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藍羽喬的時候目光中就多了點怨怼,反倒是把藍羽喬看得一愣。

“你生氣了?”藍羽喬有點疑惑,聲音沙啞依舊,卻再不能引起任何绮麗的想法。

謝靖瑄不想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又或許是在期待一個什麽結果。

他想要藍羽喬說什麽呢?說讓他負責?那就是他想要的?

下意識的否認很快就升騰起來,兩邊相互拉扯着讓謝靖瑄突自陷入了矛盾之中,敏感的神經和情緒化的不理智在這時到達了頂點,複雜而幽深,偏執而混亂。

“你說的對,就這樣吧,我走了。”最後他只扔下這句話,然後就離開了藍羽喬的房間。

在臨走時他故意把每一步都踩出聲響,關門的聲音更是大到整條走廊幾乎都聽得到。他生氣了,他用這樣的行為來表達。

作者有話要說: 八點十分更新的我感覺像是要和春晚競争一下。哈哈

過年了沒什麽能送大家的,決定雙更一下,第一更在中午十二點整,希望大家都有好心情~~

☆、陰差陽錯

短暫的三天假期結束之後,謝靖瑄的全球巡回演唱會依舊在繼續着,目前已經去到了很多的國家和城市,前幾天在臺灣更是連續三天嗨唱不停歇,伴随着居高不下的熱度以及媒體的鼎力追捧,謝靖瑄的辛苦卻也是實打實的。

而在巡演中間間隔的時間裏,謝靖瑄還在幫公司的另一個歌手做制作人,力求完美的他讓那個歌手有些吃不消,每次看到他都好像小鬼看到了閻王一樣恨不得兩腿哆嗦,不過那個歌手也知道就是因為謝靖瑄這樣嚴謹的态度最後出來的成品才會好,所以死撐着也要堅持下來。

謝靖瑄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至于說在度假村裏所發生的那場酒後亂性,謝靖瑄盡量的讓自己不要再去想,想要試圖将其遺忘在回憶的角落。

他是這樣希望的,也确實為之努力了,但事實是這并不容易,人的思想和精神要是能那麽受控制的話可能很多事情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最開始謝靖瑄是憤怒,藍羽喬那副不在乎的态度惹怒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藍羽喬是否經常發生類似的事,而自己也不過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慢慢的他冷靜了一些,也開始反省自己,藍羽喬不這樣還能怎樣呢,難道真的因為一場酒醉之後的意外事件他們要開始戀愛?或者直接結婚?

這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藍羽喬其實完全沒做錯任何事,她只是比自己要冷靜的很快多,她先一步想到了後果,從而做出最正确的決定,謝靖瑄根本沒有任何理由來責怪她,更何況如果真要追究七先主動的那個人,也是他,在這件事情中他占的比重其實比藍羽喬要大很多。

想通了這些的謝靖瑄不生氣了,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藍羽喬,也幸好他最近不是在忙着巡演就是忙着錄音,他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只是不多并不代表沒有。

那天是在公司,謝靖瑄有錄音的工作,走進公司的他沒想那麽多,只惦記着昨天晚上剛想到的一些新想法,之前已經錄好的可能有一部分就要重錄了,想着這些的謝靖瑄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後就等着電梯門關上,卻在即将閉合的那一瞬間又被人從外面按開了。

謝靖瑄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藍羽喬走了進來。

心跳好像立刻被開了某個開關,自動自發的開始咚咚咚的加快了速度,謝靖瑄原本散漫的表情瞬間就凝住了,唇線的弧度也開始緊繃。

他記得吳濤和他說過藍羽喬去香港出差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謝靖瑄默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電梯緩慢上升的速度第一次這麽有存在感,他偷偷往旁邊看,但是角度太不好所以并沒能看到藍羽喬的表情,謝靖瑄有些失望,然後就在這個時候藍羽喬說話了:“巡演順利嗎?”

