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十八歲，welcome
公元2012年2月11、12日，市二模。
公元2012年2月14日，情人節。
公元2012年2月23日，農歷二月二，龍擡頭。
公元2012年2月28日，星期二，高考倒計時一百天。
一年一度的百日動員會以及成人禮緩緩拉開序幕。
早上成人禮，下午動員會。
早上八點，高一高二還在上課，全體高三學生在操場集合，旁邊有專門為家長安排的觀禮席位。
校領導也準時入場，坐在最中間的是黎泊明。
旌旗搖曳，大紅色橫幅上書寫：德音一中2012屆成人禮。
如此神聖，莊嚴。
首先開場的是校舞蹈隊獻舞，都是高一的小女生。
四分鐘後舞蹈完畢，伴随着開場音樂，她華麗登場。
主持人是一名高二的女學生，也是2013屆的文科班才女，鐘其語。
“十八歲，朝氣蓬勃如旭日般的青春；
十八歲，清新芬芳如甘露般的年華；
十八歲，翅膀翺翔着無比純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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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足跡延伸着無限美好的希望。”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各位家長、各位學長學姐，早上好！我是主持人鐘其語。我宣布，德音一中2012屆成人禮儀式，現在開始。”
臺下一片熱烈的掌聲。
高二理三班有一顆腦袋中窗戶探出來，只是此時誰也不會注意到。
“首先，請允許我介紹與會領導和嘉賓……”
文理班自中間岔開，最中間的理（1）班和文（1）班，每排有六個班，呈神龍擺尾式排列，總共四排。
顧司晨作為班長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第一個位置，溫澤安和顧司晨座位是挨着的，見顧二哥對他笑，“溫大才子，今天穿着這一身挺不錯啊。”
他回答：“顧同學的正裝也很漂亮。”
成人禮，所有同學都身着正裝。
介紹完領導和嘉賓，升國旗，奏國歌，随後校長致辭。
阮遇秋嘆道：“哎，真快啊。”
薛思默跟她正好挨着，聽到這話說道：“想想去年是我在上面主持，今年輪到我坐下面了。”
阮遇秋點頭，“一會是有學生代表演講吧。”
薛思默道：“是啊，是阿晨。”
阮遇秋道：“他是第一名，理所應當啊。”
薛思默道：“可是據我所知，他根本不打算好好演講。”
阮遇秋傻眼，那他打算搗亂嗎？
薛思默道：“白教主知道他不靠譜，但是沒辦法，另一個第一名請不動。”
陳子禾嘿嘿笑，“不是哦，今年有三個學生代表上臺演講。”
薛思默笑道：“難不成他們三個……”
陳子禾點頭，“黎昕告訴我的，黎校長讓郭芷汀去演講，又給郭芷汀下達命令請顧司晨和君沐宇也做一番演講，于是，郭芷汀說動顧司晨，顧司晨說動君沐宇……不得不佩服黎校長的手段啊，打蛇打七寸。”
薛思默還是覺着不靠譜。
果然，到學生代表演講環節，第一個上去的是顧司晨。
他一身正裝平添幾分氣場，薛思默覺得，他似乎又長高了。
“各位領導，各位家長，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顧司晨。”
阮遇秋松口氣，這開場白蠻中規中矩的。
“我相信，截至目前為止滿十八周歲的人不多，因為今天才2月28日，2012年還有很長時間。不過很遺憾，我就是那個為數不多的人。”
下面已經有人笑了，不少家長也被他逗笑。
“其實讓我來當學生代表做演講，真是的……挺為難的，大家都知道我語文水平不好，比不上咱們的文科狀元。”
下面有的學生已經笑翻了，很多老師也忍俊不禁。
不知有誰喊了一句：“不是咱們的文科狀元，是你的文科狀元！”
這聲音貌似從前排傳來，顧司晨聽見後笑出聲，“好好，我承認。”
京儀坐在下面真的有想走人的打算。
