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卷:《溫柔陷井》 (33)
子,他不能用權力壓迫她,那麽必得其反,得不償失;就算她會為了雲城在睿王府待一輩子,那麽也只是為了雲城,而不是他。
許楷瑞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過他看得出雲非煙,已經不再是傳言中那被睿王爺丢在小院的女人了;看着衛懿軒的眼色突然一變,他轉過頭去。
非煙步出妃顏居,曳地望仙裙随着腳步搖曳,金光也随着腳步閃閃,芙蓉色廣袖飄飄,發髻後左右累累共插二只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也随着腳步發出清脆的響聲,輕盈的身姿,緩緩邁去的腳步,身邊的小丫鬟扶着她走在港灣居中的長廊上,那些望來的目光不是誰能阻擋的了得,也不是誰能數清的;今日衛懿軒算是注意到了那些一雙雙各形各色的眼睛,拳頭捏的咯咯響起,恨不得挖了那些人的眼眸;等她回到睿王府,定要她邁出王府遮上面紗。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她,大步的向前走上前去;許楷瑞也随着跟了上去,他就是為了歉意而來的。
非煙轉過彎,眼角光線稍稍看見了衛懿軒的身影,不過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去,沒有快也沒有慢,一如既往。
衛懿軒追上她的步伐,“昨天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我錯怪了你。”
這個男人生氣的時候會說:本王……;不生氣的時候就會說:我……;就如現在,非煙看着前面,神色依舊清淡,沒有絲毫變色,“王爺言重了。”
“非煙,你能停下腳步嗎?”衛懿軒邊走邊說,雖然她的腳步不快,可是卻沒有停下來。
“不能。”非煙繼續往前走。
衛懿軒忍着被人忽視的怒氣,“我們可以談談嗎?”
“我們沒有談的必要。”裙擺搖曳,她穿過牆門,到了前庭院。
“我們有談的必要。”衛懿軒看着強硬态度的非煙,這會兒她又變了,每一次只要發生什麽事情,她就會變,就如現在,她嘴裏的态度強硬,可是臉色卻清淡柔和,仿佛那些話不是出自她的口一樣。
“睿王爺,如果你要談,我會請玲珑來和你談。”非煙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衛懿軒。
她這突然停下的腳步,讓衛懿軒還真的覺得陌生的目光,“我們談。”
“睿王爺有所不知,港灣居內的生意都由玲珑出面。”非煙露出笑容,那是将睿王爺當成嫖客的笑容。
衛懿軒臉色陰狠的一下,“我和你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與港灣居無關。”該死的笑容。
Advertisement
“我們之間?”擺出一張疑惑的小臉。
“恩。”衛懿軒點頭,聽着她柔和下來的聲音。
“一紙休書,已經明了。”衛懿軒加重休書二字,聲音又強硬了起來。
在門口的陳逸辰看着衛懿軒在,走了進來,原本非煙讓他在門口等着,沒有想到衛懿軒也在,還有一旁的許楷瑞。
“懿軒、許公子。”
“逸辰?”衛懿軒看着出現的陳逸辰,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陳公子。”許楷瑞也打了聲招呼。
“逸哥哥,我這身衣服可好看?”看到陳逸辰,非煙露出小女人的笑容,輕柔的問着,邊問邊旋轉圈,裙擺旋拽而起。
突然秀眉一擰,頭好暈;就在衛懿軒和陳逸辰伸出手準備扶她的時候,她自己抓住了身邊丫鬟的手臂,“逸哥哥,我頭好暈,你抱我。”
