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吃醋
是夜,冬至坐在床沿上看兒子,綠竹則去端熱水來洗漱。
春生如今差不多三個月大了,聽宋氏說,這時候的奶娃子開始學擡頭和翻身,怕他忽然之間翻着翻着掉床下去,他身邊一直要有人看着。此時綠竹就把這個重任交給了冬至,也好叫他們父子倆好好親香親香。
冬至看着趴在床上努力仰頭想要看自個的兒子,猶豫了好久,才屏住呼吸伸出他“罪惡”的雙手将春生抱了起來,那麽高大的一個人,那麽粗壯的手臂和粗大的手指,在面對小崽子時卻半分勁也不敢使,只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将他舉起來。
一時間父子倆四目相對,像白面包子一樣白生生肉嘟嘟的臉,烏黑明亮的眼珠子,和自個相似的眉眼,無不讓冬至愛憐,臉上的神情放松而柔和。可即便如此,被架住立起來,只兩條小肉腿踮在冬至大腿上的春生,在與他爹賣萌無果之後,嘴巴一癟,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四肢有力地蹬了起來,嘴上哼唧哼唧地仿佛在給自己使勁。
冬至覺得他這樣好玩兒,兒子腿腳有勁,卻也掙不脫他的禁锢,被打了兩下也不以為意,誰知下一秒便悶哼起來——小崽子運氣爆棚地挑了他爹最脆弱的一處地方踩了下去,這酸爽,讓冬至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綠竹提着熱水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般光景,臉上頓時盈滿了笑意,紅唇吐出一個幸災樂禍的字眼來,“該!”
冬至無奈地将小人兒放回去床上,讓他躺着,而後拿小薄被蓋住,雖說入夏了,天氣熱,可春生還小,以防萬一,還是要注意點。
綠竹兌好了水,回轉身來時,冬至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她看了眼床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兒子,便推了推他,“水好了,你自個洗吧。”
說完,上前去把春生用小被子包好裹嚴實,保證她蹬不開也翻不了身,才将他往床的裏側挪了挪。
看着媳婦将心神都放到兒子身上,冬至不幹了,也不去洗,上前兩步把才直起身子站起來的媳婦一把抱住,“媳婦,那小子踢我,你怎麽也不關心一下我?”語氣酸酸的,有點委屈。
綠竹動了動,他沒松開,翻了個白眼,而後沒好氣地推了推他,“他個小人兒能有多大勁?還能把你踢壞不成?快去洗洗,要不然水一會涼了,還得兌熱的。”
“沒事,服役的時候洗涼水洗習慣了,不差那麽點熱的。”冬至沒管那洗臉水,他現下更專注于和兒子争寵,說完這話,将人往懷裏緊了緊,“壞沒壞要用過才知道,要不你幫我看看?”
綠竹臉頓時爆紅,感受着腹下抵着的堅硬,一時局促,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那個了,現下貼得這麽緊,他又說這樣的葷話,讓她不好意思之餘又有些歡喜,他還念着她。
她臉頰羞紅,嬌軟地倚在他懷裏,一時之間,屋裏的氣氛暧昧極了,冬至也很歡喜,嘿,媳婦還是他的,大掌于是不客氣地從她衣擺下方鑽了進去,粗糙卻靈活的掌心和十指撫上她的後腰和背部,入手柔滑,忍不住低頭想去吻她。
綠竹只覺得從脊椎骨上傳來一陣陣酥麻,瞬間蔓延至全身,叫她如水的眼眸籠罩起一層迷霧來,身子嬌軟無力,若不是兒子歡脫的一聲叫喊,她恐怕就從了他,先是唇,而後是其他,被一點點攻陷了。
好好的氛圍被破壞,已經情動的媳婦兒轉眼掙開他的懷抱,去看那無齒小兒,冬至的額角忍不住十字炸裂,哼,等你長大了,看我揍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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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忿忿地去洗臉擦手,完了以後見媳婦兒逗着兀那小兒沒完,生氣地将臉盆一端,出去了。綠竹把春生哄睡着以後回頭再看,人沒了,倒是沒多想,不一會見他又重新端了一盆新的熱水進來,更是把自己方才将人丢到一邊的事忘了個精光。
冬至殷勤地服侍媳婦兒洗臉泡腳,看了眼已經睡着了的小人兒,小聲問,“睡着了?”
綠竹點頭,只當他關心兒子,倒沒想別的。
誰知他下一句就是,“咱們的床還是太小了,擠上咱倆還湊合,加上春生就有些擠了,我怕晚上睡着以後轉身會壓着他,要不,晚上讓阿奶帶一帶吧。”
綠竹舍不得兒子,可也不能将剛回家的相公推出去睡廂房,于是把徐婆子拉了出來,“阿奶晚上覺淺,春生夜裏還要喂一回奶,太麻煩了,而且這床也不小了,一會春生睡最裏頭,你在最外頭,我在中間就好,我側着睡,不會壓着他的。”
冬至可不依,他都計劃好了,聞言說道,“我都問過阿奶了,她說不麻煩,至于喂奶,預先擠下來一碗備着不就好了?餓不着他。”
綠竹頓時生氣了,敢情他方才出去就是為了這事,還特地去和阿奶打招呼,她完全可以想像阿奶那笑嘻嘻答應下來的神情,家裏還有客人呢,這時候把兒子送出去,誰不知道他倆在屋子裏要做什麽?她還要不要見人了,不依,堅決不依。
惱了冬至,綠竹說話便帶了點小情緒,“哪有你這麽當爹的,天氣這麽熱,奶水擠出來放壞了怎麽辦?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兒子?”
