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設,數小時前還親密糾纏過,眼下這麽親吻撫摸的,難免又是擦槍走火,難怪一直要到下午才從床上起來。

還是因為被門鈴聲打斷的。

起初以為是聽錯了,但門鈴聲堅持不懈地響,時郁只好爬起來穿上衣服。

厲逍不為所動地裸着身體,坐在床上,皺着眉頭,語氣有些不太好:“誰會來找你?”

時郁頓了頓,對方話裏的意思稍微令人覺得刺耳,但的确也是事實,他也不知道誰會來家裏找他。

他說:“我去看看。”

時郁身上酸痛,有些不穩地走到玄關,他撥開門上的貓眼鎖,看見外面站着的是高琦。

他愣了愣,忙打開門,說:“你怎麽來了?”

高琦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門口,臉上的焦急之色才稍微緩下去,她忍不住伸手捶了他胸口一下,聲音裏仍帶着松了氣後的氣憤:“你怎麽不回我電話,聯系不上你我快急死了。”

兩人離婚之後沒多久的時候,高琦其實聯系過他,但是時郁一時打不起精神,也覺得沒有什麽必要,便沒有回,這樣幾次之後,高琦察覺到他的意思,漸漸也就不再打電話過來了。

所以高琦突然這樣找上門來,時郁實在有些摸不着頭腦,想起昨晚可能沒來得及給手機充電,還是先解釋了一句:“我手機可能沒電關機了,怎麽了?”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高琦臉上浮現出一種又憤怒又惡心的神色,她說,“那個誰,姓厲的那個,他——”

聲音戛然而止,高琦張大嘴,看見她口中的那個人只穿了一條短褲,赤裸着上身,上面布滿了暧昧的痕跡,他從時郁的卧室裏走了出來。

她聽見對方用一種過于親密的熟稔的聲音,在問時郁:“寶貝兒,是誰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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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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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逍走到時郁身邊,也看見了高琦。

“是你啊。”他笑了下,看起來倒是很大度的樣子了,還帶着點關心的語氣,又問高琦,“這麽急過來,找我們郁郁有事嗎?”

高琦臉色變幻不停,最終只留下一種緊繃僵硬的神色,她繃着嘴唇,看看厲逍,又看看旁邊的時郁,聲音有些硬梆梆,說:“沒什麽,只是聯系不上他,所以來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看了時郁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時郁總覺得自己被她瞪了。

對方親自上門來一趟,就是為了确認他沒事,于情于理都不好馬上讓人回去。

時郁把人讓進屋,給她倒了杯水,厲逍則被推回屋裏去穿上衣服。

高琦坐在沙發上,握着杯子,但沒有喝,她四下看了一圈,看到地毯上散着幾盤影帶,游戲機柄,茶幾上擺滿了開封的零食飲料,沙發背上還搭了兩件外套,一看都不是時郁平時穿的款式。

另一個男人存在的痕跡過于清晰,讓人簡直無法回避。

高琦的臉色比剛開門那會兒還要難看,她問時郁:“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她這話讓時郁難以回答,主要是對方說的“在一起”這個概念,就已經很不好解釋,時郁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麽,但他自己清楚,事實并非那麽回事。

他的沉默不語反而讓高琦更篤定了,她氣不打一處來,說:“你知不知道他這人有多壞,又多有心機,你不要被他騙了。”

這倒真正讓時郁感到驚訝和茫然起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這時候卧室門又開了,厲逍穿着整齊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時郁偏頭看了看他,隐約覺得對方哪裏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

聽到高琦很小地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騷包,他才恍然,覺出是哪裏不對勁了。

厲逍看起來好像過于英俊了一點。

他穿着羊毛色衫和黑色長褲,布料剪裁都是肉眼可見地好,越發顯得他肩寬腿長。因為衣料比較貼身,肩腹隐隐顯出了常年鍛煉出來的肌肉痕跡,睡後有些淩亂的頭發也被全部梳了上去,成熟英俊的眉目無所遮掩,他直直地看向時郁,笑着問:“你們在聊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郁覺得對方看起來好像格外地有種吸引力,仿佛荷爾蒙過溢,他有些不能直視,微微別過眼去,說:“沒什麽,随便聊……”

高琦突然插話進來:“我們在聊晚上吃什麽。”

時郁話音被截斷,他停頓下來,感受到高琦頻頻投過來的眼神,他硬生生拐了個彎,遲疑地嗯了一聲。

厲逍仍是微微笑着,說:“那你們讨論出來了嗎?”

