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窪子地裏都是些新投來的落魄戶, 像那等壯漢不過幾天功夫就能離開,長駐這裏的, 全是老弱病殘。

老頭、老太太、小娃娃之流……女人嘛, 但凡長的周正點兒的, 早讓人收走了,姚千枝不過是因剛到, 有黑娃娃個鐵塔漢護着, 旁人沒探着她的底兒, 面上沒打擾, 實則一直有人賊着她,守籬笆牆的護衛們都讓拜托過好幾波了, 因此,她們這邊人一聚堆兒, 馬上就有人來尋問。

守籬笆牆的四個護衛, 個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剔着牙走過來, 他們呼喝,“小娘皮啥意思?想要幫爺們們‘幹活’嗎?娘們活好幹, 分開腿……咦?你這咋還拿着刀??”離得近了到是瞧的清楚,有人警惕些, 手摸刀提起心。

不過,在警惕有個屁用,姚千枝早賊上他們了,“拿刀做什麽?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兩把大刀往前一揮, 寒光躲過,剛才還口吐髒言的腦袋橫空飛起,一刀一個,姚千枝淩空踢腿,大腦瓜子鐵球般沖着剩下那兩護衛胸口奔去……

‘呯’的一聲巨響,兩護衛胸骨崩裂,應聲而倒。

死的幹幹脆脆,連慘叫都未能出口。

四個人——不過瞬眼的功夫,盡數斃命。

姚千枝腳步沒停,越過到籬笆牆直奔寨子中心而去,窪地裏,十來個自家兄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咱,就走吧,辦不好大家當交代的差事,這位……”不得活撕了咱們啊!

“走走走走,快快快,別磨蹭了!”十來人一疊連聲,你推我搡的奔走了。

直到此時,窪地裏那些老弱病殘們才反應過來,望着滿地的碎屍血肉,鬥大腦袋,“啊!!啊!啊……”慘叫連連,響徹雲霄。

從窪地殺出來,姚千枝手握兩把大刀,見人就劈,真是神擋殺人,佛擋殺佛……穿越古代頭一回,她是真打痛快了。

“這誰啊!”

“來人啊,有人襲營,快去通知大将軍。”

“有人挑寨,兄弟們抄家夥并肩子上啊!”

“娘嘞,救命啊,殺人了!”

斷肢橫飛,耳邊慘叫連連,姚千枝渾身浴血,表情冷靜的駭人,擡腿踩碎被她踢倒土匪的頸骨,就聽‘嘎吱’一聲刺耳磨牙的響,那土匪被踩着兩眼凸出,瞬間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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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啊!”有人哭喊,滿臉赤紅的沖過來,“小娘皮子,我殺了你。!”

姚千枝連眼都沒眨,踢起‘二哥’屍身,橫着踹出去,‘二哥’飛舞在空中,落地砸倒一片。

“哎啊,疼死了,救命啊!”被砸倒的一衆屁滾尿流,掙紮着想爬起身跑,姚千枝從後而上,大刀揮舞,殺人如砍瓜切菜。

尖利的呼嘯聲充盈在四周,哭聲、喊聲、求救聲、叫罵聲不絕于耳,空中人體殘軀紛飛,整個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一種顏色——奪目的鮮紅。

拼命的,想跑的,混水摸魚的,四處逃竄的……人越聚越多,就越來越亂,哪怕有頭目反應過來,想組織抵擋進攻都難……好不容易跑進人堆一個,還讓踩死了……

如同虎入羊群,姚千枝臉上表情充滿戾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仰天長笑,她眼中閃爍着血光,那現代黑拳臺上被人打死的怨氣終于借這事兒發洩出來,她只覺得痛快淋漓。

——

姚千枝這邊獨身挑寨,打的血肉橫飛,寨子中心,安浩一夜未眠,天擦亮才睡着,如今還在夢中。

連同寨裏一衆大頭目,十來個人橫七豎八的躺着——憨聲如雷,他們身邊是赤.裸青腫的女子們,個個氣息奄奄,瀕臨亡命,有的,甚至已經死了。

屍身都涼透了。

最明顯的,自然是昨夜姚千枝看見被烤焦的那位。如今只剩下副枯骨架子,肉都剔的幹幹淨淨,內髒下物兒攏在個馬桶裏,蓋上擺着死不瞑目的腦袋。

“報~~~”一衆人睡的正熟,外頭有報信的連滾帶爬奔進來,“不好了,大将軍,有人打進來了!”報信的撕嚎,泛着不是好動靜兒。

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這位怕是把苦膽都吓裂了!

