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男出浴圖
屋外，月華流瀉；屋內，燭光躍動。兩相輝映，照射在這寧靜的夜裏，缱绻祥和。
一幅楠木雕花的屏風後，朱奕宸泡在浴桶裏，反趴着身體，雙手惬意地搭在邊沿，下巴枕于其上，雙眼閉合，享受着某人周到的服務。
水汽氤氲，氛圍暧昧。
細軟的毛巾擦拭在他光裸的背部，一下一下，指腹無意間碰觸到他的肌膚，沈喬覺得自己的心率有些不齊。很想撂挑子走人，但想到這是陪伴他的最後一段時光，就不忍心拂他的意，除了拒絕他剛才玩笑似的一句‘我們洗鴛鴦浴吧’。
和他一起回到這個房間，幫他寬衣，為他試水溫，伺候他沐浴，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好侍女。
并不大的空間裏，兩人彼此靜默着，只有窸窣的水聲。沈喬的臉頰愈發紅潤，絕不僅僅是因為被水汽蒸的，而空氣裏也滿是令人耳熱的因子，她覺得應該說點什麽來緩解下自己躁動的心緒。
“皇上，你以前沐浴時也是讓侍女這樣伺候的嗎？”什麽破問題，剛出口她就恨不能咬舌自盡，然而，對方的回話讓她恨不能再死一次。
朱奕宸睜開眼睛，轉過身子面對她，神态嚴肅，話語卻是打着趣：“你是在吃醋嗎？”
吃毛線，你想太多了！沈喬腹诽着，她還是不要搭腔好了。方才前胸已經擦拭過，後背也差不多了，任務算是完成了吧。“皇上，可以起來了嗎？”
“不是。”
朱奕宸的聲音踩着沈喬的尾音響起，沈喬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而後才反應過來他大概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果然聽他解釋到：“朕是說，從沒有讓侍女這樣伺候過。”
對此，沈喬深表懷疑，并□□裸地展現在了臉上。
“不信？”朱奕宸攏眉，同時有些懊惱，難道自己在她眼裏就是個極端享樂主義者嗎？有必要鄭重表個态了。“朕發誓，你是唯一一個看朕洗澡的女人。”
什麽嗎，就不能換個好聽點的說法？等等，女人這兩字回蕩在腦海裏，所以，以往伺候在旁的都是太監？
要是朱奕宸知道她會這麽想，一定把‘女’字去掉。
沈喬擰幹手裏的毛巾，見對方準備從浴桶裏起來，便将毛巾擱在一邊先行退了出去。是有幫他脫過衣服，但□□什麽的還是接受不能，必須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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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間等候，聽着裏面嘩啦一下水聲，突然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她強行定下心神，扭身趴在桌子上，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望着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出了神。
“在想什麽？”
聽得在身後響起的突兀而柔和的話語，沈喬吓得身子一震，她回過頭，就見那個男子杵在跟前，上半身裸露着，下面系了條純白色的浴巾，只圍住了膝蓋以下一點。頭發上難免沾了水，沒有擦幹，小小的水珠沿着發梢往下滴，甚是性感。
沈喬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被他發尾一顆搖搖欲墜的水滴吸引，等了會兒終于見它落下，視線追随着，好巧不巧，水珠就滴落在他左胸挺立的乳珠上，極具視覺沖擊。
幾乎是立刻，沈喬便不着痕跡地移開了眼，裝得極為淡定，但是喉頭背叛了她，控制不住地咽了下口水。
“皇上，如果沒其他吩咐的話，那我就撤啦？”是他說過兩人獨處時不要嚼那些生分的字眼，她便不拘小節了。
“撤？你要去哪？”
“謝大人不是專門給侍女布置了一個房間嘛，我自然是去那兒啊。”
“別走。”朱奕宸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動之以情，“留下陪朕好嗎，朕認床，換了陌生的環境一定睡不好，有你在就不一樣了，即便是草窩也一定可以酣然入夢。朕不會對你做什麽，只是睡覺，這點你總信得過朕吧。”
