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職位是一檔情感類的主持主播,就坐在那裏說說話談談心,太适合她了!
回到家之後,她躺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刷了會新聞八卦,等到肚子咕咕叫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都快六點了,廚房冰箱上的便利貼又多了兩個,一個是中午她覺得挺好玩的,也用便利貼回了一句“我下午有面試,晚上回來,PS:早餐很好吃!”還在右下角畫了一個胖乎乎的小豬,一個是程佑安的“嗯,我晚上可能加班,你餓了就先出去吃。”
蕭珠珠微微一笑,她知道他有多努力,在家裏也幾乎都在書房裏度過。
雖然是大家族子弟,還是唯一的繼承人,即使父母不逼迫他學習經管,也多多少少會耳濡目染了解一些,但也僅僅只是淺顯的了解,他畢竟是學繪畫的,和藝術可以說好毫無關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他感興趣才怪,所以說他管理公司這一塊是短板,現在從零學起,同時還要尋找他二叔的漏洞,扳回此刻敵強我弱,如履薄冰的局面,不忙才怪。
蕭珠珠正準備将便利貼收起來,忽然就停頓住了,她的目光落到她畫那個小豬上面,不,準确的來說,那已經不是或者不僅僅是她畫的了,原先随随便便兩筆勾勒出來的小豬被人重新加工了一下,似乎只是添了寥寥幾筆,然而那小豬瞬間呼之欲出,她甚至看到了那小豬臉上的表情——氣呼呼的!
簫珠珠後知後覺地發現,她這是班門弄斧了?
不太懂為什麽是這個表情,蕭珠珠準備等他回來問問,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趁這個機會摸索摸索廚房,他們兩個都不喜歡有外人在家,就沒請阿姨,只有一個鐘點工定時幫忙收拾一下衛生,買買菜什麽的。
☆、你是不是嫌我矮
剛開始,兩人剛領證住在一起,都還不太适應,他又忙,幾乎都是各自吃飯,現在準備安定下來,吃飯的事總不能一直讓他一個人忙活吧,畢竟他事情很多,一邊要學習一邊還要“實習”的,而她閑的蛋疼,咳,閑的無聊。
冰箱裏并沒有多少食材了,但是也夠他們兩個人吃一頓的,蕭珠珠戴上圍裙,男士的,有些大,需要綁緊一些才可以。
她準備大幹一場。
簫珠珠摸摸下巴,覺着應該也沒那麽難,看程佑安做的時候挺簡單的。
可惜啊,現實是殘酷的——它總能讓人們認清自己。
程佑安處理好了工作趕回家裏,老遠就看到屬于自家的那道窗戶裏冒出的一股股濃煙,他心裏一凜,顧不上多想,迅速跑到門口打開鎖,一進屋就尋找蕭珠珠的身影。
蕭珠珠聽到門口的動靜,就知道是程佑安回來了,然而她此刻難得的有些不想見到他,廚房搞成這個樣子了,她也太丢臉了!
躲起來更不現實,還沒等她想好等會兒怎麽解釋,程佑安就已經趕到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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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情景太震撼了:廚房濃煙密布,他幾乎看不清簫珠珠的臉,炒鍋裏黑乎乎的,硬邦邦的一坨,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流理臺上還散布着一顆一顆的炸開了花的,米?一旁放着的抹布燒了個大洞,看着有些凄慘,此外,廚房裏還充斥着一股怪異難聞的味道,程佑安又掃視周圍,垃圾桶裏亂七八糟,應該是做失敗了的,不知道什麽東西,一旁的簫珠珠手裏握着鍋鏟,兩手同樣黑乎乎的,哦,還有臉上。
廚房很凄慘,很神奇的是,人沒事!
程佑安松了口氣,對上她無辜的雙眼,終究什麽也沒說,人沒事就好。
“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試試自己的廚藝,我看你做飯時挺簡單的。”
程佑安是個天生話少的,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聞言嗯了一聲,簫珠珠卻以為他生氣了,頓時有些忐忑,又有些委屈,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是想做給你吃的。”
程佑安聞言給面子的愣了一下,但是依然沒說什麽,他沉默着卷起襯衫袖,接過簫珠珠手中的鍋鏟,似乎又想了一下,可能還是想試着安慰她:“有時間我教你。”
簫珠珠聞言受寵若驚,美人竟然對她這麽寬容?