這聲音實在太慘厲,安浩‘騰’的一聲就起來了,迷瞪着的眼睛一把抓過來人怒道:“老子正睡着呢?你喊什麽喊?誰來了?哪個不要命的!”他大吼咆哮,那嘴張的報信人都瞧見他小舌頭了,撲鼻一股子肉腥味兒,報信的知曉自家将軍習慣,在瞧瞧馬桶上坐着那腦袋,惡心的直反胃,偏還不敢表現出什麽,只得瑟瑟道:“那,那是個女人,昨天宋副将招安那群流民裏,領頭黑臉兒帶進來的,就,就是個小姑娘,長還挺漂亮,昨兒李小頭兒還說要弄來獻給将軍,結,結果今兒就打起來了,那女人可厲害,幾百人圍不住她,全讓她殺了……”

“宋副将劈了好幾半,李小頭讓大夥兒踩死了,我來報大将軍,您,您快看看去吧!”

“咱那兒都亂了!”報信的聲淚俱下。

“媽了個巴子的,上萬人奈不住個小娘們,你們是大姑娘下的啊,一個個的全是軟蛋,沒用的玩意兒。”安浩罵罵咧咧,一推搡把報信的執到地上,他翻身下床。

一旁,屋裏的人都被驚醒了,都拎着兵刃圍到他身邊,“大将軍,一個娘們攻上來……這是不是有埋伏啊?”

“肯定是先頭兵,許是官府打上來了!”

“對對對,最近棉南城來那姚娘們就愛用女人,說不定就是她的前峰呢。”

“那個可厲害,咱咋辦?”

“咋辦?來了就別想回去!老子生吃了她!”安浩拿起兩把大錘,猙獰着呲牙,“說個屁的喪氣話!咱們是義軍,就是打朝廷狗兵的,真來了往山裏一貓,寒冬臘月的給她翅膀都找不着咱,怕個鳥!”他大聲罵往外走,“都跟老子來,先撕了那娘們下酒,在琢磨着進山。”

“是,大将軍。”有他前頭撞膽,衆人齊喊一聲,邁步跟了出去。

步出屋子,往寨子中央走了沒大會兒功夫,就看見被圍在人群中,姚千枝如同靈貓般左突右撞,兩把大刀揮舞着在人群裏來回穿梭。

安家寨裏足足有萬把人,然,這個點兒大多數都還未起,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又有不少在山間巡邏打獵,得着信兒圍過來不足一成,還大多讓姚千枝殺破了膽,他們沒有弓箭,無法遠距離狙擊,只能近身肉博……

那哪兒打得過啊??

姚千枝是幹什麽的?她從吃奶那會兒就研究這個,半輩子的時間浸淫在裏頭,無論是技巧還是經驗,都是當世頂尖兒,尤其,如今這身體還天賦異禀,力拔山河,可着晉朝點,誰是她的敵手?

她身邊的空地就那麽大,圍她的人在多不可能全擠過來,她同時對付的人其實很有限,并不覺得如何難,反到那些急沖沖想往前擠的、裏頭讓殺怕了想往外逃的……不小心摔倒後,就在沒爬起來。

全讓踩死了!

安浩沖出來正看見這情況,粗眉一挑,大喝一聲,“都給老子讓開!”說罷,領着人就往進沖。

他不出聲還好,姚千枝殺興了頭兒許沒注意,這一喊,動靜在大點兒,眼珠一措就看見他了!

