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左右為難

寧筝若有所思點點頭,在于媽的火爆宮廷劇中,高貴妃是一個徒有其表,嚣張跋扈的蠢貨。

可在歷史上,高貴妃并不跋扈,她記得史書上曾說過她“性格溫厚,心地善良”,當初病重的時候,更是由皇上親自擡為了皇貴妃。

一般皇後在世,皇帝都不會冊封皇貴妃,以免皇後不悅,若是富察皇後不點頭,她這皇貴妃之位又是從何而來?

史書上記載,富察皇後和高貴妃去世後,高貴妃的父親高斌升遷軍機大臣、文淵閣大學士,位高權重後得意忘形,因貪贓枉法、包庇下屬等罪名被皇上彈劾。

高斌的兒子更是貪污受賄,被皇上判處死刑,還引得富察傅恒屢次求情,若是富察皇後和高貴妃關系僵持,富察傅恒如何會明知皇上不快,還去求情?

寧筝心中有了衡量,只道:“那高貴妃沒有為自己辯解幾句嗎?”

“高貴妃娘娘說了,可前有純妃娘娘哭哭啼啼,後有三阿哥出言誣陷,皇上如何會相信她的話?”銀朱嘴快,搶着道:“當初二阿哥……您病着,旁的娘娘說是來瞧您,可真心的又有幾個?高貴妃之所以訓斥三阿哥,也是因着心疼您…”

寧筝不知道高貴妃是真心還是假意,正準備多問幾句,卻聽聞外頭傳來聲音,“純妃娘娘,您,您怎麽了?”

“不好了,純妃娘娘暈倒了!”

……

寧筝這下不出去都不行,出去一看,純妃歪倒在宮女懷中,嘴裏喃喃:“求皇後娘娘開恩啊……”

寧筝見了,急忙道:“一個個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請太醫過來?純妃本就身子弱,如今才跪了半刻鐘就暈過去了,若是有什麽閃失,三阿哥以後可就沒有母妃了……”

這世上,可不是純妃一人懂得往別人心窩子裏頭插刀子。

純妃身邊的宮女忙道:“皇後娘娘,我們家娘娘身子一向挺好的……”

這宮女不是個傻的,生怕她因這個理由将三阿哥留了下來。

“依本宮看可不見的。”寧筝笑了笑,“這宮中的太醫雖醫術高明,可難免有些疑難雜症是他們診斷不出來的,你們家娘娘身子這般弱,跪一跪,磕兩個頭就暈過去了,誰知道是不是有隐疾了?養三阿哥在身邊豈不更是勞心分神?”

純妃如今躺在宮女懷中,已是眼泛淚光,“皇後娘娘,臣妾沒病……”

瞧瞧這白蓮花的樣子。

銀朱又想上前刺上兩句,可寧筝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想必純妃還有什麽後招等着她了,一般電視劇中都是這樣演的,她們這邊正教訓着了,皇上就巴巴趕來了,她就有口難辯。

索性寧筝走過去,拉着純妃的手,懇切道:“好妹妹,你可不能有事啊……”

“太醫了?太醫怎麽還沒有過來?”

“白蔹,快差人扶起純妃娘娘去裏頭歇着……”

……

純妃只覺得富察皇後和之前是不一樣了,富察皇後之前關切是從骨子裏透出來,如今的富察皇後……就好像做戲似的。

純妃很快就被挪到了長春宮,弘歷也很快來了,來的時候他身邊還跟着純妃身邊的一個大宮女,想必在來的路上已經将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純妃掙紮着起來要給弘歷請安,“皇上……”

弘歷沖着她擺擺手,道:“躺着吧。”

說着,他掃了一眼正喝着湯藥,咳嗽不止的寧筝,“大半日不見,皇後的氣色怎麽反比上午的時候更差了?”

“皇上,咳咳……”寧筝捂着帕子,裝的比純妃還要像,“太醫說了臣妾郁結于心,要多歇着,可方才臣妾剛準備喝藥歇着,純妃便要長春宮外頭跪下了,臣妾派人去勸了幾次,純妃都不願意離開,臣妾哪裏喝得下藥?哪裏睡得着?”

要說這惡人先告狀,誰不會了?

純妃氣急,想要為自己辯解,“皇上,不是這般……”

“那是哪般?”弘歷也有些不高興了,“朕知道你舍不得三阿哥,可皇後乃是三阿哥的嫡母,将三阿哥養在皇後身邊,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你明知道皇後……最近身子虛弱,為何還要叨擾皇後?”

純妃愣住了,打從她在弘歷身邊伺候,還沒有挨過訓斥。

特別是還是因為富察皇後挨訓,平日裏就真的是下頭的妃嫔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富察皇後也會幫她們遮着掩着,這六宮中出了事兒,妃嫔們犯了錯,說到底還是富察皇後管教不善。

可如今啊,這女人只皺着眉頭,小口小口喝藥。

純妃的眼淚落了下來,腦袋很快就轉了過來,“臣妾知錯了,按理說将三阿哥養在皇後娘娘身邊,是三阿哥和臣妾的福氣,臣妾實在是舍不得三阿哥……臣妾除了三皇子,什麽都沒有了……”

“皇上……您這不是要将三阿哥奪走,而是要将臣妾的性命奪走啊……”

她這一番話說的是淚如雨下,聞者傷心見着流淚。

弘歷犯難了,他膝下如今只有三個兒子,一個是三阿哥永璋,一個是大阿哥永璜,永璜年紀太大了些。

還有一個是尚不滿一歲的四阿哥永珹,若将四阿哥養在寧筝名下,那就更不合适了……一來是四阿哥還太小,二來是四阿哥如今正是要人操心的時候,他怕寧筝吃不消。

純妃是懂他的,見他猶豫如今哭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弘歷見狀,走向了寧筝,低聲道:“皇後,如今你還年輕,過上一兩年養好了身子,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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