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轟隆隆的巨響, 池水洶湧奔來,‘銀帶’般吞噬了安家寨, 慘叫、求救、痛苦的呻.吟……不絕于耳, 人類在大自然面前, 從來都是如此脆弱而無力。

站在高處看着這一幕,姚千枝的眉頭微微蹙起。

古代的火藥——效果确實是很有限了。

足足兩、三百斤的份量, 放在她特意觀察規劃過的地方, 全是天賜池最薄弱通經的要道, 結果……就炸成這樣?

應該是連岩石都沒炸開, 只是将她規劃的最要緊的地方炸通了,要不然, 水量不會就這麽一點兒……

很應該遮天避日,安家寨這群, 哪還能有叫嚷的機會?

早就大水沖走, 不知所蹤了!

如今這火藥,還真就是個大炮仗的勁兒, 不過,哪怕如此, 她不能将此放棄。慢慢研究嘛,耿思挺是個人才的, 待她将此間事了,也可以投入些精力下去。

沒有後繼之力,洪水來的快,去的也快, 瞧着在泥水裏掙紮的安家寨一衆,姚千枝搖了搖頭,返身離開。

走的那叫一個容易,根本沒人攔她。

快步從容下山,半路途中霍錦城早早等着她,“主公,您這……身上沒擦擦啊?”開口僵住,一片血紅拿了眼,撲鼻的濃厚血腥沖的他差點倒仰個根頭,霍錦城抽了抽嘴角,把原想說的話全咽回肚子裏。

“回去在說吧,現在哪兒這功夫。”姚千枝邊走邊問,“小郡主怎麽樣了?送下山了嗎?你們呢,我瞧挺順利的,可有人受傷?”

她道,上下打量霍錦城,随後輕笑,“看看你這灰頭土臉,跟鑽地耗子似的,怎麽樣?後悔了吧,早告訴你蒙個面紗不聽,這回吃虧了吧!”

“主公莫要在調侃……哪有男子戴面紗的道理?那成了什麽樣子?”還能看嗎?霍錦城搖頭苦笑,一一做答,“我派人送了黑娃娃和小郡主下山,如今想來已經就醫,我等聽主公吩咐,躲的遠遠的,除了兩個讓震了耳朵,現在聽不大真琢動靜兒的,餘下均無事。”

“無事就好,下山吧。”姚千枝回首望了眼安家寨方向,眸光閃爍,“咱們還得組織着‘撈人’,這幾天有的忙呢!”

安浩一衆的作為着實讓她惡心,安家寨在幾城間風評亦不好,不是講規矩的主兒,所以,思量在思量,就算姚千枝想收人想的厲害,卻依然臨時改了計劃,以剿滅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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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天險——洪水。人禍——她本身的安家寨餘衆,上天挑選過願意留下性命的,才有資格到她面前經過‘審判、招安’。

行色匆匆,姚千枝和霍錦城下得山來,跟早早埋伏好的姚家軍彙合,開始了為期兩天三夜讓‘急速撈人’……

撈完就‘審判’,審完十惡不赦的捆起來留待後用,還有救的流放婆娜彎,先幹幾年重苦力,姚千枝等人忙的腳打後腦勺。

就這般,在這幾天裏,她還是辦成了幾好大事。

首先,小郡主得救的消息,她肯定得派人通知喬氏,不過,喬氏挺知道分寸,就派了身邊的洪嬷嬷前往探望,并未提出要接走的要求,只是托洪嬷嬷千般感恩,萬般道謝,随後便只讓她稍待,敬等‘好消息’……