正是昨兒生嚼人肉那主兒!

惡心的她早飯都沒吃。

“來的好!”嘴角微勾挂上抹笑,滲的她周圍人下意識後退三步,血都涼了,姚千枝惦步縱身,踩着人群腦袋,踢飛好幾個沖到安浩身前。

“小娘們……”安浩瞪眼,舉起大錘奔着她腦袋還沒砸呢,就見姚千枝身子一歪,不知怎麽動作的,反手将刀夾在腋下,俯身抓住安浩腰身,腿下絆着使力,人橫着就倒了。

‘呯’的聲響,塵土飛揚,安浩‘哎啊’喊疼,“幹啥?來人!給老子抓住她!”他大喝。

跟着他來的頭目們舉刀拿棍,‘哇呀呀’亂叫着一轟而上。

“抓我?呵呵,讓我先抓抓你吧。”姚千枝渾然不懼,單手拎着安浩的腳脖子,另一手按腰,腳下踩住他大胯,運足臂力,手背青筋微鼓,猛一使勁兒,就聽‘嘶拉’聲響,鮮血奔湧而出,竟然真給撕碎了!

“啊啊啊!!”安浩的慘叫響徹雲霄。

一手拎着腳脖子,一手拎着大腿加半扇大胯,姚千枝冷笑,“喊?你喊什麽?哪來的臉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懂不懂?想起昨夜見到的情況,心頭火升起,她俯身抓住安浩的肩膀,‘撕啦’、‘嘶啦’兩下,兩胳膊全扯下來了。

“膈,膈,膈……”安浩血葫蘆般翻着白眼兒,眼看不能動了。

空氣中彌漫的令人作嘔的血腥,碎肉飛了一臉,大将軍一個照面就讓人拿下,直接扯碎了的結果實在太慘烈,一瞬間,整個營地竟然安靜了,所有人像被按了扭兒似的僵在當場,一動不動。

只有姚千枝拎着安浩的‘殘身’,左右環顧周圍,擡手輕輕拎着他的脖領,一手擰住他的腦袋,就聽‘嗄吱嘎吱’指甲劃玻璃似的聲響,安浩的腦袋生生讓她揪了下來。

血像泉水般噴湧而出,“啊~~~”慘號嘎然而止,那最後滲人的尾音,讓人止不住從心裏往外冒寒氣,絕對透骨的涼。

——

寨邊岩洞旁,姚家軍的十來個兄弟們推開擋洞的岩石,将裏頭昏迷的孩子一個個搬出來,捆綁在背上。

因姚千枝太是威武,在安家寨吸引了所有火力,他們這群人幾乎不費吹灰功夫,便逃将出來,順利上山。

“四哥,快,這邊有個坑地,裏頭有女人!快看看是不是提督說的那個?”有人四下查探,舉着火把發現異樣,趕緊回頭招呼,“過來,你們趕緊過來,這些女人情況不太好。”

被叫‘四哥’的率先走過來,就見兩顆巨樹間,樹洞裏像是被挖了個地窖般,鐵鍋口大的洞,裏頭漆黑一片,身子向前探,一股惡臭兼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嗆的人胃裏直翻騰。

“我的天爺!”四哥捂着鼻子,舉起火把往裏探,見裏頭橫七豎八躺着幾個枯瘦如柴的女人,個個赤身裸.體,滿身青紫……在他們這群大老爺們的圍觀下紋絲不動,顯然是不醒人世的。

“哎喲喲,趕緊的,把衣裳脫下來給她們裹上,這大姑娘家家可憐見的。”連連搖頭,‘四哥’背轉身來脫外衣,跳下土窖給個明顯最小的姑娘裹上,他将人攔腰跑起往上舉,嘴裏連聲,“趕緊的接住,避着點兒,身上有傷呢。”

姚家軍裏頭,其實大部分都是土匪出身,原不怎麽在乎這個,然,姚千枝洗腦功力實在太好,她又早下了規定,土匪歸降先‘掃盲’三月,‘政..治’關過不去就直接‘消失’,姚家軍餘下這些,還都挺不錯的。