簫珠珠心裏竊喜,可是轉眼又想到他整天這麽忙,她還淨添亂,于是忍痛推脫:“不用了,你比較忙,我明天去買些書研究研究,應該可以的。”
這話是真心的,她嫁給他本來就利用了他孤立無援,忙于應付他二叔的算計無暇□□的弱點,現在怎麽好意思托他後腿。
“沒關系,以後我早點回來。”程佑安邊忙活着收拾殘局,邊輕聲說。
簫珠珠看他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麽,在一起還不足一個月,簫珠珠卻已經知道他堅持的事沒人能改變,比她還固執!
程佑安先把廚房窗戶,排氣罩和抽油煙機全都打開,然後把鍋裏的失敗品倒進垃圾桶,接了水把鍋盤全泡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才對簫珠珠說:“廚房暫時不能用了,我們出去吃吧。”
簫珠珠當然也知道廚房不能用了,看到他有條不紊的把剛剛還讓人不忍直視的廚房收拾的換了個模樣,心下尴尬,聽他說出去吃,自然同意,她都快餓暈了好嗎。
“你先去換個衣服。”程佑安忽然又開口對她說。
簫珠珠聞言才想起來她此刻的形象。我的老天,她竟然以如此糟糕的一面在他面前站了這麽久!
幾乎逃一般的跑到洗漱室的鏡子前,看到自己本來白皙的臉上左一塊右一塊,上一塊下一塊的黑灰,頓時生無可戀。
她剛才就是以這幅尊容來裝乖扮無辜?難為他竟然沒有吐!
呵呵......
在洗手間磨蹭了半晌,簫珠珠确認自己又變回了那個美美的簫珠珠,才從裏面出來。
程佑安早等在外面,現在已經十月下旬了,A市的天氣本來就不太好,夜晚溫差較大,簫珠珠還是穿着白天的長袖襯衫和高腰九分褲,她有些偏瘦,及肩的短發被她半紮起,留下另一半點綴着她的肩膀,襯着她的小臉秀氣又可愛,有幾分清純的味道,加上這樣的穿着,更顯得她苗條修長,還有幾分嬌弱。
那天看她的行李就知道她帶來的衣服并不多,行李很輕,幾乎沒什麽東西。
“等我一下。”程佑安打量她片刻後對她說。
簫珠珠點點頭,并不感覺麻煩,被等是美人的權利,況且,他剛才還等了她有一會呢。
程佑安當然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他去了卧室,在衣櫃裏翻出他大學時穿的一個連帽外套,這已經是最小的一個了,還是回國休假時他媽媽給他買的,就穿了沒幾天,放在那裏一直忘了整理,正好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他走出卧室,把衣服遞給簫珠珠說:“這個給你。”
簫珠珠瞪着眼睛,接過來,給她穿的啊?
“謝謝。”蕭珠珠将衣服套上,向他道謝。
“不用謝。”程佑安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一個女人身上,還有些不習慣,搖搖頭表示不客氣。
簫珠珠打開門走出去,才發現夜裏确實有點冷,好吧,她是個宅的,回國後晚上幾乎沒怎麽出過門,她穿上那件外套,有點大,拉上拉鏈,像穿了一個裙子。
“這是你什麽時候的衣服?”
程佑安想了一下,“十六歲吧。”
“十六歲就穿這麽大的衣服啦?”蕭珠珠驚訝的問他。
程佑安看向她,那衣服穿在她身上,确實很大,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同時也顯得她愈發嬌小。
“嗯,這差不多是我最小的一件衣服了。”
她聞言忽然翹起腳尖,伸手夠他的頭頂,嘿嘿一笑,看着他的側臉,興致勃勃的問:“你十六歲時多高?”
程佑安猛不防被她摸了下頭,楞了一下,然後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中回憶了一下,才說道:“大概一米八。”
“現在呢?”
“186。”
哦……
簫珠珠沉默了!人家十六歲時一米八,23歲時186,她十六歲時164,現在還是164,上天不公!
