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卷:《溫柔陷井》 (32)

王的話嗎?尤炎彬呢?”衛懿軒叱喝,他看着元穎籬唇色發黑。

“王爺,謎妃在半路暈倒,尤禦醫趕去了港灣居。”他到尤府的時候,請到了尤禦醫,可到了門口,港灣居就派人來了,尤禦醫連說都沒有說一句話,騎上馬向港灣居而去,他只好去請了其他幾位禦醫。

衛懿軒聽着莫承軍的話,讓開位子給禦醫們,自己走出寝房,莫承軍明白的跟着出來。

“她怎麽樣?”

呃?她?“王爺是指謎妃嗎?屬下不知。”他急急的去請其他禦醫,沒有過問。

“你現在去港灣居,另外查清為何府中有蛇。”他的府上居然有着銀蛇這樣的劇毒之物。

“是,屬下這就去。”莫承軍揖首領命。

這時裏面的禦醫全部出來,“回王爺的話,劇毒攻心,如想保住大人,那麽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打掉腹中的胎兒。”

禦醫們說話很是小心翼翼,這可是皇室第一宗血脈,如果就要這樣打掉,實在是讓人心寒啊!皇上和王爺都大禮多年,卻不見孕育出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卻不能留。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衛懿軒叱怒,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禦醫們你看我,我看你,“別無他法。”這是唯一能保住大人的辦法;不這麽做大人和胎兒都保不住。

099 酒中多料

保住元穎籬的命只能舍了那個無緣的孩子;今日如果真的是大錯特錯,非煙是要殺了那條蛇,他卻以為是要傷元穎籬,結果讓蛇咬了元穎籬;而他也誤會了非煙,從非煙最後那冷淡的語氣,他知道兩人之間又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最後衛懿軒忍痛點頭,他的孩子;一碗藥,将原本可以母憑子貴的希望撲滅,可卻讓衆多的心存蕩漾,元穎籬腹中的孩子沒有了,對那些西園的女人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可卻有人平靜的外表下,恨得咬牙切齒,壞了她的計劃。

莫承軍下午就帶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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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謎妃至今未醒,據尤禦醫說,是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莫承軍開口很是平和的說着,內心還真的為謎妃同情一把,想必是王爺的話刺激到了謎妃,哎!

衛懿軒濃眉緊鎖,放在椅檔的手漸漸捏緊,“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尤禦醫說如果在明日卯辰還未醒過來的話,那麽……”莫承軍沒有再說下去,現在妃顏居內是個個流着眼淚;那場面叫他七尺男兒也心傷;定眼望去,王爺已經出了門。

衛懿軒不等莫承軍說完,已經出了門,騎上馬背向港灣居而去,心中有股莫名的悶慌;抵達港灣居時,他大步奔向妃顏居。

整整齊齊的兩排打手守在妃顏居門口,就連衛懿軒到了面前,大家都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讓開。”衛懿軒低喝。

“睿王爺,請恕小的們無禮。”兩排人站在原地,就是不給衛懿軒讓開。

就在衛懿軒要爆發的時候,玲珑走出妃顏居,瞟了一眼當下的局面,心中有數:“睿王爺,我家小姐需要安靜休息,您還是請回吧。”

“我要見她。”衛懿軒忍着強攻進去的沖動。

“睿王……”玲珑話還沒有說完。

後面傳來青環的話,“王爺,我家公主并沒有要傷害元姑娘之意,只是見奴婢挨打,一時心急才會出手,請王爺明查;如今公主生死之間,王爺能不能給公主一個清靜的休養環境;如果王爺執意,事由奴婢而起,那麽就由奴婢而結,奴婢求王爺了。”眼淚滾出,青環雙膝跪地,哀求的目光。

深眸眯起,看着面前的局面,自己別說進去見她,就連再多說一句話都是惡意,事已到此,一切咎由自取,他比誰都清楚,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去。

玲珑彎腰拉着青環起來,門口的打手們依舊守在門口,兩道身影轉身向小屋而去。

“他走了?”尤炎彬站在窗口,目光看着外面,問着走進小屋的兩人。

“恩。”青環點頭,走進裏面的寝房,看着床在床上的主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抿着唇不讓自己哭泣出聲音來。

為何這麽多波折?事情發生的太難料了,原本以為主子身體完全康複了,沒有想到又出現這種事情;為何災難總是追随着主子,老天爺,請你将一切坎坷都轉到我青環的身上吧,別再折磨公主了;主子已經受的太多了。

“青環,別這樣,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醒過來的。”玲珑說着別過頭去抹眼淚,明明在勸青環,可自己卻也忍不住掉眼淚;小姐的遭遇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而且這次聽到青環說的時候,她真的是蒙住了,王爺怎麽可以這樣說小姐?

