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屍蟲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我問道。
海東說道:“當然是找你商量事情,明天我們去駐夭壩,正好要經過塌方出來的懸棺洞,今天聽羅大叔說的那家人肯定是中蠱,我和豬大腸商量先去駐夭壩看看,這從河裏飄來的蠱是從哪裏來的,說不定能找到另一個懸棺洞和三舅他們的線索。”
我點點頭,說道:“那好,就照你的安排。”
次日早晨在羅大叔家裏吃了早飯,給了點錢讓彩雲帶路,往塌方的山路走去。
彩雲這姑娘挺漂亮的,而且特別的歡實,總是忍不住問我們要新鮮的東西,光是一個望遠鏡都夠她玩上半天,對什麽都感到好奇。
“彩雲,你是不是一直住在山裏?”我問道。
“嗯。”彩雲點點頭說道:“我以前一直都跟着爺爺住,前兩年爺爺去世之後,爸爸才從外面回來。”
我點點頭,難怪她對什麽都感到好奇,從小在山裏長大才能有這麽好的腳力,跑這麽歡,還不見她累。
這裏距離懸棺洞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全都是崎岖難行的山路,也只有靠當地人帶路才能找到,手裏導航在這裏相當于是廢的。
正在路上走着,忽然看到一條蛇從路中間蹿了過去,我都還沒來得及害怕,彩雲就興奮的往旁邊的林子沖了過去,等她在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條一米多長的褐色長蛇,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看她熟練都樣子,這樣事沒少幹。
彩雲捏着蛇頭,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蛇捆在了樹上,讓我這個城裏長大的人恐懼的動物,在她的手裏就像是玩具一樣。
可憐這條蛇身體被打了死結,這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你把蛇捆在樹上幹什麽?”我奇怪的問道。
“等回來的時候,再拿回去給阿爸炖湯喝,要是現在弄死了,等拿回去的時候就臭了。”彩雲說道。
“你不怕有人給你拿走了?”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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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甜甜的一笑道:“山裏的人看到這種捆在樹上的蛇就知道是別人抓的,不會拿的。”
經過這個插曲,我們幾人對彩雲的印象大為改觀。
能夠在林子裏面徒手把蛇給抓住,一般人是很難做到的。
必須要眼疾手快,最重要的是膽子得大,下手的時候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不然在路邊挂着的可能就是自己。
兩個小時的山路是對彩雲而言,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我足足走了三個半小時才來到懸棺洞的山腳下。
擡頭一看,在數百米高的山崖上,果然塌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我拿着望遠鏡仔細瞧了下,懸棺洞是處在七十度垂直的山崖上,周圍應該是長滿了植物,将懸棺洞給隐藏了起來。
連日的降雨讓山體發生了塌方,這才将懸棺洞的洞口給暴露了出來,這才被人給發現。
能夠看到有人影在大洞周圍來來回回的走動,只是他們在幹什麽就不清楚了。
在山腳下紮了十幾個帳篷,還有警察在這裏守着,看樣子是要保護這個懸棺洞不被破壞。
我們幾人看了一會,就有警察走過來對我們進行盤問,畢竟我們幾個外地人忽然出現在這裏,顯得很可疑。
“喂,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警察問道。
海東上去遞了支煙說道:“警察同志,我們兩個是杭州來的驢友,這是我都勻的一個好朋友,這不前幾天看新聞說這裏塌方出現了一個懸棺洞,忍不住好奇就跑過來看看。”
“身份證拿出來。”警察說道。
我們把身份證遞給他查驗,看過之後,警察這才把煙給點起來,看樣子對我們幾人的身份排除了懷疑。
“注意安全啊,前幾年就有人來這裏旅游,鑽進山裏去了,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找着人。”警察說道。
海東陪笑道:“警察同志放心吧,我們請了當地人作為向導,就請他們帶我們在山裏轉悠轉悠,感受一下貴州山川的景色。”
警察點點頭道:“不錯,安全意識挺強的,要是都像你們這樣我們警察也省心了,萬一真出了事吃虧的還不是你們自己。”
“是、是、是,您說得是,在這裏也守了這麽多天了,這懸棺洞裏有沒有發現什麽?”海東試探着問道。
“你打聽這些做什麽?”警察出于職業習慣開始有些警覺起來。
“沒什麽,這不就是好奇,大老遠的跑過來,就像看看這神奇的懸棺洞到底有什麽。”海東道。
“還能有什麽,除了棺材就是死人,現在就是所有人都在想,這些棺材是這麽被放進洞裏的。”警察說道。
其實我也覺得好奇,這麽高的山洞,而且幾乎是垂直的,怎麽把棺材給運上去。
別說是古代了,就是現在,想要把棺材給運到洞裏也絕非一件易事。
我首先想到的是在山洞上固定一個支架,然後用絞盤把棺材給拉上去。
不過一秒鐘我就把我的想法給否決了,要是真這樣,上去洞裏的專家早就發現,警察也不會這樣說。
我想了好幾種方案,不過都被自己給否決。
要是被我這麽簡單的想出來了,還要這麽多專家幹什麽。
聊了幾句之後,我們便繼續上路,前往駐夭壩。
剛往前走了幾百米,又看到一條蛇鑽了出來。
彩雲二話不說立馬就沖了上去,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們知道這條蛇準要倒黴。
可是一分鐘之後卻聽到在林子當中彩雲傳出一聲尖叫。
我們三人立馬沖了過去。
見到彩雲吓得坐在了地上,蛇也沒了蹤影。
在彩雲的面前滾着一顆人頭!