她的聲音早沒了那個早上的沙啞,變得正常起來,可是謝靖瑄就是忍不住會想到那天的場景,這讓他很是懊惱。

“啊,挺順利的。”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好像是一場較量一樣,他不願意在藍羽喬面前輸掉氣勢。

謝靖瑄覺得那天早上他對着藍羽喬發脾氣就已經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了,他還有些擔心藍羽喬會不會誤會什麽,比如說他想要和她怎麽樣之類的,所以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

“也不要讓自己太累。”藍羽喬接着又說了一句,有點官方,謝靖瑄聽聞之後只是簡單點了點頭,而藍羽喬似乎也沒打算再說其他,電梯裏便陷入了沉默中。

不知道為什麽這份安靜突然讓謝靖瑄煩躁,從心裏竄出來的一點點好像指甲從黑板上摩擦過所發生的聲音,難受亦難耐,讓人根本喜歡不起來。

可是在這些負面的情緒中還有另外一絲希望,只是這絲希望在電梯到達樓層發出叮的一聲後藍羽喬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從而宣告破滅。

在只剩下他一人的電梯裏,謝靖瑄擰起了眉毛,他有些生氣,生自己的氣,只是謝靖瑄心裏不願意承認的是藍羽喬格外冷淡的态度也真的是傷害了他敏感又別扭的神經。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不一樣了,無論謝靖瑄怎麽努力遺忘,又或者裝作淡然自若的樣子,都無法挽回已經改變的事實。他再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去看待藍羽喬,更加沒辦法只把她當作是自己公司的老板。

其實謝靖瑄不是一個保守的人,他從不認為在一起睡了一覺就要彼此捆綁一輩子,恰恰相反他覺得性/愛本身就是一種從肉體升華到靈魂的,最本質也是最天性的享受,一點都不肮髒低俗,對于有些人會去For One Night只談身體不談感情他也可以理解,只是他不會去那樣做罷了,這些都是個人選擇。

所以現在他因為那一夜酒醉之後的荒唐所産生的,類似于因為我們這樣了,所以就怎樣怎樣的感情,他自己都沒辦法理解自己,很矛盾,但又控制不了的開始對藍羽喬另眼相看。

他們有過那麽親密的接觸,抵死纏綿之後到了早晨一覺醒來就要回歸到彼此原來的軌跡?謝靖瑄以前沒試想過,是現在發生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

把身體和靈魂徹底分開,把冷靜和理智淩駕于那些有可能是莫須有的情感之上,讓自己重新回來原本的軌跡和天平中,他沒辦法。

那天在錄音的整個過程中謝靖瑄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本來在工作時就會自動切換到工作狂狀态的他看上去臉色更冷,笑容也更少了。

倒黴的似乎是那個歌手,一次次的重來但是謝靖瑄惜字如金也不講是因為什麽,而他又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跟着一遍遍的重複直到謝靖瑄滿意,簡直慘極了。

就這樣一直到淩晨那天的錄音總算結束了,歌手先一步帶着經紀人跑了,謝靖瑄卻好像沒着急走的樣子,他讓吳濤先離開,然後自己來到窗邊抽起煙來。

修長的手指夾着煙送到嘴邊,吞吐之間卻沒辦法抵消那些困擾着他的問題,微眯起的眼睛中帶着一些迷離,可如果再細究就會看到裏面更深層的東西,茫然的,矛盾的,糾結的。

謝靖瑄在安靜的錄音室裏輕輕地嘆氣,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又從白色的襯衫上折射中光來,打在謝靖瑄幹淨帥氣的臉上,仿佛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也是這間房間裏唯一的一抹亮色。

在這樣無聲,又孤單的氛圍之下,謝靖瑄不由得又一次想起那個夜晚,他的放縱被藍羽喬全盤接收,在沉迷情/欲中的時候卻又不可思議的帶着一些包容和溫柔,就好像他們是真的相愛。

那感覺不太真實,可又沒辦法忽視,和今天在電梯裏藍羽喬的态度聯想在一起,謝靖瑄忍不住的懷疑,自己可能真的錯了,那些不過都是他的臆想罷了。

然而謝靖瑄不知道的是,今天他是真的誤會了藍羽喬,她并不是故意表現的那麽冷淡,只是時機太過湊巧,有或者是太過不湊巧了。

藍羽喬是今天剛剛從香港出差回來的,不過因為從早上起來就開始頭疼使得她的狀态很是糟糕,坐過了飛機之後就更是疼得厲害,可她偏偏又不能回去休息,公司有急事需要她處理,于是藍羽喬便直接從機場回了公司,結果就在電梯裏遇到了謝靖瑄。

