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6
唇齒相依。
當一只手挑開他的皮帶扣時，為避免壓住背傷被裴元抱在上方的洛風醒過神，手腳不是推就是攘。
裴元仰起頭，牙齒一下下磕碰那對鎖骨，含糊不清地說：“沒事。”
什麽沒事？洛風晃晃悠悠撐起臂膀，“停，現在就停。”
“可你不舒服。”裴元一把握住抵在腹部的欲望，“這裏難受吧。”
“你、你究竟還會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沙發就這麽大，洛風被捏了要害，瑟縮着趴在他懷裏倒吸一口氣。
上次糊裏糊塗折騰一回，這次還來？有些事是食髓知味，越是深入越是欲罷不能，但話說回來，機器人和正常人能毫無挂礙做到那一步，會不會過頭？
像是看出洛風猶疑不定，裴元的指尖輕揉慢撚，“我真的什麽都能做到，信嗎？”
洛風身軀一僵呼吸變重。
“可能一開始無法拿捏好力度，但……”裴元用拇指與食指的虎口從根部向上滑，“熟練後就不會傷到你。”
洛風耳邊不斷回響他的話，明明都聽到了，卻沒法在短時間內消化。
“要不要試試？”裴元自上而下撫摸他的腰背。
洛風怔怔地凝望他，三分動搖，七分掙紮。他無疑是喜歡裴元的，因他的存在而安心，因他的不見而記挂……可……
“如果當初你來的不是我家，也會這麽對別人？”
“這個假設無意義。”裴元立即停下所有動作，“我的數據庫裏有各種指令，最基本的是買菜做飯打掃衛生，至于專業領域、悠閑娛樂則是滿足一定條件才會觸發，若你認為你對我跟別人對我沒什麽區別，那也許會吧。”
“當然不同！”他自問與人相交不會輸給一個機器人，更不會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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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裴元把手伸到那層底褲下，“可以繼續嗎？”
注意力集中在交談上，藥效給予的刺激就趨于緩和，背不那麽痛，下身就變得敏感，洛風閉上眼低咽，“唔。”
“我說過對于力道可能拿捏不好。”裴元見他繃得如同一張滿弓，只好緩一緩，沾了些藥膏往洛風的腿間送。
“裴元！”洛風抓住他一只胳膊。
裴元埋入兩節指尖，若有似無在緊致的肉壁中動了動。
洛風長這麽大從沒跟誰如此親密，虛汗淋漓，眉心壓出一道肘印，極像古代的朱砂。
裴元另一手将他往上托，肩膀挨着肩膀，不斷耳鬓厮磨道：“那兒很熱……洛風，藥膏一下子就化了……”
“別說！”一再被挑戰的廉恥岌岌可危，洛風扳過他的頭捂住嘴。
裴元眉角一揚。
突然，洛風睜大雙眼，手臂滑落下去，“你——你居然——”
“現在信了嗎？”裴元的腰胯一擡，“萬花對nm的運用遠超尋常，我有跟你近似的皮下組織，肌肉跟肌腱會根據神經末梢做出局部反射，包括全身上下——”又強調一句，“是任何位置。”
洛風驚詫地大口喘氣，“笨蛋，現在不要跟我說這些。”
哪有人做愛還從學術角度分析呀！
裴元察覺那私密的皮肉裹得太緊，硬往裏怕會磨出血，便摸摸臉色轉白的洛風，“你還是沒準備接受我……”
其實，雙方做到這一步，只差臨門一腳有啥不能的？洛風并不排斥他，就是緊張得不知怎麽回應才好，尴尬地眨巴眼。
“是吧。”意料外的是裴元沒往下做，“我這樣的機器人很少見。”
洛風被他的自言自語逗笑，可與此同時，也有一絲失落在心頭徘徊。
“趴好。”裴元盡量不碰到他敏感地帶，挪開腿套上滑落在地的長褲，到浴室拿溫水浸泡過的毛巾給洛風擦洗。
傷病號最禁不住耗神，起初洛風還能搭兩句腔，後來不管裴元說什麽都沒了動靜。
裴元收拾完畢，檢查所有門窗，拉好簾子回到洛風身旁，給他蓋好小褥子，偎在不遠處玩那支手機。凡是電子科技沒有機器人不熟的，把手機調到相機界面，消去快門聲跟閃光燈，對準那張熟睡的側臉，悄悄按下。
鏡頭裏的洛風，安寧靜好。裴元看看手機照，又瞅瞅他本人，莫名心顫。倘若真有前世，他堅信，曾與洛風結下不解之緣。否則，為什麽今生願為他孤注一擲，動用月光石做一個“有心人”，也不願只做一個令行禁止的“機器人”？
裴元用藍牙把手機照傳到自己的系統裏保存，沒等放下，鈴聲響起。
洛風不勝其擾地往他懷裏藏，裴元一按鎖鍵，發現收到一條語音留言，标記是“謝老師”三字。
是謝雲流吧……裴元把手機放在洛風耳邊，“找你的。”
威震山河的大嗓門把洛風吼得一躍而起，不過，背傷使他無法行動自如，只好軟趴趴伏在機器人腿上，“謝老師說曉元要來。”
“那是誰？”
“謝老師親戚家的孩子，我有幾年沒見了，他大概有七八歲。”
“來這兒玩？”與小孩子相處最是麻煩。
洛風搖搖頭，把電子郵箱的未讀信件浏覽一遍，“曉元的父母出車禍後長期跟我老師住，這次回國參加一個輔導班。”
“他什麽時候來？”裴元盤算起來。
“後天晚上的航班。”洛風的瞌睡蟲一掃而光，正要把電話撥回去，一個越洋電話适時打來，“老師？”
“新聞上那樁爆炸案怎麽會出現你的名字——”
分明沒用擴音器，裴元就能把謝雲流的話一字不漏聽清楚，可想而知電話那邊的人有多麽暴跳如雷。
洛風苦笑着打哈哈，“老師，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嗯……是我不小心被卷到一場風波裏，現在安全了。”
“你的機器人呢？”
“他在。”洛風瞥了一眼裴元。
“不要擺着不用！”
“我曉得他會做很多事……”尤其在某方面洛風算是領教高下。
“那就好，另外，這邊有事我抽不開空，只能把曉元送上飛機，你看準時刻開車到空港接他。”
“OK。”
嘟——嘟——通話結束，洛風斜靠着裴元長噓短嘆。
“怎麽？”
“我這裏不太平啊。”剛被入室盜竊過。
“放心。”裴元不在意地擺手，“過你們的日子就好。”
全智能化機器人的說明書到手，夠那些家夥研究一陣子，況且，他也要趁機離開，誰會那麽無聊死盯洛風不放？
“你們的日子？”
不是我們，是你們，那幾個疏離字眼使洛風垮下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