叫他抱她?耳朵沒有聽錯吧?衛懿軒瞪着陳逸辰,是在警告他,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可偏偏有人吃軟不吃硬,“聽從差遣。”鐵臂一撈,将非煙橫抱了起來。
非煙當着衛懿軒的面,雙手勾着陳逸辰的頸子,連看都不去看衛懿軒一眼;在古代這算是****的行為吧?不過她不在意,她本來就不是受古代嚴教的女人;那些女戒見鬼去吧。
許楷瑞站在後面,傳言不如一見,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睿王爺有努不能發的人,恐怕就是雲非煙了吧。
衛懿軒眼眸中染上陰骘,上次看見她春光乍現在無霜城主身下,而今天卻看着她叫別人的男人抱她;可惡的女人;他一定要将這可惡的女人帶回睿王府;她只能是他衛懿軒的女人。
抱着非煙的陳逸辰走到前廳的門時,轉過頭:“家母今日在府百家宴,兩位不知道是否有興趣?”每年的今日,娘總是會在家擺百家宴,請一些人到府上吃樂;今年也不例外,娘親這次早早就讓他要請到非煙參加。
百家宴?為何不去,他每年都回去,衛懿軒陰骘的眼眸微眯,“定會去打擾。”百家宴是晚上。
“許某一定到。”首富家的百家宴,一定要去看看,許楷瑞覺得前去。
百家宴?“逸哥哥,百家宴有什麽規矩嗎?”非煙環着陳逸辰的頸子,開口詢問。
“百家宴,也就是随意,沒有什麽規矩,只要開心就好。”陳逸辰又轉過身子,抱着非煙向外走去,兩人暧昧的姿勢,随便別人說去。
非煙點頭:“噢,那一定很多人吧?”想想就知道很多人,不知道陳老夫人會請些什麽人。
“恩,如果你不喜歡,那麽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陳逸辰抱着非煙,上了轎子,原本準備兩頂轎子,現在回去只需要一頂就夠了,因為非煙他抱着。
非煙搖搖頭,“百家宴,我怎麽能不參加呢。”想看看和上次壽宴有什麽不一樣,不過一定會不一樣吧。
轎子停下的時候,陳逸辰抱着非煙下了轎子。
“逸哥哥,放我下來吧。”如果被陳老夫人看見了,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說不定又酸溜溜的開口。
陳逸辰輕輕的将她放下,走在她的身邊,走進陳府的時候,老夫人正等着他們一起吃午飯,整個桌子上的菜肴以清淡為主。
“老夫人。”非煙禮貌性的俯首。
“坐吧。”老夫人一臉平靜,眸下卻帶着奸詐,不過她又怎麽會讓這群人知道呢。
非煙坐下在陳逸辰身邊的位子,不是她有意要坐在這裏的,而是位子就這樣擺的,一頓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老夫人時不時瞟過來,非煙看不透老夫人的心思,感覺有些怪異,可又說不出來那裏怪。
吃好飯,老夫人就打着想小盹一會的借口,将非煙丢給陳逸辰一個人招待去;不過陳逸辰也樂在其中。
陳逸辰帶着非煙在府上逛着,非煙這才看的清清楚楚,陳府蠻大的,不愧是第一首富。
走的有些累了,他們就停留在紫苑軒裏,雕花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他們坐下,随即有着丫鬟送來熱茶點心。
“首富家就是不一樣”非煙拿了一塊綠豆糕,塞入口中,一邊笑着開口。
她的話意思陳逸辰知道,是說速度,“如果你喜歡,随時可以來。”
非煙笑了笑,喝了口茶,“等逸哥哥成親了,我會經常來的,到時候不是找逸哥哥你,而是找嫂子了;”非煙放下茶盞,臉色糾結了一下,“不過到時候,嫂子喜歡喜歡我還是個問題的。”說完,笑的更加燦爛,記得看喜來樂的時候,那些搓衣板。
“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成親?嫂子?陳逸辰看着她。
“想到搓衣板。”非煙抿着唇,不讓自己再笑了。
搓衣板?很好笑嗎?略帶笑的眼眸很是狐疑,“有故事?”