藍羽喬不想讓謝靖瑄知道自己不舒服,事實上她不希望讓除了慕修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現在的謝靖瑄也不例外。

而強撐着的後果就是她少言寡語,也基本沒什麽額外的表情,或許之後同藍羽喬一起開會的財務總監不會覺得這樣的老板有什麽不對勁的,但謝靖瑄畢竟不同。

他因此而想歪了想多,但是現在的藍羽喬已經沒心思去理會這些了。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她吃了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三片止疼藥下去愣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藍羽喬有些撐不住了。

她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頭疼伴随着暈眩和惡心感讓她出了很多的冷汗,神智也已經不太清醒,半昏半睡了過去,一直到在外面辦完事情回來了的慕修傑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正打算直接将人帶去醫院,藍羽喬卻微微轉醒了過來。

“頭疼的厲害了?去醫院吧,我現在就聯系王醫生。”這時的幕修傑臉色比平時更冷了。

他知道藍羽喬從早上就開始不舒服,卻又因為工作而不能休息,現在看她蒼白得好像紙一樣的臉色,便知道情況大概是加重了。

藍羽喬一直都有在定期做檢查,雖然頭疼的老毛病暫時查不到病因,可是難保哪天就突然發現點什麽,所以在回國之後她也聯系了一位可靠的醫生,而今天慕修傑就是打算帶她去找那位醫生。

“剛剛是很厲害,這會兒好多了不用去醫院了,等過幾天有時間我再去做個全面檢查,今天太晚了,去了也沒什麽用。”剛剛的疼痛讓藍羽喬很虛弱,說話都費力的樣子。

原本慕修傑是真的不放心,想堅持現在就去醫院,可是他看着藍羽喬難受的樣子又确實不想讓她再折騰,況且現在時間也确實晚了,很多檢查都做不了,等過幾天去全面的檢查一下也未嘗不可。

“我認為這次犯病可能和你最近休息不夠以及過量飲酒有關系,還有之前的那種藥你已經産生了抗藥性,明天我先去找王醫生一趟,讓他給你開點其他的止疼藥,順便預約一下檢查的時間,我會根據你的時間表來安排。”

慕修傑沒再提現在就要去醫院的事,這對不想去醫院的藍羽喬來說當然是好事,只是當她聽到“過量飲酒”幾個字的時候,眼皮還是微微跳了跳。

去香港這幾天藍羽喬見了幾個挺久沒見的老朋友,确實喝了不少酒,但是遠沒到“過量飲酒“那種程度,不過現在她人就躺在沙發上剛剛犯過病,而且喝酒也确實不是什麽好事,她有點心虛,便沒有反駁慕修傑,只閉上眼睛裝作要繼續休息一下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好,蘋果在這裏給大家拜!年!了!(請腦補某視主持人的語氣)

☆、你在她眼中

謝靖瑄承認自己慫了,他慫到每次回公司都提心吊膽需要提前觀察一下确定沒有藍羽喬的身影之後再出現,那偷偷摸摸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存了什麽不良目的,不然自己家藝人回公司哪有這樣的。

可謝靖瑄寧可這樣,也不願意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遇到藍羽喬,他覺得自己在藍羽喬面前表現出的那幅樣子明顯更慫。

幸好随着錄音工作的結束,在那個歌手終于逃出謝靖瑄魔爪的同時謝靖瑄也不用回公司了,又什麽都交給吳濤去跑腿,反正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也不用一定要他本人去。

這天下午謝靖瑄要錄制一檔綜藝節目,并不是公司給他安排的任務,而是他自己承下的的人情。

這檔綜藝節目在國內應該算是常青樹一樣的存在,謝靖瑄出道之初還沒什麽人氣的時候參加過一次,當初主持人就對他頗為照顧,節目播出的時候也幫他吸了不少粉。

後來陸陸續續的他又上過幾次,和主持人也漸漸熟悉起來,所以當這一次的十五周年特別節目對他發出邀請的時候,他是說什麽也要給足這個面子的。

這次十五周年的特別節目采取的是直播的方式,所以個方面都需要很嚴謹,畢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謝靖瑄昨天已經去彩排過一次,對流程基本都熟悉了。

