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包大人問話
瑾璃進了屋子将瑾瑜的披風摘下，讓以藍收好。瑾瑜再次确定了姐姐沒有受傷才放心，說回去好交差了。瑾瑜忽然轉移了話題，“姐，你知道那天在譽親王家中，我手中的槍頭為什麽會飛出去嗎？”瑾瑜對姐姐說着，視線卻是看向的宋旭堯，這麽久了，宋旭堯似乎對于那天的事也一直認為是意外，可是姐姐剛剛又遇襲，之前那次顯然就不是意外了。
“你知道了些什麽？”瑾璃問。
“英傑哥得來兵器的那個兵器坊過年之後就沒有再開過門。”瑾瑜停頓了下，又看了眼宋旭堯，“有人告訴我，那個兵器坊是秦王的産業。”
宋旭堯的眼神動了一下，開口道，“那也證明不了什麽。”
瑾璃扯了扯嘴角，“你其實是想說，秦王是被陷害，而真正的黑手是告訴你的人？”
瑾瑜連連點頭，“還是姐明白我的意思。”
“告訴你的人是誰？”宋旭堯對姐弟兩人的啞謎開始有些急躁起來，無法掌控局勢的感覺很不好。
“太子。”回答他的不是瑾瑜，而是瑾璃，瑾璃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太子想拉攏殿下您，殿下您該有所表态了。”
瑾瑜将視線落在宋旭堯的身上，從姐姐還沒嫁進熙王府開始，太子和秦王的人就開始針對姐姐了，宋旭堯不會不知道。
“你覺得本王該如何表态。”宋旭堯将問題抛了回去。
“秦王妃與我不睦，太子妃都看在眼裏，太子殿下就有了機會拉攏殿下您，何況現在殿下與太子共同監管吏部，站在同一戰線也是應當。”瑾璃說的直白。
“姐，與秦王作對也不好吧，畢竟皇後娘娘家也不好惹。”瑾瑜微微皺眉。
“都不好惹，不過中間這個位置卻是會成為夾擊的對象。”瑾璃看了看宋旭堯，她明白她說的這些，宋旭堯都考慮過了，而且宋旭堯應該已經有了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千葉走了進來，對熙王行了一禮後來到了瑾璃姐弟面前。
“千葉，又去給姐辦事去了？”瑾瑜歡快的打着招呼，與千葉很熟絡的樣子。
“少爺。”千葉沒有回答，只是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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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瑾璃問。
千葉明說道，“京兆府尹白侍衛前來傳話，包大人得陛下口谕将登門，詢問王爺與小姐遇襲之事。”
“包叔叔求了陛下口谕前來問話？”瑾瑜有些不解。
“合情合理，禮道周全。”瑾璃看了眼眼露疑問的宋旭堯。
“你們和包大人很熟？”宋旭堯有些詫異，京兆府尹包大人一向公正不阿，從不和任何人攀親帶故，營私結黨。
“包大人在進京趕考時，在京郊遇到搶匪，是我爹出手相救……”瑾璃解釋着，說的随意，聽者卻放在了心上。
“難道包叔叔查出什麽了？，姐，該不會找你麻煩的是…”瑾瑜忽然住嘴，驚異的看了看宋旭堯，以為姐姐會瞪他，卻沒想到瑾璃卻并沒有惱，嘴角挂着一絲笑意。
“是誰？”坐不住的居然是宋旭堯。
“喔……是太子，太子的人。”瑾瑜挑了挑眉，端起茶碗喝了起來，這樣的表現，宋旭堯知道并不是這樣的簡單，這姐弟二人有秘密。瑾璃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送給瑾璃七彩琉璃珠的人是誰？這次襲擊她的人是誰？
“小姐，今兒晚膳用些什麽？好讓小廚房準備。”以藍給主子添了些茶水。
瑾璃看向瑾瑜滿臉笑意，“你想吃什麽？”
“烤鴨，松鼠鳜魚，糯米糖藕，水煮魚……”瑾瑜說的熱鬧。
“以藍去準備吧……”瑾璃吩咐着，以藍領命退了出去。
“千葉，好久沒和你過招了，陪我練練。”瑾瑜站起來就往院子裏去了，千葉跟着去了。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宋旭堯和瑾璃兩人。
瑾璃起身來到了剛剛讀書的地方，窗戶還開着，能看到窗外交手的兩人，瑾璃卻只是看着手中的異聞錄。
屋內寂靜無聲，只聞院落中掌風對擊之聲。宋旭堯的視線落在自己的王妃身上，他目光如炬，就那樣直視着，如若是其他人早就被這樣的目光弄的不自在，而瑾璃并沒有，依舊篤悠悠的微微眯着眼睛翻閱着書頁。
“千葉的武功在瑾瑜之上。”宋旭堯站在瑾璃的身側，望着窗外過招的兩人。
“瑾瑜要學習的還有很多。”瑾璃輕語，連頭都沒有擡。
院外比試的熱鬧，屋內靜怡的祥和。
天色漸暗，宋旭堯留了下來用晚膳，菜色豐盛，夏季才有的糖藕，江南才有的鳜魚，一旁的廚子正在片一只整鴨，薄薄的鴨片很快片了一小份。瑾瑜在小盤子裏放了一片圓圓的小薄餅，放上了蘸了甜面醬的烤鴨，放上蔥絲，青瓜絲，卷了卷折起一段宋如口中。
好奇特的吃法，宋旭堯沒有想到瑾瑜說的烤鴨是這種吃法。正好奇之時，瑾璃将卷好的一個餅遞了過去，“嘗嘗看。”
