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過頭來:“沒問題沒問題

首先跟不上,再加上她之前被困在地底一直沒有吃過東西,眼下的情況已經十分勉強了。

要逃走嗎?……

她眼角的餘光掃到身後的幾人。

不行,她逃走了,這幾個人就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嚯嚯,知道大家都等急了吧,聖潔這兩章就要發動了喲!【奸笑~】

☆、新的驅魔師,新的弟子

惡魔越來越多了,下一輪射擊即将到來,她緊緊捏住了心口位置的衣服,內心簡直是要冒火了。

“我知道的,你在等我承認你是不是,你就非要我接受這樣的宿命是不是,好啊,之後要我進入怎麽樣的宿命都可以,但是現在……你這該死的聖潔混蛋倒是給我聽話啊!——”她擡起手,目光堅定地看着逼近的惡魔,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将一切都焚燒殆盡。

那一瞬間,空氣中仿佛劃過無數漣漪,她面前的十多臺惡魔一齊被靜止了。

她的聖潔,終于發動起來了。

她的能力有限,只能暫時停止她附近這圈範圍內的東西,再遠一點的就不行了。

“神田!快動手!”她喊道。

神田面前也有兩臺惡魔受到波及,被停止了時間,接收到她的示意,神田迅速反應過來,用六幻解決了這些被靜止的惡魔。

他站在她面前,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有話要問,等事情結束我會回答你的,現在還是合作為上。”緋槿道。

她的判斷是正确的,神田點了點頭。

接下來,緋槿負責停止一定範圍內的惡魔的時間,神田則負責一刀致命,在二人的配合下戰局一下子扭轉過來。

緋槿的聖潔的能力确實可以稱之為便利,有她在,破壞的工作奇跡般的迅速。

但同時,随着她不斷使用聖潔的力量,神田也隐隐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剛剛發動聖潔就如此大範圍地使用,真的沒問題嗎?

最後幾臺惡魔在六幻刀下被破壞,緋槿終于可以收起這份力量稍稍喘口氣。

多吉等人早就悲喜吓得暈過去了,但幸好沒有出人命。

緋槿嘆了口氣,看着向她走來的神田:“這些惡魔的數量未免太不尋常了,看來有必要向本部報告一下。”

“嗯。”神田走到她面前,收起六幻,看向她,“你的聖潔剛剛發動,最好不要過度使用。”

“對身體會有負擔是吧?我會注意的,這麽一說,突然放松下來确實有點……”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注視着她的神田臉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色,她以為自己只是太累了,卻感到鼻腔和口腔湧出一陣腥甜的氣味,伸手一摸,竟然全是血……

她有些茫然了,視線被黑暗快速吞沒,直至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

“緋槿!緋槿!喂!……”神田知道在沒有熟悉聖潔的力量之前就算是寄生型,過度使用也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負擔,但是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像緋槿這樣的現象,再怎麽說這種出血量也太……

他立刻抱起不省人事的緋槿跑向偵察隊駐紮地,在哪裏應該有急救的工具。

他不算精通醫理,但是也見過不少戰場上的傷,緋槿這種情況,初步判斷恐怕是內髒破裂以及腦溢血,該死的她的聖潔的負擔怎麽會這麽大!

……

又是那個夢境,看不到邊際的藍天,大片大片的金芒草,那些蓮花在綻放,然後花朵緩緩墜落,模糊不清的少年的笑顏。

這是約定哦,也是對你的懲罰——

……

緋槿再度清醒過來,已經躺在駐紮地的病床上,這裏顯然已經被襲擊過,四周可以稱之為廢墟。

她記得自己好像流了很多血,那種程度就算進重症監護室她都不會感到意外,然而她現在躺在這裏,只是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的。

神田抱着六幻站在不遠處,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坐起來,走下床:“神田。”

他回過頭,看着站在那削瘦的少女,她似乎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你的聖潔已經發動,回到本部後我會立即上報,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考姆伊安排。”他說。

緋槿也料到聖潔發動之後事情的發展,這并沒有在她的意料之外,只是……

“比起這個,我的傷……你是怎麽治好的,我明明……”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要來問我。”他半點沒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

