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肥桃被揪住了命運的後頸皮,一動也不動了,只求助似的,朝旁邊的時郁喵了一聲。

時郁看貓一眼,就說:“它現在好肥,拎着挺重的,把它放下來吧。”

厲逍點點頭,說:“也是,肥貓你是該減肥了。”

貓又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說它肥說得太多,貓都知道這不是好話,聲音裏簡直有種委屈了。

厲逍把貓放下來,肥桃就一扭屁股,生氣了似的,拿背對着他們。

然後時郁進廚房,剛打開裝活蝦的袋子,一轉頭,貓就溜進廚房來了,三兩下蹦上流理臺,一屁股坐到袋子旁邊,一只爪子還按住袋子一角,朝時郁嗲聲嗲氣地咪咪叫。

時郁嫌棄地:“……你剛剛的骨氣呢?”

說是這麽說 ,還是先撿了幾只蝦洗幹淨,放進水裏煮熟了,再過一遍冷水迅速晾涼,把蝦殼剝了腦袋去了,肉碾碎了給放進貓飯盆裏。

厲逍從身後靠近,把人圈進自己的懷裏,說:“你也太慣着它了,還給它剝蝦吃。”

時郁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說:“是嗎?”

厲逍一本正經,說:“它吃貓飯就夠了,都這麽肥了,要少吃零食少加餐。”

時郁聽了,就連忙地說:“那我不給它吃這些了。”

厲逍便笑了一下,他低頭親了親時郁的耳側,說:“你可以剝給我吃。”

時郁耳朵被親得酥酥麻麻,他連連點頭,聲音有些不穩地說:“好呀。”

結果最後那一盤大蝦,大半都進了時郁的肚子。厲逍說要時郁給他剝蝦吃,結果時郁沒剝幾個,厲逍就不想吃了,反倒自己興致很好地剝了一堆,喂給時郁吃。

時郁被喂得有點撐,飯後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厲逍放了個電影,時郁有些發困,枕在厲逍腿上,昏昏欲睡地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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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的櫻桃裝在玻璃碗裏,厲逍不時撿起來吃一個,他喜歡吃這種酸甜帶汁的水果,但是因為嫌麻煩,其實很少會買來吃,至于洗好了放在幹淨碗盤裏的,那就另當別論了。時郁則相反,他骨子裏很有些小氣,對這種昂貴的零嘴并不感興趣,完全是因為看見厲逍喜歡他才會買,但他自己不怎麽吃,只想全部留給厲逍。

當然他很清楚,對于厲逍來說,他這種摳門儉省,是上不得臺面的,他也完全不需要真的省下那一點自己的口糧。但是時郁甘心于此,很願意把自己能給的都給厲逍,這會讓他有一種自己在努力養着對方的錯覺,從而生出一點點隐秘的滿足感。

當然,這些也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是不敢和厲逍說起的。

厲逍又撿起一顆櫻桃,問時郁要不要吃,時郁搖搖頭,說不想吃。

厲逍也就沒說什麽,他把櫻桃放進自己的嘴裏,然後欺身過來,含住時郁的嘴唇。

那顆飽滿渾圓的果實,被舌頭抵進了時郁的唇縫裏。

兩人的舌頭交纏,櫻桃表面的那層皮被擠破了,酸甜的汁水迸濺出來,吮/吸出香甜甘美的味道,果肉在舌頭不斷的推壓按揉之下,漸漸幹癟了,被吞入腹中。

兩人接了一個櫻桃味的長吻,最後吐出來一顆光溜溜的果核。

厲逍再拿起一顆,把櫻桃梗咬在嘴裏,眼裏帶笑地,又問他:“這樣呢,想吃一點了嗎?”

時郁被親得缺氧,臉上通紅,他現在一點也不困了,只是腦子暈乎乎地,只想點頭。

厲逍就用牙齒咬着一半櫻桃,送到他唇邊,時郁張嘴咬了另外半顆,汁水從兩人的嘴角溢出來,又被對方舔幹淨。

因為找到了吃水果的樂趣,于是剩下的半部電影時間裏,都被他們拿來吃櫻桃了。

最後沙發又被弄髒了,厲逍抱着時郁去浴室洗漱,時郁腰酸腿軟,下面還有些發麻,後面他們玩得有些過火,厲逍幫他清理的時候,還帶出來一點紅色的果實殘渣,但是厲逍問他難不難受,他就只是搖頭。

厲逍貼着時郁的額頭,很低地嘆了口氣:“你這樣容忍我,我會一直欺負你的。”