非煙點頭,“是一位神醫,每次只要他夫人心中不快,就讓他在寝房裏跪搓衣板;有一天夜裏,那搓衣板斷了,于是那神醫心中樂開了懷,逸哥哥,你知道後面會怎麽樣嗎?”想到就覺得很好笑。
“是什麽?”陳逸辰唇角帶笑,原來搓衣板還有着這樣的故事,難怪她剛剛笑的恨燦爛。
“他夫人把櫃子一拉開,裏面全部是搓衣板。”非煙咬着抿唇咯咯笑,“逸哥哥,我在想你跪搓衣板會是什麽……”話還沒有說完,非煙兩手摸上太陽穴,笑的太厲害,頭暈暈的。
“怎麽了?”陳逸辰顧不上非煙的話,立即站了起來,扶着非煙的身子,免得她摔倒。
停了一會,非煙又覺得好點,“沒事……”
“靈兒,去請大夫。”已經到了軒門口的老夫人,吩咐丫鬟去請大夫;她不遠處就聽見了笑聲,接着卻看見雲非煙似乎不舒服。
103 為何是她
“老夫人,不用請大夫了,非煙沒事。”非煙看着老夫人來了,連忙想要站起來,卻被陳逸辰按住起不來。
老夫人看着兒子的手,而又閃開,“不管有事沒事,請大夫看看才放心。”走入軒內,丫鬟已經去請大夫了。
“非煙,還是請個大夫瞧瞧。”陳逸辰贊同老夫人的說話,而且他今日看見兩日了。
非煙只能笑笑,她答應過尤炎彬的,有事只能找他的,可現在,是推脫不掉的了。
老夫人随着坐下,目光還是瞟了一下,扶着非煙的陳逸辰;他兒子該成親了,快三十了,當初老爺三十歲時,都已經有了陳逸辰了;可兒子每次說到成親就出遠門,她也沒有折,可這次不一樣了,他兒子對雲非煙她可是看在眼裏的,礙于睿王爺,這件事情挺棘手的,不過為娘該幫幫自己的兒子;她确定過不了多久雲非煙的改口叫她娘了,再過個一年的,定可以抱孫子了,想到就開心。
銀兩給的多,腿也跑得快,大夫很快就來了,在軒內替非煙把脈,“姑娘命大福大,老朽行醫一輩子,還頭一遭遇到像姑娘這樣命大之人。”
“大夫,怎麽說?”非煙不明白,尤炎彬不是說她只是受到內力震傷,慢慢調養就好了嗎?
“姑娘應該是食過火陽生血之物,而且還食之過多,傷及根本;如果老朽沒有猜錯,姑娘應該是受到了震傷,真是命大之人。”大夫開口說道。
火鳳之眼,陳逸辰随即想到了,庸醫!上次他将一對都給了那大夫,他居然全部給非煙吃下了。
“大夫,快開藥。”
“陳公子莫急,這位姑娘已經在吃藥了;只不過……”大夫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麽?”老夫人着急的問着;千萬別讓她的兒子再受一次打擊。
“只不過她的身體不能完全恢複,最多五層。”大夫實話實說,原本行醫之人是不會當着病人面前說這些的,不過今日他還是當着非煙的面前說出來,只是希望她自己小心點,“姑娘,別過于勞累,最好多休息休息,養養身體,将來有孕之時,應當更加小心。”
老夫人一顆吊起的心又落了下去,還可以生孩子;休息,這點不用擔心,府上本來就不需要她操心什麽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可以了。
非煙愣愣的坐在那裏,五層?一半的生命力;她只有一半的生命力。
“非煙。”陳逸辰揪心的看着非煙發愣,是誰都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五層的生命,只要一個不留意,随時都會消失。
非煙愣在那裏,她不想開口;原本她以為自己的身子沒事了,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難怪尤炎彬不讓她找其他的大夫,原來就是不讓她知道真相,她的生命如肥皂泡,随時都會消失。
“非煙,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陳逸辰看着她還是發呆,恨不得替她受過。
“逸哥哥……”非煙轉過身子,抱着陳逸辰的腰,将臉埋在陳逸辰小腹之處,眼淚嘩嘩往下流,身子随着顫抖。
老夫人起身,示意大家都出去;将這裏留給兩人;看着非煙沒有哭聲只有眼淚,她這個半百的人了,也心中不好受。
知道她在流淚,陳逸辰擁着她,感覺她的身子在顫抖,他要撫平她心中的害怕,“非煙,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逸哥哥,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會……逸哥哥……我腦子太亂了……”嘤嘤哭泣聲,伴随着話聲,非煙抱着陳逸辰的雙手勒緊,她現在腦子裏真的很亂,很亂。
“別想了,非煙,這件事情等你靜下來再說。”陳逸辰輕輕拍着她的背,他不急,真的不急?可現在不是急的時候。
“恩……”
門口走來的人立在那裏,看着裏面的情形,一張臉談不上是怒氣還是什麽,定定的站在那裏。
裏面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衛懿軒在門口處看着大夫離去,再到這兒看見非煙在哭,就知道事情已經她已經知道了;可裏面的話讓他心中萌生一層火。
陳逸辰目光看向站在門口的衛懿軒,并沒有開口,而是繼續擁着非煙,讓她平靜下來,其他一切都置之不顧。
非煙漸漸平靜下來,可眼眸微紅,放開陳逸辰的腰,哭咽的嗓音:“逸哥哥,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她的眼淚濕了一大片。
“沒事。”陳逸辰見她終于停止了哭泣,心中稍稍松口氣,哭過,心中也許能好一些吧?
