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後,他不再顧及身後的人會有什麽氣急敗壞的反應,他推開門,把人關在了身後。

時郁以為到此為止了,雖然他心裏很有些陰暗的報複計劃,但他也知道,能讓楊東低下頭給自己認錯道歉,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他照常工作,起身去茶水間的時候,發現裏面的人在看見他後,幾乎是立刻停止了說話聲。

楊東不在裏面,但時郁看到有兩個楊東組裏的人。

他腳步沒有停頓,面色如常,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等他出去的時候,聽到那種蒼蠅似的竊竊私語,又重新響了起來,這次仿佛刻意說給他聽似的,并沒有特別小聲地避着他。

“有靠山是了不起哈,想評什麽評什麽,整個審核機構都單獨給他搬了過來吧。”

“那是,自己犯的錯都能一推二五六給賴在別人頭上,還能逼着人給道歉,厲害着呢。”

“老板也是,也不管管。”

“唉,小廟裏坐了這麽尊大佛,老板還不是沒有辦法,只能供着。”

“呸,什麽大佛,你看他之前沒扒上那位的褲腿的時候,他敢放過一個屁嗎?”

“哈哈你怕不是嫉妒吧?”

“嫉妒個鬼,我可學不來當面高冷一逼,誰也瞧不上的樣子,轉頭就能跪下去舔別人的屌,想想就夠惡心了。”

“哈說起來那位可是男女不忌,之前還和女明星搞在一起,還不是很快就膩了,撤熱搜撤得比誰都快。”

“是啊,一個賤骨頭玩意兒,還真以為自己能當正宮呢,還把婚都離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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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漸漸隐沒在身後,時郁無動于衷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可以對付那些具體針對自己的人,唯有流言蜚語他沒有辦法去遏制,那些如同肮髒惡臭的空氣,他周身浸沒在裏面,卻沒有辦法去抽幹它們。

時郁回到座位上,也能感覺到周圍同事們的目光,他們目光閃爍,看起來都欲言又止,好像懷揣了一肚子的設想。

時郁不知道他們都設想了些什麽,也一點都不想知道。

結果到下午的時候,時郁聽到走廊裏傳來尖叫和驚呼聲,然後有人闖進來,急急地說:“不得了了,肖翰陽和楊東打起來了,你們快來人拉一下!”

時郁也是一驚,連忙跟着人一起出去。

肖翰陽和楊東已經被人拉開了,兩個人臉上都挂了彩,看起來下手都很狠,但是情緒依舊激動,互相都在破口大罵。

楊東臉上有很重的一片烏青,他疼得龇牙咧嘴,仍然在罵:“你他媽瘋狗啊,我招你惹你了,你突然就上來給我一拳,神經病吧你!”

肖翰陽嘴角上也破了點皮,他臉色漲得通紅,情緒特別激動:“你活該!你別以為你幹的那些事別人都不知道!這是你欠的!”

楊東也來火了,恨不得掙開拉着自己的人,再沖上來給肖翰陽幾大拳:“你他媽會說話不會,關你他媽屁事啊!”

肖翰陽梗住脖子,大聲說:“明明是你自己的錯,你憑什麽轉頭又賴到別人頭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了時工的圖,還把他的圖也給改了,現在轉頭又變成了是他賴你,連評不上高工也是因為別人搞的鬼,你這麽大年紀了還要不要點臉!”

時郁一出來,剛好就聽到肖翰陽這一通大聲嚷嚷,滿場寂靜,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楊東臉上青紅交加,太陽穴都要抽搐起來了:“你他媽放屁!”

這裏動靜鬧得太大,樓上的王總也被驚動了,他急匆匆下來,看見這副混亂場面,當即向肖翰陽狠狠一皺眉:“肖翰陽,你幹什麽!”

時郁也心裏一跳,下意識想站出來,幫肖翰陽說兩句。

誰知肖翰陽一點不怵,他直直回視王總,脫口而出說:“舅舅!”

這聲舅舅,把衆人都給驚住了,楊東更是瞠目。

王總眉頭一皺,臉色一沉,說:“在公司你亂喊什麽?”