站在窗口的尤炎彬面目無色,此刻他只能堅持下去,這樣才是對非煙最好的辦法,乾坤镯他略有耳聞,非煙的命運是逃脫不了皇室的糾纏,否側太後與皇後為何那般在意雲非煙。

很多事情都在冥冥中注定,既然如此,何不為将來鋪墊鋪墊;此生他會為自己做過的愚蠢事情贖罪。

時間在熏香缭繞中過去,夜,很靜,幽藍的天空中月亮還差那麽一點點就圓了,月光白色朦胧,照射大地,天地間罩着一股神秘氣息,一縷白色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着床榻下的一雙繡花鞋上,朦朦胧胧,神神秘秘,撩人心境。

一道身影立在窗口前,朦胧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身影是那麽的嚴肅,連動一下也沒有,他從下午一直站在這個地方,目光似看非看的向着窗外,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寝房內沒有燭光,四周朦朦胧胧,青環坐在床榻腳那頭,目光眨也不眨一下,玲珑立在她的身邊,目光微垂,似乎在想些什麽。

天泛白的時候,床上的人兒啃了聲,接着又沒有了反應,青環與玲珑睜大眼睛看着非煙,她們确信自己沒有聽錯,是主子啃了聲;可看着床上,主子依舊那樣的躺着,仿佛她們剛剛聽見的聲音是錯覺一樣。

青環搖搖頭,“不是錯覺,是公主的聲音。”

玲珑也點頭,“恩,絕對不是錯覺,是小姐。”

天越來越白,尤炎彬轉身走了進來,“準備梳洗水及早餐。”非煙快醒了。

青環與玲珑相視一望,起身向外走去,她們相信尤禦醫的話,主子馬上就會醒過來,梳洗吃早餐,又是一位健康的港灣居的老板。

就在青環與玲珑走出去的時候,床上的人又啃了聲,先是手指動了下,再是眼睫毛閃了閃,緩緩的睜開雙眸,“尤禦醫。”朦胧中,她看見了尤炎彬的臉。

“你的身體還太虛,要好好的養。”他已經派人去尋找師兄,相信師兄會有辦法讓非煙痊愈,不過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而且非煙也答應了她,以後他是她的大夫,不管大病小病都必須由他來;所以她暈過去的時候,青環随即派人去找他。

非煙看清了視線,這兒是她的妃顏居,而且面前的人是尤炎彬沒有錯,“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看着還未大亮的窗外,非煙清楚現在是清晨。

“恩。”尤炎彬見她下床,扶了一把。

玲珑端着盆子進來,看着非煙下了床,過激的開心是她愣住了,手上的盆子‘砰’落地,水濺的她裙擺全部濕透,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哎呦’好痛,是真的,不是錯覺,“小姐,你等着,我去打水。”太開心了,自己身上的水一點也不在意,撿起盆子,小跑的出去。

是的,昨天她們都吓壞了,看着非煙休克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吓得掉眼淚,幸而尤禦醫來的及時;真的,她們都希望主子能醒過來,可是心中的希望都只有那麽一點點,如今看着主子醒來,真的是太開心了。

玲珑先跑去廚房告訴青環,青環開心的手差一點塞入開水中,幸好廚娘抓住了她的手。

兩人同時進了妃顏居,伺候着,兩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幫非煙梳洗,站在一旁看着非煙吃早餐,眼眸都不眨一下。

尤炎彬吃着早餐,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非煙看看那兩人盯着自己,笑着搖搖頭,“你們倆不餓嗎?”看着那兩人猛地搖頭,“那你們也不累嗎?”那兩人又搖頭,無奈:“回去睡覺吧,都有熊貓眼了。”

