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主不再忍:這個人我保定了!(01)
等到夏知否追出去,春花早已不見人。
此時她的身份暴露,會去找誰呢?
夏知否閉上眼,如果自己是春花,忍受這麽久的痛苦,絕對不會僅僅因為被發現就會收手。
那麽,她會抓緊時間在被抓到之前,報仇。
她追到大哥夏灏傑的門口,幾次将手擡起來想要敲門,最終望着緊閉的房門,收回了手。
正在躊躇,忽然門打開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看到一向沒怎麽打交道的夏知否站在門外,夏灏傑有些驚訝,他上下打量一番:“什麽事?”
夏知否來不及多說,直接撞開他進屋四處打量,沒有發現春花的身影,這才略略放心。
“你和春花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回到夏灏傑面前,夏知否還有些擔憂的撩起門簾在院內打量一番,轉身解釋:“秋桐的案件——”
“不是說兇手已經死了麽。”一聽到自己和春花的事情被發現,夏灏傑有些尴尬的拂了拂衣袖,別過身:“這些我們外人都不好多說的話,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的也不嫌丢人!”
“大哥,”對于夏灏傑各種沒品沒質的批評夏知否選擇自動屏蔽,她走到對方面前做最後的勸解:“春花已經承認,殺害王二的人就是她!”
“你胡說什麽,什麽春花什麽王二的——”夏灏傑對于案情的了解程度還沒有夏知否自己了解的多,在他看來,夏知否不過就是見過甯王之後有些飄,又自以為了解自己的秘密嘩衆取寵罷了。
想到這裏,他板着臉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拎起夏知否将她扔出房門:“夏知否,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就算我看上哪房的丫頭,過一夜又怎麽樣,她的賣身契還在我家呢。爺我要是真的願意,給她個姨娘做就不錯了,若是将大爺我激怒了,我宰了她扔亂葬崗,誰能把我怎麽樣?”
“夏灏傑,你——”夏知否勸解半天,發覺夏灏傑完全階級惡男思想荼毒太深,誤以為全世界都喜歡他,就算是來殺他的都是因為求愛未遂,幹脆跺跺腳不管他:“你自求多福吧。”
此時此刻,案件有了重大進展,作為甯王的資深舔狗,夏知否屁颠屁颠的出門了。
Advertisement
“我給你一杯茶的時間,你慢慢說,我慢慢聽。”霍振聲剛準備出門,遇到不拿自己當外人且還非常着急的夏知否,幹脆一起坐車邊走邊說。
他已經習慣對方思路轉的太快,以至于說話甚至有些跳躍,乍一聽令人摸不着頭腦。
夏知否接過對方遞來的竹筒,一口氣将大半筒的水喝完,擦擦嘴巴道:“兇手是春花。”
“怎麽會是春花?”
霍振聲有些詫異,他也認為兇手和貴族家中的丫鬟們有關系,卻不想正是左相家的春花。
“前面我和您想的一樣,認為兇手是為了替秋桐或者其他幾位受害者報仇。”夏知否的肩膀随着馬車的颠簸搖搖晃晃,紮起的馬尾輕輕掃過肩頭,看起來年輕活力。
額頭上露出毛茸茸的小碎發,看起來格外可愛。
然而她說的內容——
“王二行兇時間已經成為習慣行為,無意中卻牽扯出了隐藏在京城達官貴族中的情報機關。”她皺着眉頭看到霍振聲一臉認真,明白對方可能沒有理解,嘆了口氣一點一點解釋:“從很早開始,春花和秋桐等受害者作為這些貴族的奴才,忍受着很多非人的折磨。這些被人平日看不起甚至被忽視的奴才組成了一個神秘的間諜機構。機構首領負責發掘新人,負責照顧他們,負責教他們能力,而他們之間互相傳遞情報,将朝廷內的情況賣給需要的人。王二的第一位受害人就是春花,當知道他殺害了秋桐之後,她上門報仇。”
說到這裏,夏知否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盡快找到春花,确認機構首領是何方神聖,以此上報朝廷得到嘉獎——”
夏知否抿着嘴巴藏着讪笑:“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走了?”
這個夏知否,做事和做作業一樣。
想到什麽,她撂出來,後面就交給霍振聲屁颠屁颠的接着。
——誰是誰老大???
霍振聲沒有回答她,從邏輯上來說,此事可行。
只是——
“你怎麽發現是春花的?”
“明明春花和小滿一起跪在雪地裏,小滿當天病的快死了,而春花我聽說睡了一覺起來就好了。”夏知否抱着胳膊眨眨眼不滿道:“只有每天練武的人,才有如此的強身體魄。再說,我只是覺得奇怪問問她,她自己全說的。”
望着對方滿臉的得意洋洋,霍振聲不由自主的被逗笑。
他的笑,好看到恨不得令人将所有的零花錢交給他。
夏知否看紅了臉。
馬車倏爾停了下來,放涼了車廂內剛剛升起的粉紅氣氛。
“王爺,我們到巡撫門前了。”霍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霍振聲低頭思忖:既然王二一行人每一次的受害者就是那些人,是否說明王二的背後也有神秘人支撐,雙方角力?