正巧姚千枝這邊忙着收編安家寨,就也沒怎麽細打聽。

其次,出了這大的事兒,怎麽都要通曉自家,書信幾封,她往幾城都遞了消息解釋詳情,順便在沖姚千蔓要糧草銀子,人多了吃的也多嘛。

當然,為了獎勵黑娃娃的功勞,涔豐城給苦刺的那封信,姚千枝派了他親自送。

黑娃娃樂的一張黑臉通紅,馬颠兒似的跑了,頭都沒回。

——

姚千枝這邊陷入了無邊的‘撈人’海洋,謙郡王府婉翠閣裏,喬氏坐在窗前貴妃塌中,目光悠遠望着天空。

“嬷嬷,嬌兒……真的好嗎?”靜坐半晌,她突然開口,聲音飄渺。

洪嬷嬷就站在她身前,聞言趕緊安慰道:“姑娘快放心,姚提督把小小姐照顧的好着呢,老奴前往探望時,正有丫鬟跟小小姐玩耍,小小姐樂的可開懷,臉兒都胖了,見了老奴還會叫嬷嬷,都認得出人了。”

“是啊,離了謙王府,嬌兒這麽高興呢。”喬氏目光莫名,開口喃喃。

“老奴瞧姚提督家的丫鬟們,就把小小姐當正常小娃娃哄着,小小姐仿佛挺樂意這般,看起來活潑不少,姑娘,咱們以後也試試,小小姐歲數小,說不定就能板回來……”洪嬷嬷打小看小郡主長大,親孫女似的疼,自然全心全意為她着想。

“板回來……這府裏但凡有謙郡王在,都輪不到我做主,沒得好環境,嬌兒怎能板回來?”喬氏抿唇,眸底閃過一抹決厲。

猛然站起身,她邁步就往外走,看她如此,洪嬷嬷臉上變顏變色,緊步追上去焦急的道:“姑娘,您,您這是……”真決定了!要把王爺他,他……

“嬷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喬氏狠狠咬牙,握着拳大步流星沖出婉翠閣。

她身後,洪嬷嬷蒼老的臉龐慘白一片,身子微微顫抖着,雙手握胸前喃喃祈禱,“老天爺啊,我家姑娘所做所為都是被逼無奈,是到了絕路沒退身步才會這樣,您發發慈悲寬恕她吧,下阿鼻地獄,進油鍋踩刀山,我願意替她,願意替她……”

“我們姑娘這輩子苦啊,前半生享了姑娘福,後半生遭了媳婦罪,漫天的神佛,求您讓我們小小姐好了吧,給我們姑娘留個念想兒……”

洪嬷嬷默默念着,老淚縱橫。

做為謙郡王世子妃,娘家給力,本人能耐不差,在王府內,喬氏不可能一點勢力都沒有,不過她個守節身,還帶着那麽樣的女兒,平素都是能讓則讓,基本不惹事兒。

同樣不怕事!

女兒找回來了,平平安安健康無恙就是天幸,為了女兒和她本人的未來……喬氏決定弄死謙郡王,畢竟,只有他死了,小郡主才有借口過繼個‘嗣子’繼承(養)爵位(老),給謙王府傳宗接代。

這段日子,為了磨着謙郡王‘找女兒’,喬氏很是作了幾通,她這般‘內宅婦人’慌亂無知的典型做法,竟然真的挺安謙郡王的心,幾句言語安撫,控制着喬氏動作,不讓她往燕京傳信,謙郡王就沒怎麽在意她,防備的并不深,于是……很正常的,喬氏自然借機而上。

有破綻不捅,不是她的性格!

早便說過,自楚琅死後,為求子嗣,謙郡王那是百花遍地,府裏女人成堆成群,數年如一日的夜耕不綴,謙郡王的身體情況并不大好,他都六十多了,不是年輕小夥兒,夜夜旌歌什麽的,哪怕一直吃着補藥,腎也确實受不住。

嚴側妃有了身孕,謙郡王終于能‘告慰’祖宗,停下疲憊的‘腎’,好生修養身體,為了給‘兒子’支撐,多活幾年,他今兒人叁,昨兒肉桂,藥膳一天三頓帶夜宵的吃,正院裏始終彌漫着吹都吹不散的藥味兒,他這般‘瘋狂’,正好給了喬氏機會。

楚琅還活着時,喬氏是管過幾年內宅的,當家世子妃嘛,投靠她的人真心不少,落魄這些年四散紛紛,留下的,同樣還是有。

就算很少……但關鍵時刻,有一個頂用的,就能當百個使喚。

藥房裏一個不起眼兒的灑掃丫鬟,就幫喬氏完成了這一樁逆襲公公的‘壯舉’。

一天三餐往藥膳裏加上那麽一指甲蓋兒的‘粉末’,半月過後,謙郡王就中風了!