熊貓眼?三人不解的擡起眼眸看着非煙,包括對面的尤炎彬,詢問的目光夾着不解。

非煙笑了笑,這是二十一世紀的話,他們怎麽能聽得懂,“站在拿面銅鏡面前看,就知道了。”

尤炎彬随即理解出來了,笑意加重,繼續吃着早餐,他很少發自內心的笑,可現在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原來外面傳言多面的謎妃還有着可愛的一面。

那兩人就沒有反應那麽快了,看着銅鏡裏才明白了過來,摸着自己的眼睛周圍,原來這就是熊貓眼。

“尤禦醫,高小姐先下如何?”非煙試了試唇,想起高秀英,不知道高小姐的心情平穩了沒有,那雙眼睛失明,原本應該是她,是二夫人想要她失明,那日的過程仔細回想,大家都明白出在那個蒙眼布的環節;高小姐現在是在替她受過,想到此,不盡吸口氣。

“平靜了許多,家母甚是喜歡她,謎妃就放心吧;過不了多少時日,她會見你的。”現在高秀英不見任何認識的人,包括她謎妃;尤炎彬知道這些都需要時日,想必她重見天明那一刻,所有的自信也都回來了,不過……

非煙看着他的目光暗淡了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心中狠狠的揪起。

尤炎彬搖搖頭,“相信我,她的眼睛會痊愈。”有些事情就不知道她能不能看開了。

點點頭,是的,她相信尤炎彬的能力,就連換血這個先進的醫學,他都能夠掌握,可見他的醫學天賦很高。

青環與玲珑收拾好就回去睡覺了,尤炎彬也離去了,不過留下了藥吩咐非煙按時煎服,如有那兒不舒服立即派人找他。

迷離繁花絲錦制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一襲金黃色的曳地望仙裙,純淨明麗,質地輕軟,色澤如花鮮豔,并且散發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栖枝飛莺,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共插二只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

100 闖入寝卧

非煙慢悠悠的步出妃顏居,一襲金光四溢,那大鬧法場的謎妃,又回來了,回到港灣居老板這個身份。

“小姐……”

一出妃顏居門口,就看見了顏如玉、紫嫣、蘇伊兒一群姑娘站在門口,再看看攔住她們的打手,明白是不讓她們進去。

“我沒事,大家放心吧,中秋之夜,我們聚聚。”

大家都點點頭,聽說了,不能煩小姐;還是做聽話的人比較好;小姐平日裏有些冷,其實對她們每個人都很好,是同為女人的立場為她們好。

看着大家都離去,非煙轉過頭:“你們也各自歸位吧。”

“是,小姐。”打手們各自揖身離去。

門口又只剩下幾名丫鬟,恢複原本的樣貌,看着也舒心了許多,如今她擡起頭望着妃顏居三個大字,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離去,而是與衛懿軒怄氣。

她一生不能離開京城,這是聖命不可為,否則連累雲城;而且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自己将自己陷入這樣騎虎難下的局面。

“小姐,門外有位镖爺指名要見您。”一名小丫鬟匆匆而來。

非煙轉過身子,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向前而去,八月的風有些涼意,可是她身上穿着飛天羽衣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旁邊人都已經加了一層衣裳,只有她依舊輕紗飄飄。

她的走過,港灣居中又帶動着一陣騷動,和活躍的氣氛,她走的很慢,許多人也仔細的一睹雲非煙的風采,仿如天人。

此女只應天上有,何故落入塵世間?

千人惋嘆億人哀,一眼之緣怎可忘?

到了門口,見到了镖車上放着一個木箱,而護送的是幾位魁梧的镖師,非煙巡視了一遍這些發愣的镖師,“幾位镖爺是要見我雲非煙嗎?”

為首的藍衫男子快一步拉回思緒,目光也從非煙的臉上拉開,“在下粗人,剛失禮之處還望小姐海涵;這是一位齊天嘯齊公子托付的镖物,送往京城港灣居雲非煙小姐。”邊說邊拿出一封信件,及镖簽。