而等到今天節目正式開始之後,原本前面的環節都很順利,因為有熟悉的主持人在所以謝靖瑄融入的非常快,那名主持人也會抛梗給他,謝靖瑄明顯比在其它節目玩得更開,現場的氣氛相當好,問題出現在後半程的一個游戲環節。

本來這種棚內的小游戲都沒什麽難度,更加不存在什麽危險性,可偏偏意外還是發生了,謝靖瑄在從一個臺子上跳下來的時候落地不穩,崴到了腳。

當時那一下并不是很疼,謝靖瑄沒有驚擾任何人,也不想因為自己就讓直播發生什麽意外,可誰知道疼痛是慢慢加劇的,再加上後來還有一些游戲環節,謝靖瑄就開始變得吃力起來。

然而大概是他掩飾的實在太好,在後臺的吳濤他們竟然愣是都沒發現什麽異常,反倒是另一個根本不在現場的人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

藍羽喬今天難得早回家,最近公司裏的事情比較多,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在十二點之前回過家了,像今天這樣還不到九點就到家了反倒顯得不正常。

她将原本還打算幫她把晚餐準備好的慕修傑打發走了,但她自己卻又絲毫沒有要進廚房的意思。

上次頭疼的毛病發作的厲害,在那之後雖然沒再那樣疼過,卻一直都不舒服,頭暈腦脹是标配,惡心反胃偶有發生,當然也就沒什麽食欲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藍羽喬看完最後一封郵件之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輕的嘆息随後在客廳裏響起。

藍羽喬覺得累,還有些難得的茫然,頭疼的毛病糾纏自己多年,她有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忍不住的想自己會不會得了什麽現代科學還沒辦法檢查出來的怪病,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爆發讓她直接猝死過去一了百了。

如珍真的是那樣的話其實也沒什麽害怕不害怕可言了,藍羽喬不怕一擊即中的死法,她怕的是那種一寸一寸,慢慢剝奪近乎淩遲的折磨。

那種病會讓她面目全非,在各種醫學儀器之下甚至毫無尊嚴可言,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恐懼往往伴随着無限的想象力和未知的時間來為其添磚加瓦,而藍羽喬目前的狀況還真的是一樣都沒少。

當然,或者這一切壓根就不會發生,頭疼只是老天爺和她開的一個玩笑,不會催發出其他任何的附加,只是當她疼起來的時候卻又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玩笑到底是好笑在哪裏。

所以不要去禍害別人了吧,在她明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的情況下。這樣的想法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來一下,是不是證明她還是個有良心的好人?

藍羽喬微微揚起一絲苦笑,可緊接着這笑容就又變成了譏諷的。

不是啊,她不會這樣的,她絕不會因為這個就首先自我放棄。沒人能預知明天,每天都有那麽多意外在發生,天災人禍,可能還輪不到頭疼來要了她的命,她就先一步發生了點別的都說不準,所以現在的她也不需要因為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就先一步扼殺所有的可能。

而且說不定她就真的能長命百歲呢?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禍害一千年啊。

抱着長命百歲的想法,藍羽喬開始考慮原本都已經被自己放棄的晚餐,正想着的時候随手就按開了電視,然後就那麽有緣分的,電視裏正好在播放謝靖瑄所參加的那檔節目。

藍羽喬在看到謝靖瑄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加深,不再有其他的任何多餘情緒,只是簡單的,因為開心所以微笑。

在節目上的謝靖瑄的表現很好,他本就不是呆板的個性,有點小脾氣但總體來說還是個招人喜歡的性格,往往他上了綜藝之後人氣都會得到提升。

她認真的看了起來,似乎随着電視上謝靖瑄的出現,原本還安靜得有些過分的客廳轉瞬就熱鬧了起來,可就在一個游戲環節的之後,藍羽喬覺得謝靖瑄有點不對勁。

他的動作明顯不協調,整個人的狀态也都發生了改變,看上去對之後的游戲也都沒那麽認真了。

藍羽喬微微皺眉,又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她發現了問題所在,謝靖瑄的右腿明顯不敢吃勁兒。