雞毛蒜皮的小事?……緋槿的眉心抽了抽,這個人真是相當的奇怪啊。

他将刀背在背上,朝前走去,看來是要帶着回收的聖潔回倫敦了。

緋槿回過頭看着一片狼藉的戰場,不計其數的偵察隊員的衣物散落着,他們的屍體早已化作塵埃,随風而散了。

天邊的夕陽蔓延開一片絢爛到刺目的紅,仿佛有着什麽隐匿于黑暗之下等待着浮現。

夢裏的聲音清晰到令她感到害怕。

……

這是約定哦,也是對你的懲罰——

……

兩日後,倫敦本部醫務室。

簾子被拉開,護士長從裏面走出來:“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不過真是沒想到,小槿竟然是聖潔的适合者呢。”

緋槿扣好衣服的扣子,從床上下來。

“你接下來就要去那裏了吧?”護士長問。

“嗯,室長說檢查結束就會帶我去,我先走了,護士長。”她走出了醫務室。

此時在隔壁的檢查室中,神田的身體檢查也剛剛結束,考姆伊看着檢查出來的報告:“嗯……恢複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驚人,傷口都已經痊愈了。話說這次緋槿·伊諾裏能作為适合者平安回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那種重傷……是你救了她吧?”

他穿好外套,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檢查室,留下受到極大打擊的考姆伊跪地捶胸。

到底是怎樣才能養出這麽個性格啊啊啊……

“室長。”利巴班長推門進來,“那個……緋槿·伊諾裏已經準備好了。”

考姆伊瞬間恢複一本正經的形象,推了推眼鏡:“知道了,我這就帶她去見赫布拉斯卡。”

和考姆伊一起坐上懸浮電梯的緋槿安靜地站在護欄旁。

“嚯?你的反應很淡定嘛。”考姆伊笑道。

“有什麽值得我不淡定的地方嗎?”緋槿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條通往地底深處的隧道她之前已經上下幾百次了好嗎,換了個身份再下來一次對于她來說也沒什麽可驚訝的啊。

電梯很快降到了最底層,白色的巨大傀儡聯通着教團底部的秘陣,傳說是很久以前由一位少女成為了石箱适合者後獲得了漫長的壽命,而付出的代價就是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和永遠無法離開教團底層的孤獨。

這裏的術式對緋槿來說并不陌生,甚至是再熟悉不過。

魔導術式最久遠的世家,月見家族的禁锢術式,這是她的先祖留下的東西……

“赫布拉斯卡,我把她帶來了。”考姆伊望着眼前巨大的怪物,露出了笑意。

“新的适合者……”赫布拉斯卡的聲音也和普通人類不同,仿佛能在這片深邃的地底回蕩起來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散發着白色光芒的觸手向她伸來,将她輕輕地托起,經常會有适合者初次見面的時候對赫布的樣子感到恐懼,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反應卻很平靜,她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她腳下的禁锢術式上。

“你對那個術式很感興趣嗎?”赫布問。

緋槿收回了視線:“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繼續吧。”

“好。”赫布拉斯卡的額頭輕輕觸碰到她的額頭,開始探測聖潔的同步率,“15%……20%……30%……40%……50%……65%,你和聖潔的同步率是65%。”

她慢慢将緋槿放下。

“只有65%嗎,是個不太理想的數值啊……”考姆伊陷入糾結中。

“數值……太低了嗎?”緋槿道。

“的确有些低了,這個數值對适合者來說不是個穩定的數值,如果不提升上去的話下次戰鬥就會有麻煩了。”考姆伊突然一笑,“嘛,你也是剛剛發動聖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好努力提升上去吧!”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啊,緋槿嘆氣。

“讓我想想……你是從偵查部隊出來的适合者,沒記錯的話當初你的教官是神田吧。這樣的話,你就歸到提耶多魯元帥門下,成為他的弟子吧,正好提耶多魯元帥這兩天要回到教團述職,可以指導一下你。”考姆伊興致滿滿地提議道。

緋槿一愣:“提耶多魯元帥嗎……”

如果她歸到提耶多魯元帥門下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呃,也就是說她和那個移動冰塊要變成師兄妹了嗎!開什麽玩笑啊喂!——

緋槿幾乎能想象到她一片黑暗的未來了。

“還有一件事。”赫布拉斯卡道,“緋槿·伊諾裏,你的聖潔給出了預言,非常怪異。”

緋槿皺眉:“是什麽樣的預言?”