聽到齊天嘯,非煙接下信件,“備筆。”非煙吩咐旁邊的丫鬟去那毛筆,丫鬟很快就拿來了毛筆,非煙在镖簽上留下名字,回遞給镖爺。

藍衫男人随即吩咐人将木箱搬進港灣居中,一趟镖算是完成了,這趟镖很是輕松,而且還意外見到了一位仿如天人的女子。

“各位镖爺一路奔波,入居休息一會吧。”出于禮貌性,非煙開口。

“多謝小姐美意,我們這些粗人不适合入居。”天下第一居,雖名大,可也是歡場,藍衫男子想也未想就開心拒絕了。

話之意,非煙豈能不知,不過她欣賞藍衫男子想也不想就拒絕的态度,“镖爺避嫌,非煙明了;這些銀兩請各位喝些水酒。”非煙抽出銀票。

“小姐好意,在下心領了,手此銀票,萬萬不能。”非煙的話讓藍衫男子有些羞愧,此女不當美人,心腸也好,更加不可多得的是她明事理。

“那後會有期。”非煙沒有再說什麽,藍衫男子是個漢子,自己不能用銀兩侮辱了人。

“後會有期。”藍色男子抱拳颔首,轉身帶着人離去。

與此同時,一頂紫色小轎落下在妃顏居對面。

一雙繡着蘭花小鞋先落地,下轎之人擡起頭轉頭望着港灣居,儀态端莊,大襟藍圖文上衣,平板藍色裙擺,收回目光時,腳步向前邁去;她的身後跟着一名和她年紀相仿的中年婦人。

非煙原本轉過的身子又扭轉過頭來,看着那走來的夫人,看儀表,是個貴婦,應該不是為了丈夫在此而來鬧事之人。

“這位夫人,此處乃港灣居,不适合夫人前往。”小丫鬟在夫人走近時,上前恭敬行禮。

“進去傳個話,說兵部侍郎李大人的夫人求見謎妃。”婦人摻着夫人,語氣溫和,與她的長相很符合。

“小姐……”小丫鬟看着在門裏面的非煙。

“李夫人,裏面請吧。”非煙聽清楚了,是兵部侍郎的夫人,也就是李子隐的娘親。

她本是大家閨秀出身,也是一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美人;今日來此歡場,可見她內心做了許多掙紮。

那麽她究竟為何事而來?非煙讓她進了妃顏居,退去了丫鬟在門外。

李夫人坐下在非煙對面,留着婦人在一旁,看了一眼非煙又收回目光,似乎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為難着。

見她欲言又止,非煙沒有開口,而是品着香茶,這茶葉是陳逸辰派人送來的,很是香醇。

“夫人……”婦人見李夫人坐了很久沒有開口,提醒叫了聲。

噢,李夫人定定神,“謎妃,我今日來是為了紫嫣姑娘……恩,我知道很是冒昧,不過我既然來了,還是很想謎妃能夠同意,同意我替紫嫣姑娘贖身。”

贖身?非煙放下手中的茶盞,很是驚訝,“非煙愚鈍,不知道夫人何意?”

“我和老爺商量好,替紫嫣姑娘贖身;還望謎妃成全。”李夫人強調李大人也同意。

非煙思索片刻,“李夫人,紫嫣雖是姑娘,可我也沒有權利替她答應什麽,還是請夫人自己和紫嫣言明吧。”合情合理都該由紫嫣自己決定。

見李夫人點頭,“去請紫嫣姑娘。”非煙聲音稍稍大點,讓門口的丫鬟聽見。

百聞不如一見,謎妃的美麗不是傳說就能展現的,謎妃的話更讓她心存好感,子隐現在的變化也與她有關,沒有想到她和老爺嚴厲的家教不如謎妃的幾句話,那幾句話是她和老爺沒有想到的,謎妃與子隐才見過一次面,就能把話說到子隐的心裏去,而他們十幾年來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需要什麽,真是慚愧。

謎妃對姑娘也是其他地方所看不見的,謎妃就是個謎!

坐了不久,紫嫣就來了;她聽到說小姐找她,随即來了,進了門看了兩位陌生人,禮貌的微微揖身,再到了非煙面前,“小姐……”

紫嫣的一舉一動都被李夫人看在眼中,臉色依舊,沒有變化;她身後的婦人打量着紫嫣。

“紫嫣,這位是李少爺的娘親,李夫人。”非煙為紫嫣介紹說着。

紫嫣先是一顫,目光閃了下,随即福身,“紫嫣見過李夫人。”

“紫嫣,坐吧。”李夫人對紫嫣開口,目光打量着紫嫣的臉;的确是個出色的姑娘,可卻改變不了她的身份,一位妓子;不過在那種情況下,還殺了那侮辱了她的男人,這一點她很是震撼。

