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蠱
“你這是要幹什麽?”我問道。
“釣蠱,水銀裏面含有劇毒,蠱蟲泡時間長了就會受不了,而怪胎的怨氣最重,蠱這玩意最喜歡怨氣重的東西,等裏面的蠱受不了了自然會鑽進玻璃管裏。”海東道。
“這樣就行了,我還以為你要做個法事,請神弄鬼什麽的。”我說道。
“小爺拜托,你好歹也是讀過大學的人,能不能講點科學。”海東道。
我心裏暗想;科學,科學個屁,眼前的這玩意就他媽不科學。
我坐在旁邊等了半個多小時,蠱蟲似乎被水銀的毒性刺激,活動得越來越頻繁。
又等了半個小時,裏面的蠱蟲顯得很痛苦,但始終都沒有游出蠱玉。
“海東,你這招到底管不管用,都一個小時了,都還沒出來,要不要再切小點?”我問道。
“不能再切了,再切下去就有可能切到蠱蟲。”海東說道。
“害人的玩意切死了就死了。”我說道。
海東不悅的道:“小爺,誰告訴你蠱蟲都是害人的,裏面的門道多得很,那天有時間在跟你慢慢說,你先跟我說說這個蠱玉的來歷。”
我将蚩澤強過來的經歷與海東說了一遍。
他端着手仔細琢磨了一番,說道;“這只蠱只怕是專門拿給你的血蠱,小爺你第一滴血進去試試。”
沖着我來的?
表哥跟我是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犯不着大老遠的打飛的從貴州弄一只蠱過來整我。
只是三舅看到蠱玉的時候,反應也很奇怪,跟表哥說了一堆苗話之後,拉着他立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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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也不合常理,表哥大老遠的從貴州來,連屁股都沒坐熱,又緊接着飛回貴州。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先按照海東所說的去辦,看看蚩澤強到底是不是沖着我來的。
拿起旁邊的瑞士軍刀,在手指上輕輕的割開了一道小口。
一滴血剛剛擠出來,一道黑影便從蠱玉當中竄了出來,速度快到我沒有絲毫的反應。
“草!”
海東大罵一聲,立即緊緊的箍住我的手腕,不知從那裏摸出一把大白狗腿,作勢要砍。
我吓得奮力掙紮,将海東的手松開一點,大罵道。
“海東,你個王八蛋,你把老子手砍了,老子恨你一輩子!”
海東看着一條黑線沿着我的手臂向上蹿了過去,有些頹廢的将大白狗腿給放了下來。
捂着臉懊惱的說道;“完了,完了,這下我怎麽跟三爺交代。”
“趕緊送我去醫院,找醫生拔出來。”
“沒用的,血蠱一旦入體根本就拔不出來。”
我也有些慌了,一想到身體裏面有條蟲,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對了蚩澤強,去找那王八蛋,讓他把我身上的蠱給弄出來,他現在應該和三舅在一起,”我說道。
海東急忙拿出電話,撥了三舅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三爺肯定鑽林子去了,電話打不通。”
我一想到身體裏面還有蠱就心急如焚,吼道。
“別傻楞着了,趕緊打電話去訂機票,三舅跟我說他們去了貴州丹寨,現在趕緊過去,你總不能讓我在這裏等死。”
海東立即打電話訂機票,這人要是點背,喝水都塞牙縫。
今天去貴陽的機票已經賣完了,最早的航班是每天中午。
整整一晚上我都沒睡好覺,動不動就起來照鏡子,看看身上偶然出沒的黑線。
自從血蠱進入我的身體裏,說實話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吃飯睡覺都沒什麽影響,也沒覺着那不舒服。
就是心裏好像長了一塊疙瘩,總是覺得惡心,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試問哪個正常人知道身體裏面有只蟲在游走,能不覺得惡心。
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時候,我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幾個小時。
都還沒睡夠,就被海東給拖了起來,去機場趕飛機。
坐在飛機上,我對海東問道;“昨天你跟我說三舅去鑽林子是什麽意思?”
“貴州山多,去了可不就是鑽林子呗。”海東把眼罩戴上說道。
我總覺得他這話是在糊弄我,可是看他的樣子打算準備睡覺了,我也不好繼續追問,也把眼罩戴上睡覺。
到了貴陽機場,下了飛機便有人在出站口等着。
接機的是一個胖墩子,皮膚很黑,肉看起來很結實,不像是虛胖患者,剃了個大光頭,留着一臉的絡腮胡子,模樣透着幾分兇惡。
在擁擠的接機口幾乎是人擠人,但在黑胖子的身邊硬是留出了一圈空隙,想不看到他都難。
我們三人彙合後黑胖子問道;“東子,這位是?”
