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群架是最不挑人的競技

對方明顯的仗勢欺人,此時硬怼并沒有什麽用。

想到自己在外被甯王欺負幹活沒工錢,回到家裏尊嚴還要被人這樣糟踐——

一定是穿的絕地逃生,負重十公斤的那種越。

“——你是聾了嗎?嬷嬷——”

看着夏知否又蠢又呆的站在原地,二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揮手示意剛剛的“容嬷嬷”重新伸手。

——噗通。

膝蓋跪在地上的聲音。

“你幹嘛去了?!”

上次夏知否玩弄口舌之術,白白令二夫人損失了一筆不義之財。

明面上對方表示并不在意,而實際上,已經到嘴的肉,就算不是肥肉,也不願再吐回盤子。

二夫人一直派秋桐暗中監視夏知否——

果然賤蹄子還是賤蹄子,不過幾天,便被秋桐發現,夏知否沒事就往外出溜達。

若被人知道左相家的小姐天天出門溜達,簡直掉價到渣,更是直接污染了夏暖言的身價。

更加不能忍!

“我....”夏知否偷偷瞥了一眼小滿,希望和她口供一致。

然而平日總是幫着兄弟姐妹的夏暖言,不經意的站起,身子擋在了她和小滿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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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做什麽了?!”

二夫人深居夏府,料想未曾出閣的小姑娘能惹出什麽亂子,最多也不過是将自家東西拿出去賣。

——畢竟一個人在意什麽,就認為對方在意什麽。

眼看夏知否結結巴巴,更加确定對方心中有鬼。

二夫人擺擺手:“嬷嬷,你給我搜。只要這間房有任何一件不屬于這裏的東西,嗬,四小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原來是懷疑自己偷東西。

夏知否偷偷松了口氣,咬定:“我就是天天在院子裏面沒事,在門口轉轉。”

嬷嬷在屋內找了一圈,并沒有什麽明顯的收獲。

既然沒有證據,也就只是夏知否偷溜出府,也不是什麽大事。

“阿否啊,其實你們兩個人的事,娘親已經知道了。”明知二夫人正在思索如何為夏知否判罪,夏暖言輕輕走上前,低頭冷笑,手指輕輕從對方的腦袋,臉頰滑落在肩膀。

随着手掌慢慢悠悠的在夏知否身體劃過,感受她的緊張和驚訝,夏暖言更加堅信自己推測的沒錯——

一個人,是不會呆坐在門外好幾天。

肯定是被人吸引。

心事被對方一擊即中,夏知否腦袋轟的一聲,擡起頭詫異的望着對方——

夏暖言真的是絕頂聰明。

想到這裏,她也不再裝傻,低頭認錯:“是知否愚鈍心存僥幸。實際上我只是近日喜食六味居的烤鴨,這東西最好是現吃現做,所以有幾日不在屋內。”

“既然只是吃東西,為何不帶小滿,有事也可照應。更何況,一只烤鴨——”夏暖言此時語調陌生,挑眉不屑對方的謊言,嗤笑一聲:“你吃的完嗎?”

這種咄咄逼人的方式,令人不禁想起某些企業的員工。

——自己的工作不見得完成的多好,偏偏就喜歡盯着別人,一旦發現別人除了非原則的錯誤,恨不得拿九齒釘耙将別人的利益勾到自己懷中。

損人不利己。

夏知否的小暴脾氣,有一丢丢壓不住了。

“作為夏府的四小姐,我覺得我還是可以選擇想帶丫鬟就帶,不想帶就不帶。至于烤鴨,吃不完我就扔了,有問題嗎?”

說到這裏,眼看着夏暖言無話可說的表情,夏知否又快言快語了一句:“其實吧,我覺得最擔心的,此時應該是三姐的婚事。如果被人知道三姐總是監視四妹被人打,也不是什麽好人設,不是嗎?”

未等夏知否說完,夏暖言已經撲上去了。

女孩子們打架,頭發,指甲和牙齒堪稱三大利器。

夏暖言伸手扯着夏知否的頭發,夏知否也不甘示弱,立刻牙齒咬着對方的胳膊。

夏家三小姐哪裏受過這樣的暗算,立刻大叫一聲,伸手拉扯對方的衣衫,也看不清哪裏,随手亂撓。

眼見女兒受到委屈,二夫人立刻嗷了一聲,卷起衣袖也開始下場參與混鬥。

小滿怯怯懦懦站在一邊,半晌不知道是該叫人還是該參與。

看到夏知否被拖在地上圍毆,小滿咬咬牙跺跺腳,也加入了混戰。

——“夫人!夫人!大喜事——”

秋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語調中的喜悅已經掩不住。

想着是喜事,便直接推門進來——

四個人蓬頭垢面坐在一起,呆呆望着她。

彼此雙手緊握,一副發誓永不分離的堅定表情。

“什麽事?”

二夫人坐在夏知否的腰上,頭發被小滿緊緊攥在手中,眼皮一擡——

江山在我身下,安能被一縷秀發困擾。

“那....那個——”秋桐張張嘴,愣了半天,一時不知道是該上前拉開,還是該永遠的将這幕醜劇記在心中,輕輕舉起手:“那個相爺來口信說臘月中旬戲樓封箱,難得甯王這次回來過年,聖上特地恩準朝中大臣攜家眷三日後一起去看戲。”

“——什麽?”