李府乃是名門,給一位妓子贖身帶回去,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子隐跪在祖宗牌位前不起來,她是不會同意讓紫嫣進門的,更加不會硬着頭皮來這兒。

沒有見到紫嫣前,她對紫嫣,談不上好感與讨厭;紫嫣的堅韌令她佩服,可紫嫣的身份卻讓她有些抵觸;不過如今見到了紫嫣,光從表面看,應該是位讨人喜歡的姑娘。

“謝夫人。”紫嫣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她有些不明白目前的局面,李夫人怎麽來這兒了,而且小姐還讓她來這兒,到底為何?為了殺人的事情?應該不是,否則就不是李夫人來。

“李夫人,你就和紫嫣說吧。”非煙看着紫嫣坐下及紫嫣的小心翼翼,開口。

李夫人略點頭,“紫嫣姑娘,我是為了你贖身的事情而來的;我和老爺商量好,收你為義女,住在李府;不知道你怎麽想法?”

紫嫣蒙了一下,不會很快反應過來,“多謝老爺夫人厚愛,紫嫣乃風塵女子,愧不敢當。”

“紫嫣姑娘,請你能不能再想想。”子隐現在可還跪在牌位前,她從來沒有見到兒子為那件事情這般執著。

“夫人,紫嫣說的是心裏話,李府豈能讓風塵女子踏入,李老爺乃是朝中大臣,怎能有位風塵義女。”紫嫣信念堅定的說。

李夫人看看婦人,再轉回紫嫣的臉上,“那麽能請紫嫣姑娘去趟李府嗎?子隐他如今還跪在祖宗牌位前,紫嫣姑娘能去勸勸他嗎?”說着說着,李夫人眼睛紅了,吸了吸鼻子;不到萬不得已,她和老爺又怎麽會妥協?

紫嫣別開眼眸不去看李夫人那紅着的眼眸,要她去見李少爺?這叫她該怎麽面對。

非煙看了看兩人的面色,這件事情她沒有開口的餘地;李夫人愛子心切,紫嫣傷痛在歷。

小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的可以聽見呼吸聲,誰也沒有開口,這樣的安靜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小姐,睿王爺在門外,小姐是否要見?”

睿王爺?李夫人和婦人對視一眼,有些驚訝,不過更加驚訝的是謎妃的話。

“不見。”非煙開口;衛懿軒,她不想見,這個人最好是一輩子也別再見。

不見?就兩個字,還是這麽強硬的字;李夫人驚訝不已;睿王爺何時被人這樣拒絕過?想必沒有過吧?誰不知道睿王爺代表着什麽;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皇上身體越來越差,睿王爺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天子。

101 宮中來人

“是,小姐。”來通報的丫鬟揖身退了下去。

“紫嫣姑娘,求你勸勸小少爺吧,他已經跪在牌位前很多日子了,為的就是讓老爺及夫人替你贖身,讓你住進李府。”婦人開口,她明白她的夫人來這裏已經心中受了很大的壓迫,許多話也說不出口;可她不一樣,是個下人,也顧忌不了那麽多。

紫嫣垂下眼眸,許久後心中承受着掙紮的點頭,“好吧。”

非煙見紫嫣答應,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讓她的丫鬟随着前去,另外安排了一頂小轎子;李夫人與非煙告辭後,兩頂小轎就緩緩而去了。

非煙重新看着那齊天嘯托镖而來的箱子,命人将其打開,映入眼簾的讓非煙差點驚叫出口,幸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花了十萬兩買下她嫁衣之人居然是齊天嘯;伸手激動而顫抖的手拿起那鮮紅的嫁衣,這是雲城替她出嫁而繡制的嫁衣,華麗而又絕豔,可惜結果卻是凄入肝脾。

想到此,嫁衣像燙手的山芋一樣,丢了下去;“除了這件嫁衣,其餘的衣物全部放入衣櫃。”那紅色嫁衣是個天大的諷刺,絕對的諷刺。

“是小姐。”丫鬟們開始動手整理,全部是上好的料子,大家都特外小心,以免弄壞了小姐的衣襟。

天色有些黯沉刮着風,看似下雨又不是下雨,涼快中帶着一絲冷意,莫承軍快步到了書房前。

“王爺……”看着正在辦公的衛懿軒,莫承軍揖身。

“說。”衛懿軒繼續辦公看着手中的奏折,近兩年來,皇上身體越來越差,所以奏折先過他這裏,一些小事他會直接禀告皇上批下去,而少之又少的大事,他會送到南書房讓皇上親自過目。