赫布拉斯卡的聲音回蕩在這片黑暗的地底,像是在宣讀神谕。

“罪孽的亡靈。”

……

訓練層。

“小槿!”涅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緋槿看到他,下意識地收起了沉重的表情,和他打招呼:“涅卡,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成為了聖潔的适合者,是真的嗎?你要成為驅魔師了嗎?”涅卡緊張地看着她。

原來都傳開了啊……

緋槿笑了笑:“是真的,室長已經帶我去測定了同步率了,不久我應該就會成為正式的驅魔師了吧,嘛,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她說得輕松,但是不是真的感到輕松沒有人知道。

涅卡擔憂地看着她:“沒關系嗎,驅魔師的工作也太危險了。”

“沒事的涅卡,再說就算是作為偵察隊員,工作也一樣危險。”緋槿拍了拍他的肩,“我沒關系的,成為驅魔師也沒什麽不好!”

“可是我總覺得小槿你似乎不太喜歡使徒不是嗎?”涅卡遲疑再三還是說出來了。

緋槿一怔,旋即笑道:“原來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啊……涅卡,無論是作為驅魔師還是偵察隊員都是一樣的,這個世界早就崩壞了,如果成為驅魔師能保護得了珍貴的東西,那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那個夢裏的少年曾說過,她只能選擇放棄一樣,因為他們都太渺小了,因為渺小,不得不失去,這樣的理由……算什麽理由?

來自夢裏的嘲諷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挫敗,同時也産生了不甘,如果成為使徒就能變得強大,那麽她會做出選擇。

“小槿,無論你是驅魔師還是偵察隊員,對我來說小槿就是小槿,你要記住這一點。”涅卡握住了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勇氣傳達給她。

緋槿看着他,眼眶禁不住有些濕潤:“嗯,我不會忘記自己是誰的,我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要出門,大半夜才能回來,先把文給大家更了!謝謝小雨醬的支持,留言辛苦啦!

☆、我的師父弗洛瓦·提耶多魯元帥

這兩天,緋槿一直沒有在教團裏見到神田,向李娜麗打聽之後才知道,他是和亞連一起去意大利的瑪特魯執行任務了。

“早上已經接到神田的聯絡電話,說是瑪特魯的聖潔已經順利回收了,神田似乎受了點傷,預計他們今天就能回到教團了。”李娜麗看向堆在緋槿面前一摞的小籠包,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緋槿是寄生型的适合者吧,不過一大早就吃這麽多會不會消化不良啊……”

“完全不會。”緋槿對于自己突然變成大胃王這個事實接受得奇快,畢竟是寄生型,體能消耗大,飯量自然也就大了,雖然這個食量和她的體型不太搭就是了。

“神田這兩天不在,哥哥安排我做你的教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李娜麗也從考姆伊那裏聽說了,緋槿和她體內的聖潔的同步率不太理想,必須要在下一次參戰之前把這個數值提升上去才行。

“在和聖潔的同步上,你是我的前輩,你不用有什麽壓力的,李娜麗。”緋槿笑着安慰她。

這兩天在李娜麗的補習下她也算是看出來了,李娜麗平時看起來很好糊弄的樣子,但是真正在訓練場上的時候才知道她的認真之處,總而言之……真是完全不亞于神田的特訓。

緋槿繼續消滅着她的小籠包。

“吃完早飯就要開始訓練了吧?”

