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他做這些,是為了把楊東從這個坑裏,挪到另一個坑裏,然後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可是厲逍做這麽多,這麽麻煩,是為什麽呢?

他又想起來白天厲逍給自己發的消息,還有剛剛對方說的那一番話,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和身上一樣,都是又軟又燙,有種很莫名的悸動,看見厲逍不停開合的嘴唇,很想親一親他。

厲逍還在說:“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麽知道了吧,因為就是我搞出來的。以後你如果想問我什麽,就直接問我,沒什麽不可以問的,知道嗎?”

時郁看着厲逍,點了點頭,然後他突然湊過去,親了親厲逍的嘴唇。

厲逍愣了一下。

時郁很久沒有這樣出其不意地“強吻”過他了,厲逍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

時郁看起來也很緊張,甚至有些不安的樣子,好像主動親吻厲逍需要冒很大的風險。

他磕磕巴巴地,說:“白天,那個,是你說的,要我主動親親你……”

厲逍看他越說越膽怯似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好像被識破了目的地,目光也不敢再看自己了。

他那麽小心翼翼,又充滿忐忑,在厲逍允許之下,才敢伸出手來碰碰自己,連主動親一親,都要找出一個合适的,不會被拒絕的理由。

厲逍一時覺得心裏又酸又脹,連甜蜜中也帶了苦澀地,他更緊地摟住時郁,說:“我沒有要求的時候,你也可以這樣,主動地親我,就像這樣——”

随着話音落下,厲逍翻過身,重新壓了上來。

他低頭咬住時郁的嘴唇,以一種更用力的姿态,回吻住了他。

22.1

第二天是周末,時郁難得地多睡了一陣,賴了會兒床,才腰酸腿軟地從床上爬起來。

厲逍已經不在房間裏,他走出卧室,看到厲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講電話。

Advertisement

厲逍神态和語氣都算不上好,介于冷漠和不耐之間,他說:“所以呢?”

電話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厲逍扯了扯嘴唇,像是笑了一下,但臉上的神色又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他看起來是要說些什麽,這時剛好看到了從卧室裏出來的時郁。

他眉毛突然地抽了一下,整個人神色好像都變了變。

他迅速地朝那邊說了一句:“我現在有事,待會再說。”

說完之後,也完全沒有聽對方反應的意思,他立刻地挂了電話。

然後他站起身,走向時郁,說:“怎麽起來了,我以為你還要再睡會兒。”

厲逍完全沒有想提及剛才那通電話的意思,時郁也識趣地沒有去問,只是說:“睡醒了,發現你不在。”

他說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完全只是順口,厲逍卻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摟住時郁的腰,将人帶進自己懷裏,又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地說:“發現我不在,所以來找我嗎?”

時郁睜着眼睛看厲逍,确定厲逍是真的在笑,看起來心情不壞,沒有因為覺得他太黏人而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他才有些猶豫地點了頭,說:“嗯。”

其實他喉嚨裏滾了滾,還想說:想你了。

從睜開眼沒有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但他沒敢說出來,怕厲逍覺得他黏黏糊糊,嫌他煩。

厲逍好像有點忙,一早已經有好幾個電話進來,厲逍基本不接,但偶爾也有一個不得不接的。他并不當着時郁的面講電話,要麽是去書房,要麽是到陽臺,時郁察覺到,猜到對方有事不方便讓自己知道,也就識相地拿了鑰匙,自己出去買菜了。

早上的菜場更豐富一些,菜和肉也都很新鮮,時郁挑了兩個很肥很大的鮑魚,又買了一只活蹦亂跳的烏骨雞。

時郁拎着豐盛的成果回來,一打開門,厲逍剛好站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裏等他。

“你什麽時候出去的?”厲逍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地,說,“怎麽沒和我說一聲?”