“你吃的什麽長的這麽高?”簫珠珠不服氣。
“我喜歡吃魚,”程佑安回答,頓了頓他又緩緩道:“其實是我爸爸比較高。”
簫珠珠見他提起父親時,神情忽然變得有些落寞,嘆了口氣,夜晚的風吹到臉上很涼,然而她卻并不冷。
她不想看到他這幅表情,于是緊接着問他:
“你說我還有機會長高嗎?”
程佑似乎安猶豫了一下:“應該......可以,但希望不大。”說罷打量堪堪只到他肩膀的簫珠珠。
這是安慰還是打擊?簫珠珠心道,剛想說些什麽,就發現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地方,這是離他們家沒多遠的一家粥店,裝修的是複古風,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走進去之後能聞到一股熏香,很淡,不會影響到客人的味覺,桌椅板凳都是木制的,椅背上刻着一些雕花,還真有些古香古色的感覺。
他們結束那個話題,兩人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服務員把菜單拿過來,簫珠珠示意給程佑安。
“你點吧,我都行。”
程佑安接過菜單,問她:“你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嗎?”
他們結婚将近一個月,卻并沒怎麽在一起好好吃過飯,以防萬一,他還是問了問她有沒有什麽忌諱的。
“沒有,你随便點。”
程佑安點點頭,很快就選好,服務員拿着菜單去報菜。
簫珠珠一手托腮,無聊的問:“你都點了什麽?”
“應該都是你想吃的。”程佑安答。
簫珠珠聞言有些驚訝,他還知道她的愛好?
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的程佑安不明所以,簫珠珠卻已經低頭玩起了手機。
店裏服務不錯,上菜很快,等到菜全部上齊後,蕭珠珠放下手機,打量桌上的幾碟小菜和兩屜包子,菜是涼拌木耳,涼拌海帶,還有一個熱菜:魚皮豆腐幹,蕭珠珠掰開一個包子,蝦仁餡的,攪了一下粥,哦,粥是熬的濃稠的骨頭湯,裏面飄着幾個碎青菜葉,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全是補鈣的!
這就是所謂的她喜歡吃的東西?難得他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真貼心!
程佑安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蕭珠珠無語之餘還有些好笑,她用食指敲敲桌子,打趣道:“你是不是嫌我矮?”
程佑安一征,反駁:“沒有。”
簫珠珠看着他有些無辜的表情,忍住笑,道:“你确定?那為什麽給我點這些東西?”
程佑安疑惑皺眉:“不是你嫌棄自己矮嗎?”
蕭珠珠露出一個“被我說中了吧”的表情,悠悠開口道:“所以說你也覺得我矮喽?”
“沒有。”程佑安誠懇的搖頭,他真的沒有覺得她矮,事實上好多女生還沒有她高。
蕭珠珠步步緊逼:“沒有為什麽點這麽多全是補鈣的,這不是嫌棄我矮是什麽?”
“……”
程佑安沒回答,他覺得自己還是沉默比較好。
蕭珠珠見狀就繃不住了,“逗你的,哈哈哈哈。”簫珠珠得逞的大笑。他無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特別好看,總是讓她忍不住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理我,(┳_┳)...
☆、別鬧
他沉默了蕭珠珠反而笑的更歡了,程佑安看着她笑,看着看着,他眼中也染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兩人不急不忙的吃着,很快湯足飯飽。
蕭珠珠放下手中的勺子,對面的程佑安早已經吃好了,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她。
他面色溫和,一副耐心等待的樣子,蕭珠珠眼睛一轉,內心又忍不住開始騷動。
她慢吞吞的抽餐巾紙,慢吞吞的擦嘴,慢吞吞的放下,而後一手托腮,裝模作樣:“哎,好撐啊,走不動了~”
程佑安看她滿身的慵懶,以及拙劣的演技,又想到她的斑斑歷史,決定不置一詞。
“你怎麽不說話?”這個時候男生不都應該深情款款的說”我背你”之類的嗎?就算他倆之間還沒有“深情款款”,那面無表情的說,她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他要真做出什麽表情她還不習慣呢。
“哦,那歇會兒。”程佑安如她所願的開口。
“……”
蕭珠珠語塞,她這輩子的無話可說全奉獻給他了。
對于他的不解風情,蕭珠珠內心很是不滿,抱怨的看向他,卻倏然發現他眼中的笑意。
蕭珠珠定在原地,霎時感覺自己被雷劈了一樣。原來他也會開玩笑?!
