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全本校對】《緣滅長安》作者:建安風骨

【內容簡介】:

姑蘇晏家千金晏蓮影逃婚離家,去長安追尋自己的夢中情郞——名滿天下的宸王世子趙長安,一個不通武功世故的豪門千金,從此踏入茫茫江湖。一次偶遇,不但開始了她充滿傳奇的江湖之路,而且邂逅了一來歷不明的窮酸書生尹延年。一個是宸王世子,一個是落魄書生,二人在晏蓮影的心中逐鹿。

·緣滅長安創作感言·

自七年前寫武俠小說以來,常會有文友,朋友,親人,同事問我,為什麽會寫武俠小說?雖不是慣于看人下菜碟的人,我也會因人而異,回答這個為什麽?或說喜歡,或說有話要說,或說是無聊,或者說想振興武俠小說。但卻從未細細想過個中因由。今天蒙涵生君不棄,又問到這個問題,一時興致,索性将這些年來的心路歷程,在此一一作個交待。

我寫武俠,起因确是無聊--閑得無聊!但心情卻極苦悶,想有個發抒處,于是一天早,信手就在一張紙上寫了。但只寫了十幾天,就調到另一科室,驟然間忙了起來,同時還遭到了丈夫的強烈反對,我的寫作大計很快就轉到了地下,但這時的我已如吸毒之人,每天不寫個三五萬字,這一天就過不下去。就是在這種‘上瘾’的狀态中,我只用10個月,就完成了《緣滅長安》的初稿,但,對此書的修改,我卻花了六年的時間。

我寫武俠,也沒人教,就是自已想:要寫個什麽樣的故事?故事中有個什麽樣的主人公?這人有個什麽樣的性格……?

我的感覺,小說創作,不止是武俠小說的創作,似乎都應以人物為主,人物立起來了,那就成功了大半。就是沈從文說的那句:“貼着人物寫。”

當初寫尹延年,初稿把他寫成了完人。後感覺不對!要寫活生生的人,就要讓他像人,有人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當然,也有人的弱點和毛病……于是就改,這一改,就是14稿,現在,感覺他和書中的其他人物,總算是都像點‘人’了。好人有缺點,壞人也有人性。 武俠小說創作的另一個關鍵就是故事性要強。小說最初就是講故事的,所以‘好看’很重要。作者就算是有再宏偉,深刻的大道理要抒發,若是故事不好看,讀者翻兩頁就扔一邊了,那那些大道理卻如何讓讀者看到,思考,并最終接受呢?

把握了這兩點,就好像是搞大型泥雕塑的人,将泥雕的鋼絲骨架立好了,接下來,就該往上面扔泥巴了。

長篇武俠小說創作中最難扔的第一砣“泥巴”,應該是開頭。

我在這第一砣泥巴上,被卡了四次。前兩次都是在20幾歲,上大學時。那時時間優渥,又喜愛武俠小說,就動手了,但稿紙撕了扔,扔了撕,最後都廢然而止了。這次也是一樣,才寫了個開頭,就有難以為繼之感。只得停筆,看着稿紙發呆,但随即就想起路遙在創作完《平凡的世界》時所寫的創作體會,他也遭遇過跟我,相信也是大多數長篇小說作者在創作中所遭遇過的難題:如何開頭?如何開一個又精彩,又筆力不凡,又能帶起全篇的好開頭?

最後,路遙在扔了一地稿紙後,開了一個很平凡的頭,同時,他讓書的主人公孫少平在第一頁就登場。

萬事開頭難,寫作亦如此。這是交響樂的第一組音符,它将決定整個旋律的展開。長卷作品所謂的“開頭”,照我的理解,主要是解決人物“出賣”的問題。在我閱讀過的長篇作品中,有的很高明,有的很笨拙。最差勁的是那種“介紹”式的出場方法。人物被作者被動地介紹給讀者。這種介紹是簡歷性的,抽象的,作者像一堵牆橫在讀者與人物之間,變為純粹的“報幕員”,而且介紹一個人物的時候,其它人物都被擱置起來。人物和人物之間的關系也得由作者交待。等讀者看完這些冗長的人物簡歷表,也就厭煩了。實際上,所有高明的“出場”都應該在情節的運動之中。讀者一開始就應該進入“劇情”,人物的“亮相”和人物關系的交織應該是自然的,似乎不是專意安排的,讀者在藝術欣賞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接受了這一切。作者一開始就應該躲在人物的背後,躲在舞臺的幕後,讓人物一無遮攔地直接走向讀者,和他們融為一體。