口歪眼斜,病卧在床,整個人癱瘓,連神志都不清醒了。

加藥膳裏的‘粉末’——幾年前喬氏給楚琅用過,随後幾天功夫這位就脫陽而死,謙郡王足用了半月才出事兒,說明他身體底子還挺好,到讓喬氏驚訝。

謙郡王病倒,府內正經主子就剩下幾位側妃和喬氏,因着肚子裏‘有貨’,下人們齊齊巴結在嚴側妃跟前,捧着哄着,就差給她砍塊板供起來,嚴側妃也很是飛揚跋扈了幾日,沖着喬氏耀武揚威,得意的不行,結果……

沒威風兩天,嚴側妃突然就‘病重’了!

外界傳聞,側妃情深,為照顧王爺晝夜操勞,時刻不假人手,這才體力不支病倒,這到不算什麽,最可怕的是,嚴側妃小産了。

好幾個大夫确診,就是勞累過度所致,完全沒救……謙郡王府絕嗣了!!

為此,世子妃大怒,王府內的下人被她轟走了一茬又一茬,尤其是嚴側妃院裏的,幾乎連根拔起,全賣到西北礦區,能搓磨死人的地方了。

她這般狠厲,外人到沒言語她什麽,畢竟謙郡王府都絕了嗣,那是一府傳承,郡王爵位,下人們沒伺候好導致側妃勞累落胎,身為世子妃,喬氏怎麽處置都不未過的。

就這般,謙郡王府這一場大戲成了澤州上層貴族們嘴邊舌間的‘熱鬧新聞’,足演了月餘才慢慢散去,徒留餘韻,而謙郡王府,自然而然的,盡落喬氏之手。

這一日,秋末冬初,暖陽徐徐。

喬氏素着張臉兒,親自端着食盒走進正院,“奴婢見過世子妃。”“娘娘吉祥。”回廊裏,丫鬟們見她都紛紛下拜,嘴裏忙不疊的奉誠着。

“都起吧,別多禮了。”她抿唇,微微露出個端莊的笑,“父王如何了?嚴側妃可還好?”

“回世子妃的話,王爺還是老樣子,并未清醒,奴婢們早上剛給換了衣裳喂了湯,大夫診過脈,說是正常。至于側妃娘娘,唉,依然那般渾渾噩噩,不吃不喝的,沒了小世子,娘娘打擊太大了。”有大丫鬟上前禀告,一臉悲戚。

“我知道了,小世子已然沒了,大人就是哭破了天都回不來,總要保存自身才是。”喬氏嘆息搖頭。

“可不是嘛,世子妃您勸勸側妃娘娘,這麽下去身體是要熬壞的。”喬氏一慣待人合善,大丫鬟也敢在她面前說話。

“當娘的,失了孩子誰能不疼呢,說什麽有用?”喬氏搖頭,揮手道:“成了,我做了補湯給王爺和娘娘,你們且下去歇着吧,讓我這做兒媳的孝順一把。”

她輕聲,一畫副孝媳賢婦的作派。

“諾。”丫鬟們到不覺得奇怪,終歸謙郡王府沒了繼承人,全仗老王爺一人,這位活着,能喘氣,不管清不清醒,朝廷依然承認他的爵位,給他俸祿權力……可,但凡老王爺死了,這一切就都沒了。

爵位朝廷收回,府宅也不能住了,她們這一群人,還不知飄零到哪兒裏?世子妃在是貴女,娘家有靠,然而她個寡婦,出嫁這麽多年,燕京那麽遠,想來也是願意王爺好生活着,多幾年準備時間,籌謀未來吧。