程佑安在她不可思議的表情中默默将笑意收斂。
程佑安對待自己身邊的人并沒有像對待陌生人那麽冷淡,相反,一旦接近到他,你就會發現他很平易近人,很寬容,有耐心,只是,沒有那麽活潑而已,這和他性格不無關系,這點,簫珠珠也是深有感觸。
程佑安站起身,對她說:“走吧,先去結賬。”
“哦。”蕭珠珠木楞楞的跟在他後面,猶在回味剛才那驚豔的那一幕,她好像有些明白什麽叫做美人一笑傾城了......
程佑安去結賬,蕭珠珠站在門口等他,等他出來後,兩人并排走到粥店門外,下面是幾節臺階,蕭珠珠剛準備往下走,卻見程佑安長腿一屈,在下一級臺階上蹲下身體,轉頭對她示意:“上來吧。”
蕭珠珠見狀吓了一跳。
他就這樣突然的,幹脆利落的在她面前蹲下,将後背奉獻出來,可是,他剛才不是還一副沒聽懂的模樣嗎。
在她都已經放棄了之後,他卻忽然領悟到了?
簫珠珠有一瞬間的迷茫。
不見蕭珠珠興奮的趴上來,也不見她說話,程佑安回頭疑惑的用眼神詢問她:你不是說走不動了?
蕭珠珠對上他那雙純潔又漂亮的雙眼,頓時有種欺騙了他引發的強烈的心虛感,但是,再一看那張俊臉,最終色心戰勝了理智。
她一臉如願以償的模樣,感動的跳到他的背上,不忘表達自己的感激:“謝謝!”
她動作有點猛,程佑安被她撞的差點沒穩住,身子往前沖了一下,手按在地上止住慣性。最終調整了一下姿勢,長臂後環住她臀部以下,站了起來。
蕭珠珠在他的背上,雙臂伸展,摟着他的脖子,腦袋抵在他的肩窩,很是享受。
在這昏黃的夜色籠罩下,熊背相貼的兩人內心都有些朦胧。
簫珠珠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程佑安聊着。
“看你那麽瘦,沒想到這麽有勁。”
“你很輕。”他耳朵有些紅,聞言回答,而且,他雖然瘦,卻不虛。
被變相的贊美了的蕭珠珠心裏有些美:“沒想到你還會撩妹呢,看不出來呀。”
“撩妹?”
“對啊,就是調戲小姑娘。”
“你不是小姑娘了。”程佑安語氣認真的反駁她。
“诶?我才二十二,怎麽不是小姑娘啦?”簫珠珠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程佑安以為她不懂,一本正經的解釋:“你已經結婚了。”
“……哦!”簫珠珠被他‘科普’,于是朝他後腦勺翻了個白眼,反正他看不到自己的臉色。
他真是不忘提醒她的身份——已婚婦!
簫珠珠消停了,不再開口。
程佑安松了口氣,雖然疑惑她怎麽噤聲了,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個解脫,她的臉對着他的側臉,頭發落在他頸側,她說話還喜歡搖頭晃腦,每次都帶着頭發一晃一晃的,氣息也吐在他耳邊,若有若無的,太癢!
路燈昏暗的光掃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大大長長的影子,影子的輪廓有些模糊,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背上,看起來像是一個人。
簫珠珠在他的背上有些無聊,她望着程佑安的後腦勺,忽然心一動,拿出手機将這個畫面照了下來。
簫珠珠很享受此刻的時光,有種談戀愛的錯覺。
程佑安的心中也彌漫着一股平和安寧的感覺,那些白日裏的起起落落,紛紛擾擾,在此刻似乎變得如此渺小,不值一提。
然而蕭珠珠對上程佑安是個小話痨,誰都擋不住,忍了一會兒就又開始蠢蠢欲動:“程佑安?”