“王爺,謎妃清晨已經醒過來;那條銀蛇屬下也已經查到了賣家,據他所形容,買人很可能是元姑娘自己;不知王爺是否讓人進府指認?”莫承軍前前後後,仔仔細細,聽着那人描述買人的容顏,而且他還特意問了那賣家,賣家是否有着身孕,這一點是不容遮掩的。

衛懿軒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用了。”黑眸一冽,站了起來,大步往金沙閣而去。

金沙閣內,清幽幽,以供元穎籬休養;她躺在床上,神色低落,她的孩子啊,那給她帶來希望的孩子沒有了,都怪雲非煙,否則她的孩子怎麽會不見了?都是雲非煙害的她孩子沒有了。

越想越恨,她不要雲非煙好過,絕對不要她好過。

“王爺。”丫鬟碧綠見到衛懿軒的到來,揖身到了一旁。

“王爺……”元穎籬帶着哭腔,委屈十足的喚着,喚着那可以讓雲非煙不好過的衛懿軒。

衛懿軒走向床榻,看着那張與若蝶有着相似之處的元穎籬,沒有開口。

“王爺……,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王爺,您……一定要替穎籬的孩子做主,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沒有了……”元穎籬哭的滿面梨花,可憐兮兮的揪着衛懿軒的衣襟。

哭的讓人見猶憐,“那條蛇不是已經被除了嘛?”衛懿軒看着元穎籬的那張臉,想不明白;女人真是善變,以前她只是個傲慢無禮的女孩子,如今怎麽變得如此帶着心機?

“王爺……,如果不是穎籬挨了那一巴掌,那條蛇就不會跑出來咬到穎籬的……”元穎籬哭的視線模糊,哭的自己說出了什麽話都不清楚,一心想着要雲非煙不好過,卻忽略了自己做過什麽。

“你為何要攜帶如此毒物?”衛懿軒還是輕輕的,沒有驚動元穎籬的忽視。

“我……我……”眼淚聚在眼眶裏出不來,元穎籬伸手抹去眼淚,看清衛懿軒的臉,那張臉帶着冷氣,自己說了什麽了?“王爺,不是的,穎籬沒有攜帶銀蛇,是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的。”

“那麽你告訴本王,是誰要害你?”衛懿軒眯起鋒利的黑眸,看着面前這位還在心存狡辯的女人。

“是……,是謎妃,她妒忌我,是的,她妒忌我,妒忌我有着孩子,她不想我有這個孩子,王爺,穎籬說的都是真的,她昨天還出手打我,王爺,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元穎籬有些慌了,可口中一個勁的說是雲非煙要害她。

“她害你,她為什麽要害你,為什麽要妒忌你?”衛懿軒不悅的目光射在元穎籬那心慌的神情上。

“她,她,她怕穎籬生下這個孩子,搶了她的地位,是的,她怕我生下這個孩子的。”元穎籬開始亂抓話。

“地位?什麽地位?你生下這個孩子能搶她什麽地位;或者說,你想生下這個孩子,問本王讨個什麽位子?”衛懿軒冷冽的語氣,目光盯着那在極力狡辯的女人,原來她想生個孩子來爬上去,又是個利用孩子的女人;可是她就算生下孩子能搶了雲非煙什麽位子?雲非煙現在可是在外的女人。

啊?元穎籬腦子嗡嗡作響,她都說了些什麽?“王爺……穎籬沒有這麽想。”

沒有,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狡辯,“說,買蛇到底想幹什麽?”而且還是她親自去買的,衛懿軒從這一點上就看出她動機不純。

“王爺,我,我沒有買,真的,真的不是我買的。”元穎籬急促的話,讓自己喘着氣。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需要本王将那賣蛇之人請來。”

“不,不,不。”她搖頭,“王爺,穎籬買蛇只是養着它,沒有其它用意。”元穎籬驚慌的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衛懿軒。