非煙站起身子,陳逸辰在一旁扶了她一把,轉過頭,目光中映入了衛懿軒的身影,非煙抹去臉上的淚痕,熄去眼眸的凄淡,一副堅強的站在那裏。
是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将她推向如今這樣的境界;非煙擡起眼眸:“睿王爺”不帶任何情緒的叫了聲。
淡,淡的讓人心狠狠的揪起,“我一定會找到治愈你的良藥。”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些什麽,衛懿軒立在原地,望着那倔強的非煙。
“非煙愚鈍,不明白王爺說些什麽;不過也不想知道;今日百家宴;逸哥哥,我還是第一次參加百家宴。”非煙微仰頭看着身邊的陳逸辰,哭咽的聲音帶着點嬌柔。
“我帶你去看。”陳逸辰明白,半抱半扶着非煙。
半靠在陳逸辰的懷中,緩慢的向前而去,目光連瞟都沒有再瞟衛懿軒一眼;哭的太久,她一下子有些虛脫,走着走着,整個身子都靠在陳逸辰懷中。
衛懿軒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欲望、壓抑,誰也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異色。
非煙更加不知道身後的人現在的心情,八月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于是,空氣中的岚風帶着濃重的涼意,驅趕着白日的溫軟,向四處游蕩;而天空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天地間,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百家宴,陳府請的人各形各色,有錢人、有權人、貧困人、秀才、文人墨客、小本生意人,終歸印證了三個字‘百家宴’。
非煙一直在陳逸辰身邊,看着來來去去的人,心情也随着好了許多;因為在這兒可以看見人不輕易流露的一面,可愛;難怪陳府要辦百家宴,其實就是讓大家輕松輕松。
它的形式和現代的宴會差不多,可又不像宴會那麽枯燥;它就是很随意,不用去管別人;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喜歡看什麽就看什麽;還有些人自己帶來節目和大家一起分享。
陳府就是提供着大家聚集的一個地方,提供着方便和美食;“逸哥哥,那邊好熱鬧啊!”非煙看着不遠處的院子裏,大家都圍在一起,好像很熱鬧。
陳府內,加密了燈籠,一片燈火通明,像座不夜處,大家歡躍的氣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談得來的在一起,看不慣的離開。
“過去看看。”陳逸辰轉頭望去;扶着非煙慢慢走過去。
非煙點頭,随着陳逸辰過去,走進一看,原來大家在猜謎語,一位秀才提筆在絹紙上寫着‘出嫁後一日’并且說明是字謎;很快就有位穿着藍衫的文人提筆寫下‘妲’,迎來大家點頭。
非煙笑了,其實這都是些簡單的謎語,而且這個秀才也并非不才之輩,出這麽簡單的謎語,也只不過圖個熱鬧。
看了一會陳逸辰扶着非煙繼續往前而去,而這裏,讓非煙見到了文人的傲氣,一個個都想着将別人墨水壓下去。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一位白袍男子丢下筆,傲氣十足的瞥視了大家一眼。
随即有人提筆‘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寫完,随即迎來一片喝彩。
非煙目光看向那對出下聯之人,沒有小人之色,坦坦蕩蕩落筆;并沒有因為對出對聯而開心,眉宇間似乎在想着什麽;在大家的喝彩中離去;非煙又只是笑了笑。
突然的離去,讓人家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影響大家的情緒;那白袍男人有些不快,又提筆而落:‘書生書生問先生,先生先生’。
許久後也不見有人對出,一群人埋頭苦思的樣子;非煙轉頭看着一直在身邊的陳逸辰:“逸哥哥,我不喜歡他那小人的傲氣。”
陳逸辰低下眸看着非煙,溫柔的動作讓非煙自己站着,随即大步上前,提筆而落‘步快步快追馬快,馬快馬快’。
“好……”
一陣叫好中,陳逸辰又回到了非煙身邊。
白袍男子臉上不佳,擡起頭望着又壓下他的陳逸辰,“陳公子何不出一聯,開心開心。”
陳逸辰他從不喜歡與人嚼文,剛準備作罷;非煙拉了拉陳逸辰的袖子,“如果大家不介意我一介女流,那麽我倒是想和大家一起開心開心。”不知道為什麽,讨厭那白袍男人,文人就應該有着文人的度量,可是這個人卻是個小人。