他沒有用命令的口吻，他在請求自己留下來，态度那麽誠懇。此時此刻，沈喬覺得面前的男子并非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普通的一個青年，誠摯地表述着自己的意願。心驀地軟了，但是同床共枕實在有些排斥，主要是心理上過不去。
“這樣不好吧，讓府裏的人知道了會說閑話。”
“誰敢？！”朱奕宸滿不在意，再說了，有眼力見的人如謝安者，怕是早就察覺出了他們兩人間的端倪，早就察覺出她絕非普普通通的侍女了吧。
說不過他，只能另辟他徑。沈喬想了想，猛然有了主意。“我們下棋吧，皇上贏了就聽你的好嗎？”想當初在馬車裏看見他拿出棋盤——當然不是黃金那副，她着實愣了一下，皇上怎麽會想到要帶象棋出來啊，太棒了，一路上可以靠它解悶了。
沈喬自認棋藝精湛，皇上的那點水平都是師承于她，絕不是自己的對手。這些日子和他切磋過許多回，最好的記錄也只是在自己放了些水的情況下堪堪打個平手，所以如果自己認真以對，秒殺都不在話下。
皇上，是男人就接受挑戰吧。
眼裏的人兒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成竹在胸，朱奕宸恬淡一笑，也不示弱：“好啊，來戰！”
“在此之前，可以把衣服穿好嗎？”白花花的胸膛晃在眼前，太擾亂軍心了。
不等他回答，沈喬便自覺把衣服拿了過來，自覺地為他穿上。
……
兩人在矮塌上盤腿坐好，棋盤已經放置在了中間的小方桌上，各自擺好棋子後，兩個字眼異口同聲，“你先。”
“那我不客氣了。”沈喬接上話茬，改變一貫當頭炮的路數翻了象，變換策略，搶占先機。走了幾步，越發覺得不對勁，這根本不是皇上平時的水準啊，走一步思三步的節奏啊，自己的步調也似乎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危險。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己方損失頗重，越走下去情況越糟，看着他把自己的‘車’‘馬’全數解決掉，沈喬心神不定了。
想要力挽狂瀾，終究還是被他将了軍，走投無路，一敗塗地。
輕敵，一定是太輕敵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沈喬不甘心，于是她決定耍賴，“皇上，我剛才是不是說過規則為三局兩勝？”
她說得很認真，煞有介事的樣子，朱奕宸忍不住偷笑了一記，“行。”陪她繼續玩下去又如何，反正長夜漫漫，只要有她在身邊，做什麽都不會覺得無聊。
見他說罷就動手，沈喬也重新布起棋子來，一邊說：“現在時辰已經不早，咱們速戰速決，就是落子要快，稍有猶豫就算輸，可好？”反正她擅長走快棋，那麽多年棋場上混下來的經驗，不用多想也能看出對方的意圖以及自己最佳的走向。反倒是皇上，如果根本不給時間思考，看他還怎麽運籌帷幄。
“好，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沒了，開始吧。”
然而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啊，而且死得比第一次還快。看着自己又被将軍，沈喬心塞了，“皇上，深藏不露吶，你之前一直都是讓着我的嗎？”
以好多年的資歷輸給才學會象棋寥寥數月的人，并且還是自己的徒弟，太傷自尊了。
“一方面是讓着你，太快贏了你的話你一定會覺得沒面子，另一方面，”說到這裏，朱奕宸頓了頓，眉梢輕挑，眼裏滿是狡黠，“朕有預感，你終有一日會以棋為餌與朕立賭，隐藏實力，才能完美逆襲。”
這得有多深的心思才能料到如此啊，她自己都是心血來潮，果然，能當上皇帝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沈喬将棋盤收起放好，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很快就被朱奕宸一把拽住：“怎麽還要走？喬喬，願賭可要服輸。”
“我服，”沈喬擠出一個讓他安心的微笑，解釋到：“不過，我總該先去洗個澡啊。”
“就在這裏吧，朕命人過來換水。”想到什麽，朱奕宸又補充了一句：“禮尚往來，如果你需要的話，朕也可以為你服務。”
“謝啦，不需要。”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周二發，手殘作者又要開始準備存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