拿出手機的藍羽喬沒耽擱,直接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吳濤那裏,然後又緊接着聯系這檔節目的制作人。

就這樣藍羽喬和吳濤裏應外合,制作人臨時讓工作人員小小的改動了下流程,謝靖瑄得以不動聲色的提前離場,而等他在助理的攙扶下回到休息室的時候,他的右腳腳踝已經腫得很厲害了。

謝靖瑄被送去了醫院,在路上的時候他把右腳支在前座的椅背上,雖然還是有點疼,但謝靖瑄的神色倒還算正常,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

“難得你這次這麽細心,我都沒指望你能發現。”謝靖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要撐完全場,對于現在的結果反倒覺得意外。

然而被誇獎的吳濤卻心虛得很,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不能自己居功,選擇了實話實說:“其實不是我發現的,是藍總。”

吳濤很抱歉,他覺得自己沒做好經紀人的本職工作照顧好謝靖瑄,但是謝靖瑄現在卻沒空理會他的心情,只剩下意外了。

“藍羽喬?”他不太确定的又問了一句。

“對,就是藍總,她大概是看了直播發現了你的腿受傷了,就給我打了電話,又聯系了節目制作人,一切才能這麽順利又不露聲色的讓你先退場。”吳濤如實的回答着。

之後吳濤又說了一些什麽藍羽喬真厲害這都能發現之類的話,但是謝靖瑄卻已經完全沒有了聽的心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藍羽喬,最近這個名字在他的大腦裏已經出現了太多次,頻率之高簡直前所未有其他人也都望塵莫及。

經過醫生的處理謝靖瑄的腳沒什麽大礙,只是最近活動上要小心,盡量不要過度勞累,尤其是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

對于醫生的囑咐吳濤一樣樣仔細的記下,然後又一路小心的攙扶着謝靖瑄回到車裏,盡職盡責的本質是想要将功補過,只是奈何謝靖瑄全程心不在焉,對吳濤的努力視若無睹。

謝靖瑄知道自己有個好矯情的毛病,他腦袋裏的那點小神經纖細敏感的随便撥一撥就能顫一顫,然後他就跟着轉換心情,簡直比天氣還變化無常。

現在藍羽喬這個名字在謝靖瑄這裏那就是個禁忌,他現在甚至對藍顏色都有點異樣眼光了,所以在得知是藍羽喬發現并且通知了吳濤自己受傷的事情之後,謝靖瑄能不想東想西的嘛。

他就這樣糾結了一晚上,連腳傷都不算什麽了,而更讓他感覺無奈的是他這一晚上幾乎等于白費,因為他啥都沒想出來,在要不要向藍羽喬道個謝的問題上他轉了個圈,然後就像受了驚吓的小倉鼠,一頭鑽進自己的洞裏不出來了。

謝靖瑄不打算主動聯系藍羽喬,哪怕對方幫了他,他就打算一慫到底,在他想清楚明白之前。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之後藍羽喬卻主動打來了電話,讓謝靖瑄在第二天下午去她的辦公室一趟。

謝靖瑄的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是藍羽喬是他的老板,有事找他天經地義,他沒辦法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那通電話挂斷之後謝靖瑄自己拿着手機直愣愣的看了很久,淺褐色的眼睛裏有點茫然,又有點糾結,可是在那最深最深的地方,又有一絲期待的光在閃爍着。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大年初一,那就再拜一次年。

恭喜發財,祝福大家新年都有新氣象,學業有成,升職加薪,美麗又健康!

☆、一起嗎?

在電話裏藍羽喬只說讓謝靖瑄過去,卻沒說幾點,于是謝靖瑄抱着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态度準備四五點的時候再過去,趕個下班時間的邊緣。

他是這樣想的,可是吃過了午飯之後卻不由得開始坐立難安,難得空閑的下午現在好像有點不那麽受歡迎了。

謝靖瑄寧願能有點事做,至少能讓他分分心,時間也過得快些。

既然沒人給他安排事情謝靖瑄就開始沒事找事了,他抱了本素描本,裏面都是他以前用來記錄靈感的東西,很抽象大概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

而現在他就那樣一邊想着事情一邊無意識的亂塗亂畫,想象的王國無邊無際,卻又讓人心煩意亂,然後等到謝靖瑄再回過神的時候,紙上的東西把他自己都給吓了一跳。

不是畫的太好,也不是畫的太糟,而是.......這到底是個啥?

