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卷:《溫柔陷井》 (29)

的想法,和她的長相完全不相合。

“為什麽一定要有怨有仇?他們那個不是自願進去的;我雲非煙可沒有強逼誰進去;告訴你,他們就算是死在裏面,那也是他們自己找的,與我無關,反而他們要感激我,感激我給他們一個地方,結束他們那肮髒的靈魂。”冷厲無情的話,一句句從那絕色美人的口中吐出。

在她的心理,那些人死有餘辜;他們哪個沒有好背景、好家世;可是他們卻一個個身在福中不知福,開始染上惡習,吃喝嫖賭,樣樣在行;那麽不就別怪她雲非煙心很。

“那麽袁世仁呢?他和你有仇嗎?為何你要将他推向那人間地獄?”許楷瑞臉上也冷靜了下來。

“許公子,原來不光是愚蠢之人,還是小人;說了這麽多終于說到重點了;你何不回去問問袁少爺,問問他為什麽要進去勾欄紅樓?問問他我可強逼了他?”非煙陰冷的語氣,鄙視的目光看着對面人。

衛懿軒和陳逸辰誰也沒有看口,只是在看着這場快要爆發的戲;自然,只可以是許楷瑞輸;否側他們絕不做活死人;不過他們又多了解了一面,非煙的心很,不,應該說她是在對這個年代的反擊。

“雲姑娘,許某不是來惹你生氣的,而是實事求是,是你引誘他進入勾欄紅樓。”許楷瑞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結束勾欄紅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許公子和袁少爺果然是一家人;袁少爺,他如果心正不歪、不****無恥,那麽他又怎麽會被我引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許公子有這個閑空指責非煙,何不去大街上問問,袁少爺是個什麽樣的人;青環,替我送客。”站起轉身離去,輕紗飄起,她心中的怒火燃燒;愚蠢之人,還以為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沒有想到,确是愚蠢之極;早知如此,她定不會救他,淹死算了。

衛懿軒和陳逸辰看着因非離去的背影,回頭看了一眼許楷瑞,兩人同時站起,衣袖一甩,大步離去;原本他們可以留下吃飯,可都被這個許楷瑞給攪亂了。

青環別過眼,早知道他會惹公主生氣,那麽她青環第一個站出來攔住他,沒有好氣的将許楷瑞送出妃顏居,“許公子。”

“恩?”許楷瑞聽到青環叫他,停下腳步。

青環打量着他,半響道:“你不該惹我家公主生氣,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公主?雲非煙?他初來京城,倒是不清楚,看來自己的确要好好了解,了解,看着青環的眼神,明顯是在說他愚蠢,甚至小人;“青環姑娘,難道你也認為你家公主的做法是對的?”

青環點點頭:“我不認為有錯;我家公主建立勾欄紅樓,就是看大家看清楚,那是人間地獄,勸大家不要心存僥幸。”頓了頓,“許公子,我知道袁少爺和公子的關系;可是青環不得不說,袁少爺,龌龊之人,居然仗着大将軍的威名,打我家公主主意,公子,你覺得我家公主對袁少爺的做法有錯嗎?”

許楷瑞劍眉沉鎖,“許某會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打擾了。”

青環看着許楷瑞離去的背影,轉身向永泉閣而去;玲珑為什麽那麽在乎許公子的一舉一動?輕搖頭,不解,可還是去告訴她,今天許公子惹公主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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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顏居裏面,人心惶惶,大家都小心翼翼,非煙一語不發躺在床上,什麽人都不見;她心中真的是太亂了;亂的她不想去面對;只想一直安靜的待着,她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閉上眼眸,再睡一會吧。

玲珑端着清淡的粥輕輕的走了進來,後面的丫鬟端着梳洗水,羅裙搖曳,蓮步姍姍。

“小姐,吃點粥吧。”玲珑放着托盤在桌面;轉身向寝室裏面走了進去,最後立在帳帷處。

非煙睜開雙眸,坐了起來,玉手撩開帳帷,一身飛天羽衣将她的玉體半隐半露,“替我梳妝。”說着已經站了起來,雲步向盆架走去,長發雲霧披在身後,遮去背部玉肌。

吃過粥,非煙梳妝好,步出了妃顏居。

一襲素腰的滾雪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九朵曼陀羅花,在一片雪白中閑的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挂頸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白長綢帶環繞在瑩白的臂間,精巧動人的鎖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來如絲綢般柔滑的秀發随意披散在身後,用由三支尾端帶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細釵組成,輕輕的環繞着如墨般的青絲,衣袂睡着步伐搖曳;那道活風景又出現了,港灣居中又燃起一道道火熱的氣息。

