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男友

程觀寧默默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過了幾秒鐘, 她讓自己忘記了“體香”這個話題, 叫程關快點回去陪冬冬睡覺。

“床不夠大, 我怕他一個人稀裏糊塗的, 翻下去。”為了體現該問題的重要性,她特地一本正經地進行了補充說明。

“不會的, 我要是去了,才更容易把他擠下床去。”豈料程關竟然厚顏無恥地接了這麽一句, 聽得程觀寧眉角直抽。

“程關。”

“嗯?”

“你到底去不去?”

“好,我馬上去。”

“……”

沒想到對方畫風轉得比龍卷風還快,程觀寧頓時語塞。

唔……她剛才的口氣,很吓人嗎?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似乎瞬間化身成了一個聽話的小媳婦,程觀寧一邊感受着身後突然沒了的分量, 一邊開始反思自己方才說話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合适。

就在這時,那個高大的身影忽又籠罩下來, 用他那雙炙熱的唇偷香似的在她側臉留下一吻, 生生打斷了她的思緒。

“晚安。”

女孩聽到男人隐含笑意的聲音,耳根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真是的……這黑咕隆咚的,他是怎麽準确找到她的位置的?

羞憤一小會兒之後, 她又忍不住笑逐顏開。

雖說他很想多跟她親近親近, 但到底還是把孩子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她忽然在想,類似這種妻子叮囑丈夫看好孩子而丈夫立刻遵命的情景,果然才是她真正渴望的溫暖吧。

這一夜,程觀寧睡得格外香甜。當然,一覺睡醒後, 她還是清楚地記得,自己仍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

她得把冬冬的身世告訴程關——既然他們已經決定走到一起了,那他就有權利獲悉一些真相。

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她才剛找機會起了個話頭,程關就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往下說了。

“冬冬的事,你媽媽已經跟我說了。你放心,不管他是誰的孩子,今後都是我們倆的兒子。”

男人鄭重其事的表态感動了病床上的女孩,她微微紅了眼,卻在頓悟某個隐含的意思後,接着紅了耳根。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吧……”

見剛定下的女朋友視線游移,程關稍作愣怔後就恍然大悟。

“早麽?”他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嘴角,笑眯眯地望着他的小丫頭,“你要是真心覺得早,會跟我說這些嗎?”

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小姑娘心塞塞又發作不得,只好木着臉躺回被窩裏,不理人了。

見對方提了被子、遮住半個腦袋,程關心知小丫頭這是不開心了,趕忙放下身段哄她:“我的錯我的錯,你繼續說,想說什麽說什麽,我聽着呢。”

說着,他就試探着去扯她的薄被。

結果倒是程觀寧自己把腦袋探了出來,扭過頭和他四目相接。見新鮮出爐的男朋友沖她讨好地笑着,面無表情的姑娘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不生氣了?”

“哪兒那麽容易生氣。”

“嗯,我家觀寧最大度了。”

“……”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程觀寧覺得,昨天才剛确立關系,對方今天就搖身一變成了忠犬,她也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跟你說正經的。”她只好撥亂反正,試圖把程關調回到正常的頻道上,“你能無條件地接受冬冬、愛護他,我真的很感激,只是,我們在一起,不光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還牽扯到兩個家庭。你爸爸……”

“我爸爸是個開明的人,你放心。”程關見小丫頭一臉嚴肅,也馬上跟着認真許多,“雖然我不敢保證他能跟我一樣疼愛冬冬,但只要我們兩個過得好,他是不會對你或者對個小孩子有半點意見的。”言說至此,他莞爾一笑,坐得離程觀寧近了些,“等你傷好了,我就去帶你見他,他會喜歡你的。”

男人溫柔的語調鬧得女孩臉頰一熱。

“這也太快了……”

“快?哪裏快?我巴不得今天就見家長,明天就訂婚,後天就結婚。”

這家夥,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程觀寧略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看得他心頭發癢。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程關将女朋友慢慢攬進懷裏,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她柔軟的長發,“所以,你得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就不用總是做夢想着娶你了。”

這人究竟懂不懂什麽叫做“含蓄”?以前那個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的程關去哪裏了?

程觀寧被他的甜言蜜語弄得快要受不了,當機立斷掙脫了他溫熱的懷抱,轉移話題。

“對了,這兩天,那個陳雨生怎麽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程關的臉色總算微微一涼。

“他還自以為手裏握着冬冬,握着我們的命脈,在那兒死扛着呢。”

“他倒是扛得住。”

話音落下,兩人一時皆是無言,仿佛都在冷冷地鄙視着那個害人害己的男人。

後來,程關告訴程觀寧,警方業已掌握了陳雨生越來越多的罪證,定罪判刑是沒有問題的了,就是……

“陳國泰那邊?你有什麽打算?”

程關提出的問題,正是程觀寧預備同他商議的。

“他現在在國外陪着我媽治病,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于情于理,我都該知會他一聲。”

“嗯,我跟你想得一樣。所以,我已經安排了人去國外接應他,只要你同意,他們馬上就可以讓我的人暫時照顧你媽媽,把陳國泰替換回國。畢竟,他是陳雨生的爸爸,發生那樣的事……你們還是當面談比較好。”

程觀寧贊同地點點頭。

的确,陳國泰的兒子綁架了她,害了她的姐姐,多年後又故技重施,費盡心機綁走姐姐的孩子,意圖逼迫她和她的學生發生性|關系,以此滿足他變态的複仇心理。如此可怕又惡心的瘋子,打入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可他偏偏是她母親老同學的兒子,而那個老同學又真心誠意地照顧着她的母親,且對兒子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因此,無論将來他的兒子如何判罪,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作為犯罪嫌疑人的父親,都有知情權。

“既然你認為可行,那就按照我說的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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