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相的痛
中秋收假，中秋節當天是星期一，星期二早上有課的學生大多在星期一下午到校。
簡于唐也不例外，她邊收拾東西邊抱怨道：“學校真是讨厭，星期二早上有課，我本來還可以在家裏呆一天的。”
王陳澄道：“拜托大小姐，中秋節我都沒回家好嗎。”
簡于唐道：“你昨晚去通宵了？”
她回宿舍的時候王陳澄正悶頭大睡，故有此一問。
王陳澄還在被窩沒出來，無精打采，“對啊，跟方圓K歌一晚，快困死了。”
簡于唐道：“快起來，我們去吃飯，我哥請客哦。”
王陳澄一整天沒吃飯也覺得肚子餓了，便說好。
到了地方，發現不止簡于宋一個人，居然還有顧司晨。
王陳澄心裏那個尴尬，昨晚剛剛表白被拒，現在居然看見本人。
但是她裝作若無其事，跟顧司晨和簡于宋打招呼，然後入座。
“王陳澄你沒回家嗎？”
簡于宋問完一拍腦袋，“哦我忘了你是西安人。”
顧司晨道：“王陳澄你昨晚去通宵了？”
王陳澄被點名提問，點點頭，卻不敢直視顧司晨。
顧司晨道：“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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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陳澄繼續點頭，簡于唐發現不對勁，問：“顧司晨你怎麽對我家陳陳的行程這麽了解？”
顧司晨道：“問一下。”
簡于唐嘿嘿笑，“顧司晨你有什麽居心？”
顧司晨不理她。
簡于唐道：“顧司晨你喜歡——”
簡于唐的話戛然而止，王陳澄不僅踢了她一腳，還給她使眼色，簡于唐只好閉嘴。
簡于宋道：“吃什麽？點菜吧。”
顧司晨道：“你們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利落的離開，王陳澄才感覺到難過。
簡于唐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王陳澄道：“沒事。”
簡于唐道：“不對勁。”
簡于宋道：“我說和你兩出來吃飯，顧司晨就跟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不吃就走。”
王陳澄心知肚明，她半夜給他打電話，他估計是不太放心她的狀态，所以來看看。
她是該感謝他的仁慈還是恨他的無情？
顧司晨安心離開，葉雨齊在等他。
“哎，你到底是有什麽事非要在裏面坐會？難不成是你想見一見王陳澄姑娘？”
顧司晨走到哪裏都有人跟他提王陳澄，王陳澄的心意路人皆知，他只不過不往那方面想，現在真是覺得這個名字陰魂不散。
“葉雨齊，你覺得我和她有可能？”
葉雨齊道：“別生氣嘛。”
顧司晨道：“看來我和她的緋聞确實有點過了。”
葉雨齊問：“什麽意思？”
顧司晨笑道：“我和你進進出出一年多，我和她的緋聞還沒銷聲匿跡，看來是我們來往的不夠密切。”
葉雨齊張大嘴，問：“合着你拿我當擋箭牌？”
顧司晨道：“你才知道？”
葉雨齊道：“那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葉雨齊道：“王陳澄長得是不是很漂亮？”
顧司晨道：“平心而論，确實不差。”
葉雨齊道：“那麽我呢？”
顧司晨道：“你五官雖然一般，但貴在仙風道骨的氣質，少有人年紀輕輕就有這種仙氣。”
葉雨齊笑得不可自抑，“哎呀阿晨，這是你第一次誇我，我快上天了。”
顧司晨道：“快點說。”
葉雨齊正色道：“這就對了，這是個看臉是社會嘛，我雖然氣質好，但是廣大八卦女同胞更加注重臉，何況王姑娘氣質也不差，我比人家，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你說就我兩，你會舍王姑娘而取我嗎？”
顧司晨道：“還真不會。”
葉雨齊氣的打他，“顧司晨你妹！老娘好心給你解釋，你居然說要抛棄老娘？”
葉雨齊張牙舞爪的打他，顧司晨笑着躲開，“葉雨齊，你這樣子，還真不好找到婆家！”
葉雨齊怒道：“老娘找不到婆家就賴上你！反正郭芷汀也不要你！”
顧司晨道：“最後看誰不要誰！”
葉雨齊道：“呵！她如果出現在你面前，你還不是眼巴巴的湊上去！”
顧司晨道：“為了終生性福，湊上去又怎樣？”
葉雨齊道：“色魔色胚沒節操！”
顧司晨道：“節操能吃嗎？能換錢嗎？”
葉雨齊道：“你這麽流氓郭芷汀知道嗎？”
顧司晨道：“她比你清楚。”
葉雨齊收起爪牙，忽然問：“顧司晨，我能問問你為什麽和肖遲吵架嗎？”
顧司晨瞬間收了所有表情，“你管。”
葉雨齊道：“讓我分析分析？”
顧司晨哼一聲。
葉雨齊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顧司晨道：“你知道你說啊。”
“肖遲此人，溫文爾雅，君子之風，性格好的沒話說，我認識他這麽多年，就沒見他跟誰臉紅脖子粗過。”