只是大家都沒有看清她的眼眸,那裏沒有了媚,也沒有了笑,而是平靜;但是仔細看卻會心驚,因為那裏面有着冷漠。

轉彎處跨出腳步,長廊上腳步停在了那轉彎處,擡起眼眸看着長廊那頭走來的人,銀袍随着腳步晃動,寶劍在手。

“寧哥哥。”非煙再次踏出腳步,長廊裏她向他走去;聽玲珑說他離開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有想到他又回來了,他依舊那麽神秘,依舊全身上下散發着不可侵犯的氣息,依舊那麽的熟悉的俊顏;她笑了,開心微微一笑。

“非煙。”到了面前,那俊顏居然也帶着微笑。

“寧哥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非煙看着他身上有着灰塵,知道他定是騎馬而來。

那俊顏的臉上微笑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被掩飾了,“想不想飛馬踏塵”

“好啊。”開心的笑容又多了一點,能和寧擎蒼一起騎馬,是件開心的事情,可以學到很多;比如寧擎蒼的冷漠、心靜,以及他在馬背上那種神秘的感覺。

兩人相視一笑,挑好了馬,馬背上她抓着缰繩,兩腳垂直向下踩着馬鞍,身體呈前傾,眼睛望向遠方,馬的速度開始加快,開心,終于可以暫時忘記煩惱,心情随着馬速飛揚起來,“寧哥哥,我贏你了。”她大聲告訴寧擎蒼,她贏了他。

她太投入,卻沒有發現他是故意落在她馬後,看着她興高采烈的背影,她的背影也許沒有她的那張臉絕色,可是卻能讓人永遠記住。

他們真的玩的很開心,不禁讓非煙想到草原上的景色,萬馬播塵蔽日光,金鞭指處盡青蒼,西風落照清秋勁,莽莽高原暮嫩涼;如果有一天能在萬丈草原上馳騁,那該多惬意。

下馬坐在水塘邊的非煙,望眼水中,心中想着是否真的可以有那麽一天?“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早低見牛羊。”她不知覺的喃喃出口。

“你向往?”寧擎蒼坐在她身邊,擡眼望去,水面因風泛起清漪。

非煙伸手入了水中,玉手在清涼涼的水中搖擺,玩意十足,“恩,一望無際的草原,騎馬馳騁萬裏,那是多麽撩人心弦的事情啊;不過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我希望能與我共馳騁的人是,”水中的手停住,轉過頭看着寧擎蒼,“是你,寧哥哥。”因為騎馬,肯定沒有人能與寧擎蒼相提并論了;不是因為他騎馬技術好,而是教會她騎馬的人是寧擎蒼,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090 往事從提

聽到這裏,着實讓寧擎蒼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原本看向非煙的臉,轉了回去,“明日我們出發。”

出發去草原?非煙睜大眼眸,水中的手咻的抽回,站起身子,“真的嗎?”哈哈,她笑着旋轉在正午的烈日下,九朵曼陀羅花旋成圈,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她忘棄一切,只想着明日離開京城,去往那草原。

寧擎蒼看着她在面前起舞,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起舞,如蓮花的花開瓣顫,小鹿的疾走驚躍,孔雀的高視闊步,都能形容盡致,盡态極妍!

——少爺,快看!

——呀!美人!

