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知畫有喜事

天氣突然變冷,店裏的客人倒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田總,今天一早有一個男人來找您,他說是您兒子。”

店長見到她來,滿臉堆笑的接過她手裏的皮包幫忙挂進吧臺的櫃子裏。

“什麽時候的事?”田秋辰聽了她的話一驚。

——俞骁找到這兒來啦?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呵呵……我們都覺得好笑呢,那麽高大帥氣的男人,看上去比你的年齡要大吧,竟然說是你兒子。”

年輕的女店長笑得前仰後合——她就判斷這件事不可靠,看吧,連老板娘都不知道這回事。

“笑什麽,我問你他什麽時候來的?”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田秋辰有些懊惱,口氣也重了幾分。

要是真被她們知道了自己跟俞骁的關系,那還了得,指不定背後噴她幾噸口水呢。

“啊?哦……就是,早上剛開門的時候。”

女店長本想讨好她,沒想到卻吃了個憋,臉色沉下來嚴肅的回答。

“他還說了什麽沒有?幾時走的?”田秋辰繼續追問。

“就說以後還會來的,讓我轉告你:躲着也沒用,當媽就要給他喂奶的……”

從田秋辰嚴肅的表情上,店長感覺這事不太像開玩笑,聲音越來越小的跟她彙報。

當媽就要給他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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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媽就要給他喂奶!

……

這句話差點沒把田秋辰氣暈過去。

那麽大個男人了,也真夠小氣的,還糾纏上沒完沒了啦。

心裏生氣,可是又擔心他萬一真來找自己麻煩怎麽辦?還得想辦法躲開才是。

“如果他下次再來,不管我在不在,都說不在就行!”

“哦,我知道了。”店長小聲的嗫噓一句。

看着她轉身向店裏的vip包間走去,女店長又連忙緊走幾步跟上來,小聲的在她身後八卦:“田總,他是不是俞老板的兒子啊?這麽說來不就應該管你叫媽嗎?”

聽了這話,田秋辰臉色驀然變得難看,冷冷的站在包廂門口給她一個白眼兒。

“我錯了,我多嘴……”女店長讪讪的道謙:“田總,你的頭發亂了,我給你重新做做吧。”

“過來給我做個海底泥。”

田秋辰沒好氣的扔下一句,徑直vip打開包間的門走進去。

“對對對,我就說吧,田總這麽漂亮的臉蛋怎麽好幾天都不保養了,也應該叫我給你護理護理啦。”

店長跟在她身後,讨好的笑着跟上她進門。

躺在床上,田秋辰心裏暗想——用這麽黑的東西塗到臉上,他就算來了也不至于認出自己吧?

于是,在店長塗了一層之後她還不滿意,微微活動着嘴巴:“多塗點兒,最近天氣幹燥,我的皮膚都缺水了。”

“沒問題,只要田總樂意,咱們店裏的高級面膜都抹臉上也行啊!”店長樂呵呵的動手操作。

一陣《秋日私語》的浪漫鋼琴曲響起來,田秋辰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田總,是不是你的手機來電話啦?”店長手裏拿着料盒停在那裏問她。

“不會吧……”她奇怪的看看放在另一張床上的兩部手機,原來是岳知畫的電話在響。

“幫我拿一下。”田秋辰用眼睛示意着店長。

接過電話湊到眼睛,看看屏幕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串不熟悉的號碼。手裏還壓着脖子下的毛巾,疑惑是不是應該接呢?

稍微猶疑過後,田秋辰又躺下了,把電話按掉後繼續等着店長給她做護理。

聲音剛停下不久,又不急不徐的響了起來。

店長才抹了一塊泥在她臉上,停住手來看着戴面具一樣的老板:“田總?”

“不用理他。”田秋辰又挂了電話,繼續躺下去等着。

可是電話就像跟她有仇似的,接二連三的打過來。

看來這個人應該跟知畫認識的,她有必要向他說一聲。

這樣想着,她拿起那只手機接通電話:“嗯?”

臉上塗着厚厚的東西發音有點不太方便,只用一個鼻音向電話裏的人問候一聲。

“畫兒?你的聲音怎麽了?”

冷烨帶着疑惑在電話裏問。小女人剛離開他身邊,難道就病了?

“畫兒?我不是她……”

田秋辰坐起來,指尖輕輕按住嘴角邊的面膜,不讓它們一坨坨的掉下來,盡量嘴唇不動的說:

“我是她好朋友,她今天有喜事,不方便接電話,手機放在我這兒了,明天我告訴她打回給你吧。”

“她有什麽喜事?”電話裏的男人聲音驟然變冷。

“浪漫的喜事,等着她發你喜糖啊,呵呵……”

田秋辰沒想太多,以為只是她的一個客戶而已,高興的說了實話。

“浪漫喜事?你說她跟雲正滄在一起啦?”