但是,在一部将有近百個人物的長卷中,所有的人物是應該盡可能早地出現呢?還是要将某些人物的出場壓在後面?我的導師柳青似乎說過,人物應該慢慢出場。但我有不完全相同的看法。比如《創業史》裏和孫水嘴(孫志明)同樣重要的人物楊油嘴(楊加喜)第二部才第一次露面,顯然沒有足夠的“長度”來完成這個人物。與此相聯系的問題,如此重要的角以,在第一部蝓蟆灘風起雲湧的社會生活中,此人幹什麽去了?這個人物的出現過于唐突。

在我看來,在長卷作品中,所有的人物應該盡可能早地出場,以便有足夠的長度完成他們。尤其是一些次要人物,如果早一點出現,你随時都可以東鱗西爪地表現他們,盡管在每個局部他們僅僅都能只閃現一下,到全書結束,他們就可能成為豐富而完整的形象。除過一些主要的角色,大部分人物都是靠點點滴滴的描寫來完成的。讓他們早點出現,就可能多一些豐滿。怎樣在盡可能少的篇幅中使盡可能多的人物出場呢?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必須找到一種情節的契機。(路遙--早晨從中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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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女主角之一,在第一頁就出場了,而男主角則第二章(原稿,現應為第一章)就出現了。

俗話說得好: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解決好了開頭,《緣滅長安》的創作,就像朝辭白帝的那葉輕舟,非常順利流暢地前行了,而我并不拘泥于從開頭到結尾的寫法,而是根據自己的情況來定,感覺哪一段,哪一章更有把握,就先寫哪一段。

而我在一開始,就想寫一個大悲劇,是以,整部書,我最先完成,同時也是最滿意的,是第三,四部,特別是書中各個人物結局的部份。

許多呼之欲出的人物在急迫地等待你安排場次以便登臺表演。所有要進入作品河流的人物,哪怕是一個極次要的人物,你也不能輕視忽略,而要全神貫注,挾帶着包括枯枝敗葉在內的總容量流向終點。終點!我構思的習慣常常是先以終點開始而不管起點,每個人物,尤其是主要人物,他(她)們的終點都分別在什麽地方呢?如果确定不了終點,就很難尋找他(她)們的起點,而全書的整個運行過程中,你也将很難把握他(她)們內在的流向。當然,預先設計的終點最後不會全部實現,人物運動的總軌跡會不斷校正自己的最終歸宿;也有一些人物的終點不可能在書的結尾部分,在某些段落中就應該終結其存在。

毫無疑問,終點絕不僅僅是情節和人物意義上的,更重要的是它也是全書的題旨所在,在這個“終點”上,人物、情節、題旨是統一在一起的。為什麽要在這裏結束,絕不僅僅是因為故事到這裏正好講完了。即是最“漫不經心”的意識流小說家,在戛然而止的地方也是煞費心機的。

找到了“終點”以後,那麽,無論從逆時針方向還是從順時針方向,就都有可能對各個縱橫交錯的渠渠道道進行梳理;因為這時候,你已經大約知道這張大網上的所有曲裏拐彎的線索分別最終會挽結在什麽地方。這時候,你甚至還可以放心地心情地把這些線索抖弄得便“亂”一些,以致将讀者引入“八卦”之陣,使其讀不到最後就無法判斷人物和事物的命運。如果有這樣的大布局,再有可能處處設置溝壑渠道,那麽,讀者就很難大跨度地跳躍到書的全書結局部分。絕不能有廣大的平坦讓讀者長驅直入。必須讓我們不得不在每一個曲裏拐彎來停下來細心閱覽方可通過……(路遙--早晨從中午開始)

寫完了三,四部,我返回來寫第一,二部,在這期間,我遭遇了諸多的創作上的煩惱,主要是不知該用什麽方法,最好地将我心目中的段落寫出來,譬如第二部(現可能是第一部結尾了)一開頭,尹延年與子青往西夏一段,我就因無法下筆,而擱置了很長的時間。是的,是擱置。當我遇到無法寫作的段落時,就會将其擱置,時間是最好的老師,他總會在你感覺山窮水盡的時候給予你神助,讓你豁然開朗!