袁世仁帶着家丁原形畢露的過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出了城門,居然能遇見那美人雲非煙,更加沒有想到會看見美人起舞,那淫相,讓人心生唾棄。

旋舞間非煙看着袁世仁那人渣的樣子,嘴角冷冽了起來,動作緩緩慢了下來,最後停下。

“美人,真巧啊。”袁世仁根本沒有把寧擎蒼放在眼中,上前調戲非煙。

在城外,雲非煙再大的本事又有何用;帶着一位男人就能管用嘛?得意的淫笑望了一眼站在十米之外的一群随從。

“袁少爺,的确很巧。”和這種人站的太近,都會讓人胃裏翻滾,非煙轉身不想理他。

袁世仁一個竄身,攔在非煙面前;而他身後的寧擎蒼眼裏一邊,劍已出鞘;非煙眨了下眼眸,讓寧擎蒼別動手。

“怎麽,想動手;”聽着劍聲,袁世仁不以為意的轉過頭,他就不相信他那麽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人麽?看着他把劍收回去,眼中放肆的笑容更加淫賊。

“袁少爺,今日非煙還有事,先行一步了。”非煙冷漠的開口,讓他讓開。

可袁世仁連動也沒有動一下,“美人,有什麽事比本少爺還重要?”說着毛手往非煙玉手上抓去。

“袁少爺,請自重!”非煙推開一步,躲過那豬手。

“怕什麽,你遲早都是本少爺的人;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害羞。”語氣輕浮帶着調戲,往前走去。

“袁少爺,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非煙厲眸一凜,警告着面前之人。

袁世仁一愣,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了,“你想怎麽對本少爺不客氣呢?殺了我不成?”一步一步往前走,像是要将非煙吃了一樣,色溜溜的眼眸在非煙胸前徘徊,就等着一口咬下去,一下撲倒非煙。

“如果殺了你不用償命,我會親手殺了你。”非煙立在他面前,陰冷的注視着他的樣子;想到七公主将要陪着這種人,她真想殺了他。

“哈哈……哈……”

笑聲還卡在喉嚨裏,只聽見哧的一聲,利劍刺入肉體的聲音。

接着傳來:“我替你償命。”

非煙心嘭的一下收緊,臉上慘白,看着袁世仁背後的寧擎蒼,腦子鳴嗡作響,寧哥哥殺了袁世仁,她想大叫,可卻發不出聲音,她想移開腳步,可卻動彈不得,她怔住了。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包括袁世仁帶來的那些下人,他們的少爺在他們的面前被人殺了。

“你……”袁世仁轉着頭,想看看結束自己生命的人,他要将殺他之人剁成肉醬。

可惜“噗……”一口鮮血嘭了出來,再聽見抽劍的聲音,袁世仁那繼續作惡的話全部恰在心中,身子向後仰去。

血嘭在非煙的臉上,她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緒,“寧哥哥,快走。”第一反應,她要寧擎蒼逃。

“我為他償命。”寧擎蒼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仔細的擦着他劍上的血,仿佛殺了一只雞一樣。

——少爺!

——殺人啦!

——是他殺了少爺!

——将他們兩都抓起來!

寧擎蒼長劍一揮,對準第一個沖上來的人,那人看見劍的時候,吓得雙腿發軟,他一時忘了自己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而他身後的人全部停了下來;面前的人可是在一眨眼的功夫殺了他們的少爺,可見武功不一般。

“我說過,我償命,與她無光,你們不想死的話,就別碰她。”寧擎蒼警告着他們,誰也不可以動非煙,否側他不介意再殺人。

那群人傻傻的點頭,只要抓回這個殺少爺的人,也算是對老爺交差了。

“寧哥哥。”非煙對着寧擎蒼大叫。

那群人擡着已經斷氣的袁世仁,而寧擎蒼不用抓,不用押,自己跟着去償命。

非煙連馬都不要了,她跟着後面大叫,希望寧擎蒼不要那麽傻,“償命,給那樣的人償命不劃算,寧哥哥,你聽見非煙說的了嗎?”

一路上寧擎蒼沒有再開口,聽着身後傳來的叫聲,那是真心叫他逃的聲音,可惜他不想逃,也不要逃;一切都該了解了。

屍首及寧擎蒼直接送往順天衙門,非煙跟着去了衙門,她忘了那是一條多長的道路,她哭的臉上的妝容一塌糊塗,沒有人去注意一位哭的花貓一樣的女子,而是議論紛紛,那躺在地上的袁世仁,袁世仁死了,真是大快人心,不過回頭想想,替寧擎蒼感到可惜。

升堂!