我也吓了一跳,轉身就想跑,結果被豬大腸給逮了回來。
“小爺,看清楚喽,這不是一顆真的人頭。”
我這才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顆陶俑人頭。
“卧槽,誰他媽沒事把這玩意丢在荒山野嶺,要吓死啊。”我罵罵咧咧的道。
海東帶着膠皮手套,将人頭拿了起來,人頭上裹着很多泥巴,要不仔細分辨的話,很容易混淆。
将人頭上的泥巴清掉,發現人頭的鼻子異常的大,甚至比眼睛還要大上幾分,在額頭上微微突出兩個角,看上去有點像是牛角。
“裏面空的,輕。”海東說道。
豬大腸站起來看着人頭滾落下來的路徑,分析道。
“這顆人頭應該是在前不久才滾到這裏來的,不然離路邊這麽近應該早就被發現,應該就是從懸棺洞裏滾出來的。”
“你們說它的鼻孔為什麽那麽大?”我問道。
整個人頭都是按顯示比例制作,眼睛嘴巴的大小與常人無異,唯獨鼻子大得出奇,至于頭上的兩個小角我猜想可能是某種裝飾。
豬大腸說道:“三星堆也出土過類似的人頭,眼睛十分的凸出,表達了古人的一種意願,想要看得更遠,看看星空外的世界是什麽樣子。”
“大鼻孔難不成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這裏青山綠水的空氣還不夠好?”我說道。
海東搖搖頭道:“這顆人頭是陶土做成的,工藝十分原始,估計至少在四千年以上,那時候哪裏的空氣都好,我更覺得這大鼻孔更像是一個口子,方便把什麽東西給放進陶俑裏。”
“你們看那裏。”彩雲喊道。
在不遠處的草叢子裏,全都是這樣陶俑人頭,有的已經碎裂,有的還保持完好,雖然神色各異,但是無一例外都有着一對大鼻孔。
我順手撿了一個完整陶俑人頭,心想這玩意有幾千年了,恐怕得值不少錢,悄悄的藏幾個,等回去轉手一賣,老子就去夏威夷海灘享受沙灘、美女、日光浴,打死也不來這鬼地方腿11路。
“啊!”
伴随着彩雲的一聲尖叫,海東大喊道:“小爺,小心!”
我低頭一看一只二指長的蜈蚣從陶俑人頭裏的鼻孔爬了出來,身上漆黑如墨,揚起半截身子,竟然從後背彈出一雙翅膀,猛的就往我臉上撲來。
我本能的側身一閃,結果黑蜈蚣才飛到一半就掉了下去,這玩意剛剛從陶俑人頭裏爬出來,身體還不夠靈活。
這一刻什麽沙灘、美女、日光浴全都被我抛到腦後,掄起陶俑人頭就砸了下去,多少錢也沒老子的命值錢。
“砰!”
陶俑人頭一下子就砸在了黑蜈蚣的身上。
海東想要制止都已經來不及,我怕它沒死透,有補上幾腳,直到把黑蜈蚣的黃膽水踩出來我才罷休。
“哎呀!”海東嘆了口氣,仿佛不知道該說我什麽好。
我正在疑惑就聽到豬大腸在旁邊碎碎念道。
“各位蜈蚣大爺,是他把你們家給砸了,把你們兄弟給殺了,冤有頭債有主,可千萬別來找我。”
在那片陶俑人頭當中跑出來無數的黑蜈蚣,黑壓壓的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老子瞪了一眼豬大腸,這狗日的太不可靠,一到關鍵時候就把本性給暴露出來。
“別愣着了,趕緊跑!”我吼道。
海東喊道:“別動,這些黑屍蟲有毒,這個數量一旦被追上就只有死,你們把工兵鏟拿出來幫我頂幾分鐘。”
我看着海東從背包裏正在摸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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