聽聞大事,二夫人和夏暖言顧不上夏知否,半滾半爬站起:“相爺還說什麽了?”

秋桐被當前混亂場景吓了一跳,結結巴巴跟着上前幫二夫人整理儀表:“相爺說,一切由您負責。”

等到衆人都站起來,一張白色的紙,赫然出現在了剛剛大家厮混的地方。

夏知否眼眸一亮,剛意識到那是什麽——

嬷嬷已經撿起,将東西交給二夫人。

二夫人看到內容,環顧在場衆人:“這是誰的?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寫甯王名諱!”

“不是我,我和小滿不識字的。”夏知否立刻擺手。

不清楚不知道不負責。

二夫人眼神落在夏暖言身上...

既然無頭案,二夫人也不再多言,将紙片收起:“無論如何,四小姐當衆毆打長輩,私自出府,不思進取,實在是太過纨绔。罰禁足三個月,月錢暫扣,直至出嫁。”

“還有小滿,以下犯上——扣一年的月錢。”

“不公——”

夏知否剛準備繼續申訴鬧事,胳膊傳來弱弱的拉扯感。

她轉過臉看到小滿漲紅臉哭腫眼的可憐樣,握緊拳頭半晌,最終還是選擇妥協。

伴着夏知否長長的不服氣,二夫人這才算是吐氣揚眉。

“娘,這是?”

回到自家院落,二夫人将在夏知否房內見到的字帖放在桌上,笑吟吟推到了夏暖言面前。

夏暖言看到紙上寫着甯王名諱,立刻紅了臉不好意思詢問。

婦道人家哪懂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只當甯王身居高位,算是良人。

想到這裏,二夫人微微一笑:“為娘含辛茹苦養育你,只為你可以有一個好歸宿——不是為夏家,而是為你自己。我常常甯王久居關外鎮守一方,恐怕是為噬血劍影的英雄,你跟着他,可否願意?”

“娘——”想起那日在相府中的匆匆一暼,對方的冷淡疏離,在夏暖言看來,只是上蒼給兩人一面之緣。

夏暖言軟軟的念了一聲,抿嘴一笑。

算是表了态。

“不過,這是誰寫的?又是誰送來的?”

想起整個夏府,只有自己和甯王有過交集,難道這是甯王對自己印象深刻,差人從後門送進來,正巧夏知否出去玩,對方以為她是小厮,讓她交給自己的麽。

甯王還在家中睡大覺。

夏暖言已經開始擔憂若是以後兒子像他一樣喜好練劍辯國可怎麽辦。

“也罷,”二夫人看到女兒已經思緒飄遠,不由得抿嘴一笑:“你這兩天就好好準備吧。”

“——等等娘,”夏暖言站起身剛準備離開,想起什麽又轉身回來:“您讓阿否陪我去吧。”

“要她作甚——”

未等二夫人說完,夏暖言拉着對方的胳膊不停地撒嬌搖晃:“我那件紅粉繡緞新襖得找個人襯一襯。”

二夫人又驕傲又無奈,伸出手指戳戳對方腦袋:“有這樣的心思,還不如考慮當今太子呢。若你能成為——”

說着說着,兩人的腦洞開着更沒邊,淡淡也就散了。

夏知否這次可是吃了虧。

自己和小滿被打了不說,就連自己懷中的一副王爺牌墨寶也被沒收,鬼知道跑到哪家炕裏發光發熱了。

她只能躺在床上,養精蓄銳哀嘆人世無常。

“阿否。”正說着,罪魁禍首之一出現在門口,婀娜多姿的朝她走來。

“什麽事?”聽到夏暖言的聲音,夏知否立即進入作戰狀态,坐起身握緊拳頭嚴陣以待。

看到夏知否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黑發自然垂落胸前,揚起臉緊張的望着自己——

夏暖言倒是撲哧一聲,捂着嘴巴笑了。

“我的好妹妹。昨天我們不是收到通知,戲院封箱那天大家陪皇親國戚一起去看戲,娘說你這兩年身體長得快,一直沒裁衣裳。這次事出突然,我撿了幾件沒穿過的,給你拿來,到了那日我們一起坐車去看戲。”

說着,她将包袱放在夏知否身邊,輕輕拍了拍。

夏知否心中懷疑,但還是一邊道謝一邊打開了包裹。

“——呃——三——姐,”夏知否揉揉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明白對方心意後,她瞪大眼睛打量着面前這件超級豪華,豪華到自己懷疑野牛一看到自己就會欣喜撞死自己的豔麗華服——

“三姐好意知否心領,但是這麽豪華的紅配藍——”

說到這裏,夏知否心中已經狂翻幾百個白眼:“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了得。”

“可不是,”夏暖言沒有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怪異,握緊她的手,一臉真摯:“我到時候穿的和這個差不多,你放心吧。”

鬼才信。

夏知否本想直接拒絕——她可沒有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好心。

不過——

“我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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