堂木一拍,全部安靜了下來;非煙推開人群要進入公堂卻被攔在外;因為大将軍來了,那位在衆人德高望重的大将軍,當他看到那公堂上,已經天人永隔的兒子,還是滴下了一顆淚水,他伸出那雙漲滿敵人鮮血的手,撫平兒子死不瞑目的雙眼。

而後坐在旁聽的位置,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寧擎蒼,他始終沒有說話。

公堂之上的大人還沒有說話。

寧擎蒼先開口了,“人是我殺的,不求僥幸,只求償命。”

“不……”非煙大叫起來,她用盡全身力氣推攔着她的衙役,“寧哥哥,袁世仁不值得你為他償命;你殺了他是為民除害,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為民除害……”老百姓也嚷嚷起來,其實只要有人帶頭,他們就會跟風。

公堂上的大人看着大将軍不動神色,再看着那公堂外的門口,一位女子帶着百姓興風作浪;他撓撓那八角胡須,是不是該讨好大将軍;畢竟這是他調往京城的第一樁命案。

“大膽妖女,居然興風作浪,來人,重打二十大板。”

一下子,所有的人看着非煙被衙役拖了進去,全部鴉雀無聲;寧擎蒼眼眸一暗,反正償命,再殺幾個人也無妨。

不過就在他要爆發前,大将軍一個手勢,“張大人,這兒是您的公堂,而我只是死者的父親。”

張大人又撓撓胡子,自然明白大将軍的意思,“本官念在你一介女子,二十大板就免了,轟出衙門,如若再犯,決不輕饒。”

非煙被丢出衙門,在門口大吼大叫,而裏面已經畫押,收監,死刑。

她一次一次的撲上去,一次一次被推倒摔下去,“寧哥哥……”她不顧現在的狼狽,大吼大叫,被丢出衙門的她,身上沾着灰塵,右手被擦破,這兒不是天子腳下嗎?怎麽如此暴利?

——姑娘,別哭了!

——就是,哭也沒有用的,那是大将軍的兒子!

——除非你認識皇上,否側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哎!就算認識皇上也沒有用,殺人償命,哎!

非煙坐在地上,看着圍觀的人離去;看着大将軍府上的人擡着袁世仁屍體離去,她看着張大人動大将軍到門口。

“大将軍,求你放寧哥哥一條生路吧?”她哭跪在大将軍面前。

可是,大将軍閉上眼眸深深嘆口氣,轉身上了轎,一句話也沒有說的離去。

“大人,求你讓我見見寧哥哥吧?”非煙不顧的其他了;她好後悔自己的一句話,如果她不說那句話,寧哥哥就不會殺了袁世仁;如果她不存在整袁世仁,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大膽妖女,你居然還敢賴在這裏不走。”張大人嫌惡的看着非煙。

非煙擡起眼眸陰冷的看着那站在臺階上的張大人,她算是看清楚了,這人一副奸相,定不是什麽好人;心中發誓:終有一天,她要讓他跪在她面前求饒。

那陰冷的目光讓張大人打個冷顫。

緩緩她站起身子,轉身之前,她看見了張大人那驚顫的眼眸,冷冷的笑容在她的唇角綻放。

她要寧擎蒼活,絕對不允許他死;她告訴自己,只要她想要的絕對沒有辦不到的;一路上對行人的指指點點,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要進宮,她要見皇上;現在她要先找到可以帶她入宮之人,衛懿軒。

站在睿王府大門前,她看了一眼那三個大字,快步的走上前去;被攔住。

“我要見睿王爺。”非煙抹去臉上的淚水,她絲毫都不知道,現在她臉上的容顏,讓人認不出她就是那絕世美人。

“我們王爺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姑娘,快離開吧。”其中一人出言還算禮貌。

“你們讓我進去。”非煙用力的推兩人,可怎麽也推不開。

“姑娘,這兒不是你可以鬧事的地方。”另外一人嚴厲的開口,如果不是見她一個姑娘家,他們可真的不客氣了,至今還沒有人敢來睿王府撒野。

091 血染死牢

“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聲音從壁門處傳來。

兩名侍衛壓低聲音:“姑娘,不想出意外的話,快走,我們王爺可不會心軟。”

聽到衛懿軒的聲音,非煙才不理會兩人的話,大聲的叫:“王……嗚嗚”