大丫鬟領路,帶着院內一衆人恭敬退去,喬氏看着她們背影消失,端着食盒走進正屋。

入目是山水大屏風,黑漆木杠,描金雕鳳,側轉身進了內室,屋裏床上,繡四爪蛟龍的錦被下,謙郡王安靜的躺在那兒,臉色微白,呼吸平緩,他身下腳塌旁,嚴側妃懷着抱着個枕頭,披頭散發坐在地上,兩眼怔懵着,嘴唇微抖,喃喃不知念着什麽。

喬氏沒理會他們,慢條斯理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掀開蓋子從裏取出兩碗叁湯,輕吹了兩下,湯面兒微微晃動,她側頭,“起吧,別坐地上了,初冬天涼,仔細傷着孩子。”

她這一聲極輕,似有若無的,嚴側妃卻猛的擡起頭,滿面癡狂,“我的孩子沒掉!他還在我肚子裏呢!你們騙人,都是騙人,我沒流血!我是世子的親娘,我是老封君!”

“郡王爺,您醒醒,您醒醒啊!”她跪在地上,拼命搖床上的謙郡王。

謙郡王紋絲不動。

人昏迷着嘛,就是塊‘整肉’,死沉死沉的,嚴側妃個半大孕婦,哪裏搖得動他?

“別費力了,他醒不過來。”喬氏冷眼看着她,淡淡的說。

“是你,是你害了王爺,他原本的好好的,還要封我兒子做世子,你,你這個毒婦,你以下犯上,你,你個逆賊,賤人!我要上告,我要讓你萬人唾棄,讓皇家剮了你,你,你害死了王爺!”嚴側妃張牙舞爪的喊,雙眼赤紅,狀若瘋婦。

喬氏半點不怕,俯視望她,突然一笑,“告我?呵呵,嚴氏,你如今該考慮的,不應該是如何在我手底下活下來嗎?如你所言,我是毒婦,我是賤人,謙郡王都被治成這般,你區區個小家出來的側妃,沒背沒景的,連保命符的孩子都‘沒’了,你一點都不着急?”

“在這府裏,你得罪的不止我一個,吳氏、王氏、章氏還有那些謙郡王身邊的老妾,哪個不恨你恨的牙根癢癢?做人太嚣張沒好處,尤其是在沒能力一舉打死對方的前提下。”

“若不信,你看看我,前幾天,在沒确定父王真的‘醒不過來’,你的孩子沒流幹淨前,我不是挺老實的嗎?你說什麽是什麽,在沒表現出任何……”直到她把謙郡王‘灌’的死死的,針紮不醒,外界所有人都認定嚴側妃‘流産’後,才露出本來面目啊。

喬氏抿唇輕笑。

嚴側妃就止不住顫抖起來,緊緊握着昏迷的謙郡王的衣襟,她仿佛終于認清情況,哆嗦着喃喃,“你,你想怎麽樣?你要殺我嗎?你要殺王爺嗎?我的孩子……喬氏,你為什麽要這麽幹?日子好端端的……”

“我為什麽要這麽幹?你居然好意思問這個?嚴氏,你說的沒錯,這日子好端端的,你做甚至要招惹我?我的嬌兒一個傻姑娘,她礙着你什麽了?你是朝廷赦命的側妃,懷着金疙瘩,有的是你的榮華富貴可享,做甚就容不下她?”

“你拐了她?你要害死她!你為什麽?你憑什麽啊??”喬氏激烈的低吼。

她就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未來大好前程,明明嬌兒并不特別礙事,嚴側妃做何出這一道?

“我,我……”嚴側妃緊緊掐着謙郡王的衣襟,跪在地上喃喃,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涕淚橫流,惶恐驚亂,她擡頭,一雙小眼看着喬氏如花般的容顏,突然像崩潰了似的喊,“我恨你!我讨厭你!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為了權勢嫁給老男人,你覺得我無恥……我,我是被逼的,是我爹娘把我獻上來的,我不願意,不願意!”

