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關我事
教職工宿舍的格局跟我們學生宿舍的格局差不太多,但我們一般都是四人間,上床下桌,而陶字安他們的房間是兩張單人床,各自有一張書桌。
我不用問都知道,他室友肯定是陳子晟。
“吃藥。”
我還杵在那裏吃醋的時候,陶字安已經催我吃藥了。
行,吃,毒死我算了。
他看着我吃藥的架勢說了句:“你怎麽吃個藥還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你睡哪張床?”我問。
兩張床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連四件套都是同一款。
深灰色的,性冷淡風格。
我一想到他們睡在同一間宿舍,睡在同樣的床上,用着同樣的四件套,搞不好還互相看過對方的裸體,腦子都快炸了。
陶字安拉過椅子,讓我坐。
“我要坐你的床。”
“別蹬鼻子上臉。”
他越是這麽說,我就越是要做。
平時我就不是什麽聽話的,這會兒仗着生病,更要得寸進尺了。
說起來,我挺搞笑的,現在想起我那天的舉動也還是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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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像狗似的,湊到床邊,用力地去聞四件套,我自認可以聞出陶字安的味道來。
陶字安明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來。
那天我失敗了,因為感冒發燒,鼻子不通氣,什麽味道都聞不出來。
不過後來陶字安還是坦白了,兩張床都是他在用,雖然設計的是兩人間,但幾乎每個老師都是自己住一間。
“真的?”我問。
“真的假的關你什麽事?”陶字安倚靠着書桌,絲毫不顧及病人的心情,回應冷酷得很。
“關我事。”我厚着臉皮說,“我喜歡你,所以關我事。”
沒想到他笑了。
陶字安的笑分為好幾種,平時在教室裏,那都是虛假的笑,裝出來的和善,我還見過他不屑的笑、嫌棄的笑、苦澀的笑,剛剛那個是難得真誠的笑。
可能他也覺得我挺有意思的。
我不是裝病,是真難受,恨不得一頭倒在他床上。
但我也知道,床是很私密的,躺上去前我還是問了句:“我能躺一下吧?”
陶字安說:“你應該問‘老師,我可以躺一下嗎’。”
“有什麽區別嗎?”
“你果然沒什麽文學素養。”
“你可以慢慢培養我。”我厚顏無恥地說,“時間有的是。”
陶字安盯着我看了幾秒,後來沒說話,擺擺手,讓我躺了。
他的單人床鋪得不軟不硬,但純棉質地的四件套很舒服。
我難受了半天,終于吃了藥,躺進去之後沒多大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
什麽時候睡着的我不知道,只是睡着睡着,恍惚間聽到有人說話,迷迷糊糊睜眼時,看見陶字安開着門,外面還站着個有點眼熟的男人,後來我才反應過來,那是陳子晟。
他們倆說什麽我沒聽清,一來他們聲音輕,二來我還暈乎着。
之後陶字安關上門,一個人走回來,屋子裏只開着一盞臺燈,他沒管我,回到書桌前坐着,低頭看書。
我還在發燒,渾身滾燙,但又覺得冷。
我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平躺,我這麽一動,陶字安終于看向了我。
“陶老師……”我一開口自己都驚了,還真啞得快說不了話了。
我沖他勾手指,讓他過來。
他不情不願地起身,嘴裏嘀咕着要把我扔校醫院去。
我看着他來到床邊,忍不住就笑,他這人真是,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更可口了。
我讓他湊近點,意思是有話說。
他皺着眉,彎腰,把耳朵湊到了我嘴邊。
缺德如我,壞心眼多到閻王見了都要嫌棄地皺皺眉。
于是,就在他彎腰湊向我的時候,我突然擡手,把人抱住了。
猝不及防的陶字安趴在我身上,轉過頭來要罵我的時候,卻不小心又被我索了吻。
我真壞啊。
可我真的太想吻他了。
他掙紮,但我越抱越緊,或許他也有點自暴自棄了,或許是想到反正我倆都親過了,那天晚上在他的宿舍裏,他只反抗了幾下,之後就随我的便了。
那天的吻比之前的還要滾燙,原本就發着燒的我覺得自己身體裏的火更旺了。
一開始我躺着,後來我坐起來。
陶字安坐在了床沿上,一條腿搭在床邊,我發熱的掌心就那麽貼着他的大腿內側在摸索。
我有些意亂情迷,從他的嘴唇吻到了脖頸。
我想跟他做愛。
然而,當我親吻舔弄他的耳朵,極盡所能地和他調情時,喘息着把臉埋在我肩窩的他,竟然痛哭了起來。
我愣住了,怔怔地問他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屋子裏再沒其他聲音,只聽得到他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