“介紹一下,這位是三爺的外甥,黎子盟,叫小爺就行,這位是朱達昌,我們一般都叫他豬大腸。”海東介紹說道。
互相認識過後,我們跟着豬大腸上車,是一輛雪佛蘭的SUV。
上車之後,豬大腸拿出一條軟中,甩到後座。
“東子,去哪?”點了支煙後豬大腸問道。
“去丹寨。”海東說道。
車子上路之後,我一路上我幾乎是暈着過來的,以前聽山路十八彎的時候,我以為是扯淡,哪有路這麽繞的。
現在才明白,這山路何止是十八彎,簡直到處是彎。
豬大腸已經習慣開貴州的山路,過彎的時候根本就不減速,東搖西甩的,剛出貴陽我就開始暈車,難受的想吐。
豬大腸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說道:“小爺,嘔吐袋在座位後面的袋子裏,實在受不了就叫我停車。”
我已經暈乎乎的說不出來話,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心說;你他媽的開慢點會死。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我們終于來到了丹寨。
丹寨這地方真是特別的高,我感覺自己就是站在山上,周圍望去全都是大山,一座連着一座,環繞三百六十度,愣是沒找到一處平地。
就連在縣城當中是上坡下坡,完全就是建在山上的城市。
丹寨的平均海拔在1000米左右,現在才十月份我就感覺到有絲絲涼意。
不過丹寨的縣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中間是一個六車道的大路,兩旁的房子都有六七層高,規劃得十分統一,還具有很強的民族特色,看起來很新應該是剛建成不久。
“豬大腸,這裏這麽沒什麽人?”看着寬闊的街上稀稀拉拉的路人,和零零散散的店鋪我問道。
“這裏是新區,當然沒什麽人,想要熱鬧的話,就得去老街,不過現在挺晚的了,我們現在先在這裏住一晚,老街那邊沒賓館。”豬大腸說道。
我們幾人找了一家像樣的賓館住下。
開好房間之後我先去洗了個澡,暈車的感覺稍微緩解一些。
出來的時候,豬大腸和海東已經買好了烤雞、鹵肉等熟食到賓館,還準備了兩瓶白酒和一箱啤酒。
“小爺,過來搞點。”豬大腸招呼道。
兩杯冰啤酒下肚,爽得我渾身都舒服。
海東正色說道:“小爺,丹寨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三爺跟蚩澤強鑽林子裏去了,就算我們弄臺直升機來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三爺有沒有具體說是丹寨什麽地方。”
我搖搖頭;“三舅就說了丹寨,其他的一個字也沒多說。”
豬大腸扯了一只烤雞腿,啃了一口,用手把油膩膩的嘴一抹說道。
“不是我打擊你,你也看到了丹寨這地方全都是山,前兩年有三個驢友徒步進山探險,結果了武警都出動了,找了整個半個月愣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你說光憑我們幾個,沒有點線索,想要找到三爺,基本上是扯卵談。”
我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是現在身上被種了蠱,要是找不到蚩澤強,我的心是一分鐘都沒法安寧。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立即把手機拿出來,找到了幾天前的新聞。
“前幾天我跟蚩澤強說起過這個新聞,當時他瞪了我一眼,似乎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不如我們就先從這裏入手開始查,說不定能找到他們。”
豬大腸看着手機上的新聞,說道。
“小爺,我聽朋友說發現這個洞在駐夭壩附近發現的,那地方全都被各路專家包圍了,三爺去哪裏幹什麽也撈不着什麽油水。”
海東思索了片刻說道:“說不定三爺還真的跟蚩澤強去了那,我聽三爺說過,這種懸棺溶洞不會單獨一個出現,一般都有兩個,一個專門裝男屍,一個專門放女屍,現在既然出現了一個,那另一個有可能就在附近,三爺他們說不定鑽的是另一個洞。”
“那行,今天晚上我們抓緊休息,明天一早出發。”我說道。
在這個時候我怎麽也要展現出一點領導魄力,三舅不在,這裏應該是我最大才對。
酒足飯飽之後,海東和豬大腸各自回屋睡覺。
而我倒在床上翻來複起的睡不着,腦中若隐若現的出現一個謎團。
無數的疑問環繞着在我的腦袋上。
三舅和蚩澤強是什麽關系,他們說的那段苗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來這深山老林裏,他們要找什麽東西。我身體裏的蠱究竟是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