“唉,四哥,我知道了,給我吧。”先頭那人趕緊把姑娘接過來,小心放在平地上,轉身解外衣扔進地窖裏。

餘下的十來個漢子放下孩子,同樣動作。

‘四哥’就一個個的給姑娘們裹上衣服,這期間,姑娘們竟然一個都沒醒。

“這是折騰的太過了!就是幹土匪這行都沒有這樣的,太不講究了!整成這樣咋賣錢?”四哥就咂着嘴搖頭,“快點下山吧,我看這些個丫頭和孩崽都挺虛的,咱別耽誤了在死幾個,白瞎提督大人那麽拼命了。”

他說着,擡手壓地窖邊竄出來,彎腰背起個女人,手裏在抱個孩子,開口催促衆人。

“等會兒,等會兒,我把火點起來!”有人賊笑着回答,攏起堆枯葉子,掏出火折吹起了煙,“咱得給師爺送個信兒,提督大人還在安家寨裏呢……”那人說着,火折子湊近枯葉堆。

就見‘轟’一聲,幹燥的枯葉堆瞬間燒起,火苗竄的老高,迅速點燃了一旁的雜草。

随後,慢慢向樹木延伸。

“走走走,快走!娘的,僚着我鞋了!”四哥背着一個,抱着一個,怪叫着往前往跑。餘下一衆見此,都抱上姑娘孩子們,嬉嬉哈哈往山下奔去。

——火就攆着他們腚追。

沒一會兒,漫山遍野,熊熊火焰燃燒的半個天空都一片火紅,濃煙滾滾沖天而起。

——

天賜池旁,霍錦城站在高處向下俯視,那麽大的火,他自然不可能看不見。

“唉……”長長嘆了口氣,他摸了摸身邊的‘油布,“來人,搬,搬,搬,都搬到我畫線的地方……”他高聲喚人。

“是。”自有兵丁前來,按他吩咐小心翼翼掀開油布,将裏一包包黑色的‘油紙筒’抱起來,“來,這個放這兒,放四個,看見線沒有,就按這個擺……那那那,不對不對,這擺的不對,往裏挪三寸……”霍錦城跟着兵丁逐一将油紙筒放好,看着這一堆堆黑呼呼的‘東西’,心裏挺疑惑這些‘奇巧淫技’到底有沒有做用?

這堆東西,自家主公稱其做‘火藥’,獻上此物的人則叫它‘煙花’,能燃會爆,乃是節慶年關以充玩樂之用的。

做這‘煙花’,額,不對,是‘火藥’的人姓耿名思,是個匠人出身,婆娜彎山上那曾令姚千枝驚訝不已的滑道,就是出自他手。後,此人随着南寅歸降,被姚千枝從俘虜營裏巴拉出來,給他配了幾個靈俐小子,專款專拔,就讓他研究。

還有專門的特令,想做什麽做什麽,提出想法就給拔銀子,姚千枝對耿思的‘寬容’完全讓所有人嫉妒,耿思同樣受寵若人——畢竟匠人什麽的,地位真的不高……

正所謂:士為知已者死。耿思是知恩圖報的人,對姚千枝絕對感激涕零,自歸順這段日子來,給姚家軍做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像大刀寨鹽湖那邊的滑輪,女眷們用的織機,澆田時的水車……零零總總真心不少,但,姚千枝最看中的,卻是耿思在中秋節時,做出來哄姚小郎玩耍的‘煙花’。

主公非說這東西有大用,兩,三百斤愣往山上抗——手裏拎着浸了麻油的撚線,霍錦城蹙眉招呼着人,一退好幾十米,從懷裏掏出火折子,“你們,都給我蹲好了!”他朗聲吩咐,随後,默默掀衣擺,蹲了下來。

他周圍,兵丁都聽話聽說,老老實實抱頭的抱頭,抱樹的抱樹。

霍錦城燃起火折子,湊近撚線,‘哧’一聲輕響,火苗燃起,順着撚線飛速向前,夜空中像落在地上的流星般,拖着‘尾巴’就沖出去了!