其中一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們可還要腦袋,可不能因為這個不懂規矩的姑娘給毀了。

非煙睜大眼睛,在其中一人的壓制下,只能往後退。

“放開她……”衛懿軒走到大門,看見非煙,嗔怒的喝叱。

兩名侍衛吓了一跳,随即雙膝落地:“屬下該死。”

非煙喘了幾口氣,擡起頭看着衛懿軒走了過來,“王爺,帶我進宮。”她現在其他什麽都不要說,不想說,她只想快點進宮。

“進宮。”非煙點頭。

衛懿軒看着她滿臉淚痕,“先去洗把臉吧。”

她用力的搖頭,“我們快進宮吧。”說着她的手已經抓上衛懿軒的手臂。

“備馬。”衛懿軒對跪在地上的侍衛開口吩咐。

“是。”還沒有搞清楚什麽狀況,可王爺發話,他們怎麽可能不去辦。

“我帶你去洗把臉,這個樣子進宮不合适。”難道侍衛将她攔在門外,可能就是因為她臉上現在這個樣子吧,衛懿軒反握着非煙的手,拉着她進了睿王府。

非煙随着衛懿軒進了睿王府,大家看着王亞握着一個女子的手進了王府,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爺居然握着一個女子的手?

洗好臉,非煙跟着衛懿軒出了睿王爺,向皇宮而去;大家又愣住了,因為那個女人是謎妃;門口的兩名侍衛更是吓得雙腿發軟,剛剛他們對謎妃……

馬背上,非煙坐在衛懿軒懷中,此刻,她不想浪費時間去計較什麽。

“能告訴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聲音從身後傳來。

衛懿軒很想知道何時惹得她哭的如此狼狽,而且他也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擦傷,衣服上的灰塵;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急着要進宮。

“寧哥哥殺人了,殺了袁世仁。”非煙吸了吸鼻子,忍住眸中的淚水;如果寧哥哥死了,那麽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馬速一下子慢了下來,“你進宮是要救寧擎蒼?你覺得可能嗎?”衛懿軒算是明白她為何要進宮了;可是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袁世仁即使再作惡,可他是大将軍唯一的孩子;大将軍年紀輕輕就長年征戰,被傷之處,讓他只有袁世仁這麽根獨苗。

“王爺,我要試試,如果不能,那麽我給寧哥哥償命,因為我,才讓寧哥哥送命的。”如果不是她,寧哥哥與袁世仁根本兩人不會碰面,就算碰面,兩人也是無怨無仇。

攬着非煙的手臂收緊,他不要她死,“好,我陪你進宮。”話落音,馬兒飛奔在京城的大街上,向宮門而且。

衛懿軒帶非煙進宮,小事一件,只是接下來的事情,衛懿軒知道絕對不會那麽容易解決的;就算是皇兄有心也無力;皇上,并非像天下人想的那樣,至高的權利;皇上也有着許多無奈,是別人所不能體會的。

王爺帶着非煙直闖南書房。

皇上見是衛懿軒和非煙,退了議事的大臣。

“非煙叩見皇上。”非煙噗通跪在地。

“皇兄。”

“何事?起來說。”皇上更加消瘦,強打的精神,可眼圈黑暗。

衛懿軒去拉非煙起來,可是非煙搖頭,“皇上,還是讓非煙跪着說吧。”

“何事不能起來再說?”皇上眼眸看向衛懿軒;他沒有想到他的王弟居然直闖南書房。

“皇上,非煙求你饒了寧擎蒼一名;他殺袁世仁完全是因為非煙,非煙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抵袁世仁的命。”非煙跪在南書房,她腦中的正常思維也回來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袁世仁的死,肯定是需要有人償命的,那麽就用她的吧,心中有着不甘,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全部放下。

“你是說大将軍之子袁世仁?”皇上心中一驚,也明白了事情的不簡單。

非煙點頭。

“太後駕到”

簡單的四個字,就讓兄弟兩人心中都蒙上了陰暗;他們的母後,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做任何事情,永遠都是将衛國江山放在第一位。

“非煙見過太後娘娘。”

“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兒給母後請安。”