“不過。”他清了清嗓子，“在這麽嚴肅的時刻，我也不好吊兒郎當。孩兒們，十八歲了——”
大家本以為他會多麽激情昂揚地開始演講。
誰知道下一句是：“十八歲，wee！”
“謝謝大家，我的演講完畢。”
校領導也沒法，黎泊明也只有苦笑。
白藺垂頭，這顧司晨實在是管不住啊。
第二個上場的是君沐宇。
他不是好出風頭的人，每次考試和顧司晨并列第一，但是大家說起NO.1，一般提的是顧司晨。當然，對于這個現象他樂見其成，再滿意不過。
他上臺的第一句是：“各位領導放心，我的演講絕對比顧司晨的長。”
大家還真沒發現君沐宇如此冷幽默。
“各位領導、家長、同學，早上好。我是君沐宇。我的語文水平更加比不上即将上場的某人的文科狀元，所以演講的不好敬請大家見諒。我也是顧司晨口中為數不多的人，昨天剛滿十八周歲。沒滿十八周歲的人想問我滿十八周歲是什麽感覺嗎？那就是……”
這兩個NO.1都喜歡吊人胃口。
“又老了一歲。”
臺下人大笑。
“遺憾的是……”
他又拖音，在顧司晨看來，他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沒長皺紋。”
衆人大笑。
“令人難過的是……”
所有人期待他的語出驚人。
“父母們也老了一歲，皺紋也多了。”
他這話溫情脈脈，一下子讓觀衆席的父母噤了聲，全場也鴉雀無聲。
“謝謝大家費神聽我這麽冗長的演講。”
君沐宇鞠躬後便下去了。
顧司晨笑罵：“君沐宇你妹，186個字，才比爺多了兩個字。”
郭芷汀忽然覺得壓力很大，前面這兩個人的演講如此不着調，自己該說點什麽，何況，自己真的沒有準備演講稿，原因是忘了。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家長，親愛的各位同學，已經十一點了，所以大家中午好。我是郭芷汀。前面兩位同學調侃我——文科狀元，實在愧不敢當。因為大家都知道，我數學不好，實在比不上兩位理科NO.1，語文雖然還不錯卻不敢以我之長攻子之短。”
她微微一笑。
“很遺憾，我不是那個為數不多的人。”
她又提這個茬，臺下又笑。
“我十八周歲的生日還沒過，已滿十八周歲的感覺君沐宇同學已經很優美的闡述過，那麽我來說說未滿十八周歲的感覺。那就是……我還能享受未成年人保護法。”
衆人爆笑。
“不僅如此，我們還年輕，比他們年輕。俗話說的好，年輕就是資本，所以同學們，即便他們倆是第一名，也可能是将來的理科狀元，可是我們比他們年輕，比他們有資本，我們已經……贏了他們！”
如此嚣張，挑釁顧司晨與君沐宇，德音也唯郭芷汀爾。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臺上的領導們、班主任們相對苦笑，今天這學生代表演講，實在是……太熱鬧了、太深得人心了。
成人禮和百日動員會過後，每個教室挂起了倒計時牌子，每天換一個數字，昭示着高考的來臨。
公元2012年3月8日，婦女節。
公元2012年9、10日，市三模。
公元2012年3月12日，植樹節。
公元2012年3月16—19日，高考調研會。
公元2012年3月20日，春分。
公元2012年4月1日，愚人節。
公元2012年4月4日，清明節。
清明是國家法定節日，高一高二正常放假，高三只有一天的假期，理（1）班組織全班去給夏昱掃墓。
我們又想起了那個娃娃臉愛鬧騰的鄰家弟弟，在全班都在為高考奮鬥的時候，只有他離開，長眠地下。
可是，在我們心裏，他永遠都在，就像那個因他而空置的位置，一直在顧司晨身邊。
理（1）班所有學生把墓地圍起來，靜默哀悼三分鐘。
顧司晨一直無語，情緒很低落。
公元2012年4月20、21日，市四模。也是最後一次模拟考試，就像顧司晨所說，四次模拟的平均成績，幾乎就是高考成績。
公元2012年5月1日，勞動節。
公元2012年5月4日，五四青年節。
公元2012年5月5日，立夏。
天越來越暖，溫度越來越高，高考也越來越近。
作者有話要說： 上部《中二史》倒數第二章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