“嗯。”李娜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緋槿,提耶多魯元帥他們不出意外應該也是在今天夜裏抵達本部,元帥是個很溫和的人呢。”

“啊?……”緋槿一臉茫然,對于這個素未謀面就被塞過來的師父,她說不出是個什麽印象,“嘛,只要不是和神田一個脾氣就好了,他那種要是有兩個我感覺人生會一片黯淡無光。”

“哈……”李娜麗汗顏,說的也是啊,“神田那種脾氣的……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了啦。”

“那位提耶多魯元帥除了我和神田,還有別的弟子嗎?”

“還有馬利和迪夏,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哦。這次他們跟着元帥出去修行,今晚會和元帥一起回來的。”為了讓她放心入門,李娜麗努力把這幾人往好的方向說。

“這樣啊……”緋槿想着,提耶多魯元帥門下的弟子之間沒有發生什麽流血事件估計也是多虧了相親相愛的這兩個友好師兄吧,如果都傳染了神田的性格……想想都怕。

然而後來的種種事實證明,真相和她想的……差的有點遠,盡管不是特別遠,也就從太平洋這一頭到那一頭的距離吧……

吃過早飯,緋槿和李娜麗一起進行今天的訓練,驅魔師的訓練內容和普通的偵察隊員有很大的區別,除了需要發動聖潔來交手以外,對敏捷度和力度的控制要求更高。緋槿的領悟力已經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了,不過李娜麗總是覺得她似乎還是有點排斥自己的聖潔,在發動的過程中,存在猶豫。

一天的訓練結束二人的體力消耗都是極大的,坐在訓練層裏休息了一會。

“緋槿,你是不是不太喜歡神之結晶?……”李娜麗試探道。

緋槿一愣:“……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因為你在發動聖潔的時候,眉頭從來就沒有舒展過,像是很為難的樣子……”

意外的是個敏銳的人啊……緋槿嘆了口氣:“李娜麗,你是怎麽看待自己的聖潔的,覺得那是值得人為之高興的東西嗎?”

李娜麗被她問得愣了很久:“……也不是為之高興什麽的,我只是覺得有了黑靴,也許是守護家人的力量而已。”

“守護家人嗎……真是了不起的願望啊。”緋槿自嘲地一笑,“這枚聖潔實際上是維系我生命的東西,沒有了它,我的心髒很快就會停止跳動,所以不管我是怎麽看待它的,它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其實很羨慕你能坦率地說出能守護什麽人的想法,很多時候我缺乏這樣的勇氣,也許我從很久以前就在逃避什麽,直到現在都沒辦法去面對。李娜麗,這樣的我被聖潔所承認,但是你覺得我能成為驅魔師嗎?”

盡管當時做出了抉擇,讓聖潔發動起來了,但是說到底真正的驅魔師和聖潔适合者之間并不是能劃上等號的身份,從今以後戰鬥在第一線,背負世界的重量,可不是一件說做就能做到的事啊。

“我覺得緋槿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驅魔師的。”李娜麗的答複堅定到出乎她的意料,她注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着,“緋槿也許沒有察覺到,但是我總覺得你應該成為驅魔師,總覺得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你還是偵察隊員的時候,選擇了神田成為你的搭檔,說實話我感到挺意外的,但是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是出于你自己的心,你在拉薩發動了聖潔,拯救了那裏的人,我從未懷疑過一件事,緋槿你,其實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緋槿很久都沒回過神來,這好像是生平第一次,有人用這樣肯定的語氣告訴她,她是個溫柔的人。

“緋槿,成為驅魔師吧。”

真是的,這種氣氛下要我怎麽拒絕呢?……緋槿釋然地笑了:“真是沒辦法,李娜麗你啊……”

盡管內心還有沒有解開的疑問,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從她發動聖潔去救那些人開始,她不是就已經選擇了成為驅魔師這條道路嗎?