有點氣憤的謝靖瑄丢掉了本子,赤着腳踩在地板上默默的站了一會兒之後便風風火火的離開書房,外面客廳裏的吳濤正在整理他的時間表,此時聽到聲音擡起頭,然後便聽到謝靖瑄開口:“走吧,去公司。”

過去在星願制造的時候謝靖瑄是伍安邦辦公室的常客,伍安邦好像總有事情找他,謝靖瑄也在來去早已習以為常,但是藍羽喬這裏,他是真的不常來。

在敲門之前謝靖瑄抿着嘴巴為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在擡手的時候便好像有了些底氣。

“請進。”裏面很快傳來了藍羽喬的聲音,簡單的兩個字也不可能多出什麽花樣來,可謝靖瑄的小心髒就是跟着不規則的跳動了一下。

藍羽喬的辦公室裏很安靜,現在臨近黃昏大片金色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讓整個房間都顯得暖融融的,這讓原本在進門時還忍不住又些忐忑的謝靖瑄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來啦,坐吧。”一身白色套裝的藍羽喬臉上帶着笑容打招呼,謝靖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坐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今天藍羽喬叫謝靖瑄過來是為了巡演的事,原本這次的巡演計劃會去到十個國家,但現在藍羽喬有意想把巡演擴展到歐洲去,去到的國家也會相應增加到十五個,當然這目前為止還只是一個意向,在具體操作之前藍羽喬需要先問問謝靖瑄的意思。

場次的增加意味着時間上的必然壓縮,再加上這次藍羽喬準備把場地都安排在萬人以上的場館規模,對謝靖瑄的人氣是個挑戰,畢竟在歐洲對于亞洲歌手的認知度終歸有限。

這是正事,而且還是謝靖瑄非常重視且關心的正事。他之前也去過歐洲國家辦演唱會,只是規模都比較小,更像是歌迷見面會的性質,但這次藍羽喬的意思是要辦萬人的正規演唱會,這讓謝靖瑄有點興奮。

他向來都喜歡一些有挑戰的事情。

按照藍羽喬的意思,公司對于謝靖瑄在歐洲的人氣預估還是很樂觀的,只是依舊沒辦法保證到時候演唱會現場就一定能坐滿。

“保守估計的話七成還是可以保證的。”這樣說着的藍羽喬将一份公司的前期調查報告遞給了謝靖瑄,上面有很專業的數據分析。

結果文件的謝靖瑄低頭看了一會兒,并沒能完全看懂,但也無所為了,因為他知道這無非就是一個選擇,要不要冒險的選擇。

這個選擇并不難做,謝靖瑄的心裏只有一個答案,也不需要猶豫。

“我想試試看。”這樣說着的謝靖瑄是那個站在舞臺上的王者,他的自信和桀骜不表現在誇張的形式上,而是眼神和氣場之間的差別。

聽聞的藍羽喬笑了,她對謝靖瑄的回答非常滿意,也樂于看到這樣的他,他絕對有驕傲的資本。

“好,我明白了,我會着手開始安排。”藍羽喬開口說着,一個簡單的回答,意味着她會幫謝靖瑄掃平阻礙,直到他登上舞臺。

他們的正事就這樣談完了,原本還很專業的氣氛轉瞬之間就切換了形态,謝靖瑄看着藍羽喬的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應該走了,但他偏偏沒動作,而藍羽喬也不開口,就只是含笑看着他。

最後還是謝靖瑄先一步移開了目光,他覺得氣氛有些尴尬,藍羽喬不說話,而他又不是該些什麽,只能任憑空氣突然安靜下去。

他有點灰心喪氣,又有點小委屈咕嚕咕嚕的冒出來,然後很快就轉變成了別扭,讓他只想着幹脆快點離開。

可也就是在謝靖瑄有動作之前,原本還只是一副安靜樣子似乎不打算談工作以外事情的藍羽喬突然開口了,她說:“晚上有事嗎?”