油紙筒分布在天賜池旁數個位置,每個筒上都有一根撚線,火蛇沖到池邊,瞬時四散開來,放眼望去跟天火流星似的,滿地亂竄着火苗兒……霍錦城蹲地上,雙手抱頭,從眼角縫兒裏緊張的向池邊望,就見火蛇舔上紙筒屁股……

‘呯!!’的一聲巨響,塵土剎時飛起,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碎石子四濺亂崩,霍錦城被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個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

頭暈眼花,他捂着嘴就覺得陣陣欲嘔,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煙塵迎面撲來,随後就是‘嘩啦’一聲巨響。

“這是……”趕緊伸手抹去糊在眼睛上的灰塵,霍錦城展眼望去,就見月色下,一條‘銀帶’傾洩而下,奔湧如猛獸般,順着山坡咆哮而過。

天賜池被炸崩了!

肆虐的池水如受驚的野馬,瘋狂撕吼,黛山中所有阻擋它們的目标——樹木,石塊……通通被推倒,折斷的樹枝和碎石順着水流奔瀉,發出轟轟隆隆的巨響。

如同九天神雷一般。

“我的媽啊……”看着洪水洶湧而下,直奔安家寨,霍錦城捂着臉,安靜如雞的沉默着。

他家主公——如果被水沖走了,還能不能找回來?

怎麽辦?有點害怕啊!

——

安家寨裏,姚千枝依然浴血奮戰着。

打半了足有小半個時辰,腳邊堆滿了小山般的屍身,地上血漿足有幾指厚,一踩一個腳印,濃的直沾鞋。

安浩被生撕了,沖過來給他報仇的頭目們哪個都沒落下好,盡數西歸……随着時間流逝,姚千枝身邊的人是越圍越多,可敢上來動手的——聊聊無幾。

一身短打灰衣浸成了鮮紅色,順着襟角向下滴血,姚千枝手裏那兩把大刀都砍卷刃了,臉上,依然還是面無表情,觀之令人心寒的冷靜。

殺了這許久,血流成河,屍骨堆山,哪怕天生的魔王都會有所異動,但她眼中卻仿佛殺雞屠狗一般,絲毫未見動容。

冷酷的讓人心膽俱裂。

是人都怕死,尤其是毫無意義的死。姚千枝一刀一個宰的實在太利落,就算安家寨的人占了絕對的人數優勢,按理堆都能堆死她,然而,一個時辰過去,她依然活蹦亂跳,連個傷口都沒添,就是覺得特別累。

好像是殺透了氣,瞳孔赤紅,看似完全失去理智,實則姚千枝一直觀察着四周動靜。山上起了火,濃煙滾滾間……她是最先發現的,知道那邊救了人,還有了動作,她便小心觀察着,直到那抹‘銀帶’夾雜着碎石樹枝奔湧而下,月夜下泛出那閃亮的光……

瞬間刺入她的眼簾。

“來了!”喃喃一句,姚千枝目光微厲,緊繃起身體,她側身沖向一個倒黴催,不知被誰推進過來土匪,大刀飛去他頭顱,一腳踩住他将落未落的身子,随後,提氣縱身,淩空而起。

飛踹周圍人的腦袋,在‘哎呦’‘天爺’‘娘呦’‘疼啊’的喊叫中,她踩着衆人的肩膀一溜兒跑出了包圍圈兒,直奔安家寨後邊一處斷崖奔去。

奔跑途中扔下雙刀,來到斷崖邊,姚千枝揮起雙手死死扣住岩縫,雙腿使力,如壁虎般靈游而上,幾個眨眼的功夫,她就攀爬上了十幾米高的斷崖。

翻身上崖,俯身向下看那些根本沒反應過來的安家寨一衆……姚千枝輕輕抿了抿唇。

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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