“你憑什麽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一個寡婦,守着個遭天遣的傻丫頭,咋還那麽硬的腰杆子?吳氏、王氏、章氏……她們都老太婆了,還那麽看重你,笑臉相迎的,怎麽我就不行?”

“我還不到二十呢,為什麽非嫁個老棺材瓤子,你男人都死了,你憑什麽還能那麽高興?我不服,我不服,你都快四十了,都能當祖母了,你怎麽還能長的那麽好看?我為什麽就不行?我要是有你的臉,我早就嫁如意郎君,肯定不給老男人當妾!”

“側妃,說的在好聽不還是側嗎?我不甘心,我恨你,我恨你!”嚴側妃咆哮似的喊,揮舞着指甲往喬氏身前撲,對着她的臉狠狠僥下去,目光裏充斥着嫉妒和恨意。

喬氏看着她,裙擺微晃,對她大腿踹了一腳。

‘卟嗵’聲響,“哎啊!肚子,我的肚子……”嚴側妃‘哎哎’叫着,痛苦倒地。

“你害我嬌兒……就為這個?”喬氏冷着臉,完全不能相信,“你願不願做妾,願不願意嫁老男人跟有我甚關系?覺得不甘不願找你爹娘去啊??又不是我嫁的你,聘禮沒給我……你跟我說的着嗎?嫉妒我長的好,天下美人多的是,我都三十好幾了,你嫉妒我幹什麽??”

“就因為這個,你害我女兒,你是有病吧!說什麽我看不起你,沒錯,你說的對,我就是看不起你,自你進府那日起,你說說,你做過什麽能讓我看得起的事兒?宋側妃她們不愛搭理你……她們都六十來歲了,跟你有什麽可聊的,不搭理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進門,吃相那麽難看,甚甚有要,滿府裏橫着走,你指望她們能笑臉相迎?想的太美了吧,你又不是她們閨女。”她指着嚴側妃大罵,真心理解不了。

就因為這點破事兒,顯些害了她嬌兒性命,讓她手染公公血……喬氏無語問天,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過,許是那一腳含恨而出,踢的厲害了點兒,嚴側妃根本沒聽她斥罵,只是抱着肚子滿地翻滾,“疼啊!好痛!我的孩子!”她哀叫連連的嘶吼着,披頭散發。

看起來狼狽極了。

喬氏冷眼瞧着,半點不覺得解氣。深深呼吸,她緩緩平複下情緒,“行了,嚴氏,你不必這般,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自認還有底線,你害了我女兒,我不會放過你,可你的孩子是無辜的,只要你能,我就會讓他平安降生。”

“我會給他找個妥善地方仔細養起來,他不會知道父母是誰,身份為何?然有我在,保他一世平安富足。”

說她僞善也好,矯情也罷,她殺丈夫,殺公公,早就十惡不赦,剮三千刀的罪行。就算下地獄,都得是地下十八層,千千萬萬年的牢籠,她不否認,她是惡人,是毒婦,但她不傷孩子性命,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嚴氏,如今這局面,你沒有置疑我說話的能力,信便信,不信便不信,各中選擇,你自行斟酌吧。”一句落地,她将桌案上兩碗雞湯掃落地上。

就聽‘嘩啦’脆響,瓷碗摔的粉碎,鋒利的碎瓷片迸濺開來。

低頭看了嚴側妃一眼,喬氏轉身,幹淨利落的走了。

她身後,嚴側妃‘嗚咽’着,聲音漸漸變低,跪趴在地上,她目光怔怔的望着飛濺到身前的碎瓷片,顫抖着手拾起來,在腕間比劃了兩下,終歸沒敢劃下去……“嗚,嗚嗚,哇!!”像燙手了似的将碎瓷片甩出老遠,她猛然放聲痛哭起來。

院外,聽到嚴側妃的哭聲,喬氏閉了閉眼,找來了洪嬷嬷,“她不會在鬧騰,府裏大事皆了,咱們可以找姚提督,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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