104 不錯搭檔
“雲老板能和在下們一起開心開心,榮幸之至;雲老板請!”白袍男人沒有把非煙放在眼裏,不過對于非煙的美麗,他卻忍不住多看幾眼。
就在這個時候,衛懿軒和許楷瑞也走了過來,剛剛他們兩都是站在遠處,這會兒見非煙要和這群人較量較量,所以都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穿梭在長廊裏的靈兒手上端着托盤,托盤裏一壺酒,只不過裏面多加了料而已,向為衛懿軒、許楷瑞、陳逸辰及非煙準備宵夜的廂房而去。
非煙邁出腳步走向石桌,提起毛筆,看着絹紙,又放下筆,毛筆字寫得有些慢,開口而出:“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白袍男子想了想,對着:“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非煙點點頭,又開口:“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白袍男人這次随即而出:“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非煙轉過身子,就在大家以為她出不出對聯的時候,她擡起眼眸,吟道:“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白袍男人再次對上。
“公子好才華。”非煙相信白袍男人有些文墨,可人品就不一定了。
“雲老板過獎了;不知道雲老板能不能留下墨寶。”白袍男人開口詢問,雲非煙的墨寶,可作天價。
“有何不可,那麽我就留下一上聯。”非煙提起筆,緩慢的寫着‘長長長長長長長’放下筆,非煙轉頭,在大家一片寂靜中離去。
白袍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想說這不是對聯,可怕得罪了雲老板,想對,可又對不上來。
不管他們;就連陳逸辰、衛懿軒以及許楷瑞都不明白,以為非煙留下這一聯故意為難那白袍男人。
靈兒親自來請幾位入廂房內用宵夜,他們到了廂房的時候,廂房內多了一位人,非煙見到已在的人,笑了笑,是顏如玉,不知道她怎麽來了,可出現在這裏,想必有來這兒的用意吧。
“小姐……”看見走進來的人,顏如玉扶過非煙的手臂,“如玉見過王爺,見過陳公子,見過許公子。”一一行禮後,她扶着非煙坐下。
陳逸辰毫不謙讓的坐下在非煙身邊;衛懿軒坐在非煙對面,這個角度更好的看見她;顏如玉等着許楷瑞坐在另一角,才落坐在非煙的另一旁。
剛來陳府派人去了港灣居,說小姐指名要她來這兒,所以急忙就來了;原來是睿王爺在,難怪小姐要她來,心知肚明就好。
“公子,老夫人說她累了,歇着了;讓奴婢來伺候着。”靈兒邊說邊色(shǎi)酒,巧手颠來複去,卻沒有人懷疑什麽,因為她立在中間的位子,自然的向左向右;最後她放下酒壺,提起一壺茶,“雲小姐,您身體不好,這是清茶。”
靈兒口中的清茶倒在非煙面前的酒杯內,是白開水,非煙表示謝意的對靈兒笑了笑。
百家宴,一定要舉杯同飲;這裏的五人也不例外;非煙喝的是白開水,大家自然也就放心。
百家宴是熱鬧的,是開心的,當有人的地方就有着攀比;而在這廂房內,陳逸辰為非煙夾着清淡的菜肴,偶爾兩人交頭接耳說幾句話;衛懿軒壓抑着內心的暴動,如果不是礙于非煙的身體,他定要爆發了;許楷瑞客觀的看着這場暗處的暴風雨;顏如玉保持着沉默。
夜越來越深,百家宴的人也盡情盡興的吃喝玩樂;夜沉了,人也漸漸離去了;而廂房內的人,一個個欲昏欲沉的樣子;唯獨靈兒清醒的立在旁邊伺候着。
非煙感覺自己好困啊,緩緩的身子軟了下去,陳逸辰大手攬住非煙的後背,讓她靠到了自己身上;可為何他也有些暈了,是酒喝多了嗎?今夜他的确是喝多了,衛懿軒想必也喝多了吧,畢竟喝掉了兩大壇烈酒。
搖搖頭,真的是喝多了;衛懿軒看着顏如玉趴了下去,看着陳逸辰也倒下,這時他迷糊的視線發現許楷瑞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行了,他也靠在椅子睡覺吧,喝的太多了。
看着一個個倒下,靈兒咧嘴詭笑;老夫人就是厲害,這會兒不全部倒下了麽?走過去先從公子手中将未來的少夫人半扶半托的拉了起來;未來的少夫人真美,陳府有個這個美的少夫人,也是件有面子的事情,嘻嘻,少說話,多做事,明天就看戲吧。
看着門口鬼鬼祟祟的影子,“還不進來。”靈兒叫了聲,其實她最明白,現在不管她怎麽大叫都沒有關系,這些人就在那些多料下,沉睡去了。
不過,有些人半夜要起床忙咯,因為那是鴛鴦酒壺,一邊是迷、藥,一邊是迷情散;迷、藥嘛,睡睡就過去了;迷情散嘛,是先睡一覺,然後迷迷糊糊的辦事。
“公子喝多了?”