“……嗯?”
“你累不累?”
“不累。”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蕭珠珠無聊的一直瞄着他的唇,近距離的,她明明看到他嘴唇翕動了一下,明顯還有話要說。
“嗯。”
“那你說呀。”
“哦,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
“......你說什麽?”蕭珠珠有點楞了,美人嫌她話太多?!
“有點癢。”
“?”簫珠珠看見她的頭發散在他的脖子上,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還以為他嫌棄她。
蕭珠珠嘿嘿一笑,看向他耳朵那一片,壞心眼的吹了口氣。
程佑安僵了一下,随即無奈道:“別鬧。”
蕭珠珠不理他,惡作劇般的拿一绺自己的長發撩搔他的脖頸。
程佑安被撓的受不了了,頭往後往後輕輕的撞了一下她的額頭:“別鬧,真的很癢。”
然而那力道太輕了,根本沒用,簫珠珠偷笑:“沒想到你還怕癢?”
來吧,美人笑一個,想着一會可能會見到美人笑的流出眼淚,眼角泛紅的模樣,她一激動,手裏的動作就更加肆意。
程佑安顯然讓她失望了,他并沒有被撓的笑出眼淚,甚至都沒有笑出聲音,然後,她就被一個大掌拍了——屁股,“啪”的一聲。
......
路上誰都沒有再吭聲,簫珠珠被程佑安一路背回家裏,到家門口才放下,簫珠珠先進的門,程佑安随後進入,順手将門給鎖了。
兩人皆是沉默着,厚臉皮的簫珠珠看到程佑安準備回書房了,她決定打破尴尬的氣氛,她看向前方程佑安的背影,悠悠道:“佑安,要不今天我和你一起睡吧。”
程佑安正準備上樓的腳步踉跄了一下,随即就調整回來,又是一副沉穩從容的作态,他頭也不回道:“再過幾天吧。”然後便上了樓。
蕭珠珠看着他比平時快了幾分的步伐,終于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生活在按部就班的過着,程佑安依然忙碌,蕭珠珠趁着面試結果的通知還沒下來,把衣服鞋子什麽該買的都買了一些,逛街的時候順手還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很多都不必要,甚至可以說用不着的,比如其中有一套印着卡通小豬萌物圖案的靠枕,家裏并不缺靠枕,但是看到了還是忍不住想買,還有一些同款的毛絨公仔,只是顏色不同,或者毛的長短不同,選擇困難症的她財大氣粗的統統打包回家,還有兩雙大耳狗狗情侶拖鞋,女士的粉紅色,男士的,額,也是粉紅色,好吧,就只是想買這麽簡單,也沒指望他會穿。
把車停到車庫,蕭珠珠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艱難的走到家,把東西全堆在沙發上,甩甩肩膀,窩在沙發一角,眼神放空,呆了一會兒直到感覺無聊才坐起來,看了下表,都下午快四點了,看到沙發上堆積的一天的購物成果,又累又興奮的一個一個打開分類,衣服鞋子拿到卧室,靠枕就擺到沙發上,反正沙發夠大,再多也放得下,毛絨玩偶好多,,客廳沙發上放兩個,客廳有一個立體書櫃,書櫃的空格處各放一個,還買了一些帶刻度的小鍋小盆,一個迷你的廚房電子秤等一些她感覺自己用得着的廚房小助手,這些都放進廚房的壁櫥裏……最後,那雙拖鞋,蕭珠珠猶豫了好久,最終抵不過那可愛的狗臉狗耳朵,自己穿上了那雙小的,把大的一雙悄悄放進了玄關鞋櫃裏。
......
