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夜拜訪

吳清回到營地後,就有侍衛把帳篷裏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吳清。

巡邏的侍衛發現,叢雲和岳岩兩方人,是先後離開的帳篷,對事情的真相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也有頗多猜測。大驚之下,連忙向上彙報。

吳清第一反應是憤怒,想要殺了那個登徒子。

堂堂靖安侯府的嫡出千金因為他們的多管閑事,嫁給一個殘廢,吳清殺了自己的心情都有啦!

吳清聽過侍衛對岳岩的形容之後,終于知道自己救的人是誰了,一萬頭,草泥馬在心裏面奔騰啊!

大名鼎鼎,如雷貫耳,長安城四大害之首,病嬌公子岳岩。人生啊,你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岳岩攤上長安四大害之首,并不是因為做了什麽壞事,而是因為他那差到極點的身體,随時随地會有見閻王的可能。可是,如今十八歲的岳岩,栓婚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所以所有的長安貴女都害怕自己栓婚的對象是他。

勇毅侯府是開國五十年來,仍然風光無限的少數開國勳貴,高皇帝親自下旨,勇毅侯府,與國同休。

不少看中勇毅侯這個姻親關系的人家,高高興興和岳岩栓婚了,就算女兒将來守望門寡,只要能維持這一段婚姻關系,給家族帶來利益,他們不在乎犧牲一個女兒。

不過可惜,三年以來,病嬌公子岳岩還好好的活着,可是和他栓婚的少女,無一例外,全部都在婚前就死了。

少府卿韓當的嫡長女,和岳岩栓婚不到三天,就和一個她喜歡的表哥私奔了,偏偏兩人都沒過多久就死在了私奔的路上,當時整個長安城,岳岩因愛成恨,殺人滅口的流言喧嚣塵上。

第二年,少府令劉奢冒着得罪自己頂頭上司的危險,将自己的嫡三女許給了岳岩,結果這姑娘心裏素質太差,聽說自己要嫁給病嬌公子以後,放棄了自己能獲得幸福的可能,徹底放飛了自我,和長安不少王侯公子不清不楚,最後還把自己給玩死了。

少府令劉奢卻是勇毅侯府沒攀上,上司得罪的徹底,雞飛蛋打,欲哭無淚,不久就被陛下調離出長安,陛下給的理由也很強大,教出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少府令本人人品令人堪憂,所以,估計劉奢這輩子回來的可能是沒有了。

陛下的本意是,岳岩這個少年,我很看好,你們不要在黑他了。快快嫁給他吧!好處大大的有喲!

可惜,事與願違,少女們對岳岩的恐懼更深了。

這個朝代的守寡,只要表面上着裝點好門面,彪悍的女人們各自給自己找面首的人不要太多。典型代表的就是陶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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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夫人之所以如此有名,就是因為她勾搭上的對象是琅琊王司徒勝。此舉不但把她的夫家壓的擡不起頭來,也讓陶樂夫人聲名鵲起。

偏偏琅琊王毫不在意,甚至人前人後炫耀陶樂功夫了得。

所以,有了偶像珠玉在前,少女們不怕守寡,卻怕自己連寡都守不了,勇毅侯府的門都沒進,他們就不明不白的沒了,死都毫無價值。

等岳岩到了十八歲,身體更差了,三天兩頭都是他病倒的見不了人的消息。

他的婚姻不但勇毅侯府着急,連陛下都開始關注他的婚事了,少女們很害怕這個厄運降臨到自己頭上。

岳岩也從四害之末,成功超越曾經四害之首龍陽皇子司徒令,變成新的四害之首。

吳清有些擔心,岳岩身上的厄運如此之強,會不會影響道姑娘呢?吳清有些蠢蠢欲動,幹掉岳岩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岳岩身邊的兩個人明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做的不幹淨,可能會給侯府帶來災難。

勇毅侯府在朝堂和軍隊的影響力,就能斷送了靖安侯府今後的政治前途。

吳清的雙手在劍上來來回回很多遍,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萬籁俱靜,所有人都去睡了,叢雲點着蠟燭,仍然專心致志的提煉着藥劑,整個帳篷裏彌漫着淡淡的藥香。

叢雲以前就非常喜歡和藥草打交憑着道人,她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弄清楚每一種藥草的藥性,在那些難熬的歲月裏,是這些藥草,陪伴着她度過每一天。只是她從來都不會擺在臺面上來而已。

雲翠非常了解叢雲的倔脾氣,此時也不敢去打擾叢雲煉藥,只是眉頭皺的更緊了。

叢雲也沒想到,岳岩居然誤用了她的藥劑,這讓她婚後再開始改善岳岩身體狀況的計劃必須提前了。

至少第一階段的改善,三十天的藥量,必須在這些天全部預備好,所以,她打算晚上全部不睡覺了,用來提煉藥劑,精神力枯竭了,就到空間裏小蓮花的蓮臺上用免費修煉的時間回複,再出來繼續煉藥。

白天就直接在馬車上睡覺。

叢雲整整熬了三個晚上才完成這些藥劑。

岳岩的帳篷

在陌生地方,他們三個人也不可能都去沒心沒肺的睡了,岳岩無法值夜,就只能天晴和陳靜庭兩人輪着來。

陳靜庭值上半夜,天晴值下半夜。

因為順路的原因,岳岩決定和吳清的人一起上路。經過兩天的了解,他們也把車隊的情況摸了個透徹。

岳岩睡不着,就在手上把玩着一塊羊脂白玉,用手指在上面描繪着花紋。

“很晚了,怎麽還不睡?”