進來四位人,兩男兩女;這些都是她安排來幫忙的人;老夫人只是一句話,她靈兒就必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去行動;誰叫她是靈兒,是老夫人從小養到大的靈兒呢,老夫人的養育之恩比親娘還要大。
“快點幹活。”
往日裏平平靜靜的靈兒,也有着另一面,可愛加上能幹,這不,将人全部安置好了;陳逸辰和許楷瑞倒的是迷、藥一邊,至于衛懿軒與顏如玉嘛,自然是迷情散咯,幸虧她聰明将顏如玉給騙來了;至于未來的少夫人,她下手很輕的,就那麽點點迷、藥,不過卻能保證睡到明日,日出三竿時。
拍拍手,将衛懿軒與顏如玉丢在一張床上,并且吹了燈,帶上了門;許楷瑞單獨一間房間;公子嘛,自然和未來的少夫人睡在一起;拍着手間,靈兒看着床上的兩人,若有所思的停下手;感覺怪怪的,為什麽?
看了半宿,知道了,動手脫了非煙的衣服,只留下亵褲與肚兜;将被子蓋上,出去,換個男的進來給公子把衣服扒了,只留下底褲,蓋好被子,恩,這樣就想那麽回事了。
靈兒手中拿着衣服,亂七八糟的丢在地上,掩嘴笑着出去了;未經人事的她,又怎麽能完全了解呢?這樣的現場?
就連非煙的飛天羽衣就脫了。
夜,月又比昨夜圓了一點點,夜,燈火通明,卻靜谧而下;那迷情散的藥效發作了,糾纏着……;美麗的夜卻在蓄意的燃燒着,月亮挂在天中央,裏面有嫦娥?有玉兔?有吳剛嗎?沒有人知道,之間露水一滴一滴,像一粒粒水晶,在花葉上翻轉。
當月亮回家時,天朦朦間泛白色;早起的丫鬟們已經在院子裏行走着,靈兒一大早就起床給老夫人梳妝;想到昨夜的好事,嘴角泛着絲絲得意。
老夫人在鏡子裏看見了,不言也不語,這場戲是她安排的;等會就是收網的時候了;先不去打擾他們,讓他們睡好。
吃過早餐;廂房內,衛懿軒睜開雙眸,當他的手上傳來重量時,他知道那是什麽,女人;只是他看見那張臉的時候,眼眸沉了一下。
顏如玉緩緩睜開雙眸,對上衛懿軒的眼眸時,不知所措;幸好王爺起身,她才松口氣;回頭想想,自己怎麽和王爺睡在一起了?是小姐安排的吧?
面對衛懿軒一聲不吭,她知道自己該保持沉默;不難看出王爺不高興,下床替王爺更衣;而門外的丫鬟也将梳洗的水送了進來。
衛懿軒出門,伺候好王爺,顏如玉這才感覺到好累,全身酸脹;拖着疲倦的身子也随着出門。
靈兒原本就站在對面的二樓上,看着丫鬟将水送了進去,随即下了樓。
“睿王爺,早膳已經準備好。”
昨夜他分明有些異常,“你家公子呢?”衛懿軒沉着一張臉,陳逸辰居然對他下藥;這就是他請來顏如玉的關系吧?