顧司晨哼一聲，“繼續說。”
“你和他是發小，一起長大，此中情義，不用我說，那肯定是堪比金石，能有什麽理由讓好脾氣的肖遲和你大吵一架然後遠離你？”
顧司晨沒說話。
葉雨齊道：“除了情，能讓你們這些中二少年兄弟反目，還能有什麽？”
顧司晨笑，還是不說話。
葉雨齊道：“你別笑，顧司晨，別得意。情，首先是因為女人，女人……首選薛思默，肖遲喜歡薛思默，薛思默喜歡你，如此一來……不合情理。”
顧司晨道：“怎麽個不合情理法？”
“薛思默高一的時候就喜歡你，肖遲既然喜歡薛思默，不可能到高考後才跟你鬧，所以不合情理。”
“繼續。”
“那麽，下一個人，阮遇秋。”
顧司晨笑道：“關阮遇秋什麽事？”
葉雨齊道：“顧司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阮遇秋喜歡你？”
顧司晨無話可說。
葉雨齊道：“別人看不出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阮遇秋為什麽這麽多年單身，為什麽一心一意報湛華？明明燕京的金融專業可能更好一點。”
顧司晨道：“好了，你厲害。”
葉雨齊道：“你也是一屁股的情債啊。”
顧司晨道：“你裝作不知道會死嗎？”
葉雨齊聳聳肩，道：“呵，跟我你還裝什麽矜持。”
顧司晨道：“我把阮遇秋當好朋友，不希望失去這個朋友。”
葉雨齊拍拍他，“我知道，就像你覺得和王陳澄不做朋友沒什麽，但是阮遇秋在你心裏地位更重，如此看來，阮遇秋更加幸運啊，但是也真夠殘忍。”
顧司晨道：“你給我好好說話。”
葉雨齊道：“言歸正傳。秋秋隐藏的如此之深，她喜歡你，肖遲喜歡她，肖遲會不會在高考那會發現她喜歡你……這都是未解。所以你們兩因為阮遇秋的而反目的嫌疑更大。”
顧司晨笑了笑。
葉雨齊道：“但是……還是不對。”
“哪裏不對？”
“肖遲喜歡阮遇秋不正常，這兩個人在一定程度上很像，喜歡另一個自己，有點不太可能，但是世事無絕對，我不做否定。”
“哪裏不對？”
“耐心聽我說嘛。如果是因為阮遇秋，阮遇秋不會不知道你兩的事，而且你對阮遇秋的态度，直接否定了她。”
“我對她什麽态度？”
“你對她的态度一如高中那會，正因為如此，才不對。試想，你兄弟因為一個女生和你鬧翻，你還能以平常心态對她？”
顧司晨道：“然後呢？”
葉雨齊越說越來勁，感覺她即将接近真相，“那麽……郭芷汀。”
顧司晨皺眉，“和她無關。”
葉雨齊道：“別那麽急着否定，我是就事論事。肖遲喜歡咱們郭大校花，太有可能了，先不說郭芷汀那張臉，就那高冷不易親近還很有個性的性格，也能俘獲一大票少男的心，高考後郭芷汀甩了你，肖遲因為某個關于郭芷汀的理由和你鬧，一切合情合理。而你也毫不挽留他，他毅然決然的去西安，太過于決絕，只有郭芷汀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顧司晨道：“我說了，與她無關。”
葉雨齊道：“阿晨，你已經告訴了我真相。”
顧司晨道：“我哪句話告訴你了？”
葉雨齊道：“你否認了是因為郭芷汀。”
“我說實話而已，和她無關。”
葉雨齊道：“所以你告訴了我真相，我真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
她提郭芷汀，顧司晨迅速幫她撇清關系，她以為他是被說中了心生怒氣，她繼續誘導，顧司晨還是堅持，當他第三遍說出與郭芷汀無關時，那麽确實與郭芷汀無關，那麽最不可能的事就是真相。
她慘笑，“對不起阿晨，對不起。”
顧司晨忽然明白了，“你……葉雨齊，你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葉雨齊道：“你當時也很震驚是吧？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顧司晨道：“當時沐宇出了事，芷汀離開，他又……我把所有的怒氣和怨氣都發洩在他身上，我還把他揍了一頓。”
葉雨齊道：“怪不得他心灰意冷只想離你遠遠的。”
顧司晨道：“我沒有對不起他，我知道他報西安，給他打電話了，他堅持，我沒有勸動。”
葉雨齊道：“阿晨，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我實在不應該因為我的好奇心……”
顧司晨道：“沒事。”
葉雨齊默默看着他，顧司晨道：“我從來不說，也不願意提，是因為這畢竟是他的隐私，我不想有人因為我的好兄弟是gay而歧視他。”
葉雨齊道：“不會的，我只是難過，為肖遲難過。”
既然不是因為郭芷汀，那麽便不是因為女生，那麽只剩下最後的真相：肖遲是gay，他喜歡顧司晨。
被好兄弟喜歡，被好兄弟在高考後、失戀後表白，且那時候一攤子事，也難怪顧司晨會震驚，會驚慌失措。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沒有什麽比表白被拒後第二天見到表白對象更尴尬的事了……