“睡不着。”岳岩小聲道。

換了是我也睡不着,不過你那腦神經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長啦?到現在才睡不着,都過了兩天啦!陳靜庭心想。

陳靜庭好奇的問道:“你……看到了多少?我記得,到如今,你還是童子□□!”

岳岩眯着狹長的丹鳳眼,淩厲的刀眉差點飛起,“你說什麽,要不在說一遍,剛剛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我說,某人為了新婚之夜,把自己的保留了十八年貞操獻給新娘。那男人的沖動,一直都是用自己的右手五指姑娘解決的吧!”陳靜庭不怕死的說的更明白些,“如今看到了一位千金小姐的果體,是不是春心蕩漾,睡不着覺呀?”

岳岩淡定的揭穿某人的老底:“貌似童子雞不止我一個吧,某人今年去了女闾,打算找一個清倌人結束掉自己的處男生涯,沒想到扛不住美姬豪放,衣服脫到一半,卻落荒而逃。”

陳靜庭臉一下子紅了,“誰,誰落荒而逃了,我不是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嗎?”

這是他人生當中最大的污點,陳靜庭扛不住,拿出子虛烏有的心上人搪塞道。

心上人?

以前,岳岩聽到陳靜庭說這幾字,也不過是嘲笑回去,如今,腦海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那雙修長的大腿和白嫩的面孔。

那位姑娘眼中的光芒明明滅滅,看他的眼神,如同他們前世有約,今生再次相見,就算發生那麽尴尬的事情,在他心裏卻沒有什麽尴尬的情緒,反而覺得有些溫馨。

岳岩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相信,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別說,岳岩,你長的還真是如同那些姐姐妹妹,雌雄莫辨。穿上女裝,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病弱的身體,配上你如今西子捧心的動作,思春害羞的小表情,啧啧,看起來也是一大享受。”

岳岩眼中寒光閃閃,西子捧心?

陳靜庭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說到了岳岩的痛楚了,趕忙裝作一副我什麽都沒說的表情,擡頭望着帳篷頂端,研究着哪裏的花紋,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我聽說,亭益侯夫人最近再給你物色細君了。”岳岩猛不疊的爆出一個大新聞。

什麽?

“她只不過是我家大人娶的繼室,有什麽資格給我物色細君?以我如今的軍功,絕對能不降等承襲爵位,怎麽說,我的婚事也是我祖母給我物色吧?”

“還能是怎麽回事?纨绔子成長了,從沒有食邑的關內侯,到如今的亭益侯,可以不降等承爵,說不定将來還能立下更多戰功,重新升回鄉侯爵位也說不定,你的前途,人家看到了,趁着你家大人(父親的意思)還活着,給你定一個娘家侄女,占據嫡妻的位置……”

岳岩越說,陳靜庭的臉越黑。

“你這麽有鼻子有眼的說,是不是,我的未婚妻人選已經定下來了?”陳靜庭當初被亭益侯夫人逼的在亭益侯府沒有立足之地,将将十歲的他就卷了一個包裹,就去了長安投奔發小。

如今有出息了,又想毫不費力的摘桃子,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岳岩本來還想為他定下來的那個未婚妻美言幾句,據他打探來的消息,亭益侯夫人雖然不懷好意,可是陳靜庭的運氣卻不錯,那姑娘還真是好姑娘。

不過,看陳靜庭黑的發亮的臉,就那麽堵在嗓子眼,說不出口了。

岳岩如今卻有些後悔挑起這個話題了,萬一将來陳靜庭真的和那個姑娘過的不好,他就是個罪人了。

“那姑娘叫什麽名字?你別說你不知道?你手上的情報網,我雖然不是全部知道,可是兩三分還是有的。”

岳岩心裏咯噔一聲,這火氣還真大,口氣也不怎麽好。

“你……額,楊依寧。亭益侯夫人二哥的嫡次女。”

陳靜庭一聽,冷笑道:“嫡次女?這個所謂的嫡次女我剛好知道。她是楊二郎收養的絕戶女。楊二郎發了一筆絕戶財,為了名聲上好聽,居然很是下了些本錢,說通了楊氏族老,同意把這位姑娘記在嫡妻名下。當然,這位姑娘也是個會來事的,要不然怎麽讨的楊夫人歡心呢?”

得嘞,他發小對這姑娘的偏見已經從小就建立起來了,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岳岩都想扶額表示嘆息了。

雖然他成功帶歪了話題,可是也将見證一段不幸婚姻。

希望不要悲劇了才好。

“郎君?”

陳靜庭小聲道:“好像是那位姑娘身邊的婢子,叫雲翠。這深夜拜訪我們,似乎不合适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呼,今天單位正式開始播種,我們機關所有人下地跟車去了,我抽時間坐在地頭用手機碼了一章,有些粗糙,只能有時間在改了。今天起,我們就要吃住在連隊,連續一個月,手機碼字有點慢,改起來也不如筆電方便,只是筆電的電量只夠四個小時,田間地頭的,無線網絡還不如手機好使。

經過朋友提醒,解釋一下,文中的公子,指的是真正的公侯之子,貴族專用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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