“既然你不老實說,那麽就休怪本王;來人,将元穎籬送回江南。”衛懿軒,衣袖一甩,毫不留情的開口。

“不,不要,穎籬說,求王爺別将穎籬送回去,穎籬怕謎妃,怕她回到王府,是因為那個側妃之位,只要她補回來,等穎籬生下孩子,王爺你一定會将那側妃之位給穎籬的,所以穎籬想謎妃死……王爺,穎籬實話實說了,求王爺別趕穎籬回江南。”從小她就傲慢,特別是她在王府內有着王爺的寵愛,回江南探親的時候,大家都好是羨慕她,如果她被趕回去了,肯定會被人嘲諷的,她不要回去。

好,最毒婦人心,衛懿軒沒有在開口,大步離去,等一個月後,他會讓她嘗到被人冷落的滋味。

跨上馬背,他再次向港灣居而去,他要見雲非煙,一定要見到,在妃顏居門口等着丫鬟進去通報。

“睿王爺,我家小姐說不見。”小丫鬟,原滋原味的傳話。

不見?她不見他,她居然連見都不願意再見他;衛懿軒轉過頭,他要等在港灣居裏,等着她走出來,這樣總不至于不見吧?

衛懿軒壓着耐心再港灣居中等待着,他看到了李夫人從妃顏居中出來,疑惑卻不想多事,他現在要見的人只有雲非煙。

快午膳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妃顏居門口,衛懿軒坐在遠處看着那人正是許楷瑞。

妃顏居內,小丫鬟又進來,“小姐,許公子在門外,小姐是否要見?”

許公子?許楷瑞?他怎麽又來了?上次在寧哥哥成親的時候,她就沒有理會他,怎麽又來這兒了“不見。”非煙秀眉一擰,不耐煩的開口;那個讨人厭的許楷瑞她不要見,見了就生氣。

“是,小姐。”小丫鬟見小姐不開心,連忙離去。

許楷瑞侯在門口,等待着裏面讓人進去,今日來是道歉的,雲姑娘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就是個愚蠢之人,還是個是非不分的小人,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居然就理直氣壯的誤解雲姑娘;而且雲非煙的身份,他也算是知道了一些;雲城的公主,與睿王爺和親的謎妃,後來被睿王爺休,至于什麽原因,說是因為睿王爺不喜歡她;以及她初來的待遇他也知道了;雲非煙是位奇女子;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許公子,我家小姐說不見。”小丫鬟再次直言,小姐怎麽說,她就怎麽傳話。

許楷瑞早有心理準備,可聽着小丫鬟的話,雲非煙果然不凡,不見,多幹脆的兩個字;不需要借口,不需要委婉,而是直截了當。

不愧是那奇女子雲非煙,颔首,他轉過頭,卻對上了衛懿軒看來的眼眸;睿王爺,在袁府他就見過了,與謎妃一起出現的衛懿軒,只是他現在?想着他邁開了腳步走了過去。

無巧不成書,就在許楷瑞踏入亭子中的時候,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妃顏居門口。

衛懿軒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陳逸辰居然出現了,而且手中拿着的正是傳家之寶‘金甲秀玉’,該死的。

許楷瑞看了一眼衛懿軒的臉色,又看向陳逸辰站在門口,“雲姑娘想必不會見他吧?”,看着衛懿軒的臉色,就知道肯定和自己一樣,被雲姑娘擋在門外的。

非煙會見他嗎?衛懿軒沒有把握,雲非煙的心思很難讓人琢磨,因為太會善變了。

102 命中注定

他看着陳逸辰将‘金甲秀玉’讓小丫鬟帶了進去,沒有過多久,小丫鬟出來了,對着陳逸辰說了句話,而後看着陳逸辰轉身離去了。

“看來你說的沒有錯,她誰都不見。”

許楷瑞收回了視線,“王爺,在下有一事不解,王爺是否容在下一問?”

“何事?”衛懿軒的目光沒有離開妃顏居的門。

“以王爺的權利,要雲姑娘重回王府乃是易事,為何王爺沒有那麽做?”許楷瑞說出心中的疑惑,他不知道衛懿軒當初為何休了雲非煙,可是他可以看得出,衛懿軒想雲非煙回去。

“權利對她沒有用。”無霜城就是個很好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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