“你去請公子過來,哦,不用了,陳豐,公子在那裏?”靈兒原本讓後面的丫鬟去請陳逸辰,可看見陳豐走來,于是問陳豐。
“我也正在找公子,公子昨夜沒回房。”陳豐一直侯在門口,可覺得奇怪,所以敲門,一點聲音都沒有,進去一看,根本沒有人在。
“沒有回房?那麽公子去了那裏?陳豐,肯定是你起床晚了,公子已經起床去雲小姐那裏了。”靈兒一臉否定陳豐的說法。
陳豐想了想,不情不願的點頭,有這個可能嗎?
“那麽我去雲小姐哪兒看看去,王爺,在下去看看。”
“本王随你一道去。”衛懿軒大步而去;會像靈兒說的嗎?只是起床的早?
靈兒也随着更上去,好戲要上演咯,無辜的公子想必還在睡覺吧;雲小姐醒來會怎麽樣?
三人左往右轉,闖過大大小小的門框,終于到了非煙暫住的門口,靈兒上前敲了敲門:“雲小姐,奴婢靈兒,您起床了嗎?”
105 誰更陰狠
沒有反應,靈兒又伸手敲了敲門:“雲小姐,奴婢靈兒,您起床了嗎?”
衛懿軒一把拉過靈兒,雙手一推,門硿咚一聲,兩扇門撞到牆壁上,又彈回來,來來回回吱吱響着。
床上的兩雙眼眸同時,噗,睜開……
非煙轉過頭,看見一個人的後腦;猛地坐了起來,後腦之人感覺身子一涼,轉過來頭;映入彼此的眼簾;心,咯了下。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衛懿軒已經到了寝卧內,一雙寒眸射星辰,床上的兩人映入他的眼中,刺入心中;怒火狂虐。
陳逸辰大手一攬,用薄被褥将非煙裸背裹了起來,才落地撿起裏衣穿上;非煙裹着被褥,擡起眼眸看着闖進來的人;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和陳逸辰睡在了一起,還被人闖了進來?
陳逸辰的動作觸到了衛懿軒的眼簾,不由分說,雙手抓住陳逸辰的領口,內火肆虐,嗔怒而嘶啞的聲音:“卑鄙的小人,居然下藥。”
“放手……”微怒的瞅着面前的男人,莫名的和非煙睡到了一起,莫名的被人說他下藥;雄獅的本性在一點點上升。
“是男人的話,給我出來。”衣袖一甩,轉身出去,轉頭之際看了床上的非煙一眼。
那眼神好奇怪,非煙坐在床上,看着他而去,他的憤怒她看在眼中,不過,他的憤怒看在她的眼中,是那麽的刺眼,就算她和陳逸辰睡在了一起,他憑什麽憤怒?
陳逸辰的臉也暗了下來,穿上外衣也跟着出去了;房間內只剩下靈兒看着床上的非煙,靈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們未來的少夫人居然在床上發愣。
“雲小姐。”
呃?非煙重新擡起眼眸看着靈兒,“有事?”
靈兒搖搖頭,“雲小姐,奴婢伺候你更新吧。”邊說邊撿起衣物。
非煙點點頭,掀開被子,立在地面;傲人的身段挺直的站在那裏,讓靈兒替她更衣。
“雲小姐,我們家公子昨夜……;我想我家公子喝多了,雲小姐別生氣;這件事情老夫人肯定會替雲小姐做主的。”靈兒一邊伺候,一邊說着。
只是她沒有看到非煙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昨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誰能比她這個當事人更加清楚?她的身下自己可以感覺到,幹幹淨淨。
“靈兒姑娘多慮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更好。”
啊!在給非煙梳妝的靈兒嘴巴張得可以塞入雞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外來傳來的打鬥聲一直持續着,“雲小姐,要出去看看嗎?”
“我這樣能出去嗎?”看着鏡子裏,未成型的頭發。
靈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奴婢天生性格急,雲小姐別見怪。”
非煙沒有再開口;外面的打鬥聲,她是聽的一清二楚;此時就算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