現在,我駕駛的這葉輕舟正輕快地前行着,許多泥巴也扔到了支架上,但我不知道,風光奇偉秀麗的文學三峽中,有無數暗礁險灘,正在漫漫前路上恭候着我……

由于是第一次動筆,遇到的困難和問題真可以車載鬥量。首先就是人名,真的很佩服金庸、古龍書中那一個個鮮活、富有內涵的名字:任我行、王語嫣、林詩音、高漸飛、花滿樓、西門吹雪……而我卻抓着一本《百家姓》,仍然茫然無緒,只能一邊寫一邊想了。

結果,就是書中有些人的名字被改了四、五次的都有,由于前三稿都是手寫,這下可整慘了,印象最深的就是馬骅的名字本為秦關,後讀到昆明報紙上對上海複旦大學畢業的優秀青年馬骅來雲南做志願者,最後因車禍犧牲于雅魯藏布江中的報道時,感動、悲傷、悵惘之餘,我立刻将秦關全改成了馬骅。以此來寄托我對這位偉人最深切的敬重和懷念!同時,古埃及人相信:只要一個人的名字能被後人不斷的提起,那麽這個人,就能得到永生!

當時我的手稿已完成了三分之二強,為将秦關全改成馬骅,我一頁一頁的翻,一個一個的改,真有氣喘籲籲之感,但,相較于馬骅的崇高獻身,我這點小動作,又算得了什麽呢?

其他的人名有些麻煩過此,但就不一一贅述了。接下來,就是書中觸目皆是的細節了。

有句話說得好:細節決定成敗!在創作此書時,我已有定見:年代盡可模糊,細節卻須盡量真實。就如《紅樓夢》那樣,只有如此,才能使全書産生一種既飄渺如夢,但同時又令讀者如見如聞的感覺。也才能最大程度地達成我所希望的創作效果。

為此,差不多每天中午我都要跑一趟省圖書館,若時間允許,晚上再去一次,頂着炎炎烈日,幾乎是小跑着前進,來回一個半小時……即便如此,有些資料省圖仍付厥如,這時,就要跑市圖、區圖、各家大小書店……

尹延年被困井底時,與子青聊天解悶,說達摩祖師在嵩山面壁8年。寫到此,拿不準到底是8年還是9年,于是開始跑……記不得跑了多長時間、跑了幾多裏地,最後,是在我妹的書架上查到了:8年!

類似的例證,如恒河沙,不可勝數,也就不一一例舉了,也免得各位俠友們看得心煩,我回憶得崩潰。

唉,還以為這就是文學長江的第一個險灘呢,可誰知,這不過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真正的暗灘,已逼近眼前!

手忙腳亂地解決了人名、細節問題,另一個更糟糕的問題就如一座逾越不過去的大山般,突兀地橫亘在我的面前:寫不下去了!我驚慌地發現:稿子還粗糙得無法入目,我卻已經才盡了!面對稿紙,無論如何絞盡腦汁,也再不能落一個字!

我,是寫作的料麽?我寫的這些,看看已厚厚堆摞着的稿子,能讓人看麽?極度的懷疑,令我氣沮得只想放棄,可終歸是不甘心,于是向母親求助,并不是她懂寫作,而是,興許能幹的媽媽能幫我找一個武俠小說方面的編輯,幫我看看,我寫的這些東西還行嗎?還能讓人讀得下去嗎?如果不行,編輯能否給我一些有益的建議和幫助?