時郁還沒想好怎麽圓,高琦又搶先說:“我們準備待會在家圍火鍋,時郁和我出去買食材,我待會還要在網上點些別的,麻煩你在這裏等下外賣了。”

三兩句話之間,兩個人被冷酷無情地拆散開,安排得明明白白。

厲逍又看了看時郁,後者看起來沒有說不的打算。

他又笑了笑,說:“那你們去吧。”

時郁和高琦一起出門,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個超市。

食材随便買了一點,兩人很快從超市裏出來,但并沒有馬上回去,高琦走進一家奶茶吧,時郁知道她讓自己出來不是真的只為了買菜,便也跟着走了進去。

兩人随便點了杯喝的,等東西的途中,高琦卻又沒說什麽,她皺着眉頭,好像在出神的樣子。

時郁只好先說:“你最近過得怎麽樣,真真呢,怎麽沒和你一起?”

高琦回過神來,說:“她在她爺爺那裏先住着,過兩天再去接她。”

時郁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什麽過問的權利。

倒是高琦苦笑一下,又說:“她總是鬧着要找爸爸,我們都哄不過來。”

這時飲料上來了,時郁喝了一口,才說:“那她的爸爸呢,我是說,她真的那個爸爸。”

“你說靳懷野?”高琦說,“她不肯認,她只叫他叔叔。”

時郁頓了頓,說:“她現在小,還不明白這些。”

“明不明白都是以後的事了,”高琦聳聳肩,說,“反正我和靳懷野那個王八蛋也要分手了。”

時郁一驚:“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高琦看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突然地咬了咬牙,說:“你還不知道嗎,靳懷野和那個姓厲的,聯合起來,把我們都騙了。”

時郁之前已經聽過她說了一遍,現在再聽一遍,還是覺得不解:“你說什麽?”

高琦咬着牙,恨恨道:“不然你以為,靳懷野那個王八蛋怎麽會出現得這麽巧,剛好就在你和姓厲的重逢沒多久的時候?”

高琦一說起靳懷野,就是咬牙切齒的口氣,左一個混球王八蛋,右一個無賴大流氓,氣得不行的樣子,時郁只好遞給她一杯檸檬水,讓她消消氣。

省去那些累贅無用,又個人傾向明顯的感情用詞,時郁聽到的版本大致是,厲逍不知怎麽找到了靳懷野,将他和時真的親子鑒定報告拿給了靳懷野看,靳懷野突然喜當爹,卻并不記得有高琦這麽個人,就來找高琦對質,一來二去之後,靳懷野重新向高琦告白,高琦也确認了對方當初是因為遭了暗算,還倒黴催地丢失了部分記憶,并不是故意在結婚前跑路,但是因為和時郁的關系,她沒有決定好要怎麽攤牌,于是暫時沒有答應。

“誰知道那王八蛋給我設了個局,把我們都給套了進去。”高琦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時郁在旁邊看着,真擔心她把手裏的木勺給咬斷了,又聽她接着說,“他知道姓厲的要帶你去那家餐廳,還故意把我叫過去,演戲給你看。”

誰也想不到,事情最後會以最難堪的面目直白攤開,即便時郁再通情達理,兩人分手時候的場面,到底算不上多麽好看,于高琦來說,又更充滿了一種類似于背叛的愧疚。

更何況這一切竟然其實都是來自于別人的預謀。

時郁聽完了這一場來龍去脈,覺得恍然大悟,便問她:“所以你是因為這個要和他分手嗎?”

高琦說:“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惡心。”

時郁沉默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他大概明白對方介意的點在哪裏,她可以接受因為不可抗力數年不見,卻不能原諒頂着愛的名義而被愚弄,那種感覺可能确實不能算好。

他又設想了下自己,如果厲逍這樣對自己,他會怎麽辦呢?也會如此憤怒嗎?

但他一時想不出來答案,想到那個場面,他甚至很難像高琦這樣,有生氣的感覺。

大概高琦收獲了愛意,還要挑選一下這愛意是否真心,好或者壞,而他既然沒有得到過,自然也就談不上去挑挑揀揀什麽是好的,什麽又是壞的。

但那畢竟是高琦的事情,他也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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