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意味深長,可以囊獲很多的含義,其中就包括一種邀請,這讓謝靖瑄下意識的就愣住了,眨巴着眼睛有點無辜的看着藍羽喬,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收回視線的同時小聲的回答道:“沒有。”

他的聲音不是細若蚊蠅但也相差無幾,不過藍羽喬卻聽清了,順便還把謝靖瑄這一系列的小動作以及情緒上的轉折都看在眼裏,她的笑意加深了,心裏想着她的小青蛙實在是可愛啊。

“這樣啊……”惡趣味發作讓藍羽喬沒有直說,而是故意的賣關子将尾音拉長,直到看見謝靖瑄為此而蹙眉時,才終于接着說道:“一會兒我和朋友約好了要去LAM,你今天會過去嗎?’

打招呼的沒打招呼的,他們在LAM确實遇見過幾次,但這一次卻還是第一次藍羽喬在事先和謝靖瑄說出這樣類似邀請的話。

謝靖瑄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點頭,可話都到了嘴邊又硬生生轉了個彎停住了,他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丢人,人家一問他就答應,真是一點都不酷。

其實今天早些時候楚俊哲還真的打了電話來問過謝靖瑄要不要過去,說是新進了一批好酒,而之前陪父母去了一趟埃及旅行的錢迪也回來了,大家可以借機會聚一聚。

當時的謝靖瑄拒絕了楚俊哲,也沒什麽理由,就是不太有出去玩的欲望,可是現在這個問題換了個人來問,他心裏的答案怎麽就不一樣了呢?

“如果要一起去的話,就等我一會兒,大約二十分鐘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謝靖瑄沉默了太久,而藍羽喬也大致能想到他的內心活動,這樣先一步把他可能去的事實确定下來,也等于是給他一個臺階。

謝靖瑄的別扭又死要面子的特點藍羽喬算是看的透徹,了解讓她非常容易的就讓謝靖瑄點了頭,而謝靖瑄之後又很快揚起下巴故意做出的傲慢樣子又處處都透着可愛,藍羽喬繃笑繃得很辛苦。

既然說了二十分鐘,藍羽喬便是一分都沒差,窩在沙發裏的謝靖瑄游戲一局都還沒結束,她那邊就已經都弄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先去吃個飯?”關掉電腦的藍羽喬一邊去拿包包,一邊對謝靖瑄問着。

而聽聞的謝靖瑄又一次遲疑了一小下,但最後也并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算是默認。明白他意思的藍羽喬低下頭輕輕笑了一夏,然後走到謝靖瑄的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

藍羽喬開車載着謝靖瑄駛出公司的停車場,她很少自己開車,多半都是司機要不然也是慕修傑。

原因不是她的技術不行,如果她的技術不行她也不可能在賽車比賽裏拿冠軍,她很少開車的最大因素是她太喜歡開快車,油門踩下去好像就不想松開了,慕修傑不放心,強制性的不準她開。

不過今天慕修傑不在她身邊,在她身邊的是第一次坐她車完全不明真相的謝靖瑄,這讓她多少收斂了一些,卻還是比一般人快很多,有幾個地方明明看上去不可能鑽不過去但她就是硬生生的貼着左右兩邊的車子超了過去,謝靖瑄在拉緊了自己的安全帶的同時,覺得身後一定有很多司機在罵娘。

“我們去吃臺灣菜怎麽樣?”在一個紅燈面前藍羽喬不得不停下,順便看了看謝靖瑄,後者對她應了一聲,但是表情明顯有點不自然。

不是害怕,更像是驚訝,好像沒想到她在馬路上開車竟然是這個風格。

藍羽喬笑了笑,有點替謝靖瑄的不害怕而驕傲,又有點為自己這個已經把謝靖瑄劃到自己歸屬範圍內的毛病而無奈:“喜歡開快車,這是我的問題之一,像是控制不了似的總是下意識就要加快速度,我朋友說我這是急功近利的典型表現。”

這樣說着的藍羽喬意在自嘲,但是謝靖瑄卻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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