背,“為夫怎麽成了居心不良了?”
“你居然讓我吃生包子。”非煙擡起頭,抗議的對視着他,別還沒有跑掉,就被他被害死了,不死也肚子痛死。
“你不解何用意嗎?”他笑了,笑聲原來如此好聽,不過他的笑也只給她一個人,就如現在。
“用意?”非煙依偎在懷,想了想,“生包子,包子包子,我知道是包生兒子,可是生的包子,哦,我知道了,就是生兒子。”她擡起頭,笑眸一下子變成了溫怒,伸手出捏他的臉,就在林郁立不知道她為何生氣的時候,她卻怒問:“生女兒你就不喜歡對吧?”
這個問題?他讓她捏自己的臉,“只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可是他卻不舍得她受十月之苦,而且分娩太過危險了;所以不管是男是女,他們只要一個孩子,如果她同意的話,他們不要孩子。
“真的?那麽你會喜歡孩子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捏着他的臉,讓她不禁想問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對你是愛,不能相提并論的,夫人,夜深了……”轉移話題,因為她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難回答了。
啊?夜深了,唇被覆蓋上,輾轉越來越熾烈的吻糾纏着,非煙攀上他的肩項,大紅嫁衣從肩上拉下至胸前,半隐半若的紅兜,讓人看着內心火燎越來越高。
将她放至那喜色的大床上,他找尋一百多年的新娘,一百多年的愛轉為熱吻,火熱的舌尖探進她的口中,逗弄她的感官,她好香,白玉般的肌膚晶瑩剔透、柔滑如脂,婀娜的嬌軀玲珑有致,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胸前,撫觸着令人銷魂的女體,唇間逸出一串呻、吟,那高聳的兩只玉峰讓他心神俱醉,欲火難耐。
非煙輕喘出聲,心中不禁在想,怎麽還沒有暈過去?不會是公孫南蓮拿錯了藥吧,難道是藥效不夠,再這樣下去,都快被吃光了;她的衣襟已經全部散開,露出凝脂般的橫體,“啊……”她嬌喘了一聲,因為那只大手已經探入她的亵褲……
“嘭……”門被踢開了。
非煙愕然的轉頭,看着已經飛快來到床榻的人。
看着床上的春光,衛懿軒臉由沉黑變成了鐵青,大手一拉将非煙從林郁立身下拖來下床,右手的劍對準了林郁立的脖子,“她是我的女人,想要得到她,先殺了我。”他震怒的大吼。
林郁立感覺頭越來越重,眼眸越來越迷糊,就連面前的人在大吼,他也只能聽見一點點,他想出手,可卻提不起力氣,他看着她被面前的男人拖下床,他怒,嗔怒……
非煙喘着氣,抓住衛懿軒那抓着劍的手,往回拉,“不要殺他,你聽見沒有,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用力的拉,連動都沒有動,看着衛懿軒臉越來越青,看着衛懿軒眼眸中這着陰骘,她感覺不妙,一手抓住那要殺了林郁立的劍身。
疼痛讓她皺眉,血順着劍往下流。
衛懿軒眼眸的憤怒,她居然為了這個男人傷害她自己,可他還是松了手,見呯的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