太後眼光巡視南書房裏的三人,示意其他人全部退去,她那憔悴且凹進去的雙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非煙,“何事讓你如此着急見皇上?”對于皇上,她一直都關注有加;聽到非煙出現在南書房,她立即就趕來了;她絕對不能讓非煙與皇上有過多的接觸。

“非煙是為請求皇上,讓非煙替袁世仁償命。”非煙只顧着把事情說清楚,卻沒有看見那兄弟兩人都緊蹙眉頭。

“償命?你是說你殺了大将軍的兒子袁世仁?”太後聽這話,手摸上額頭,連退好幾步,幸好衛懿軒扶住了太後,并且扶着她坐下。

“非煙沒有殺袁世仁,是一位名叫寧擎蒼的人殺了袁世仁。”皇上開口說清楚。

深深喘口氣,太後松口氣;如果真的是非煙殺了袁世仁,那麽她要崩潰;一個關系衛國将來命運的大将軍之子;一位關系衛國血脈的雲非煙;你叫她如何取舍,還好,還好;不對,剛剛非煙說她要償命?

“我不管你處于什麽理由,可向來殺人償命,不可替代;更何況那是大将軍唯一的根苗;哀家不嚴辦,豈不是讓衛國對不起大将軍,讓天下人寒心。”誰不知道但年大将軍的戰績;誰不知道袁世仁是大将軍唯一的根苗?“來人,傳哀家懿旨,殺害袁世仁兇手,明日午時,斬首示衆。”

啊!非煙大驚失色,差點倒了下去,“不,太後娘娘,求求你,不要殺寧哥哥;非煙才是罪魁禍首,是非煙要殺袁世仁,太後娘娘。”眼淚已經在眼圈裏流不下來了。

“你為何要殺袁世仁?不要用這種低俗的方法來騙人。”太後句句嚴厲,她絕對不能讓非煙與這起命案有着關系。

“太後娘娘,非煙絕不敢騙您,的确是非煙要殺袁世仁,是因為他……”

“是因為我,所以她要殺袁世仁。”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非煙的話;七公主一臉平靜,不顧門口的守衛阻攔,硬是闖了進來;她看着王兄帶着非煙急急忙忙到南書房,接着又看見太後進來,還退避了所有人,所以闖進來;她跪在太後面前:“母後,應該是洛爾給袁世仁償命。”

非煙呆呆的看着七公主,那是衛伊洛嗎?面前這個平靜的讓人憂心的女子,是那天真活潑的七公主嗎?

“不,七公主,與你無關;是袁世仁企圖不軌,所以我要殺了他。”

“不,是因為我,非煙,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是要幫我,不舍得我嫁給那樣的人;該償命的人是我。”衛伊洛搖頭,她給袁世仁償命,才是最好的辦法。

“住口,哀家不要聽你們的一派胡言;徐公公,怎麽還不去傳旨。”太後嚴怒,她不要事情再惡化,快刀斬亂麻。

“是,老奴遵旨。”徐公公又退了出去,去傳旨。

“太後娘娘,不……”一口氣接不上來,非煙雙眼一翻,暈倒在地。

衛懿軒飛快的将她抱了起來,放到軟榻上。

“來人,快傳禦醫。”皇上想站起來,可是身不由己,只好大吼傳禦醫。

太後看着皇上和衛懿軒的臉色,渾身發抖;她擔心的事情……

衛伊洛緩緩站起身子,“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我的母親是位乞丐,也不要是您,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您是全天下最自私的人……”

“洛兒,不要再說了。”皇上看着太後臉色發白,大聲制止七公主。

“不,我偏要說;你們兩身上都有着她的影子;皇兄,你正眼看過皇後嗎?王兄,你都知道你對非煙做了些什麽嘛?還有;我那偉大的母後,您又做了些什麽?皇後和雲非煙,如果她們一生是悲劇,那麽就是你造成的;如今您又想将我也推下去;哈哈哈……可惜那個人死了;蒼天有眼,哈哈哈……,您應該殺了我,讓我就算做鬼你逃不出你的掌心……哈哈哈……;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您,是您……,是衛國那高高在上的太後;是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太後娘娘,我偉大的母……”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要爆發。

“啪……”一巴掌打在七公主的臉上,也打斷了她的話。

衛伊洛擡起頭看着打她的衛懿軒,停了一下,随即大笑,笑的全身抖擻,笑的花枝招展,笑的眼淚滑下,“怎麽,聽着不舒服麽?衛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睿王爺。”