冷烨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田秋辰不高興了,把手機拿到眼前再看一眼來電,不就是法國的長途嗎?管得着這麽多?!

——就算你是知畫的追求者也沒有權利對我不樂意吧?!

頂着厚厚的海底泥,她皺了一下眉毛:“怎麽着,你有意見?”

“……”電話裏沉默了,兩秒鐘後,傳來重重的挂線聲音。

“混蛋,挂我電話!老娘還沒不高興呢。”田秋辰對着電話嚷嚷一句,随手放在旁邊又躺回床上:“繼續。”

“好勒。”

店長用面膜刷在小盒子裏攪拌着黑乎乎的面膜來往她臉上塗。

田秋辰躺得舒服,在店長為她塗完三層海底泥後有些昏昏欲睡了。

“田總,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前臺有沒有事,等一下回來叫你啊。”

“嗯,去吧。”

被子底下的小手擡起來,随意擺了擺,也沒睜眼就又迷糊過去了。

店長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替她把門關上。

……

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的岳知畫午飯也沒吃,陳姨來叫了她兩次,都說還要再睡一會兒就沒起來。其中有一次好像還聽到她在衛生間裏面嘔吐了,問她要不要緊,她吱唔着說沒事。

少奶奶可是頭一次在家裏睡這麽久,五年來從不偷懶的女人突然貪睡,還會反胃……陳姨心裏暗暗高興起來。

從她這兩天的觀察,少爺對少奶奶好像不一樣了,說不定是因為少奶奶有了身孕也不一定呢!

懷孕的起初症狀就是嗜睡,她喜歡睡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自從嫁進來沒有睡過一次懶覺,趁着少爺疼她,讓她享受享受做少奶奶的好。

有了這個想法,她就不再打擾岳知畫了。

雲氏位于鬧市區的辦公大樓裏。

雲正滄開了大半天的會剛剛結束,累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一回到總經理室,頹廢的往辦公椅裏一靠,大手就扯去了脖子上的領帶。好像紮在這裏的不是領帶,而是一條會要了他命的繩子般随手丢到地毯上。

可憐的領帶泛着絲綢的微光躺在辦公桌的角落裏。

篤篤篤……

禮貌的敲門聲後,張秘書在門外輕聲問:“雲總,您要的咖啡好了,現在送進來嗎?”

“進!”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身體靠在椅子裏看向門口。

“雲總。”張秘書進門,把一杯冒着熱氣的藍山咖啡放在他面前:“這次沒加糖。”她小心的解釋着。

以前就因為加了少許糖,被他氣惱的痛斥過幾回了,這下她可長了記性,一粒糖都沒放。

雲正滄沒說話,直接拿起來就喝一口。

苦!

苦裏帶着澀的折磨人的味蕾。

細細品味,苦澀過後還有一絲隐隐的香氣。

這是他自從五年前不見了岳知畫,就開始養成的一種習慣。總覺得那個小女人的消失就像一杯苦苦的咖啡,他只要忍過了這一時,後面必會有美妙的滋味……

“雲總,今天下午剛剛收到的一封郵件,上面寫了您的名字,但沒有寄件人信息。”

張秘書把一份快遞放到桌面上。

“還有事嗎?”

低沉的嗓音喝了咖啡後感覺好些,擡眸看着站在面前的秘書。

“史畫家今天上午來過,她說明天她有個新聞發布會,是關于國際藝術家協會吸收她入會的事情,還有一部分宣傳雲氏的時間,請您界時參會,向媒體講述雲氏地産項目。”

張秘書又從自己的文件夾裏取出一封邀請函放在他手邊。

“知道了,沒事你出去吧。”

狹長的眸子掃一眼燙金的邀請函,聲音低沉無力的安排。

“好的。”

像得到大赦了一樣,見他心情不好,張秘書本來就心膽戰心驚的,趕緊抓住機會逃出去。

看着她把房門關上,大手拿過那只邀請函随意翻開封面頁,掃了一眼裏面的內容,無非是和張秘書說的一樣。

厭煩的将卡片丢進紙簍,才将視線落在大大的信封上面,那裏用法語寫着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請你欣賞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這些字跡員工們看不懂,他卻認得,直覺袋子裏面肯定不是什麽很好的東西。

大手用力一撕,袋子從中間裂開來,一疊照片紛紛揚揚掉得滿桌都是。

照片上面,岳知畫和一個冷烨靠在一起,抱得緊緊得正在玩滑翔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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