大概五點左右,程佑安回到家,像往常一樣打開鞋櫃,他并沒有發現鞋櫃裏有什麽異樣,拿出拖鞋,換下鞋子後,就直接朝向書房方向走去。
在書房門前,程佑安忽然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換了一個方向,走到一間房門前,轉動了門把,門沒鎖,他輕輕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就是甜蜜小日常,作者新人,有很多不足,這文當練手了,不會很長的。
☆、女朋友
房內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女人,看樣子睡的很熟——果然在卧室睡着了。
确定人在裏面,他就沒進去,又輕輕把門帶上,這次徑直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下午蕭珠珠把買的東西全都整理好後,在卧室沖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看了會新聞八卦,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直到被一陣香味勾的肚子咕咕直叫,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睡的頭有點暈,蕭珠珠揉揉額角,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卻只看到拉着窗簾的窗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都睡懵了。
起來洗了把臉,下樓尋着香味摸到廚房。
果不其然,廚房裏,一個高挺的身影背對着他,因為略彎腰,使得衣服貼在腰上,勾勒出性感的弧線。
程佑安的白襯衣袖子被挽起來,露出一小節手臂,他修長的身影就伫立在廚房料理臺前,手裏拿着刀,正在切番茄,鍋裏咕嘟咕嘟的,香味就是從那裏冒出來的。
蕭珠珠走過去,程佑安正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醒了。”
蕭珠珠點點頭,“嗯,你煮的什麽,聞着好香。”
沒等他回答,蕭珠珠就已經掀開了鍋蓋,裏面煮的是山藥米粥,白色的大米都煮爛了,粥看起來又粘又稠,聞起來清香撲鼻。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大概五點。”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蕭珠珠挺訝異的,平時他都是六點過後才可能會回來的。
“公司我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剛開始我對公司不了解,所以比較忙。”
蕭珠珠點點頭,确實,他二叔既然能放心讓他去公司,那肯定有所準備,不會讓他那麽輕易接觸到公司的核心內容,最多給他一些小打小鬧的工作,把他安排在公司,根本還是做給外人看的。
其實也好,程佑安本就對公司半知半解,對它的運營模式,管理理念等更是一無所知,讓他一上來就接管公司重要項目,反而一無所措,容易出岔子,留下把柄,如今這樣的安排,他正好可以有時間摸清楚公司構成,雖然過程艱難了點,不過勝在時間自由,此間,他也在全力學習如何管理公司,以及一些相關的法律知識......但是,他同樣也知道,他的時間并不充裕,他要趁着他二叔同樣根基不穩,還沒來得及把不服他管理的人全部換掉,在公司大洗血之前,奪回主動權,不然,等他大權在握,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不再懼怕輿論的攻擊與同樣虎視眈眈的族人時,他就真的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那你現在有什麽計劃?”
“我明天約了律師和財産委托人,中午在家裏見面。”
程佑安話音落地,顯得有些失落。
“怎麽了?”蕭珠珠見他情緒不太正常,關心的問他。
程佑安搖搖頭,說:“沒什麽,就是想到了以前,其實……我父親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提過這個事,但當時我卻并沒有多想。”
簫珠珠察覺出他話語間的自責,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這種時候,任何人的任何安慰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沒有感同身受過,就不會知道其中的懊悔,與懊悔過後的痛苦,也許本來或許可以改變的悲劇,卻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後果,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就這樣瞬間破碎,愛自己的以及自己愛的父母,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他一直表現的這麽堅強,以至于誰都忘了,他其實也不過還是個剛剛23歲的男孩呢。
簫珠珠只能對他說:“你父母肯定也是不想你摻和進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也沒想到敵人這麽喪心病狂,你別太自責,這和你沒關系……”
程佑安沉默了一瞬,對,是敵人,不再是親人了。
“你說的沒錯。”
程佑安低頭,他想到了那個電話,那天他剛從畫室出來,就接到父親的來電,他像往常一樣接通道:“爸?”
“喂,小安,現在忙嗎?”
“不忙。”
“哦,那就好,最近那邊降溫,要注意保暖。”
“嗯。”
他簡短的回答讓程父大開唠叨之門:
“你說我和你媽都不是那種冷冰冰的人,你從小也不像留守兒童一樣天天見不着父母,怎麽長成了這麽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要不是你出生的時候我一直看着,指不定以為你被人調包了......”
“爸,”程佑安一直等到他念叨結束才開口,這話從小聽到大了,難為他還在不厭其煩的說,“你打電話什麽事?”