宋旭堯接了過來，送入口中，脆口的鴨皮，嫩嫩的鴨肉，清爽的青瓜絲，一點重口的蔥絲，甜甜的醬，軟糯的餅皮，口味很好。
用橘色湯汁澆在的炸成花的鳜魚上，鳜魚皮還是脆的，肉是鮮嫩的，湯汁上還撒了些松子仁，口味酸甜。這是今天的兩道大菜，其他的菜式也很精致，有魚有肉有蝦。瑾瑜敞開懷吃了起來，瑾璃總是笑盈盈的瞅着弟弟笑，不時的夾菜給他。
“殿下也多吃些…”瑾璃夾了片水晶肉給宋旭堯，對于宋旭堯的口味和喜好，瑾璃清楚的很。
瑾璃的院落熱鬧着，熙王陪着王妃和小舅子用晚膳，從下午晌一直到夜裏。慕容扶辰桌上的菜肴已經熱了兩遍了，一旁的陳嬷嬷看不下去，将剛熱上來的湯端了上前。
“側妃，喝點湯吧，您身子剛剛好些，可不能餓着。”
“放着吧。”慕容扶辰臉上的愁容我見猶憐。
“側妃……”陳嬷嬷放下了手中的湯碗，揮了揮手，伺候一旁的侍女們退了出去。
“王爺有好些日子沒有來了。”陳嬷嬷的話讓慕容扶辰的雙眸瞬間聚焦。
“王爺也沒有去王妃處。”
“今日王爺在王妃處用的晚膳。”陳嬷嬷提醒着。
“那是因為瑾校尉來了。”
“側妃，你是安慰自己嗎？自從您中毒之後，王爺就少了來這裏。”
“是我們不好，不該去觊觎別人之物，原來別人的東西，連看也不能看。”慕容扶辰笑了一下，笑的牽強。
“那王妃觊觎本該屬于您的王爺呢？側妃不要太過自怨自艾，王爺可是親自向陛下求娶側妃入府的，熙王府中的女人哪個是王爺親自求來的，只有側妃你。”陳嬷嬷的話讓慕容扶辰擡起了眼，眼中閃着一絲堅毅的光。
“嬷嬷，你的意思？”
“提高您在府中之位。”
“……”慕容扶辰握緊了雙手。
第二日的包大人領着白侍衛低調的登了熙王府的門，陛下口谕，包大人前來自然會落在一些人的眼中。
見了禮，盛總管端上了茶水。
“包叔叔查出什麽了沒？”瑾璃微微淺笑，如同一個晚輩般的詢問。
“有…”包大人身後的白侍衛上前遞上了一把黑色刀鞘的兵刃。
瑾璃伸出右手握住刀鞘，左手抽出了長刃，屋內銀光一閃，用白鋼打造的兵器，說不上削鐵如泥，但也兵不血刃。
“這是隐落的兵器。”
“隐落？”宋旭堯重複這兩個字，有些耳熟。
“是的王爺，隐落，江湖上隐秘的殺手組織。”包大人解釋着。
“包大人的意思是？這次襲擊買兇行刺？”宋旭堯微微皺眉。
“正是，而且隐落并不是只有重金就能請的動的。”包大人說。
“領頭的人被我的刃刺所傷，而我的刃刺上喂了毒。”啪的一聲，瑾璃将長刀入鞘，擡手一抛，長刀向白侍衛飛去，白侍衛伸手穩穩接住，瑾璃對着白侍衛微微一笑，又看了眼身旁的以藍，白侍衛垂下眼。
“你傷了領頭人？白侍衛詢問千葉和蒙侍衛時，都沒有提及！”包大人問。
“他們二人的問話都會記錄在案。”瑾璃回答道。
“所以本官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主兇？”包大人說的篤定。
瑾璃繼續說道，“我喂的毒是紅蠍，解毒需要百草堂的石綠，今年石綠難得，只有一株，百草堂看護的緊。不過包叔叔，即使您抓到人也只會是一具屍體。”
“陛下可不想看到這又是一個無頭公案，特別是涉及到小璃你的。”包大人親昵的稱呼，讓宋旭堯知道了一向公正的包大人是有偏向的。
“包大人辦的差事，陛下沒有不滿意的。”瑾璃的話讓包大人堅毅的臉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包大人将視線轉向宋旭堯，“王爺，陛下跟下官說，王爺與太子在吏部的差事辦的很好，并說王爺定向太子學習了很多。”
“父皇這麽說？”宋旭堯知道包大人這麽說定不是字面這樣簡單的意思。
“王爺，陛下是這麽說的。”包大人的眼神認真犀利。
包大人并沒有耽誤太久，宋旭堯與瑾璃送包大人到府外。包大人的轎攆消失在視線，瑾璃才移步離開。
“包大人叫你小璃？”宋旭堯的聲音在瑾璃的耳邊提出質疑。
“包大人是我爹的義弟。知道的人并不多，殿下現在是其中之一。”瑾璃解釋着。
“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嗎？”宋旭堯一把抓住瑾璃的胳膊，四目相對，宋旭堯只看到瑾璃雙眸裏的清明。
“很多，有些是殿下假裝不知道的，有些是殿下不需要知道的，還有就是我不想讓殿下知道的。”瑾璃并沒有退縮，湊近宋旭堯的臉龐，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在鼻尖萦繞，瑾璃繼續靠近，唇畔靠在宋旭堯的耳畔，“殿下，其實我并沒有插手什麽，有些事情終究會那樣發生，您看到我做什麽了嗎？”
“難道你沒有做什麽來左右我？”宋旭堯問。
“殿下，我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輕輕的笑聲，一絲無奈一絲低嘲。
看似親昵的交頸，卻暗潮洶湧。暧昧的依偎，耳畔的低喃，才子佳人的一副恩愛的畫面，落在了不遠處側妃慕容扶辰的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