“噗……”一口鮮血從太後口中噗出。

血全部噗在衛懿軒的臉上,衛伊洛看着眼前的太後,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

太後阖上眼眸,口中鮮血滲出。

“來人,快來人。”

092 永恒秘密

南書房裏,亂成一片,人心惶惶;謎妃暈倒,是因為受了刺激,不礙事;七公主暈倒,是因為壓抑,好好調養;太後,所有的禦醫搖頭。

皇後出現在南書房的時候,吩咐将七公主送回琉璃宮;太後送回慈寧宮;而謎妃一并去慈寧宮。

避開所有人,皇上、皇後、衛懿軒守候在太後的寝宮裏,因為禦醫的話讓他們明白時日不多了;太後靜靜的躺在床上,顯得那麽的憔悴,曾經那容顏煥發的太後娘娘,此刻讓她的孩子們看見了她的蒼老。

太陽快落上時,非煙緩緩睜開雙眸,看着旁邊守候的宮女們,腦中的恐怖全部冒出,這麽說自己是在宮中,那麽寧哥哥呢?

“謎妃……”宮女們見到非煙醒來,随即上前伺候。

可是非煙飛快的下了床,不等宮女們再說什麽,就往外而去,剛跑出房間門口,就看見了衛懿軒走過來。

“王爺。”

“醒了。”衛懿軒加快腳步。

“恩,王爺,這兒是慈寧宮?”望着外面,非煙清楚這兒是慈寧宮,那麽太後,“我去求太後。”

衛懿軒抓着她的手臂,“母後現在仍然昏迷中。”

啊?太後昏迷中,太後;非煙一下子覺得腦子轉不過來;“太後娘娘她?”寧哥哥怎麽辦?天啦,好亂,她該怎麽去分開想?

“禦醫說,時日不多了。”衛懿軒別過臉,那可是他的母後,是生他養他之人,如今想到就要快離開他,七尺男兒也心傷。

不知道該說什麽,非煙站在原地,感覺周圍都在轉動,頭好暈;寧哥哥,太後娘娘。

“寧擎蒼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先好好休息吧。”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只好偷天換日了;明知道不該違背母後的話,可是他也不想看到非煙尋死。

“還能有什麽辦法?”非煙喃喃自問,明日午時,而現在天黑了,“我想再見他一面。”

“好,”也好讓寧擎蒼明日配合。

在出宮前,非煙先去看太後,太後的寝宮內,非煙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着,想起第一次見面,第二次,第三次……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很脆弱。

出宮的路上,非煙看見了六驸馬及六公主趕來宮中,只是相互打了聲招呼就各自而去;如果沒有今天這麽一鬧,是不是太後就沒事,非煙在心中問着自己;這段時間,受她牽連的人太多了;她似乎變成了禍水。

“在想什麽?”衛懿軒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王爺,你說我是不是禍水?”高秀穎因為她失明、寧擎蒼因為他處斬、太後被這麽一鬧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天啦!

“為什麽這麽想……”衛懿軒皺眉,走在宮廊上,他将非煙的自責全部收入眼中。

“我……”非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禦醫一群群趕了過來,“出事了嗎?”心狠狠一揪。

“出什麽事了?”衛懿軒抓着一位禦醫,詢問。

“回王爺的話,七公主自殺了。”

“什麽,怎麽會……”衛懿軒轉身就大步向琉璃宮而去,怎麽一會的功夫又出事了。

非煙雙手連抓緊的力氣都沒有了,衛伊洛自殺了?顫抖轉身,她要去看看,亂了,亂了,大亂了……

琉璃宮內,燈火通明,太監宮女來來去去,寝宮內,禦醫們一個個面露緊張之色;衛伊洛割斷手脈,又跳入水中,真是加速死亡之路。

皇後帶着宮女們,給衛伊洛換上幹淨的衣裳;六公主一旁看着床榻上,那從小就是大家開心果的妹妹,眼淚唰唰往下掉。

非煙進入寝宮內,看着那卡白卡白的小臉,腦子嗡嗡作響;一天內,她要害多少條人命?

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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