時郁全身赤裸,張着腿坐在水裏,厲逍的手還在他的身體裏面,讓他微微地繃住了大腿和脊背。

從剛才起他的臉一直很紅,垂着頭不敢看厲逍的樣子,但他抿抿嘴唇,小聲地說:“沒有關系,你想怎麽都可以的。”

厲逍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人明明不信他,卻從來不對他設底線,明明對他有懷疑有困惑,卻也從來不質問他。

這讓他感到被滿足的同時,又有種無處發洩的無力感。

清理幹淨之後,時郁躺進被窩裏,困倦和疲憊讓他幾乎要睜不開眼了。

厲逍也在他身邊躺了下來,時郁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很安心,馬上能睡着了,突然聽到厲逍問他:“你不想問我什麽嗎?”

時郁半只腳已經踩進了雲端裏,整個人有些糊裏糊塗地,他咕哝着:“……什麽?”

“我為什麽能認出楊東,為什麽會知道他辭職的事,”厲逍說,“你不是很想問嗎,為什麽不問?”

時郁的睡意被猛然拉扯了出來,他整個人激靈了一下,清醒過來了。

他睜開了眼睛,說:“沒有啊。”

厲逍垂着眼睛看他:“真的嗎?”

片刻的沉默之後,時郁抿了抿嘴唇,說:“你總是能有辦法知道的,我不用問。”

頓了頓,又說:“你也沒有義務告訴我的。”

就像時郁對厲逍毫無所求,毫無期待一樣,厲逍想做什麽,做了什麽,時郁都不會說不,與此同時,他也一直很清醒地提醒自己,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去過問厲逍的事情。

所以他說他不用問,厲逍也沒有義務告訴他。

厲逍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一下倒吸了口氣,他勉強按住自己的情緒,還是有些忍不住咬牙:“那我非要告訴你呢?”

時郁張了張嘴,對于對方的這種蠻橫要求有些茫然無措,但他下意識先點了點頭:“……那你說?”

厲逍的臉色一時卻又有些不自然起來,他頓了頓,說:“知道楊東找你麻煩之後,我找人調查了下楊東。”

時郁點了點頭,沒怎麽覺得驚訝,反正厲逍又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當時應該也是被厲逍查了個底朝天,否則厲逍怎麽會這麽清楚他的事呢?

厲逍一直注意他神色,見他沒有露出什麽反感,心中莫名安定下來——他知道自己這種行事其實不太好看,暗悄悄地調查對方身邊的人,也極易讓人生出厭惡。

他繼續說:“楊東那個人沒什麽好說的,偷雞摸狗的事情幹了不少,也就是你們公司糊裏糊塗,制度不規範,又礙于情面,一直沒人動他。但是他既然招惹到了你,我是不能就這麽放過他的。”

時郁這下反而驚訝起來,他看着厲逍,對方的話,隐隐讓他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的感覺。

“但是像肖翰陽那樣不計後果,後續會惹出麻煩的沖動行為,肯定是不可取的,畢竟你還待在公司裏,我不想你之後難做人。”厲逍說到這裏停了停,露出一種對魯莽年輕人的輕蔑之色,确認時郁都認認真真聽到了,才繼續說,“而且我也不好把手伸得太長,在你們公司動他。也是楊東自己心不定,其實一直在招聘網站上找下家,正好我朋友手底下也有一家同類型的公司,規模不算小,業內評價算是不錯的,一向楊東伸出橄榄枝,他就立馬決定辭職,踹掉你們公司了。”

時郁恍然,心想,難怪楊東辭職那麽幹脆呢,原來是找好了下家才這麽有底氣啊。

但他有另一個困惑,沒忍住地問:“……那這個對楊東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一辭職就有更好的下家等着接盤,換了新環境,之前的事都一筆勾銷,誰也不記得,這個作惡成本簡直不要太低,哪裏教訓到他了?

厲逍看出他隐隐的不忿,不由捏了下他微鼓起的臉,笑說:“哪有這麽輕松的事,別說本性難移,偷雞摸狗的事情幹多了,是很難轉得正的,我不信他換個環境就能變成個好人了,就不會作惡了。而一旦他露出馬尾,不比在你們這個小公司裏處處講究人情世故,他在那邊夠喝一壺的了。即便是他真的藏得夠久,他之前幹的那些事,也不是沒有痕跡,随時等着上門去找他的。”

“以為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什麽代價都沒有地一切重新開始,”不知道聯想到什麽,厲逍反感地一皺眉頭,說,“做夢呢吧。”

時郁聽完始末,一時好像恍然大悟,一時卻又好像更迷糊了。

他對楊東之後會怎樣已經沒有興趣,但是就像厲逍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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