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來了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無數只蒼蠅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嗡的叫喚,吵的人心煩。

第二天一早天色還在昏暗的時候,賓館的門就被打開。

一個穿着紅坎肩服務裝的老太婆拿着拖把和掃把走了進來,一句話不吭,就在那低頭掃地。

我現在身上就穿着一條褲衩,連忙把被子給拉到身上,活脫脫像是被捉奸的女人。

迷迷糊糊的問道:“大早上的你幹什麽。”

要不是見她是個老太婆年紀大了,我直接就給她罵出去。

“咯咯,咯咯,咯咯……”老太婆的喉嚨裏發出奇怪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說話啊,你笑什麽?”我說。

忽然老太婆擡起臉來,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老臉,臉上全都是一塊塊的老年斑,兩個腮幫子墜下來,看上去很陰深恐怖。

老太婆咧開嘴笑了,露出沒有牙齒的牙龈。

“你來了。”老太婆只說了三個字然後又“咯咯,咯咯,咯咯……”又開始笑,聲音像是緊箍咒一樣,弄得我腦袋像是要炸了似的。

“卧槽,別笑了!”

我大吼一聲,忽然坐了起來。

發現房間裏那裏還有什麽老太婆,連房門也是關着的。

海東和豬大腸聽到我叫聲,連褲子都沒穿,只穿了一條褲衩就沖了進來。

看到屋子裏沒其他人,只有我頹在床上,樣子有些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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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小爺?”海東緊張的問道。

我搖搖頭;“沒什麽,做了個怪夢。”

“嗨,你多大的人了,做個夢都給你吓成這樣。”豬大腸轉身對東子說道;“東子,你确定要帶這位爺下去,那裏面可不是鬧着玩的,以前都有三爺帶着咱們,現在成了咱們帶着小爺,萬一要是出不來,三爺那我倆可沒法交代。”

海東看着我,也開始琢磨起來。

我看他的樣子有些猶豫要不要帶我這個拖油瓶進去,急忙說道。

“東子,我是肯定要去,這蠱可是長在我身上,你們進去之後,萬一我在外面蠱毒發作嗝屁了,你還不是照樣沒法給三舅交代。”

現在我腦子裏一堆的謎團,隐隐能夠感覺到這次探洞是解開這堆謎團的一個扣,我死活都不會放棄。

海東知道我是鐵了心的要去,說多了也沒用。

“小爺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要是趕得快,興許中午之前能夠到。”

海東和豬大腸走後,我起來洗了把臉。

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那老太婆的臉實在是太吓人了,總感覺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

用手掬水打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把剛才的夢給忘了。

閉着眼睛伸手把一旁的毛巾抓了過來,擦了把臉,一擡頭,鏡子裏竟然出現了老太婆的臉,張着嘴巴正在跟我說話。

雖然聽不到她發出的聲音,但是通過口型,我已經讀出來她想要說什麽。

“你來了!”又是這三個字。

吓得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鏡子裏面只有緊張的自己。

我看到一溜鼻血慢慢的從鼻子裏流了出來。

下意識的用手去抹,誰知道越抹越多,整條毛巾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

可是鼻血絲毫沒有止住的勢頭,我開始有些慌了,大聲的喊東子和豬大腸。

兩人進來看到我流了這麽多鼻血也是吓了一跳。

豬大腸說道:“小爺,你做的不是怪夢,是春夢吧,還是那種特帶勁的春夢,這後勁足啊!”

海東一腳踢在豬大腸的屁股上罵道;“少他媽的在這裏說風涼話,趕緊買藥去!”

豬大腸一溜煙的下去買止血藥,我倒在床上,把頭給揚起來,兩個鼻孔裏插着兩坨衛生紙。

趁着豬大腸不在,我對海東問道:“這黑胖子可靠嗎?我怎麽感覺他說話這麽不靠譜。”

海東笑道;“放心吧小爺,他也是三爺在貴州的朋友,天生就這麽副德行,天塌下來都沒他慌的事情,三爺也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鑽林子探洞這些活,首先得膽大心大,不然什麽事沒沒發生,都能把自個給吓死。”

正說着話,就聽到走廊外傳來腳步聲,豬大腸推開門,提着兩個袋子,裏面裝的全是藥。

我心中微微有些感動,看來豬大腸還是挺在乎我的。

“謝謝啊,給我買這麽多藥,我不過就流個鼻血而已,用不着這麽多。”

