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主不再忍:這個人我保定了!(03)
“你說甯王這是什麽意思?”
夏家書房裏,夏老爺憋了一天的怒氣這才随着一口熱茶慢慢融化。
夏灏淵站在夏老爺的書桌對面,深吸一口氣,越想越覺得最近家中事務一團亂:“父親,您明明收到甯王求娶的信息,為什麽還要當衆處罰阿否?等到日後消息出來,您這不是公開和甯王作對嗎?”
“孩兒明白了,”觸及父親頗有深意的眼神,夏灏淵點頭:“之前我們和太子殿下關系那麽好,若如此輕易同意,不免會令太子認為我們和甯王私下勾結。可是您這樣對待阿否,豈不是犧牲了阿否的幸福?”
窗外的屋梁上,已經挂起紅色的大紅燈籠,整個院落內每個人都是喜滋滋的表情,早前的風波,已是早前。
這裏看起來熱鬧溫暖,卻各方隐藏殺機。
夏老爺冷笑一聲:“我們夏府,也并非只有一個夏知否,為何,甯王偏偏就選擇她?四書五經從未學過,女工繡活從來不懂,就連樣貌也沒有暖言美麗沒有寒時氣質——”
說到這裏,夏老爺語調漸低:“一定是和她娘當年一樣,使了什麽妖媚——”
夏灏淵聽聞父親對夏知否的評價,暗暗翻了個白眼:若真如暖言寒時那麽優秀,她還能活到現在麽。
“那這門親事....”
“甯王年後就回邊塞,能拖一時是一時。”說到這裏,夏老爺想起什麽似的:“你給暖言也提一提,最近抓緊時間練練琴棋書畫。”
“好。”官家小姐身後牽扯的各方角力,此時尚且拉開帷幕。
夏灏淵剛準備走,忽然想起什麽道:“那大哥和夫人還在祠堂那跪着,畢竟只是一個丫鬟,這樣的懲罰會不會——”
“我知道了。”
轉眼間,三天就是新年除夕。
夏知否在床上已經躺了大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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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聽說老爺讓三小姐天天練琴棋書畫。”小滿端着盆子從屋外走來,看到夏知否抱着斑比悠悠然然坐在床上吃橘子看書,匆匆将水盆扔在一邊将斑比放在地上:“霍準怎麽又把這個小東西弄過來,您還是病人,這東西鬧起來沒輕沒重,傷着您可怎麽辦。”
斑比在屋內轉了一圈,跑到水盆邊将夏知否的衣服叼着啃。
“哎呀哎呀——”
夏知否慢吞吞的腆着肚子換了個姿勢,懶洋洋的準備躺到正月十五:“過年本來就是大型年終炫娃聯歡會,等到除夕,我也讓斑比給你跳個舞。”
“小姐,您又尋我開心——”小滿撇撇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聽說甯王向聖上求娶三小姐。”
“啥?!”
夏知否的腦袋像是被秤砣重重砸了一擊,心髒瞬間入煙花爆炸一般裂成碎片,落在身體各處,也無法暖熱冰涼的手腳。
還未等她說什麽,真實的傷痛提醒着夏知否自己還是病人。
“天還這麽冷,您記着穿上鞋再下床!”小滿跟在她身後,又擔憂,又心疼。
“崩了。”夏知否大腦一片混沌,恨不得跺着腳宣布自己的壞脾氣。
半晌在小滿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床鋪,看到斑比,難過的已經說不出話。
低頭落下眼淚,揮揮手誇張道:“小滿,你将斑比送回王府,就說我心态崩了,最近需要冷靜。”
“崩了?誰駕崩了?”霍振聲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睛望着面前一臉着急,卻傳達錯誤的霍準。
霍振聲仔仔細細回憶半天自己确實剛剛和聖上見過面讨論過年期間的宴請國宴,難道自己記憶出現問題了?
霍準抱着斑比,哭喪着臉跟在霍振聲後面:“王爺,夏家那邊将斑比送回來,小滿親口告訴我她們小姐心髒崩了,無法照顧斑比!”
“什麽?!”聽聞夏知否心髒出現問題,霍振聲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上奇怪黑鴉怎麽沒有禀告,轉身上馬就往左相府趕。
他一腳踹開夏知否的房門,看到小滿背對自己抖着肩膀在炭盆中燒紙,不遠處床鋪上的夏知否已經閉上了眼睛。
“昨天不還好好的麽?”霍振聲心髒重重下沉,甚至不敢上前确認:“她——”
毫不知情的小滿轉過身,看到霍振聲的出現,抽抽鼻子紅着眼睛:“王爺,您怎麽才來——”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到底是哪個庸醫誤人性命?!”霍振聲紅着眼睛大步走到夏知否的床前,直到還有幾米的時候,雙腿仿佛有千斤重,無法前行。
更沒有勇氣擡頭望着她。
聽聞甯王發怒,小滿心中一凜縮了縮脖子,望着霍振聲背影結結巴巴解釋:“還...還是禦醫李...大夫...”