“我出去買了個菜,”時郁說,“看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

厲逍沒再說什麽了,只是主動接過了時郁手裏的購物袋,一拎還挺沉,提手已經被勒成了細細的一條。

厲逍又捉住時郁的手,看到他手心裏也被勒出一道道的紅痕,不由皺起了眉:“下次記得叫我一起。”

時郁搖了搖頭,說:“不用啦,我去的是大菜場,那邊亂糟糟的,你不會喜歡的。”

結果厲逍瞪了他一眼,像是忍住氣,說:“那是我喜歡的人,你不心疼我心疼。”

時郁一下呆住了,幾乎沒反應得過來。

等回過神來,厲逍已經提着東西進廚房了,時郁看着厲逍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內,心髒快速地怦怦跳了幾下,被他強按着,又很快地落回原地。

他按了按自己情緒激動的心口,無聲地喘了口氣。

最近的厲逍好像有點太好了,好得簡直讓人以為在做夢,他曾經也不是沒有夢到過,厲逍對他說喜歡,表現出很在乎他的樣子。

521番外:關于他們的十七歲和三十七歲

十七歲

十七歲的時郁穿着藍白的校服,留着學生頭,頭發總是長得很快,劉海不久就遮住了眼睛,他就去找巷子門口的大爺剪掉。

他看起來幹淨,校服洗得發白,腳上的白帆布鞋連一個鞋印都沒有。他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竭力使自己保持着一種整潔,好像能夠以此證明什麽。

即便在別人看來,他的那種幹淨,也是一種沉悶,乏味,缺乏使人産生興趣的幹淨。

他總是抿着唇,低着頭,看起來陰沉,瘦削的肩膀縮起來,怕被人看見一樣的,又畏縮,又生滿了刺。

但他學習成績很好,上課時總是認真聽講,不停地記筆記,到了下課的時候,大家都開始聊天打鬧,他還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埋頭寫自己的作業。

他一直是獨來獨往,身邊沒有朋友,下午還剛和同學打了一架,現在嘴角還是破的。

下午放學的時候,和別人呼朋喚友,結伴而歸不一樣,他收好書包,準備獨自走出教室。

“喂——時郁。”

有人叫住了他。

時郁回過頭,黃昏的輝光從窗戶灑到桌面上,籠在了少年的身上,是白天剛剛把座位搬到他旁邊的厲逍。

時郁在教室門口站住了。

厲逍好像剛剛睡醒,頭發睡得亂糟糟,他又打了個哈欠,說:“你是叫時郁,沒錯吧?”

時郁看着他,他張了張嘴,聽見自己說:“是,我是時郁。”

厲逍嗯了一聲,又不滿地說:“那你怎麽不把我叫醒呢?”

時郁一時答不上來,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

厲逍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拎起書包,走到時郁身邊,說:“都放學了,你好歹把我叫醒啊,怎麽能扔下我就自己先走了呢——”

他一拍時郁的肩,笑了一下,說:“是吧,同桌。”

時郁看着他,後者笑得随意,仿佛只是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髒一下跳得很快,需要閉緊嘴唇,咬住牙齒,才不會從喉嚨裏跳出來。

他最後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想,以後他都會等厲逍的,不會扔下厲逍先走。

三十七歲

三十七歲的時郁穿着合體的定制西裝,頭發全部梳上去,噴了定型水,全露出來的眉眼還是冷淡,不茍言笑。

他坐在車裏,正在看今天競标要用到的資料。這兩年時郁自己開了個公司,除了接一些訂單,也開始試着自己競标,拉些單。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摸出手機,看到來電號碼是厲逍,他臉上的嚴肅冷淡漸漸消融,流露出一種幾乎稱得上是溫柔的神采。

他接了電話,聲音不自覺變得柔軟,說:“你醒了嗎?”

厲逍可能是剛醒,聽起來聲音還有些沙啞:“你已經走了?”

時郁嗯了聲,說:“我還是早點去,怕路上堵車。”

那邊沉默了一下,說:“你就這樣走了?”

時郁一愣,想了下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麽,連忙問:“怎麽了?”

厲逍又沉默了下,說:“沒什麽,就是想祝你競标順利。”

兩人又說了幾句,挂完電話,時郁還是沒太明白厲逍怎麽突然打電話來給他。

競标會場裏手機信號是被屏蔽的,等中場休息的時候,時郁出來透口氣,才發現厲逍還有新消息進來。

是競标開始沒多久之後,厲逍突然發的消息:“你都沒有親我。”

結果隔了十分鐘不到,厲逍又發了一遍過來:“今天早安吻都沒有一個,你就直接走了。”

可以說十分耿耿于懷了。

時郁甚至可以想象出手機屏幕那邊厲逍擰着眉毛,一臉不快的樣子。

時郁握着手機,呆了一下,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