“小爺,你誤會了,這些是鑽林子探洞要用的藥,你的在這。”

豬大腸給我遞來一個小瓶,裏面是雲南白藥。

“你沒搞錯吧,有拿雲南白藥塞鼻孔的嗎?”我說。

“怎麽沒有,上次我肛裂都用雲南白藥,止血效果特別好。”

豬大腸說完,捏起我的鼻子,把雲南白藥直接給我塞鼻孔裏。

這藥效果确實不錯,很快血就止住了,就是嗆得要命,總是老感覺喉嚨有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們三人洗漱收拾了一會,便上車往駐夭壩趕去,剛上車,豬大腸就丢了一盒暈車藥給我。

還算這胖墩有點良心。

今天的山路比昨天還要難走,我也不知道往哪開,反正就是從這個山頭走到另一個山頭。

車子開了半天,可回頭一看,來時的山頭就在對面,要是有一座高架橋走直線的話,走路都能比開車快,難怪老人們常說望山跑死馬。

前面半小時的路是彎多,走到後面,不僅是彎多,而且路面開始變得崎岖,全都是鄉村土路。

雖然路變得越來越窄但是豬大腸開車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有的土路僅僅只供一輛車通行,遇到彙車,就必須得有一邊倒出去,到寬敞的地方才能彙車。

土路完全就是沿着山體邊緣修建,從一座山連到另一座山,旁邊就是毫無護欄的萬丈懸崖,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這要是掉下去,連屍體都甭想找。

“豬大腸,慢點開。”我實在受不了,提醒他道。

豬大腸也不看路,回頭對我說道:“我說小爺,這才哪到哪,今給你來點刺激的,算是鑽林子之前的預熱。”

轉過頭來說話,是準備吓死老子不成,我的心都快蹦出來,吼道;“看路,看路。”

豬大腸回過身去,一踩離合器,将檔位挂到了五檔,猛的一腳油門下去,速度直接飙到了一百二十碼。

安全帶是個好東西,可我為什麽沒系!

身體像是失重一般的飄了起來,腦袋咚的就撞在車頂上。

“草泥馬!”我大罵一聲,可是豬大腸充耳不聞繼續一路狂飙。

如此反複三四次之後,我終于把安全帶給系好,一只手緊緊的抓着車裏的把手,緊張到了極點。

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緣故,以至于讓我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暈車。

又往前開了兩個小時,豬大腸把車子給停了下來。

前面的路已經塌方,落下的土石已經将路面完全的封死。

在路邊停了不少車子,其中大部分都是商務車,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些專家的車。

我說道:“看來我們得和他們一樣,車子只能停在這裏。”

“不行,我們的車得另做處理。”海東道。

豬大腸從後備箱取出三個迷彩背包,裏面都是他提前采購好的東西,全都是進山的裝備。

反正這裏荒山野嶺的地方,東西丢在這裏也不怕有人撿。

豬大腸把車調頭,開到前面的一個岔路,一頭撞進路邊的小林子裏。

我的腦袋直接撞到前面的座位上,罵道;“豬大腸,你瞎了!”

豬大腸嘿嘿一笑道:“對不住了小爺,忘了你啥也不懂。”

“什麽意思?”我疑惑道。

豬大腸道:“我們的車要是被發現了,以後少了麻煩事,所以鑽林子的時候都得把車給藏起來,放心買了全保,要是出來的時候你頭還疼,還能去訛保險公司一筆。”

下了車,海東和豬大腸先用迷彩布将車子罩住,然後又砍了一些樹枝,将車子給遮掩起來。

除非靠得很近仔細看,否者根本發現不了路邊竟然藏了一輛車。

回到塌方的地方,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腿着去,要是開車的話,中午也許能到,但是靠腿就不知道要走多久。

我背着沉重的迷彩包沿着山路腿了三個多小時,兩條腿都給老子走打顫顫。

豬大腸在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就在等着我喊累。

我咬着牙,一聲不吭的走着,現在連村子都還沒到,我就喊累,鐵定要被豬大腸甩在村裏。

可是我對于這趟出來找三舅和蚩澤強有着異常的執念,不僅僅是因為我身上的蠱,更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

我想看看三舅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神神秘秘的,還在地下室弄了那麽多的儀器設備。

還有昨天晚上那個怪異的夢,究竟是怎麽回事。

夢我是做過不少,可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基本都給忘了,可是這個夢就如同真實發生過的一樣,牢牢的打在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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