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胎
三舅拉着表哥打了一輛車匆忙的就走了。
我心想;什麽狗屁海東科研院,老子在杭州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聽過叫這名的科研院。
名……
名字!
我一拍腦袋,三舅這是在暗示我去找海東!
海東根本不是什麽中科院的名字,而是人名。
海東的全名王海東。
是我的發小,也是三舅收養的幹兒子,從小沒爹沒媽的,是我三舅一手帶大。
小時候打架,總是海東替我出頭,算算日子,也有三兩年沒見了。
三舅到底什麽事情弄得神神秘秘的,還得給我打暗語。
難不成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讓表哥知道。
我的腦子忽然亂成了一團亂麻,總感覺這兩人神神秘秘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一樣。
不管了,先去找海東再說。
我抱着黑匣子,把店給關了。
一摸手機這才想起來,這幾年手機早就換了好幾個,海東的號碼早沒了。
于是就打了個車直接去三舅家,一般來說海東都住在三舅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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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住在杭州的郊區,這裏全都是二三層的自建房。
而三舅的房子是五層的大別墅,有前後花園,在雜亂的棚戶區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三舅很喜歡我,以至于把家裏的鑰匙都給我配了一把。
不過為了照顧老爹的面子,近幾年我都很少再去三舅家,不然又得說我讓他擡不起頭來。
開門之後,發現海東在客廳裏玩PS。
見到我進來擡頭看了一眼說道:“喲,小爺,好久沒見了,今天怎麽想起來了。”
幾年沒見,海東的變化很大,不僅個頭高,身材更是像健身教練一樣,全是肌肉,因為我比他小幾歲,他從小就叫我小爺。
“我三舅叫我來了,讓你幫我看樣東西。”我說道。
“三爺叫你來的,什麽事?”聽到是三舅的吩咐,海東變得正經起來,把手柄放下,不再玩游戲。
我從包裏取出黑木匣子遞給海東。
“諾,自己看吧。”
“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麽玩意。”
海東打開黑木匣子,立即驚呼道:“蠱玉!你怎麽會有這玩意?”
我一聽不對勁。
連海東都知道這是蠱玉,三舅不可能不知道,海東的本事都是三舅教的。
既然三舅知道這個東西,那他跟表哥說的苗話是告訴他這是蠱玉,還是說表哥其實知道這是蠱玉,只是不願跟我說而已。
不管怎麽樣,這兩個人都不太對勁,顯然有一個他們知道的秘密,但是卻不願告訴我。
可越是這樣,我的好奇心就越重。
“海東,蠱玉是幹什麽的?”我問道。
“不知道。”海東瞬間變臉。
我頓時有些怒了,拿我當白癡耍也要有個限度。
一眼就認出來的東西,還問我為什麽會有,怎麽可能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我。
“是三舅讓你告訴我這是幹什麽用的。”我只能用三舅來壓他。
海東淡淡一笑;“不可能,三爺早就說過,不讓你碰這些東西。”
“不然也沒我什麽事了。”
後面一句海東說的聲音很輕,我聽得很模糊。
“小爺你回吧,這裏沒你的事了。”海東跟我下了逐客令。
“要我走也行,把蠱玉還我,三舅叫我把蠱玉拿去化驗。”我說道。
“小爺,這事交給我了,你就回去看店,別耽誤了你做生意。”海東道。
“我就不走,三舅讓我送我去化驗,反正現在你走哪我就跟到哪,別想把我給甩了。”我開始耍起了無賴。
“随便你。”海東道。
一連三天,就連睡覺我都抱着海東一起睡,他實在是被我纏得沒辦法。
“小爺,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好吧,別再跟着我。”海東實在是拿我沒轍,又不敢對我用強。
“不行,你不把蠱玉的事情跟我說清楚,別想甩掉我。”我說道。
“小爺,你想清楚了,要是知道,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這件事沒你想象的簡單,一旦卷進去,想要出來就難了。”海東對我勸道。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反正這件事我非要知道不可。”我倔強的道。
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什麽叫好奇害死貓。
海東擡起頭來,看着天上說道:“三爺,這可不怪我,是小爺非要知道的。”
“小爺,走吧,帶你開開眼。”海東終于還是妥協。
他帶我來到別墅的地下室,然後打開地下的暗格,在這下面竟然還有一層!