所以暫時放下迷惘吧,或許成為驅魔師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糟糕。

當天傍晚,神田和亞連從意大利回到倫敦本部,和李娜麗說的一樣,神田受了傷,不過似乎并沒有大礙,去檢查了一下就回房休息了。

緋槿本來想着畢竟搭檔過,以後還是同門了,這個時候是不是去探望一下比較好,然而當她站在那扇門前,從門裏散發出來的“誰敢敲門誰就等死吧”的強烈氣場讓她猶豫再三還是蹲一邊郁悶去了。

這扇門對她來說還真是人生的一道門檻啊……

“緋槿?”李娜麗剛好路過,看到她蹲在神田門外,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心地喊了她一聲,“你在擔心神田嗎,他的傷據哥哥說已經沒事了哦,就是有點缺覺。”

順便好心地把神田的情況告訴了她。

“我沒有……呃,算了。”緋槿覺得自己現在越解釋越像在狡辯什麽似的。

“我是來告訴你的,提耶多魯元帥他們已經回到教團了,現在就在樓下大廳裏,你要下去見見他們嗎,元帥聽說有個新弟子很開心哦。”李娜麗把正經事說了,然後沒等緋槿反應過來就直接把人拖走了。

緋槿被她拉到樓下大廳的時候完全是雲裏霧裏的狀态,然後她就在這裏見到了她“傳說中”的元帥師父和兩位師兄。

弗洛瓦·提耶多魯元帥是團裏的老元帥了,有着數十年和惡魔對抗的經驗,據說在成為驅魔師之前曾是一名藝術家,如今看起來是個脾氣很好的中年大叔,只有那雙眼睛裏透出的沉穩和寧靜顯示出他元帥的威嚴。

他身邊的兩名驅魔師,一位身材魁梧,但是似乎雙目失明,另一位較為年輕,眼睛下化着略顯誇張的圖案,帽子上挂着一枚銀鈴铛,似乎是個正處于叛逆期的少年,一直笑眯眯地跟利巴班長說着話。

李娜麗把她拉到元帥面前,這個時候緋槿還真有些緊張,她恭敬地鞠躬行禮:“弗洛瓦·提耶多魯元帥閣下,我是緋槿·伊諾裏,是教團的新人,剛剛成為驅魔師……”

“嚯,你就是小槿啊!”提耶多魯突如其來的反應讓緋槿一愣,“考姆伊室長,你怎麽沒提前跟我說,你給我安排的新弟子是個這麽可愛的小丫頭,害得我連禮物都沒準備好!”

您是要見女兒的家常父親嗎元帥……衆人一陣汗顏。

“這明顯是師父你的失策啊!”迪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啊,小槿會不會不喜歡我這個師父啊嗚嗚嗚……”提耶多魯的眼淚也是說掉就掉,簡直是猝不及防!

“李娜麗,這就是你說的好相處的師父和師兄嗎?……”她在緩緩石化中。

“啊,這個嘛……”李娜麗感到無言以對。

緋槿此時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中了。

元帥……原來是這樣的嗎?

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緒,哭起來就跟開了閘一樣的師父,還有不斷嘲笑師父的師兄,這是不是夢啊這一定是夢吧拜托告訴我這是夢吧!……

“師父你也矜持一點吧……”馬利已經看……哦不,是聽不下去了。

提耶多魯吸了吸鼻子,可算止住了“老淚縱橫”的畫面。

“沒關系沒關系,還能補救。”說着,提耶多魯放下包,從裏面拿出了紙筆,旁若無人地畫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把一張人像素描給了緋槿,畫上的人正是緋槿。

緋槿訝異地看着這張畫,不得不說,弗洛瓦·提耶多魯的畫确實很美,短短幾分鐘他竟然能如此精準地抓住她的神情,微微帶着迷惑和茫然的樣子,簡直是惟妙惟肖。

“謝,謝謝……”緋槿接過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迪夏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看着那幅畫就撅起了嘴:“诶?——師父你畫小師妹就畫得這麽好看,上次求你給我畫一張的時候你可是畫了一頭驢給我啊!師父你偏心也太明顯了吧!”

“那是因為那時候你旁邊剛好站了一頭美麗的驢,我一不留神就被吸引了嘛。”提耶多魯笑眯眯地回答道。

“驢都比我有吸引力嗎師父——”

……

還是告訴我這是個夢吧,緋槿的嘴角在抽搐。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到啦孩兒們!緋槿和優君突(zhong)然(yu)成師兄妹啦!