可憐母親為了圓女兒的一個虛幻的夢,當即四處奔走,終于有一天,她與一位好友将我領進了出版局一位領導的辦公室裏。呵,母親和領導都會錯意了,二位長者都以為:我是想出版此書。是的,我當然想出版此書!又有哪一位作者,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變成白紙黑字呢?可卻不是現在,不是這一刻。我又一次體會到,對同一件事物的看法不同時,會出現怎樣的、令人哭笑不得的結果。這次勞師動衆的求教,最後當然無功而返了。

既然無師可問,那就靠自己罷。我跳開寫不下去的那一段,寫別的章節,先繞過這座大山再說。

事實證明,當時我這個決定是正确的,不久,我就如有神助,很順利地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完成了當初讓我止步不前的那一大章。

當年芬蘭畫家梵高也曾有過與我相類似的例子:他開始畫畫,很快就懷疑自己畫得是否正确?于是步行幾十裏,抱着自己的畫作到一懂畫的教師家中拜訪,教師一看他的畫,就搖頭:比例不對,線條也有問題。遂動手幫他改,等改完了再看:比例、線條都合乎規範了,可是,畫作中原來的那種神韻全沒了!

所以,在寫作過程中,一定要對自己抱有信心,自信很重要!天底下,沒有人生來就會寫作,每個人都是在探索中前進,而由于各人性格、信仰、教育程度、人生、價值觀的不同,要找到一個人,讓他教你如何寫作、怎麽樣才能寫得好,同時又符合你的創作意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這時,信賴自己就很重要了。

阿彌陀佛,第一個險灘總算是繞過去了,而以後,還會有多少個呢?

在如癡如狂的狀态中,只用10個月,我就完成了書的第一稿,120萬字。然後在妹妹的鼎力相助下,我買了一臺電腦,将120萬字都打到了電腦上,為的是方便修改。接着,我就用一天一章的速度,開始了長達六年的‘修改’工作。

39章,一個多月一次,連改6稿。但無論怎樣改,都感覺不對勁,可到底不對在什麽地方,卻又茫然。上帝保佑,就在這愁腸百結的時候,救星來了,于偶然中,我在省圖書館借到了兩本文學評論書籍--王彬彬的《一噓三嘆論文學》,李建軍的《時代與文學的敵人》。王著從大處着眼,重點強調文學的時代性,文章的主題,構造及思想性……李著則從細處着眼,将一些名家名作拿來,一字一字地加以分析,研究這些作品中的硬傷與不足。

細細讀完這兩部書,我算是大夢方醒了!雖然此二書都不評武俠小說(看不上),但二位老師對那些名家名作的批評指正,仿佛句句說的都是我這本書中的缺點!

個人感覺:文學作品雖然有言情,武俠,偵探,冒險,玄幻……等等類型的不同,但其中的一些東西卻是共同的。這樣,作者們在寫作時所犯的錯誤,也就是共同的。

當時我的第6稿已經改到了第20章,之後,我将此二書當作修改的‘聖經’,一點點地照着改,感覺大好。就好像原來就知道我的作品有病,也有症狀,但卻因不知病因在哪?就不能對症下藥,加以醫治。而現在既清楚了病因,也明白了該如何‘醫治’,再措手,就容易多了。

但即使如此,‘緣滅長安’我迄今為止,仍改了14稿之多。6年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工作,家務,領小孩。幾乎全耗在了這部書上,從120萬字删到了80多萬字,仍覺冗雜。後經武俠故事編輯秋雨教師和陳漸主任的指點,才算是抓住了‘修改’的關鍵,真正做到得心應手了。

回首這6年,感慨良多,之所以今天寫這系列文章,也就是期望各位俠友們莫再犯與我同樣的毛病,莫再與我一樣,走那麽多的冤枉路了。

當然了,文學創作之道,因個人的身世,性格,所受的教育,對人生,世界的看法不同而不同,上面拉拉雜雜的說了這許多,畢竟都只是我一個人的體會,絕非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諸位俠友們看罷一笑置之可也,大可不必當真。以免我誤人子弟,贻害非輕!

再次問好各位俠友,并希望今後在武俠創作的道路上,我們互相勉勵,互相鞭策,共同前行!