禦醫竟然回天無力,霍振聲怒氣沖沖的揮手——
袖中氣勢磅礴,瞬間房內桌子應聲碎裂,桌上的瓷器碎片飛濺,劃破霍振聲的手掌。
頓時鮮血滴落在地。
“啊——王爺您受傷了——”小滿被霍振聲的氣勢壓制,只覺連呼吸都有阻力。
“地震了?!”夏知否只覺得地動山搖,坐起來下意識便将枕頭抱着往外逃——
霍振聲扶着自己的手,等到對方從自己身邊經過,一探手,夏知否便已經落在床鋪。
屁股落在床板上——
變了聲調的各種痛。
“為什麽我總是被你扔來扔去!唔——”
未等夏知否說完,身子已經落入對方懷中...
觸及對方熱忱的雙眼,身子一軟已經淪陷。
霍振聲終于确定,自己征戰沙場,半生颠沛,如今算是栽在眼前這只滿口謊話的狐貍手中。
床簾一落,兩人的身影已經藏于幕簾之後。
這個時候,哪裏還是說話的時候....
“嘶——”
突然的安靜之後,霍振聲一把推開對方,瞪着眼睛難以置信:“你咬我?!”
鑒于夏知否此時的現實情況,她只能用一種非常不美觀的姿勢,趴在對方身邊,眯着眼睛打量對方連敬語都沒有:“我聽說,你向聖上求娶夏暖言了?”
“你從哪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談?”
霍振聲翻了個身,懶懶的躺在夏知否身邊,像是來了興致,拿起她的發梢在手裏玩。
“——那就是真的咯。”聽懂對方不願意正面回答,夏知否憤恨的從對方手中搶回自己的發梢,一腳踹在對方身上:“我也是夏家小姐,為什麽你不和我搞!诽!聞!”
“你有病吧!”霍振聲被注意被踹在腰上,頓時坐起捂着下身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對你多重要!”
夏知否眨眨眼睛,看看自己踹的地方,又看看霍振聲。
四目相對。
彼此非常清晰的可以觀察到兩人的臉頰從粉白,變成粉紅,最後成為爆紅的漸變過程。
“——我呸!”明明嘴上帶着笑,手上還是将枕頭飛了出去。
“和你,那叫證據确鑿。”霍振聲擡起手,狠狠的彈了彈她的額頭。
不留神拉伸到被對方咬傷的脖頸,又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你現在受傷,我早就——”
“早就什麽?”夏知否蹭到對方身邊,用腦袋蹭蹭對方的胳膊,裝傻充愣:“早就什麽嘛?”
霍振聲空出沒有受傷的手,狠狠捏着對方的臉:“早就一天将你揍八回。”
夏知否的笑容,秒收。
“疼啊疼啊疼啊.....”
“王爺,我聽說夏夫人将春花送出去了,你那邊有查到嗎?”
還沒膩歪一會兒,夏知否又開始擔心起來:“如果還是查不到,就只能廣撒網,跟蹤觀察全城高官家中出門丫鬟小厮,只要一個人露出馬腳,就可以一網打盡——”
夏知否說着,看到霍振聲饒有意味的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是,以甯王的能力,恐怕捉拿頭目,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早點休息吧。”霍振聲沒有回答,坐起身幫她将被角掖好,望着她眼中閃着光:“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春花,而是...”
兩個人,各有想法。
霍振聲想要盡快将她帶走。
夏知否想要霍振聲盡快帶自己走。
目的一致,做法卻南轅北轍。
“等等,”夏知否有些着急的拉着霍振聲的袖子:“我知道王爺沒有必要救春花,你也沒有必要分孰對孰錯,可是事情發生在我們眼前,放任自流就是在幫助像夏夫人這樣的人繼續殘害第二個第三個春花。”
“我受的傷害沒有意義——”夏知否嘆了口氣,一臉認真勸說道:“只有你找到線索,抓到倒賣信息的神秘人,獲得聖上的贊許和肯定,我的傷害才有價值。當無辜的人受害時,王爺您可能只看到漫天飛雪幫不到她,但是現在你可以。”
霍振聲眯起眼,從上到下打量着她。
夏知否随意的紮着馬尾,素衣單薄裹在身上,整張臉都是稚嫩和青澀。
他已經習慣對方突如其來給自己言語上的沖擊。
“我是不是又灌雞湯了?”說到最後,夏知否也被自己的嘚吧嘚打敗了。
“想喝雞湯?”霍振聲蹙眉完全不理解未來的梗,低頭在對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擡手指肚輕輕擦拭:“明天我讓霍準打兩只山雞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