☆、黑色教團要毀滅了?!(上)

提耶多魯元帥回教團述職的第二天,黑色教團發生了不得了的事件。

你問是什麽事件?……這就要從早上說起了。

清晨,緋槿剛剛結束晨練,正準備去沖個澡然後到食堂吃早飯,誰知道剛踏出練習層的門就聽見從樓下傳來一陣詭異的爆炸聲,緊接着就是考姆伊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考姆林哇哇哇哇哇——”

緋槿有些茫然,正準備下去看看出了什麽事能讓考姆伊喊得這麽竭嘶底裏,就見李娜麗端着幾杯咖啡走過來。

“李娜麗,科學班……啊不,室長出了什麽事嗎?”根據這半年的經驗,緋槿判斷,有利巴班長在,科學班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這個嘛,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李娜麗略顯尴尬地解釋道。

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讓室長喊得這麽撕心裂肺啊……緋槿眉心一跳。

“比起這個,緋槿,我們一起去樓上泡幾杯咖啡下來吧。”

“哦,好。”正好她也想來杯咖啡,就和李娜麗一起上去了,途中碰上了神田,他的表情真是臭得可以了。

“神田,樓下好像……”緋槿看他似乎是從下面上來的,就問了一句。

“我怎麽知道!一大清早就沒法消停的家夥們……”他扭頭就走。

緋槿陷入了茫然的打擊中:“誰又惹到他了啊……”

“可能是沒睡好吧……”

之後,她們泡完咖啡,遇上了似乎也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的亞連。

“喲,早啊,亞連君!”緋槿對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還是蠻有好感的,和他那個上到八十歲老太太下到剛剛會走路的幼女通吃的師父比起來,亞連簡直是個小天使啊小天使!

“早啊,緋槿,李娜麗,樓下發生什麽了嗎?”亞連好奇地朝樓下張望。

“啊,大概是哥哥他們在搞實驗吧,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李娜麗解釋道。

“沒關系,我已經醒了。”亞連笑道,“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個早飯?”

“好啊,一起去吧。”緋槿本來就打算去食堂的,既然有人同行,她當然欣然同意。

“不行!”李娜麗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緋槿和亞連都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怎麽了嗎?”

“那個……食堂在大掃除,這個時候去打擾傑裏他們,我想應該不太好。”李娜麗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這樣啊……那我們一會再過去好了。”緋槿點點頭。

李娜麗暗暗松了口氣。

“嘿,小師妹!”迪夏和提耶多魯恰好路過,見到緋槿就跑了過來,“師父正說着要指導你使用聖潔,既然遇到你了,就一起去練習層吧!”

緋槿有些吃驚地看向提耶多魯,沒想到這麽快這個師父就要開始指導她了。

“既然這樣,我和亞連一起去送咖啡,緋槿你就和元帥去練習吧。”李娜麗說。

緋槿點點頭,和迪夏他們走了。

練習層。

緋槿發動了聖潔,經過考姆伊和李娜麗這段時間的調整,她現在已經可以适應這枚聖潔的發動,沒有再出現第一次發動的時候內髒破裂的現象。據考姆伊所說,她發動聖潔停止時間的時候,如果沒有控制好,會出現連自己的心髒一起停跳的情況,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情況,所以在訓練中,她一直戴着探測心跳的儀器,以防心髒停跳。

多次使用後,這種情況已經逐漸被她控制住了。

這一次,由迪夏做她的對手,迪夏的聖潔是他帽子上的銀鈴铛,發動之後可以變成足球大小,利用高速震動産生聲波進行攻擊,然而當聖潔的産生的震動聲波被緋槿的聖潔停止在半空中的時候,迪夏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咦,小槿你的能力還真是特殊呢,師父你怎麽看?”他看向一直在一旁觀戰的提耶多魯。

提耶多魯若有所思地看着緋槿:“果然是這樣啊……看來考姆伊室長分析的結果是有道理的,小槿你的聖潔的能力,恐怕不在時間上。”