程父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臭小子,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我偏打。”
“......不是”
“哼,你倒是追求你的夢想去了,可憐我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崗位上堅持奮鬥,都是因為有個不肖的兒子,祖宗辛苦打下的家業都沒人繼承,幸虧上天有眼,送來了你弟弟,不過你弟弟還小,我準備把財産交給信托公司,再立一份遺囑,然後辭職和你媽周游世界去,等我們旅行到了X,會順便去看看你的,哈哈。”
來看他仿佛是給了他多大的恩賜似的,程父玩笑般的話,程佑安就沒往深處想,因為他父親在家人面前經常什麽話都說,特別随意,就說辭職撂挑子這事,不知道都嚷嚷幾回了,然而這次聽到,心裏還是有些愧疚。
“爸,對不起,你再給我三年時間。”
“......喲,突然感性起來還真不習慣,你沒被附身吧?”
“......”
電話很快就挂了,誰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程父,是否是若有所感,是否已經隐約察覺到了什麽,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不想自己的兒子擔心,又為了以防萬一,才會有這些安排,并将這些信息不動聲色的傳達給自己的大兒子,為他們盡可能的鋪出一條後路?
可憐天下父母心,一心盡系兒女身。
“二叔是爺爺的私生子,他六歲才被接到程家,那時家裏的同輩都欺負他,看不起他,我父親比他大了六七歲,當時也懂事了,雖然讨厭他的母親,怨恨父親出軌,可也知道錯不在孩子,因此只有我父親在所有孩子都欺負他時幫他一把,最後也是我父親把他帶到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個職位,不至于讓他無所事事,誰知道最後竟是引狼入室。”
簫珠珠拍拍程佑安的肩膀,站在他旁邊,認真聽他講述這些外人不知道的往事。
程佑安回憶起來,話語輕輕的,卻似乎很平靜:“我記得小時候他還經常抱我,每次外出還會給我帶禮物......”
簫珠珠有些吃驚,沒想到他二叔和他們還挺親的。
不過這樣,在遭到背叛後才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她忽然有些心疼,“人心隔肚皮,這世界上最難預知的就是人心,你父親幫他是為了問心無愧,他像狗一樣反咬一口是狼心狗肺,不值得你難過。”
程佑安聽她不客氣的語氣,心情奇異的緩解,他不是難過于程少斌的背叛,他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被人害死,還是死在親人手中,但是他沒有解釋,只是回答:“嗯,”
簫珠珠看他臉色好了一些,她跟着也舒了一口氣。
不想讓他繼續糾結,蕭珠珠湊近他說:
“你要做什麽菜啊,你教我我來做。”
她興致勃勃的要嘗試,程佑安看她躍躍欲試,就放下了手中的刀交給她。
程佑安已經切好了西紅柿,他把熬好的粥關了火,然後指導簫珠珠說:
“你把土豆先切成小塊。”
土豆是已經削好的,簫珠珠點點頭,拿起土豆,把它放到案板上,她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拿着土豆比劃了幾下,才準備下刀切,程佑安卻突然想起了上次的情景。
“等等,還是我來切吧,你先看着。”他抓住她的手,打斷她。
簫珠珠不疑有他,聽話的放下刀。
程佑安還抓着她的手,忘了放開,蕭珠珠不知道怎麽想的,沒有提醒他。
程佑安卻忽然反應過來,耳朵又紅了,他裝作很自然的放開她的手。
蕭珠珠很想笑,不過怕他惱羞成怒就不教她了,于是狠狠的忍住。
她不置可否:“你不相信我?”
“我怕你切到手。”他眼睛看向案板,避開她的視線,回答道。
簫珠珠聞言竊笑:“那你是在關心我?”
“關心你是應該的。”程佑安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他理所當然道。
過了一會兒,簫珠珠又開口,突然問道:“你交過女朋友沒?”
程佑安一愣,“沒有。”
“真的沒有?”簫珠珠懷疑。
程佑安搖搖頭,然而蕭珠珠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程佑安沒多想,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就是他母親溫柔賢淑的性子,在父親面前小脾氣也不少,所以現在,他自然而然的就以為簫珠珠要耍小性子了。
簫珠珠對于他的回答,表示非常不相信——他不僅身材和臉蛋撩人,做飯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