“我靠,什麽時候三舅弄了地下二層。”我說道。
海東白了我一眼;“你說呢。”
其實我剛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肯定是建的時候就弄好了,難不成先建好地面的,再往下挖。
進到地下二層,海東把燈打開。
裏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儀器,顯微鏡、培養液、切割機、冰箱,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有。
對于三舅的身份我是越來越好奇,他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會在地下弄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海東将蠱玉給取了出來說道;“蠱玉你不知道,蠱你該聽說過吧。”
我點點頭,蠱其實看字就明白了,上面一個蟲字,下面一個皿,意思就是用某種器皿培養出來的蟲,就稱之為蠱。
這玩意一般都是貴州、雲南,那邊的人玩得多,到中原地區,幾乎沒聽說過用蠱的。
我記得聽隔壁古董店的老吳頭說過一個關于蠱的事,有一對夫妻去貴州自駕游,結果把車開到深山裏面迷路了,就在一戶人家裏吃飯。
這是獨家村,在貴州的山區很常見,常常一戶人家住一個山頭。
主人很熱情的招呼了這對夫妻,把好酒好菜全都端了上來,還在田裏抓了自家的幾條田魚。
這種魚不大,只有一個手指頭長,苗家人吃小魚是不破肚,不刮鱗的。
直接就是調好湯之後一鍋煮。
苗家人很好客,給夫妻兩每人夾了一條魚,結果兩夫妻嫌魚沒破過,不願吃把魚給丢了。
這在苗家看來是十分不禮貌行為,是對主人家的侮辱。
于是就對夫妻兩下了蠱,回到杭州之後,每天一到傍晚兩人肚子就疼,也吃不下飯,才過了半個月肚子就像懷孕八個月一樣。
醫院不知道換了多少家,都沒用,各項指标全都正常。
最後這對夫妻經人介紹找到老吳頭,把事情的經過說了,老吳頭讓夫妻兩人備上厚禮準備好錢,砍一只豬腳,一塊當方肉,去苗家賠罪。
後來苗家人收了他們的禮,但是錢沒要,又給夫妻兩人做了一鍋一模一樣的魚。
這才他們學乖了,剛吃了第一口就覺得這魚異常的鮮美,吃魚過後,兩人第二天就拉得昏天暗地,很快肚子就下去,人也就痊愈。
我當時以為是吳老頭吹牛,只當是故事聽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蠱。
“你是說這玉裏頭會動的蟲子是蠱?!”我問道。
“不錯,只是不知道是那種蠱,還得切開以後才曉得,不過能舍得用玉來培養的,絕對不是普通貨色,小爺過來搭把手。”海東說道。
我們兩人拉開切割機,一通切把蠱玉切成了八瓣。
将裏面的蠱蟲困在拇指大小的玉裏。
海東将切小的蠱玉泡在一個巨大的培養皿中裏面盛滿了水銀,然後又取出一個蒙着布的大罐子。
“小爺,裏面東西可有點吓人,你要是怕就先出去。”海東說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能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說道。
當海東把黑布掀開的時候,我結結實實的吓了一跳。
裏面是用福爾馬林泡着的嬰兒!
海東見我的反應,嘿嘿一笑道。
“小爺,你不是不怕嗎?”
“卧槽,誰他媽見到這玩意不怕!”我罵道。
裏面泡着的嬰兒是一個怪胎,長着兩個腦袋,另一個腦袋比較小,但是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面的五官輪廓。
因為常年泡在福爾馬林裏,屍體有些輕微腐爛,一些皮肉都微微的浮了起來,看得我一陣惡心。
今天晚上只怕別想睡好覺。
“你和三舅幹的是什麽勾當,上哪弄的這怪胎,該不會是……”我胡思亂想的說道。
海東一笑道:“小爺,別亂想了,我們是去衛校和醫學院偷的,裏面的怪胎多得很,要不要我那天帶你去參觀一下。”
我急忙把他打住說道;“行了,別惡心我,你個缺德玩意,連怪胎都偷。”
海東沒搭話,戴上手套,将嬰兒怪胎從罐子當中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
因為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時間太長,輕輕碰到一點,嬰兒怪胎的皮肉的散開成一塊一塊的,看得我惡心到要吐。
“小爺,別愣着了,戴上手套搭把手,這玩意得輕拿輕放,一不小心就碎。”海東說道。
我強忍着惡心戴上膠皮手套,從底下托着嬰兒怪胎。
手上感覺滑滑的,肉很泡,稍稍用力就能捏進肉裏。
我把頭偏過去,鼻子裏是一股福爾馬林的刺鼻氣味,很難聞。
我和海東兩人将嬰兒怪胎放進裝有水銀的培養皿裏面。
然後用一根玻璃管連接蠱玉與嬰兒怪胎之間,不讓水銀進入到玻璃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