這次案件一出,王二身後的人頓時抽手,不再出現。
而春花,若不是夏知否說春花大仇尚未得報,若報了,那她身後的人,是否也不再出現?
“霍準,你送夏小姐先回家。”想到這裏,霍振聲立刻下車吩咐外面人:“來人傳我命令,立刻封鎖城門,許進不許出!”
“是!”
“陸知府呢?!”霍振聲一邊說,一邊匆匆進入府內規劃全程追捕春花的事情。
等到夏知否回到家,還沒站穩,一個人影從門外沖進來撲進她懷裏就哭:“小姐,春花渾身是血好可怕,大夫人大少爺把春花打死了!”
“什麽?!”
夏知否心中一驚,立刻跟着小滿跑到大少爺的院內。
院中早已聚集了一群人。
外面一圈各方的丫鬟小厮,捂着嘴巴眼睛不忍直視,眼神中卻發着漠然的光。
嘴上咂吧着好殘忍,好戲卻一幕都沒有錯過。
聽着夏灏傑一邊喘氣一邊像是在踢拳擊袋一樣,一腳一腳,罵罵咧咧,發出沉悶的擊打聲。
夏知否身子打了個寒顫,慢吞吞推開衆人走下臺階,來到院子中央。
身邊大夫人二夫人搬了椅子坐在裏圈,一邊夾着山核桃一邊望着這一幕。
“像這樣的賤人就應該亂棍打死,大少爺是何等尊貴,由得你勾引?!”二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呸了一聲:“大夫人您說呢?”
春花滿臉血污倒在地上,用盡餘力抓住夏灏傑的褲腳:“大少爺,您看着我現在這個樣子,每晚還睡得着嗎?”
夏灏傑望着對方恐怖如鬼的臉,心中一驚,下意識提起腳——
“夠了!”夏知否沖上來,撞開夏灏傑:“大哥,你也是學過書,此時原本就是你有錯在先!”
“放肆,來人,将四小姐給我拉開!”大夫人見不得夏知否當衆指責夏灏傑,立刻站起身示意其他小厮丫鬟上前拉開。
趁着夏知否和夏灏傑糾纏,春花爬到大夫人面前:“夫人,奴才為你做牛做馬,您可要為奴才說一句啊——”
說完,抓着大夫人褲腳血污的手,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卻被大夫人接住了。
春花擡起頭,望着這個看着她長大成年服侍十年的長輩——
夏知否被小厮們扔到門口,忽然聽到院內春花一聲凄慘的叫聲——
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別過臉,不忍再看。
大夫人甩手将沾着血污的核桃夾扔回餐盤內,站起身抖抖褲腿,春花的指頭掉落在地上。
“我看以後誰敢勾引我們夏家大少爺。”
春花的每一聲慘叫,仿佛一把劍,狠狠戳在夏知否的背上。
她跌跌撞撞轉向院內。
那裏明明聚集了一群人,明明應該是熱鬧的。
怎麽一陣風吹過,就這麽滲人呢。
她忽然想起以前上學時,遇到社會上的人抓住自己班級的學生,守在教室門口等着下課打人。
瘦小的女老師報了警,拖着堂,等待警察到來。
最終學校因為老師将事情鬧大而免了老師的升職。
後來老師站在講堂上,望着大家,紅着眼睛:你們總共六十多個人,只要每個人站在那些壞人面前,都不用動手,那些壞人就跑光了。
可為什麽,我們只能在鍵盤上叫嚣正義,在現實中不僅看熱鬧,甚至還要嗑着瓜子看熱鬧?
她握緊拳頭,擡起頭——
“将她扔出去埋了。”大夫人轉過身準備離開,算是為今天的鬧劇畫上句號。
“放開她。”
未等夏灏傑應聲,大夫人只覺面門冷風強勁,下意識別過身——
再回頭,一把菜刀落在夏灏傑的門梁正中央,銀光閃閃。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回頭循聲望去——
夏知否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護在春花前面:“這個人,我保定了。”
說完,她望着在座每一個人:“誰要是帶她走,先帶我走。”
“阿否,你腦子進水了!”原本樂于看好戲的二夫人聽到夏知否再一次的以下犯上,氣的簡直站不穩:“來人,給我将四小姐拖下去!鎖進柴房關七天!”
“這和她是誰無關,”夏知否擋在春花面前,望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眼神落在大夫人臉上:“夫人,不是雨過天晴救蚯蚓,就是善良。為什麽在你眼中,人命比不過蚯蚓?!”
“我看你真的是嫌命長,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