他指了指迪夏,迪夏從懷裏拿出一枚懷表,将懷表放進那一小片“靜止”中,結果是懷表的指針依舊在走,只是似乎被什麽阻隔了一般,極其緩慢。

“這是……”緋槿震驚地看着提耶多魯。

“雖然聖潔的能力很驚人,但是要停止始終在流逝的時間還是十分困難的,室長給我看了關于你訓練的資料,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你的聖潔操控的會不會不是時間,而是一定範圍內的空間,換句話說,就是操縱空氣。”

提耶多魯的話在緋槿聽來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從發動聖潔以來,她一直沒往這個方向想過,停止時間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師父,如果我的聖潔的能力是操縱空氣,就是說屬于防禦手段嗎?”靜止空氣,阻擋對方的攻擊,這種類似于盾牌的使用方法在聖潔的屬性中應該是屬于防禦型吧。

“嘛,也不要把聖潔的能力絕對化了,怎麽使用聖潔說到底還是取決于适合者。”提耶多魯道,“小槿,你可以換個方向去看待這枚聖潔的能力,操縱空氣并不意味着它只能作為盾使用,盾和矛是相對的,在形成盾的同時,要如何讓它變成可以産生攻擊力的矛,才是你應該思考的事。”

聞言,緋槿陷入沉思。

盾和矛,是她的聖潔的兩面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怎麽才能把這種能力順利轉化呢?能操縱空間的話,意味着一定範圍內的空氣都将處于聖潔的控制下,最初她下達的命令是“停止”,那麽如果她把這道命令轉化為“流動”會發生什麽事呢?……

她擡起手:“發動。”

周圍的空氣圍繞着她的手開始産生逆向流動,逐漸彙集往一處,突然,不遠處的石柱似乎被什麽攻擊,竟然産生了刀砍般的裂痕。

空氣彙集成的刀刃,人眼根本無法辨識,但是能産生的攻擊力确實毋庸置疑的。

“好厲害,小槿,是你做的嗎?!”迪夏驚訝地看着她。

“嚯,領悟力倒是不錯。”提耶多魯對緋槿的進步感到驚喜,看來考姆伊這次交給他的孩子,很有指導的價值啊,“小槿,你的聖潔能力很靈活,不要拘泥于一種使用方式。”

緋槿點點頭:“謝謝師父的指導,我會勤加練習的。”

“嘛,我會拜托優君好好教你的,別看那孩子不太好相處的樣子,做事還是很認真的。”提耶多魯興致勃勃地安排好了一切。

“……優君是誰?”緋槿茫然地看着他。

“诶?——莫非小槿你還不知道?”迪夏驚奇地看着她,“話說你不是已經和他認識一段時間了嗎?”

“啊?誰啊?”

迪夏勾着嘴角笑眯眯道:“就是神田啊,他的名字,叫做優!小槿我跟你說哦,那家夥超讨厭別人叫他名字的,你可以試試看……”

優?……

莫名地,她感到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

從前不知道他的名字的時候,叫他“神田”已經習慣了,身邊的人也都沒有叫過他的名字,時間長了她漸漸地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起初對他的名字還有些好奇的那時候,她想過會不會是因為他的名字不好聽,所以很少去提起,但是此刻從迪夏口中聽到他的名字,才發現和她想的不一樣。

優這個名字就好像突然在她的心上撥動了一根弦,一種複雜的感覺不知從何而起,這個字讓她幾乎是理所當然地覺得,這才是屬于他的名字。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從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以至于被再度提起的時候,記憶的最深處會有微妙的觸動感……

“轟!!——”身後的牆突然炸了,只見半個小時前才見過的亞連君一路慘叫着朝這邊跑了過來,他的身後一臺大得吓人的機器人緊追不舍。

這臺還戴着貝雷帽的可疑機器人……

“什麽玩意!!”迪夏受了不小驚吓的樣子。

緋槿愕然地看着這個不明所以的突發事件:“亞連,發生什麽了?這是什麽?!”

“緋槿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亞連一邊奔于逃命一邊像她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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