媳婦兒生氣了,冬至也不肯承認吃兒子醋的事,只好哄他,“好好好,不送就不送了,你別生氣,兒子,我喜歡着呢,只是哪有媳婦你喜歡?”最後一句話說得有點歧義,聽起來似乎是說兒子和媳婦,他更喜歡媳婦,可仔細聽,似乎又有點醋意,說他媳婦更喜歡兒子。
綠竹沒聽出來他話裏的醋意,卻知道他有點小情緒,而這小情緒的原因似乎出在兒子身上,具體為何卻是不甚明了,她頓時想起她剛生産完時,她娘對她的教導,說是男人如果在女人生産時沒在身邊,是很難體會到女人的那陣痛的,對媳婦和孩子的憐惜會少一點。
綠竹不想把冬至往薄情那方面去想,卻也知道,她和他蜜裏調油幾個月就分別,兒子懷着和生産時他都不在,對她,對兒子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彌補的缺失,當然,對冬至也是一樣。日子長了,熟悉起來,自然不會生分,可她仍舊希望冬至能多愛護兒子一些。
于是開口和冬至說起了春生的許多趣事,事無巨細地娓娓道來,冬至聽得認真,心裏忍不住郁卒,哼,媳婦對兒子的事信手拈來,都沒跟他說這幾個月來有沒有想他。
“媳婦,我想你了。”他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眼眸子直直地看向綠竹。
綠竹的話被打斷,愣了愣,對上他專注的眼神,一時沒有別的話可說,回道,“嗯,我也想你了。”
冬至頓時喜笑顏開,“我就知道!”
綠竹被他的笑給感染,笑問,“那想兒子了嗎?”
冬至頓時一僵,心裏的小人兒翻着白眼,沒好氣地說着“我就知道!”當然,面上,他還是老實地回道,“當然。”
綠竹不信,“真的?”
冬至頓時更加郁卒,哼,媳婦兒為了兒子質問我了!
他悶聲不吭地起來,從拉回來的行禮當中扒拉出一個大木箱,打開來,一件件玩具往外掏,綠竹一件件看過去,頓時笑了,原來,他也不是不喜歡兒子的。
等冬至将那一對的木頭人偶拿出來時,她已經被感動得眼睛濕濕的了。那是他們一家三口,冬至摟着她,她抱着春生,她眉眼溫柔地注視着懷中小兒,他則神情專注地看着她。
她愛不釋手地摩挲着這人偶,被他從背後緊緊抱住也沒反抗,反而依賴地靠在他身上。
“喜歡嗎?”他在她身邊問。
綠竹毫不掩飾對它的喜愛,“喜歡!”
“那你想我了嗎?”他得意地追問,咬了咬她的耳垂,那上頭頓時紅成了瑪瑙色。
“想。”她細若蚊蠅地回道。
他又在她耳邊哈了一口氣,“有多想?”
綠竹咬着唇,看了一眼熟睡的春生,不肯說話,因為她太知道他現在想要什麽了,她不敢想她如果回應了他,會不會被就地□□,就在兒子跟前。
冬至注意到了這一眼,頓時氣結,把人轉過來,低頭含住那不肯說想他的小嘴兒,啃了起來。
綠竹推了兩下,沒推動,漸漸地人就被他親迷糊了。
他把人一抱,抵在牆上,她的雙腿往他腰上一盤,腿間溫熱和他炙熱的雄壯親密地接觸,叫兩人同時喟嘆。
冬至沒再忍,手很輕易就扯開她衣衫,撫上他思念許久的蜜桃……
不一會,房間裏便傳來暧昧的聲響,間或一兩句逼問和難耐地回答。
“說,我和兒子你更喜歡誰?”
“嗯,哼,不……知道。”
“不知道?”
嗚……啪啪啪
“我和兒子誰更重要?”
“哼,別,別這樣,啊,你,你最重要。”
“以後會不會只看兒子不看我了?”
“嗯,不會,不會了。你,你慢點……”
久等不到曾孫的徐婆子尴尬地站在東屋門口,看來,今晚是等不到了,不過,說不準很快就能有第二個了。
當綠竹癱倒在床上,某人食髓知味仍舊拿他那粗糙炙熱的手掌四處點火之時,綠竹哭了,原來不是不喜歡兒子,而是吃孩子醋了。
嗚,為了兒子,她犧牲好大。
作者有話要說: 吃兒子醋神馬的,有愛極了
祝今天高考的小天使們全部考神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