肖翰陽也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忙說:“對不起,一急給忘了。”

衆人齊齊看向臊眉搭眼的肖翰陽,心說:原來這才是真正有靠山的太子爺。

但現場混亂,誰也沒來得及去獻殷勤,王總皺着眉,讓兩個傷患先去醫院檢查,時郁主動申請陪肖翰陽去醫院。

時郁主動說要幫忙,王總也不好說什麽,只是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對肖翰陽說:“看完了就趕緊回來,別在外面磨磨蹭蹭的。”

三人去了離公司近的同一家醫院,時郁和肖翰陽一下車就直奔去挂號,誰都沒搭理楊東。

肖翰陽受了點皮外傷,不算嚴重,醫生給他擦了紅藥水,貼上兩片紗布就給打發了,見肖翰陽還覺得不夠似的,冷漠地說:“不放心就再拍個片子。”

又看看在旁邊守着,臉上顯出擔憂的時郁,又說:“不過我看你五大三粗,結實得很,也不會有被打出腦震蕩的顧慮,就不用讓你朋友跟着擔心了。”

肖翰陽臉上頓時有些發紅。

時郁倒沒注意,只是聽了醫生的話,就大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他知道這場架是因為楊東實在做事難看,回頭還要颠倒黑白地亂說一氣,肖翰陽年輕氣盛,心中有很樸素的正義感,知道了難免發怒,但畢竟算是為自己打的,因此心裏格外地愧疚,也才自告奮勇地主動陪肖翰陽過來。

兩人從診室出來,時郁讓他在等候室的椅子裏休息,自己拿着處方去領藥。

一來二去地折騰,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時郁來回奔走,并不察覺,還是接到厲逍電話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時郁一看時間,才發現距他下班已經半個小時了。

對方的語氣倒是很溫和,沒有什麽不快的樣子,只是問他是不是臨時要加班。

但時郁非常懊惱,忙忙地說:“對不起,我忘記和你說了,我現在在醫院。”

時郁拿着藥,回去找肖翰陽,後者嘴角和額頭上都貼了紗布,但很奇異,并不顯得狼狽喪氣,甚至有點活潑地,看見他回來,還沖他招了招手。

時郁雖然不知道挂彩有什麽可值得高興,但對方似乎沒有受到壞心情影響,他就覺得很好了。

時郁把藥撿出來,跟他講怎麽吃怎麽用,肖翰陽豎着耳朵聽了,有些腼腆似的,對他笑了笑,說:“辛苦你了,還陪我過來這一趟。”

時郁搖搖頭,說:“沒什麽的,倒是你,以後別這麽沖動,當心自己吃虧。”

肖翰陽卻看着他,認真地說:“不是沖動,他太過分了,他這麽對你,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幹的。”

青年身高體長,眉目濃郁,稱得上是英俊,眼裏的那種認真勁兒,和口中說出的話,讓人覺得熟悉,幾乎要和遙遠記憶裏的一幕重疊起來。

時郁怔怔的,想起來,高中時代的厲逍其實遠比現在的厲逍,也比眼前的青年要張揚得多,厲逍不管別人的眼光,硬是和他坐了同桌。他也就不顧別人的蔑視,每天小媳婦一樣,幫厲逍帶水帶早餐,還幫他把每本書的折角都捋平,厲逍要是上課睡覺,他就把自己每天都洗得幹幹淨淨,散發出洗衣粉香味的校服外套脫下來,給對方蓋着或者墊着。那時的他遠不比現在,人前看着還有幾分沉穩冷酷的樣子,高中的時郁既畏縮,又不起眼,成天像個陰沉的影子,綴在厲逍的身後面,他的存在就已經很惹人煩,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厲逍不趕他走,他就當看不到別人嫌棄嘲諷的目光,厲逍去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但是厲逍不管他,厲逍的朋友,或者說一些追随者,還是會看不慣他。時郁被單獨警告過幾次之後,還是不知悔改,像個臭牛皮糖一樣黏在厲逍身上,然後時郁就被他們教訓了,時郁被打習慣了,也一貫能忍,被打的第二天還是若無其事地跟在厲逍身後。但是這種事多了之後,難免會引起注意,厲逍有一次拍了拍他的背,差點把人給拍到地上去之後,硬是掀起他的衣服,才發現他身上背上都有被人踹過打過的痕跡,有些沒及時處理,傷口已經裂了瘀了。

之後厲逍有幾天都沒來學校,同時時郁在學校公告欄上看到厲逍打架鬥毆,被記大過一次的處分,厲逍還進醫院了。時郁用盡辦法,才打聽出厲逍住的醫院在哪裏,逃了課溜去看他。

當時的厲逍也是滿臉花花綠綠,貼了紗布,頭發還被剃了幾塊,凹凹凸凸的很不成樣子,手上還纏了圈繃帶,看着和他以往的英俊帥氣形象很不符。本來他怎麽也不肯見時郁,後面時郁在門口哭出來了,才不耐煩地打開門,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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