楔子

閃着寒光的利刃,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地刺進了緊繃而結實的肌膚。一粒粒血珠立刻從裂口處争相迸濺、融彙,然後順着肌膚的凹處汩汩流淌。

血流到了最柔軟的腹部時,那本來凹陷的小腹猛地一彈,血流随即改變了方向。這是被刺的男人無法承受這種劇痛而在作垂死掙紮。

但整個過程出奇得安靜,因為不但男人的嘴裏塞滿了馬糞,而且他的雙手掌心、雙腳足背都被大力分開,用小指粗、兩寸長的鐵釘牢牢地釘死在了房間的木板壁上。他非但絲毫動彈不得,而且無論遭受多麽殘酷毒辣的折磨,他都發不出一絲聲息。

“怎麽,想好了沒?想好了就快些點頭,也省得你都要死了還活受罪。”刃鋒在兩根肋骨間停住了,仿佛連它也累了,要歇息一下,喘上口氣,才能繼續它的死亡之行。

一個灰袍男人僵立一旁看着這一切,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豆大的汗珠在燭火的映照下閃閃發亮,一顆顆摔落,已打濕了腳下的地板。

刀手抽動了一下鼻孔,疑心自己快被濃重的血腥味窒息了。他不耐煩地踹了一下地上一具微溫的死屍:三更早過,他已一氣殺了一十六個人,這間本來還算寬敞的房中,此時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連個供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可這個該死的爛雜種,還是不肯吭聲氣,接下主人交辦的差事!

看灰袍男人還是沒有松口的意思,刀手鼻中嗤了一下,食、中二指潇灑地一磕刀把,刀身就輕快地滑進了男人身體,男人眼、鼻、耳冒血,身軀像被刮淨鱗片的魚一般猛挺了挺,頭就耷拉到了一邊。

日娘賊的!刀手在心底咒罵,一揮手,當即,一個把住門口的手下把一個全身緊綁卻不停扭動的人提溜了進來。刀手把滴血的刀身在鞋底揩淨,擡眼卻是一怔:因為在他的刃鋒下瑟瑟顫抖的,居然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

女孩兒纖細柔弱,粉妝玉琢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頸中一塊“長命百歲”金鎖随着她的身子而不停地晃動。許是連鐵石心腸的手下也不忍心,她嘴裏塞着的,竟是一方淡粉荷色的絲巾。

斜瞄了一眼女孩兒淚光瑩然的眼睛,刀手握刀的手在痙攣,想了想,“嘭”的一腳,把女孩踢到已站立不穩的灰袍男人膝下:“瞅好喽,現在就輪到這個小的了,你這老雜種,到底應不應?要還不應,老子就把這小囡立馬活剮了,再掏她的心出來,杵進你嘴裏!”

灰袍男人全身抽搐,本以為,今夜在那麽多活生生的人被用各種酷刑折磨慘死在自己面前後,自己的心都已經麻木了,僵死了,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可現在,當他看到這個花苞一樣的女孩兒,馬上也要變成一具醜陋的死屍時,他的心如被刀手的那柄尖刀紮透了一樣,陣陣劇痛,并伴随着滴滴下落的殷紅的鮮血!

女孩兒被拖開,輕巧得就像拖一只小雞。是的,她就是一只待宰的小雞!而且,她的雞心,滴落着鮮血、還帶着她體溫的雞心,馬上就會被塞進自己嘴裏……

“夠了!”灰袍男人頹然跪倒,“我應承了,應承主人交辦的差事!”刀手與門外警戒的手下不約而同地都松了口氣。

“啪!”一個牛皮包裹的物事被甩在了他眼前的地板上。“來前主人交待了,這回要做得比上回漂亮,最好是把整個武林都滅絕了。拿出你的手段來,做漂亮些,主人不會虧待你的!”

“上次已經滅絕了八十二個門派幫會,死了四千多人,難道主人都還嫌不夠?”灰袍男人哭吼道。但是刀手及手下都已經聽不到他斷斷續續的哭訴了,因為他們早已施展輕功,遠離了這座堆滿了死屍的兇宅。今夜的情形,無論對于灰袍男人,還是他們,都是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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